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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脾氣都沒有,仍是追問:“那你的意思是——”

“我不管!”葉昔昭抬手用力推他,“以後這種事不要來找我,懶得聽!如今更是看著你就生氣,給我滾!”

“唉……”葉昔寒苦笑著解釋道,“這要為人父與嫡庶之彆是兩碼事,你氣什麼呢?我也就是來你這兒垂死掙紮一下,你把我罵一通,我也就死了心聽娘處置此事了。”

葉昔昭的火氣總算是有所消減,語聲略有緩和,“你這心思我明白,可你想過後果沒有?如果大嫂是我以前那個樣子,妾室鬨出什麼事來也是咎由自取。可大嫂一直是死心塌地跟你過日子的,你鬨出這等事來,知情的隻說是嫣紅不知輕重,不知情還隻當是你默許的呢。”說到這裡,她也忍不住歎息一聲,“與你說句實話吧——你現在這活法,分明就是千瘡百孔,就沒一件事能讓人心安。我想數落你都不知從何說起,你好自為之吧。眼下先回府去。”

葉昔寒被攆了這麼多次,自是無從再停留下去,賠著笑道:“那你就好好想想,改日見了我,我由著你數落。”

這副沒心沒肺的樣子,讓葉昔昭愈發頭疼。

葉昔寒走了沒多久,丫鬟又來通稟:蕭旬到了侯府,直奔正房而來。

葉昔昭一頭霧水,於公於私,蕭旬要見的人隻能是虞紹衡,虞紹衡不在府中,他前來做什麼?

片刻後,蕭旬率領十人大步流星走進院落,隨從人手一壇美酒。

葉昔昭回想起虞紹衡說過蕭旬是個酒鬼的話,愈發奇怪——難不成這酒鬼要戒酒了?

蕭旬走上前來,拱一拱手,如上次一般客氣喚道:“嫂夫人。”

“蕭大人。”葉昔昭側身還了禮,之後指著擺在院中的酒壇,“這是——”

蕭旬回道:“是宮中才有的佳釀,送與紹衡。”

不知為何,葉昔昭覺得他有些惱火,由此更是好奇了,“是蕭大人送與侯爺的?”

蕭旬心說我又沒瘋,才沒這麼大方呢。之後敷衍地回了一句:“是紹衡一位故人相贈,嫂夫人隻管安心收下。”

作者有話要說:周一工作比較忙,所以下午更新時間不能確定,但是最晚不會超過16:00

謝謝補分留評的菇涼,麼麼噠!

☆、第45章

暮光降臨之際,太夫人與虞紹筠回到府中。

太夫人著實乏得厲害,回房後吃了些東西便歇下了。虞紹筠則是神采奕奕的,去了正房詢問這一日可有趣事。

唯一的趣事也不過是蕭旬送酒,葉昔昭便與虞紹筠說了。

“是嗎?”虞紹筠訝然挑眉,之後顯得分外愉悅,“這下大哥可有口福了。”

葉昔昭笑道:“我是百思不得其解。”

“管那些做什麼,彆人送上門的東西,又不是偷來搶來的,隻管收著。”虞紹筠轉而吩咐丫鬟將繡架搬回自己房裡,又對葉昔昭解釋道,“我每日前來正房也不像個樣子,還是安心留在自己房裡為好。”

葉昔昭自然沒有異議。

虞紹衡回來之後,看著十壇美酒,亦是有些疑惑,“我怎麼覺得那廝沒安好心呢?”

說是這麼說,卻找不出切實的理由。

接下來的幾日,葉昔昭逐一見了打理嫁妝的相關人員,不時與太夫人請教一些心存疑惑之事。太夫人對此是自心底樂見其成,又見葉昔昭是個一點即通的,便將多年積攢下來的經驗傾囊相授。

這日,虞紹衡將抄錄修改好的葉舒玄那本詩集拿給葉昔昭,讓她送回相府。之前那一冊,自然是銷毀了。

葉昔昭先前雖是記掛著葉昔寒房裡的事,卻沒命人回去打聽過,畢竟是出嫁之人,對這種事便是再看不慣也不可做到明麵上。這次回娘家,正好趁機詢問一番。

孟氏一提起那件事便是蹙眉,惱火於葉昔寒對妾室縱容,之後道:“嫣紅那邊,我賞了一碗藥。前兩日整日裡哭哭啼啼,找了多少個借口讓你大哥去看她,我索性讓你爹把找了個事由把你大哥打發出去幾日,餘下的,就看你大嫂了。”

聽聞父母相互幫襯著,葉昔昭由衷笑道:“您與爹如今算是齊心協力了。”

孟氏苦笑,“可不是,多少年了,才有了這一日。以往我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一句婦人之見就足以讓我什麼話都說不出了。”轉而還是說嫣紅其人,“先前紅玉的事就已讓我對她心存忌憚,眼下倒好,竟敢生出這等事來,真是!仗著你大哥對她偏疼了幾分,當真的不知天高地厚了!”

“那我大嫂呢?”葉昔昭問道。

“你大哥那樣混賬的性子,我怕你大嫂為難,此事也沒讓她介入。日後要如何,卻終究還是要看她自己。”孟氏說著又忍不住蹙眉,“這些誰都不怪,說到底就怪你大哥。”

“這倒是。”葉昔昭遲疑片刻,問起唐鴻笑,“唐家的人還經常來相府走動麼?”

孟氏說道:“李氏來過內宅幾次,我都找了托辭沒見,日後心裡也該識趣了吧?唐鴻笑與你爹自然還在來往。聽你爹話裡話外的意思,唐鴻笑是存了心思試探,看你爹知不知道你與他翻臉之事。你爹自是不會流露出來。”

葉昔昭就笑道:“官場裡的人,怕是比內宅女子還要慣於掩飾心緒。”

之後,葉昔昭聽說了葉昔錦近況:

葉昔錦與韓成的婚期定在這個月月末。

葉昔錦每日裡連房門都不出,終日躺在床上以淚洗麵。三姨娘呢,要麼看佛經,要麼誦經,竟大有在相府辟出一方淨土之意。

記掛的事情都暫時有了個著落,葉昔昭略略心安,回了侯府。

太夫人正在房裡,滿麵狐疑地看著一籃子葡萄、一籃子蜜瓜,見到葉昔昭,惑道:“我這心裡實在是奇怪——蕭旬這是要做什麼?三天兩頭地送這些時下稀罕的物件兒過來,到底是什麼用心?”

這又何嘗不是葉昔昭百思不得其解的,當即苦笑搖頭,“兒媳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往日裡他與紹衡交情匪淺,卻無人曉得。如今則是三天兩頭登門,打的是什麼算盤呢?”

因為這些不解之處,虞紹衡回府前去請安的時候,太夫人直言相問。

虞紹衡心中疑惑不比任何人少,也早已問過蕭旬,蕭旬隻說是得了好東西就與好兄弟一起分享——那樣一個性情暴躁之人竟說起這些泛酸的話來,事情沒蹊蹺才怪。

晚間,歪在大炕上,虞紹衡一麵詢問府中情形,一麵尋找可疑之處。

正房他是沒什麼擔心的,二爺與二夫人一如既往,三爺最近開始苦讀詩書,虞紹筠呢,則是每日安安靜靜留在小院兒裡做繡活。

“她安安靜靜的……”虞紹衡坐起身來,目光微閃。

葉昔昭也在同時意識到了這一點。旁人安安靜靜的是正常,可換在虞紹筠身上,就有些不正常了。

夜靜更深的時候,虞紹衡帶著長安去了虞紹筠的小院兒。

值夜的丫鬟在打瞌睡,輕而易舉便能進到門內。虞紹筠寢室內還亮著燈。

虞紹衡讓長安等在院門口,自己推開房門,將腳步放得更輕微一些,緩步轉入寢室。

他站在屏風前,遲疑片刻。畢竟,大半夜跑到彆人房裡,即便這個人是自己的妹妹,也實在是上不得台麵的事。

此時,卻聽到虞紹筠低聲道:“裝神弄鬼的做什麼?要你帶的東西拿來沒有?”

虞紹衡俊顏生寒,轉過屏風,“誰裝神弄鬼?你要誰帶何物過來?”

虞紹筠此刻見到虞紹衡,不亞於白日裡見到鬼,當即嚇得跳了起來,“大哥……”

虞紹衡疾步過去,反剪了她雙臂,拎起她就走。

“大哥!你要做什麼啊?”虞紹筠頭朝下,很是難受。

“閉嘴!再說話我打死你!”經過長安身邊時,虞紹衡吩咐道,“找個人頂替她在房裡坐著,再喚幾個身手不錯的,守株待兔。”

“是。”長安疾步而去。

葉昔昭聽到重物沉悶落地聲時,慌忙穿衣去了廳堂,就見虞紹筠被丟在地上,虞紹衡負手而立。

虞紹衡語聲平靜:“是你讓蕭旬給侯府送的諸多禮品?”

“是。”虞紹筠說著,要站起身來。

虞紹衡卻抬腳輕踢,使得她又跌坐在地。

虞紹筠在虞紹衡麵前從來很識趣,由此索性坐在地上不動了。

“原由。”㊣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是他自己說的,我想要什麼他都能讓我如願,我就試了幾次。”誰知道,這一試倒好,露餡兒了——虞紹筠在心裡補充道。

“原由!”虞紹衡語氣略略加重,腳尖輕輕踢在虞紹筠肋部。

虞紹筠立時蹙眉,很痛苦的樣子,身形也隨之蜷縮起來,卻還是老老實實回道:“我不知道啊,他莫名其妙就來了侯府,和我說了這些,我也沒多想。”

“再說不知道?”虞紹衡眼中儘是怒意之下的寒芒。

虞紹筠用力搖頭,“真的不知道……”

虞紹衡又問:“為何不知會我?”

“不、不敢。”虞紹筠明顯地緊張起來,之後要轉頭向葉昔昭求助。

虞紹衡先她一步狠力扣住她下顎,“蕭旬何時前來?”

虞紹筠很吃力地擠出一句話:“他說、今夜、就來。”

“給你送什麼?”

“那幅繡圖。”

虞紹衡忽然輕輕笑開來,在彆人看來卻是心生寒意,“看你多有出息,離經叛道的事都被你做儘了。”他鬆了手,後退落座。

葉昔昭站在一旁,著實地束手無措。這樣的虞紹衡,總是讓她無計可施。這種時候的他,誰都不知道他會不會在下一刻暴怒,不知道哪句話會惹得他怒火爆發。

“你不說實話,那就等著蕭旬前來。都給不出個上得台麵的理由,就一起去死。”虞紹衡訴諸打算。

葉昔昭覺得總這樣僵在原地也不是個辦法,%e4%ba%b2手去給他沏茶,送到他手邊。

虞紹衡抬手接過茶盞,看到她含著諸多心緒的目光,安撫一笑。

“大哥……”虞紹筠真是有苦無處說,“這件事……”

“閉嘴。”虞紹衡悠閒地啜了口茶,“你想說了?”

虞紹筠用力點頭。

“我不想聽了。”

“……”

“大嫂……”虞紹筠剛想向葉昔昭求救,就被虞紹衡冷凜的目光阻止,“娘在這兒也沒用!”

葉昔昭斟酌片刻,轉去一旁落座,徹底打消為虞紹筠說清的念頭。有些錯可以一犯再犯並能得到原諒,可眼下這件事,的確是該給虞紹筠一個教訓。

正房陷入了長久的靜默。

期間虞紹衡喝了兩杯茶,之後轉去歪在大炕上看書,無視虞紹筠的存在。

及至三更天,院中傳來一連串輕微的腳步聲。

“侯爺,”長安在門外稟道,“蕭大人已……已被擒拿。”

虞紹筠早就料到了這情形,愈發沮喪。葉昔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