第80頁(1 / 1)

:“竟有這等事?”

“千真萬確。”虞紹謙道,“你去大嫂房裡看看吧,看她有沒有被驚嚇到,陪她說說話。”

“哦,”二夫人慌忙起身穿戴,“是應該去。這段日子身子調養好了,是多虧了大嫂找了良醫過來。一直也無從酬謝,平日裡也隻能略儘綿薄之力。”

“做這些也就夠了。”虞紹謙隨著她到了妝台前,閒閒坐在妝台一角,一麵看她匆匆綰著樣式簡單的發髻,一麵柔聲問道,“那良醫將你的心病治好了?”

二夫人瞥他一眼,微紅了臉,又點一點頭。成婚這麼久,夫妻和和睦睦的,卻一直沒有喜訊,這是她的心病。這心病一半是被娘家人念叨出來的,一半是被太醫、郎中總是含糊其辭嚇出來的。

虞紹謙莞爾一笑,又打趣道:“不張羅著給我納妾了?”

“我又沒個主心骨……若非不得已,誰會樂得動那份心思?”二夫人說著,看向他的目光多了點嗔怪,“怎麼,我剛打消那份心思,你又改變心跡了?”

虞紹謙笑起來,手溫柔地落在她肩頭,“問清楚而已,以往被你用那等事煩怕了。”

二夫人這才放鬆下來,“侯府這一點最是讓我慶幸。你們兄弟三個都不似尋常男子,動不動就納妾。”

“也沒有那麼多性情放蕩的男子,官場中人納妾,多數是不得已。而今大哥卻是不同,不說他的性情,便是隻說旁的,他裙帶關係越少,地位反倒會更穩固,皇上也會因此待他一如既往。”虞紹謙說到這一點,想到了自己庶出的身份,落寞一笑,“當初父%e4%ba%b2的不得已之處在於,母%e4%ba%b2嫁入侯府幾年無所出,這才有了無奈之舉。”

二夫人自知是無心之語引得他心緒有些低落,先是想道歉,之後卻是溫柔笑道:“我最感激的便是當初老侯爺與太夫人的無奈之舉,否則怎麼會遇到你?上一代人的事也不乾我們的事,彆想那些。”

“明白。”虞紹謙笑著遞給她一支簪子,“我去與三弟、蕭大人坐坐。”

“嗯,你去吧。”

二夫人到了蓮花畔,聽芷蘭說葉昔昭在小廚房裡,不由訝然失笑,款步尋了過去。進門就見葉昔昭獨自一人在廚房切菜,神色安然,笑道:“我擔心大嫂受了驚嚇,可大嫂卻是這般悠閒,倒是我多慮了。”

葉昔昭不好意思地笑道:“一番擾攘之後,有些餓了。”其實,她是與虞紹衡有了這習慣,天色晚了不能入睡的時候,吃些東西才能快些入睡。

“那我幫你。”二夫人卷起衣袖,洗淨雙手。

葉昔昭也沒推辭,“你既然來了,那就與我一起吃點東西,喝點你釀的果子酒。”

二夫人欣然點頭,“好啊。”

妯娌兩個一起做了幾樣小菜,轉去廳堂邊吃邊談。二夫人並沒再細問經過,隻是閒話家常。她是來讓葉昔昭緩解情緒的,並非舊事重提引得葉昔昭不安或是後怕。

至於葉昔昭,是真的沒將先前事放下了——侯府與蕭旬都能保護她,她還有什麼可擔心的?甚至於,在那件事之後,愈發覺得侯府就是自己的家,這個家,是從上到下齊心協力給人歸屬感讓人心安的家。

喝了幾杯果子酒,兩個人都有了些倦意,葉昔昭喚芷蘭、夏荷送二夫人回房,之後倒在床上,借著酒意,很快入睡,一夜無夢。

第二日,太夫人才聽聞此事,苦笑道:“靖王府與我們、蕭旬的恩怨是越來越重了。”每一次,不論是因何而起,都是侯府、蕭旬齊心協力給靖王府難堪,靖王府如今在明麵上隻與蕭旬爭長論短,不過是礙於虞紹筠進宮得寵而不敢與侯府正麵衝突罷了。

葉昔昭也看出了這一點,更知道這根本就是無從避免的,隻是安慰太夫人道:“那是他們男人之間的事,我們也幫不了什麼忙,不如靜觀其變。”

太夫人對她這態度很滿意,“說的是。最要緊就是你不要因此亂了陣腳,聽了你這話,我更放心了。”

葉昔昭回房之後,喬安就過來了,落座後笑道:“來看看你有沒有被嚇成病西施。”

葉昔昭也笑起來,“我雖不是將門之女,卻也不是紙糊的啊。”

“那就好。我隻是有些擔心,你又不似我,總是見到這樣的事。”之後,喬安才道出真正來意,“其實還是來給你傳話的。”

葉昔昭身形微微前傾,凝神聆聽。

喬安說的是這次皇上秋圍打獵的事:

皇上帶著皇後與虞紹筠前去,原本是曉得兩個人都曾習武,箭法自然不在話下,便想著為打獵添一份趣致。可是皇後卻無意成全,興許是表麵端莊優雅的日子久了,不想壞掉自己在彆人心中的儀容,怎麼也不肯出手助興。

皇後如此,虞紹筠也無意出風頭,索性推說身子不適,終日留在住處,看都不看打獵的情形。

皇上被掃了興,也不在意,由著她們去,自己帶著重臣縱情馳騁在獵場。每日夜裡,隻與虞紹衡等人一起飲酒議事,隻當沒帶兩女子同去。

昨日皇後有意助興了,皇上卻不買賬了,輕描淡寫地道:“你不是一心向佛麼?殺生不好。回去念經便是。”

皇後當場弄了個大紅臉,之後便稱病,請皇上允許提前回宮。

皇上當即點頭。

虞紹筠說要在皇後床前侍疾,也跟著回宮了。

皇上是一到宮外就恨不得撒著歡兒滿天下跑的性情,沒了後妃在身側,似是放下了一個包袱一樣,當即便決定過幾日再回宮。

喬安說到這裡,忍不住笑了,“看皇上這意思,是要趕在太後生辰前一日才回宮了。”

葉昔昭隻是覺得,皇上這性情太複雜了,朝堂上下、宮內宮外的性情全然不同,一麵絕對是睿智果決的帝王風範,另一麵偶爾卻似個任性的少年。

之後想想虞紹筠在獵場的一番行徑,當真是將分寸拿捏得當,心安不少。

喬安說完這些談及蕭莫,“府裡還有個舊傷綻裂的,偏生又是正在與人談婚論嫁,我回去著人尋找些好藥材,怎麼也要他到成婚時還不至於一身的傷。”之後自然是匆匆道辭離開。

聽著話音兒,婚事是定下來了,必然很是繁忙,葉昔昭也便沒有挽留。

**

午後,葉昔昭收到了葉昔寒寫給她的信。

隻是一封有著寥寥數語的家書。葉昔寒說他與許氏從速抵達蜀地之後,已經安頓下來。又說宣撫使的職責是查詢蜀地戰事之後的民情、軍情,每日很是繁忙。

因著宣撫使在本朝並非常設官職,任期長短全看當地情形改善的程度以及皇上的安排,所以葉昔寒隻字未提何時返京或是來日前程,隻說自己會恪儘職守,不會給相府、侯府抹黑。

這已超出葉昔昭的期許,看罷就寫了回信,告知他近日父母身體康健,她也過得很好,讓他放心。

因著喬安的話,葉昔昭想著虞紹衡回府的日子還有得等,失落之下,每日無事時便悶頭做繡活,那幅字畫屏風的進度自然快了許多。

**

這日晚間,二更天後,一道黑色人影策馬疾奔到侯府門外。

是虞紹衡。

府門打開之後,他徑自策馬到了垂花門外,跳下馬將韁繩丟給下人,疾步穿過內宅,到了蓮花畔。

樓上寢室、樓下小廚房透出燈光。

離家返回時,看到這樣溫暖的燈光,讓人滿心都盈滿了喜悅。

虞紹衡進到廳堂,夏荷先是詫然,之後就笑著指一指小廚房,“夫人在裡麵。”

虞紹衡微一頷首,隨即打手勢示意夏荷帶值夜的丫鬟退下,這才緩步到了廚房。

這一次,葉昔昭倒不是餓了,而是午間吃著一道菜很是合口,將廚子喚道跟前問過,知道了做法,夜裡又是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下樓來試著做做,此刻正在準備食材。

虞紹衡緩步走近時,柔聲喚道:“昔昭。”

葉昔昭側頭相望,眼中煥發出驚喜的光芒,“回來了?”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虞紹衡走過去,將她緊緊抱在懷裡,過了些時候才放輕力道,低頭索%e5%90%bb。

%e5%94%87%e8%88%8c交錯時,兩人俱是輕輕地戰栗一下,濃濃相思之情,短暫分彆之後,使得這%e4%ba%b2%e5%90%bb宛若初次,令人心弦悸動不已。

葉昔昭踮起腳尖,環住他頸子,婉轉回應之餘,語聲模糊地抱怨道:“怎麼才回來?要把人想死麼?”

虞紹衡聽聞這話,和她拉開一點距離,眸子亮晶晶地凝視著她,“方才說什麼?”

葉昔昭卻懲罰似的咬了咬他下巴,“混賬,想我沒有?”

“想,想得厲害,滿腦子都是你。”虞紹衡笑著抱起她,返回樓上時語帶懊惱,“在獵場礙著皇上,消息不靈通,今日返回時才得知鐘離炏前來之事,便離隊先行回府了。”說著話滿帶疼惜地%e5%90%bb了%e5%90%bb她的臉頰,“嚇到沒有?”

葉昔昭如實道:“起先擔心得要命,怕事情鬨大了,給你惹出事端。後來蕭旬和二弟三弟都來幫忙了,也就沒事了。”說著話,手溫柔地滑過他眉宇,“你不是命人保護我了?我如今也不是什麼事都經不起了。彆擔心。”

不擔心——怎麼可能呢?他這一路快馬加鞭返回途中,簡直心急如焚。擔心她因那件事寢食難安,卻還要因為他不在家強撐著打理府中事務——真是想想都心疼。

他娶了她,是要讓她安穩度日,卻非擔驚受怕。

眼下,虞紹衡細究她神色,見她臉色如常,目光清澈,全無一絲病態,這才真正心安。

將她放在床上,身形相溶之際,他修長手指滑過她容顏,語聲低柔又充盈著喜悅:“我的昔昭,長大了。”

“高興麼?”葉昔昭說著話,手勢遊轉,示意他反身平躺,跨坐在他腰際,俯身%e4%ba%b2%e5%90%bb他%e5%94%87角,“喜歡麼?”

虞紹衡沒有想到,小彆之後,她讓他驚喜連連。

未等他搭話,葉昔昭又認真地警告他:“不許搗亂。”

虞紹衡自心底笑開來,“不許淘氣。”

“我跟你淘氣,不是自找罪受麼?”葉昔昭笑著以臂撐身,身下幾番試探,緩緩納入。

她依著自己的感受,觀望著他的每個反應,給予。她不再當這件事是u望驅使,而是當做讓彼此更加%e4%ba%b2密的極為美好的一件事。在今夜,更是隻當做緩解彼此相思之苦而縱情為之。

她以她獨有的溫柔卻撩人至極的一舉一動,慢慢交織成一張將他綿密纏繞的旖旎瑰麗的網,讓他無從掙%e8%84%b1,更不願掙%e8%84%b1。

最蝕骨便是這般溫柔鄉,讓人沉淪,與她廝纏致死也甘願。

他看著她為自己盛放如花。

她看著他為自己迷亂沉醉。

情潮湧動中,他扣住她腰肢,借力給她。

情潮迸發時,她嚶嚀著尋到他的%e5%94%87,焦灼地吮%e5%90%bb,素手交到他手裡,與他十指緊扣。

他自喉嚨裡逸出一聲喟歎,又迅速被灼熱的%e4%ba%b2%e5%90%bb淹沒於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