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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氣……沒力氣了。”

“誰混賬?”

這一點,葉昔昭是不會改口的,“你。”

虞紹衡逸出一聲低低的笑,“那就看這混賬怎麼收拾你。”

流淌的情yu讓她的筋骨都變得愈發柔軟,由著他將她折疊成他想要的姿勢。

葉昔昭被收拾得很徹底,情潮逝去時,連腦子裡都是麻酥酥的感覺。

在往日,她早就沉沉入睡了,今夜卻沒有,虞紹衡亦是很有默契地了無睡意。

沉默片刻,他語帶不解:“怎麼睡不著呢?”

葉昔昭眨著眼睛想了片刻,之後擁著被子坐起來,“我有點餓了,晚間沒正經吃東西。”隨後又忙碌了半晌,最後……最後就更忙更累了,“我要去沐浴,還要喚人給我做一碗麵。”

虞紹衡枕著手臂,也想了想,“我晚間似乎是沒用飯?”

“什麼?”葉昔昭匪夷所思地看住他,“你在問我麼?”

虞紹衡又想了片刻,“應該是沒有,飯菜放一邊,沒動。”

葉昔昭歎服,“連用飯這等事都能忘掉……難怪太夫人總說你不會照顧自己。”這人滿心裝的都是府裡府外的大事小情,唯獨不會記掛自己,說著話穿衣下地,“我去命人準備飯菜。”

“也好。”

葉昔昭回身戳了戳他的臉,“以後不準這樣,本就好幾處舊傷,還不知好好調養。”

虞紹衡先是失笑,隨即點一點頭,“記下了。”

“長安也是,怎麼不催促著你用飯呢?”葉昔昭嘀咕著已經釋然,“他倒是想,估計也不敢。”

虞紹衡隻是笑,不接話。

夫妻兩個沐浴之後,一起用罷飯,這才得以酣眠。

第二日上午,虞紹筠腳步匆匆地走進正房,拉起葉昔昭就走,“快去我二嫂房裡看看。”

葉昔昭倉促中問道:“怎麼了?不是又吵架了吧?”要是吵架的話,也要分什麼事,有的事需得彆人勸和,有的卻是彆人不能介入的。

“沒有。是我二嫂娘家人過來了,聽說是她一個姨娘、一個庶姐,在她房裡耗了半晌也不走,她隻坐在椅子上抹眼淚。再想想昨日夫妻倆曾爭吵過,我覺得不踏實。”虞紹筠隻是擔心一點,“我二嫂一沒你的脾氣,二沒我學過的武藝,被人欺負了怎麼辦?昨日看她一整天都是可憐巴巴的。”

葉昔昭大致認同虞紹筠的話,回首喚上芷蘭、夏荷隨行。

二夫人的事,放在前世的話,大概是太夫人出麵幫忙解決了。今時則是不同,這小姑子要拉著她管這檔子事。

進到二夫人房裡,二夫人似是看到救星一般,倉促地擦了擦眼睛,強笑著給兩個娘家人引見:“這是我大嫂,這是紹筠。”又對葉昔昭與虞紹筠道,“這是齊姨娘與我姐姐。”

齊姨娘穿金戴銀,濃妝豔抹,透著俗氣,笑著上前施禮:“妾身見過夫人、大小姐。”

而二夫人那位庶姐更是讓人過目難忘——臉頰上偌大一塊胎記,右%e5%94%87角上一顆黑痣。這兩樣瑕疵,使得人根本無心細看她的五官,也就無從猜測她的年紀。行禮時,她低聲道:“柳氏玉平見過夫人、大小姐。”

葉昔昭、虞紹筠與兩個人寒暄兩句,安然落座。

二夫人道:“大嫂前來,可是有事?”

葉昔昭當然要幫著她委婉地送客,笑道:“是有點事找你商量,卻不想你房裡有客。”

齊姨娘與柳玉平一聽這話,連忙告辭。

二夫人做做樣子挽留兩句,便命丫鬟送客。

待人走了,虞紹筠實在是壓不住好奇心了,問道:“二嫂,你可千萬不要告訴我,要給二哥添的妾室就是方才你那位庶姐。”說完話見二夫人神色尷尬,也有些不自在起來,“我……唉,我也不瞞你了,昨日就聽到你與二哥爭吵了,誰叫我耳朵長呢?但是現在我們才是一家人啊,你有什麼為難之處儘管與我們說,可彆把那種人弄到二哥身邊——二哥會被氣瘋的,娘與大哥也不會同意啊。”

二夫人垂下頭去,撫了撫額,“說起來還真是一言難儘,是我爹娘一時糊塗,如今弄得我在中間受這夾板氣。”

☆、第50章

“那也要說啊。”虞紹筠催促著,見二夫人麵露難色,索性起身要走,“我也知道,我不該介入你們這些事,你當著我的麵難為情,那我就回避,你與大嫂細說。我隻是不想看你愁眉不展的,更不想二哥房裡添那樣一個人。”

二夫人連忙起身阻攔,“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彆多心。”

虞紹筠便又落座。

葉昔昭含笑看向虞紹筠,“你這個急性子,也得容你二嫂把事情理清楚再說啊。”

虞紹筠隨之笑了笑,“我這不也是怕她不好意思麼?你們又不似我沒心沒肺的。”

氣氛由此變得輕鬆許多,二夫人啜了口茶,將事情娓娓道來:“說起來話可就長了。前年,我舅父開了間玉器鋪子,賺了些銀兩,便總是慫恿我娘,說是這兩年做這門生意最有賺頭,讓我娘也趁這機會賺下些家底。我娘架不住我舅父一說再說,也是見他確實賺了不少,前年年底,便將手裡的銀子拿出去大半,讓他再弄個店麵,打點一切。你們也該曉得,說好聽些,我娘家、外祖父家說起來是書香門第,說難聽些,便是一群書呆子,哪裡是做生意的材料。我舅父先前賺了些銀子,不過是一時走運。”

聽到這裡,葉昔昭、虞紹筠不難猜到,生意到最後是賠了,隻是經過出乎她們意料——

二夫人繼續道:“到了去年冬日,我舅父被人狠狠地騙了,到手的一批所謂名貴的玉器、玉石竟都是贗品。回頭再去找人,哪裡還找得到。便是這般,多少白花花的銀子換來了一堆不值幾個錢的廉價之物,連本帶利地賠掉了。”說到這裡,她不由歎息一聲,“可屋漏偏逢連夜雨,那時恰逢我三弟娶妻,我娘家外麵也沒什麼賺錢的營生。操辦婚事,我爹便隻能從我娘手裡要銀子。我娘沒了法子,隻得實言相告。便是在這樣窘迫的情形下,齊姨娘有了用武之地。”

虞紹筠不由歎息:“唉,從侯府借些銀兩周轉多好,何必要用一個妾室的錢財。”

二夫人苦笑,“手頭拮據的,都願意不出家門就緩解窘境。齊姨娘娘家多年經商,最不缺的就是銀兩,她將銀票送到麵前,我爹娘便收下了,給她娘家立了個字據,說一年之後連本帶利地償還。隻是到了今年,家中大事小情不斷,情形反倒每況愈下,根本無力償還。這不,齊姨娘就開始打起了彆的主意。”

虞紹筠忍不住又接話問了一句:“她是不是要用那些銀兩給你庶姐換個歸宿?”

“是啊。”二夫人愁容更重,“我庶姐臉上的瑕疵你們也看到了,這也是雙十年華還待字閨中的原由。齊姨娘又是個會說話的,要麼悲悲切切,要麼哭哭啼啼,見到我就說我庶姐這一輩子怕是都要孤苦無依,又說便是容貌有瑕疵,給人當個妾室也是好的。”

葉昔昭問道:“那你爹娘呢?他們怎麼看待這件事?”

“他們……”二夫人又是一聲歎息,“自從家中開始捉襟見肘,兩個人就開始相互埋怨,也不怕你們笑話,兩個人近一年了,都是說幾句話就吵了起來,結果自然是使得齊姨娘鑽了這空子,將我爹說得都有所動搖了——我庶姐不論怎麼說,也是他一塊心病。我娘呢,終日裡要麼就是責怪自己,要麼就是責怪我舅父……愁煞人。”

“我明白了。”虞紹筠弄清楚了來龍去脈,笑著問葉昔昭,“大嫂,你會幫二嫂麼?”

“我儘力而為。”②思②兔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

“那我就回房去了。”

二夫人有些忐忑地站起身來,“這件事,儘量還是先彆告訴太夫人。”

“我明白。”

二夫人這才略略心安。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驚動太夫人,更不想因為這件事,讓老人家對她娘家心生不屑。

葉昔昭當然看得出二夫人的顧忌。二夫人就是太安分守己了,從而連太夫人自心底對她的欣賞、憐惜都不敢當真。

剩下了妯娌兩個,葉昔昭出言寬慰道:“這件事說來說去,就是那些銀兩的事情,我幫你想想法子。”

“那可不是小數目,具體多少我都沒敢問過,會不會讓你太為難?”

“那你想怎樣呢?遂了齊姨娘的心思,把你庶姐送到二爺身邊?”

“當然不想啊。”二夫人語聲轉低,“姐妹共事一夫……簡直比男j□j妾成群還讓人無從忍受,不說彆的,規矩就全亂了。可是……我調理了大半年了,無濟於事。我娘家人說若是遲早要為子嗣的事給二爺納妾,那還不如從娘家帶一個人進侯府。”

“謬論。”葉昔昭挑了挑眉,“大抵是齊姨娘給了她們好處,她們才這麼跟你說,彆理會那些。”

“齊姨娘則是說,隻要讓我庶姐有個著落就好,還說她此次若能如願,她娘家那邊會全力幫助我爹將營生打點得興隆起來——除去那些銀子,她娘家還會再送些銀兩作為我庶姐的嫁妝。”二夫人這樣說著,眼色轉為猶豫,“我雙%e4%ba%b2短短一年便因著家境蒼老許多,我也實在是心疼他們,養育了我十幾年,我便想,能不能幫他們一把。可二爺則說是太荒謬,不同意也罷了,還發了一通火。是以,我實在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孝敬是應當,可也要分什麼事。”葉昔昭看著這陷入掙紮的女子又是笑又是心疼,“你庶姐若是進了侯府的門,你那位姨娘怕是會讓你永無寧日,還是趁早打消這念頭吧。”說著話起身道辭,“三兩日我給你個準話,安心等著。那兩個人再來,就先彆見了。”

二夫人遲疑片刻,點頭應下,“好,我聽大嫂的。”

出門之前,葉昔昭又笑著加了一句:“沒想過將此事告知二爺?錯又不在你,何必讓他誤會。”

在葉昔昭看來,二夫人最該做的,是第一時間對虞紹謙和盤托出這些事,讓他拿主意,而不是以子嗣問題為由給他納妾。可是天底下的夫妻之間,相處方式不儘相同,性情想法更是千差萬彆。她與虞紹衡,也不過是到如今才能將很多事坦誠相告。

說到底,二夫人是因著計較太多,以至當局者迷。

葉昔昭先想到的,自然是與虞紹衡商量此事。便是虞紹衡不同意,她也不需擔心,因為前世事實已證明,太夫人不會袖手旁觀。

而之後發生的事,卻在她意料之外。晚間,她正委婉地與虞紹衡說起此事的時候,虞紹謙過來了,來意不言自明。

葉昔昭避到了寢室,倚著床頭看賬冊,讓兄弟兩個說話,心裡鬆了一口氣。二夫人的事,她總擔心自己措辭出錯,引得虞紹衡誤會,由虞紹謙說出這些事,再好不過。

良久,虞紹衡轉入寢室,含著笑拍拍她的臉,“紹謙與你說的大抵是同一件事。”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