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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昔昭也就又恢複了柔和神態,“憂思過度的話,就服些安神藥,調養一段時日。”

“我曉得。”雖說是不快隱於無形,馮慧萱想說的話卻已無從道出,又坐了片刻,起身告辭,“我去知會三夫人一聲,也該回去了。”

葉昔昭故作訝然:“這麼早就走麼?”

馮慧萱起身,殷切望向葉昔昭,“昔昭,明日我還能再來麼?跟你說說話,心裡敞亮些。你也知道,我除了你這兒,彆無去處。而有些事,雖然難以啟齒,還是想細細告知於你。”

葉昔昭過去攜了她的手,柔聲道:“你有難處我自然願意聆聽,能幫你分擔再好不過。”

馮慧萱麵上一喜,“昔昭,我就知道,你最是善良大度。”

葉昔昭笑而不語,轉而命新竹送客。

馮慧萱走後,葉昔昭回房歇息,將紛雜的思緒整理清楚。

以往,三夫人話裡話外暗指知道她一些私密之事。原來隻當是無端猜測。如今才知,三夫人應是從馮慧萱口中聽到了一些話,一些關乎唐鴻笑的是非。

至於馮慧萱,一個女兒家,愛慕閨中好友的枕邊人,又想不計名分地進入侯府,對她葉昔昭嫁入侯府,恐怕早已不自覺地生出嫉妒。在這前提下,與三夫人談及虞紹衡當初強娶之事,便是不會橫加汙蔑他們夫妻品行,恐怕也會由著三夫人胡亂猜測,不予置評。

所以,三夫人已認定是她勾引了虞紹衡,亦認定虞紹衡頭腦發熱娶她進門之後,早已心生悔意。在三夫人眼中,他們以前不是夫妻不合,是虞紹衡清醒下來之後,開始百般嫌棄從而冷落她。

所以,有時候三夫人看向她的眼神,會透著輕蔑。

相府嫡女、侯門長媳,拜她友人所賜,在妯娌眼中淪為狐媚放蕩之人。

而沒有今日事的話,她還無從得知兩人相識、來往。兩個人默契地瞞著她這一點,自然是馮慧萱的主意。

馮慧萱富心計,有手段,從前世諸事就能看出。進門當日,那樣的情形,換成尋常女子,怕是要一輩子卑躬屈膝地活著,任人踩踏。可是馮慧萱呢,還是逐步獲得了太夫人的看重,即便是母憑子貴,如果不是八麵玲瓏,也無從做到。

自然,這其中也有三夫人一份功勞。

三夫人幫馮慧萱在侯府站穩腳跟,三房大事小情都能得到益處,何樂不為。而馮慧萱一個妾室,若想獲得太夫人的好感,隻能通過三夫人示好,必然會答應三夫人一些要求。兩個人相輔相成,她那時又對一切視若無睹,等同於推波助瀾。

葉昔昭忍不住猜測,前世自己身亡之後,兩個人是什麼情形。想來應該是麵上哭她的死,心裡卻喜不自勝,之後過得風生水起。因為連對手都沒有,二夫人從不與人爭什麼,也不需爭,二爺仕途平穩,足以讓夫妻二人過得舒心安穩。

雖說前生不是因為這些事抑鬱而終,可在今時幡然醒悟,還是惱火至極。想到撒手人寰時,對虞紹衡說過的關於馮姨娘的話,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葉昔昭深深吸進一口氣,麵上平靜,心裡卻一直窩著一股子火氣。

晚間歇下後,不自覺地歎息一聲。

虞紹衡洗漱回來,恰好聽到,“難受得厲害?”

“不是。”葉昔昭轉身幫他撩開錦被,等他躺下,漾出微笑,“藥雖說不能當即見效,卻有所緩解,覺得輕鬆了許多。”

“那就好。”虞紹衡雙?%e5%94%87摩挲著她頭頂發絲,“為何唉聲歎氣?”

葉昔昭想了想,抬臉打量著他,手落在他臉頰,“說是為你,相信麼?”

“為我?”虞紹衡想了想,“不記得招惹過你。”又漾出壞壞地笑,“還是說,我不招惹你,你反倒生氣了?”

前後兩個招惹的意思自然不同。

說著話,他的手滑到了她%e8%83%b8`前。

葉昔昭又氣又笑,推開他的手,“哪個這麼說了?”

“我。”虞紹衡又尋到她%e5%94%87%e8%88%8c%e5%90%bb住,輕輕啃噬,%e8%88%8c尖交錯,手不顧她阻攔,恣意把玩著一處豐盈。

“你……嗯……”葉昔昭幾次想說話,卻無從做到,漸漸地周身燥熱,氣喘心跳。心說這哪兒是招惹,分明是故意修理她。心念一轉,索性回應起來,甚而前所未有的熱切幾分。

“想讓我引火燒身?”虞紹衡才不想自討苦吃,笑著放開了她。

葉昔昭抓撓著他後背,“這可不怪我。”

虞紹衡把她小手捉住,納入掌中,“現在高興些沒有?”

葉昔昭無聲點頭,視線鎖住他俊顏,“方才是有些不是滋味,總有那麼多家世顯赫的女子惦記你……”

虞紹衡顯得很頭疼,“那該怎樣?日後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出門也像女子一樣戴上帷帽?”

葉昔昭笑開來,撓了撓他手心,“沒正形,我說的又不是假話,惦記你的人也不是從如今開始的。”

“葉昔昭。”虞紹衡忽然連名帶姓地喚她。

葉昔昭小小地吃驚,“怎麼?”

“彆告訴我,你吃醋了。”

葉昔昭愣了一下,之後辯道:“難道有人覬覦你,我還要敲鑼打鼓地慶祝炫耀不成?那可真是太心寬了——未免太看得起我。”

虞紹衡%e5%94%87邊延逸出笑意,“除了你,誰惦記也沒用,彆胡思亂想。”

葉昔昭心緒真的明朗起來,湊到他%e5%94%87邊,%e5%90%bb了一下,輕聲道:“那你可以當我是吃醋了——方才怕落個善妒吃飛醋的名頭。”

虞紹衡開懷而笑,寵溺地把她摟緊,狠狠地%e5%90%bb了%e5%90%bb她。

之後,葉昔昭才問起安國公府的事情。

虞紹衡說起馮家,語調轉冷:“你認識的五小姐的生身之母是繼室,你總該清楚。”

“我是小時候聽馮五小姐說過,她母%e4%ba%b2原是妾室,正室去世之後,她母%e4%ba%b2因育有一子才被抬了繼室……這麼多年了,不是今日提起,平日裡都忘了此事。”說著話,葉昔昭意識到了一連串的問題,“可是,那件事她都是聽%e4%b9%b3母說的,事發時她還未出生。陳年舊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自有我的途徑。”虞紹衡細細道出安國公府中事,“隻說安國公其人,平日迂腐死板,倒也沒大的過失。皇上如今發落他,其實是因為他的家事。他正室留有一子,也就是國公府長子。長子這些年來想必飽受繼室苛待,安國公近來又有意將世襲的爵位傳給繼室所生子嗣,他自然滿腹怨恨。”

繼室就算是坐在主母位置上,可地位還是低了正室一等。該繼承公爵的,是正室留下的子嗣,除非有天大的理由,才能打破這規矩。安國公有這想法,未免太糊塗了。葉昔昭不由輕輕搖頭。

虞紹衡繼續道:“是這時候,老仆人告訴長子,說他生母當年之死很是蹊蹺,疑是中毒而亡,他自然要暗中詳查。我一友人聽說之後,抱打不平,出手相助,安排開棺驗屍,想通過骨骸驗出有無中毒跡象。”

葉昔昭不由睜大眼睛,“竟還有這種事?”

虞紹衡點一點頭,“自然,這些是在暗中進行,安國公府並不知情。奇怪的是,開棺驗屍時,棺槨內空空如也。”

作者有話要說:  劇透時間:摩拳擦掌中,明天布局,虐渣渣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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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戲開場

葉昔昭聽得心生寒意,“這是……毀屍滅跡?”

虞紹衡道:“骨骸、陪葬之物全部不翼而飛,不論是誰做的手腳,不外乎是想讓人認為墓%e7%a9%b4被盜。”

“雖說過於牽強,可是旁人無憑無據,又能怎樣?”

“正是這個理。”虞紹衡笑了笑,“雖說此事年深日久,想要查清卻也不是太難。皇上無意中聽說此事後,要命專人查辦。太後卻斥責皇上無心處理朝政,每日裡隻管這些無關痛癢的小事。皇上如何能違背太後心意,便隻尋了安國公一個錯處,命其閉門思過。”

葉昔昭隨著他言語,想到了皇上鬨著微服出巡的事,不由心生笑意。大抵是太後還在氣皇上私自離宮,借此事斥責,純粹是與皇上置氣。

虞紹衡問她:“明白我為何厭煩國公府了麼?”

“明白了。”葉昔昭將所聽聞的細節串聯起來,有了結論,“出了這樣的事情,安國公就算是毫不知情,也是治家無方。而他的繼室,不說當年到底有沒有謀害正室,單隻安國公想讓她所生子嗣繼承爵位這一點,她就有失婦德——明理人會儘心扶持正室留下來的血脈,不會讓安國公生出那樣的心思。”

分析得頭頭是道,虞紹衡笑容中帶著讚許。

葉昔昭又說起馮慧萱,“至於馮五小姐,有那樣一個生身之母,耳濡目染之下,保不齊就會染上些壞品行。這般門戶裡的人,不知情也就罷了,既然知情,最好還是敬而遠之。”

“明白就好。”

“可是……”葉昔昭為難地看向他,“三弟妹身子不適,看樣子又樂得讓馮五小姐來看望。而我呢,以往又不知就裡,也算與馮五小姐走動得較為頻繁——近幾日,我是無從將她拒之門外了。”在這件事情上,她隻能這麼跟他說。

虞紹衡卻笑了,“隻是讓你心裡有數,誰讓你立即疏遠了?”

葉昔昭揶揄道:“此刻倒是會說,白日裡也不知是誰,一聽國公府三個字就沒個好臉色。”

“那是怕你被人帶壞。”

葉昔昭眨了眨眼,初時想反駁,轉念就放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有自知之明,以往沒城府,不知道個輕重。日後看我做了什麼不妥當的事,也及時提醒我,好不好?”

虞紹衡點頭,“你我一樣,有話彆悶在心裡。”

“嗯。”

虞紹衡轉身熄滅燈火,回身躺好時記起一事,和她商量:“這一兩日我得去趟相府。明日你命人去遞個話,看葉相什麼時候得閒。”

葉昔昭聽得出,他一定是看出了詩集的不妥之處,心頭一喜,“記下了。”

兩人安心睡去,一夜無話。

第二日一早,夏荷與兩名小丫鬟到了正房。

葉昔昭讓新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