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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深,將字畫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隨後問道:“侯爺呢?”

“侯爺去請安之後,兵部侍郎來了,兩個人出門去了。”

“曉得了。”

葉昔昭先服過藥,之後用罷早飯,去了太夫人房裡。

太夫人一見她便關切詢問:“前兩日就聽夏荷說你每日服藥,今日是不是難受得厲害?”

“勞太夫人記掛,已沒事了。”葉昔昭心內汗顏不已,“許是藥效所致,一大早竟是怎麼也起不得身。”

太夫人神色緩和下來,“沒事就好。年輕輕的,可要好生照料身子。”

“兒媳曉得。”之後,葉昔昭遲疑片刻,還是說了要回相府的事,“兒媳陪嫁的田產都由娘家人照管著——兒媳以往實在是不成器,如今想著把陪嫁接過來自己打理,稍後過去把賬冊拿過來。”

“好啊,這是你自己的事,自己拿主意。”太夫人滿臉滿意的笑,“日後有什麼不懂的,儘管問我,紹衡若是有空,想來也能幫襯一二。”

“兒媳多謝太夫人。”

得到太夫人允諾後,葉昔昭回了相府。

孟氏訝然問道:“怎麼又回來了?以往是請也請不來,如今是動輒就往娘家跑,你就不能有個分寸麼?也不怕你婆婆不高興。”

葉昔昭開門見山,“娘,您把我嫁妝的賬冊全部準備好,我走的時候帶著。這次回來,是要與您說說三姨娘與我七妹的事情。”

孟氏聽出這話裡麵有著些情緒,正色道:“那你說說吧。”

葉昔昭複述了昨日的事,之後道:“七妹也到出嫁的年紀了,您就儘快給她找個婆家,她貪財,您就給她找個日子拮據的人家。”

“這……”孟氏很為難地垂下了頭。

“怎麼了?有什麼為難的?與我說說。”

孟氏歎息一聲,“你爹最近每日歇在三姨娘房裡。你七妹的婚事,我恐怕是做不了主。我自然是願意成全你的打算,可又怎麼架得住彆人的枕邊風?”

“您是相府主母,連這點事都做不了主?男主外女主內,爹憑什麼乾涉?您就先把婚事定下來,我倒要看看他能怎麼樣?”

孟氏愣了片刻,笑了起來,“我怎麼聽著,你有時候說話與侯爺語氣相仿?”

“哪有。”葉昔昭隨之笑了笑,“您到底是答不答應啊?”

“我……”孟氏又遲疑起來,“你容我想想。”

不給準話,這事情十有j□j就成不了。葉昔昭有些生氣了,“您可真是!哪兒都好,就是太縱容內宅眾人了。我與大哥被您和爹慣壞了,那杆子妾室庶女您也總是圖個表麵上的和氣——您以為這樣就能落得個賢淑的美名麼?”

孟氏被劈頭蓋臉地這樣一通數落,愕然相看,半晌歎息道:“你長大了,懂事了,看不上我的做派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葉昔昭也知道自己的話說重了,可是細想想,覺得自己真沒說錯。況且這種話,除了她,誰會跑到母%e4%ba%b2麵前點明?斟酌片刻,起身道:“我也不想傷您的心,可是相府如今著實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日後仍舊如此的話,真不知會鬨出什麼事來。我先去爹的書房,回來之後再與您賠不是——爹在府中麼?”

“在。”孟氏勉強抿出一絲笑,“你去吧,回來再與我說說話。”

葉昔昭去書房的路上,想著若是要打發掉葉昔錦,隻能從父%e4%ba%b2那裡下手了。對母%e4%ba%b2說什麼都可,卻終究是不忍心讓母%e4%ba%b2左右為難。

葉昔昭到了書房,屈膝行禮。

葉舒玄笑著一抬手,“快坐。”

葉昔昭落座之後,笑道:“爹,我要請您幫我個忙。”

“隻管說。”

葉昔昭道出打算:“您即刻命人去把唐鴻笑喚來,我與他說說話,您去裡間聽著,聽完之後,我想您大概就能看清他到底是什麼人了。”

葉舒玄沉%e5%90%9f片刻,“也好。”轉而命人去請唐鴻笑,之後才問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葉昔昭反問道:“依您看,便是有過婚約的人,在各自成家之後,是不是該放下前塵事,經營好自己的日子?”

“鴻笑……他……”葉舒玄真不知說什麼好,作為父%e4%ba%b2,有些話不是他能夠說的。

“我這段日子被他擾得不得安寧,大事小事不斷。若是侯爺當真計較起來,我該如何自處?唐鴻笑這樣卑鄙的手段,與壞我名節有何差彆?”

葉舒玄神色凝重起來,“他到底做了什麼事?”

“先是收買侯府相府的丫鬟婆子,那些人被我打發掉之後,便又收買我七妹——這些您該有耳聞。昨日呢,我七妹將他往日所做的畫作、酸腐詩詞送到我麵前,還被侯爺撞了個正著!”葉昔昭說著便動了氣,“看看您寵愛的三姨娘j□j出的好女兒!”

葉舒玄在這樣的指責之下,險些紅了臉,之後理虧地笑道:“你彆生氣,此事我自會懲戒那對母女。我也是看三姨娘還算安分,又出身卑微,整日裡被人踩踏,近日才照顧一二……”不想說這些也不行,不解釋一二的話,這寶貝女兒指不定又說出怎樣讓他下不來台的話。

“算了,您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性子,等唐鴻笑來了,您細聽便是。”

“好,我拭目以待。”

唐鴻笑原以為是葉舒玄找他,一刻也沒耽誤地趕了過來,進到書房,便是一愣——坐在書桌後方太師椅上的,是葉昔昭。

“昔昭?”他的訝然很快轉為愉悅,“怎麼是你?”

“是我命人請你過來的。趁著我爹不在,便借用了他這書房。”葉昔昭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坐下細說。”

唐鴻笑落座,掛著微笑,打量著他眼中的傾城女子。水紅色衣衫,隨意落在桌案上的手十指纖纖,臉上施了脂粉,胭脂使得她雙?%e5%94%87紅豔,透著妖冶,明眸水光瀲灩,目光清澈,卻讓人無從探究心緒。

葉昔昭溫聲道:“昨日,你讓七妹送去侯府的東西,我收下了。多謝你還記掛著我。”

唐鴻笑原本不想承認那是他指使葉昔錦所為,可是因著末一句,他笑了笑,“我也要謝你還記得往昔歲月。”

葉昔昭嫣然一笑,容顏因此變得明麗,言語卻倏然一轉,“我的確是收下了,之後,付之一炬。”

唐鴻笑的笑意一點點隱沒於無形,悵惘落寞地看住她。

葉昔昭繼續道:“一如之前你讓翡翠送與我的帕子、手鐲,該燒的燒了,該毀的毀了。”

“是以,”唐鴻笑傷懷不已,“你今日見我,是要責怪我不該對你念念不忘。”

葉昔昭目光一瞬,“你記掛也許不是錯,可那份記掛,該是讓我過得安穩愜意,而不是一再讓我為難。當初我嫁為侯門媳的時候,你默認了婚事,從頭至尾不曾或是也不敢與侯爺對峙,如今卻耍這些卑劣至極的手段,這該是一個男兒的行徑麼?”

這話讓唐鴻笑無言以對,且覺得屈辱。他不是虞紹衡的對手,從頭至尾都不能與之抗衡。

“翡翠、吳媽媽,我已打發掉了,想來你早已有所聽聞。至於葉昔錦,我便是不擇手段也要懲戒她,不論你花了多少銀子收買她,我都會讓她如數吐出來。她貪財,我就讓她一生困窘。”

唐鴻笑似笑非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而已。你不喜的人,隻管由著性子發落。”

葉昔昭點一點頭,之後認真地看住唐鴻笑,“可我如今最厭惡的人,是你,這可如何是好?”

作者有話要說:被係統折磨得撞牆中……

明天不抽得這麼離譜的話,還是八點或八點之前更新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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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很明顯,唐鴻笑被這話傷到了,麵色一點一點轉為蒼白,眼中的光彩一點一點泯滅。他心緒急劇起伏,卻依然能夠控製自己談吐如常。他對葉昔昭說道:“堂堂永平侯夫人,不喜之人,由著性子發落便是。”

葉昔昭報以冷笑。

唐鴻笑站起身來問道:“還有何吩咐麼?”

葉昔昭語聲冷漠:“不要再擾人清淨,不要再惹人鄙棄。堂堂七尺男兒,不要總做些婦人都不屑為之的事。”

唐鴻笑漾出了自嘲的笑,“這話恁的歹毒。旁人的一往情深,在你看來,猶如草芥。”他不解地看住葉昔昭,終是忍不住問道,“你怎麼會變成了這般模樣?”

葉昔昭笑了,透著殘酷,“有些人的一往情深,會成為女子一生的恥辱。原本也是京城才子——你怎麼會變成了這般模樣?”

猝不及防的,就被她推到了心碎邊緣。唐鴻笑垂了眼瞼,倉促地拱一拱手,“告辭!”

“不送。”

唐鴻笑步履倉促地走了。

過了片刻,葉舒玄從裡間走出。他看向門口,神色愣怔,還不能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唐鴻笑不曾否認的事,便是默認。他一直不願意相信,最看重的得意門生會做出這樣的事,而此刻,不得不直麵事實。

葉昔昭起身,到了客座。

葉舒玄木然落座。

葉昔昭知道自己的目的已達到,轉而說起葉昔錦的事:“爹打算如何發落我七妹?”

葉舒玄回過神來,“你七妹……不瞞你說,其實我原本已給她選了一門%e4%ba%b2事,想將她許配給探花郎,也已與她們母女二人說了。你也知道,那探花郎亦是我門生,婚事不過是我一句話的事。”

葉昔昭報以冷眼,“所以,我還要在她風光出嫁時送上一份賀禮了?”

“急什麼?”葉舒玄笑道,“我是要告訴你,你七妹因何敢貿貿然前去招惹你——探花郎祖母病重,急著成婚衝喜,近日求我給他尋一門好%e4%ba%b2事。”

“……”葉昔昭不說話,臉色更冷。

葉舒玄好笑地道:“眼下這%e4%ba%b2事自是行不通了,我怎能將這樣一個不知輕重的許給得意門生,平白擾得人家宅不寧可怎麼好?”

葉昔昭神色一緩。

“唉……”有些話,葉舒玄悶在心裡實在是太難受,歎息道,“身邊這些男丁,我最看重的是唐鴻笑,對他付出的心血不比昔寒少。而他,怕是已變成了一條蛇,我便是將心掏給他,他也不為所動。人情世故,著實傷人心。”頓了一頓,說出了讓他極是不快的那件事,“那本詩集,他看過,看了足足半日,卻不曾道出其中弊端。再加上那些上不得台麵的事——這是什麼品行!”

葉昔昭寬慰道:“誰都是一樣,難免有看錯人的時候。”說完微微一愣,這分明是虞紹衡對她說過的話。

“明白,隻是氣悶罷了。”葉舒玄苦笑道,“你隻管放心,日後我會處處留神,至於你大哥,我也會耳提麵命地警醒。隻是男人,尤其文官之間,不會將心思流露於表麵,平日裡還是少不得假意逢迎,你明白吧?”

葉昔昭點頭一笑,“明白。”

繼而,葉舒玄又談及葉昔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