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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善待昔昭,今日又來道賀,成全了相府的顏麵,很好。”

虞紹衡則道:“我虧待過昔昭?”

“……”葉舒玄沉%e5%90%9f片刻,語聲有些煩躁了,“算了,往日事就不提了!”

“不妨明說。”

“你險些取了昔寒性命,這件事怎麼說?上次你顧左右而言他,這次倒是給我個說法。你不知他是昔昭兄長?他若是命喪在你劍下……”

虞紹衡語氣寒涼入骨,“我隻會殺人的招式,且有分寸。”

葉昔昭聽得這兩個人又杠上了,急得站起身,猶豫著要不要出去,在這時又聽到父%e4%ba%b2帶著怒意的言辭:

“刀劍無情,再有分寸也難免有意外!”

“是你長子挑釁在先,我也已登門看望,還要怎樣?”

“你堂堂永平侯、兵部尚書,怎地沒有一絲容人之量?昔寒衝動易怒,你就陪著他胡鬨?侯府相府的臉麵你都不顧了?真不知你當初是如何創下的戰功!”

虞紹衡似乎是笑了,語聲轉為溫和,話裡鋒芒卻更重:“葉相要臉麵,就該好生管教你長子。尋釁滋事的子嗣,若在侯府,早已被打折雙%e8%85%bf禁錮柴房。至於戰功,絕非衝動易怒貪圖虛名而得。”

葉舒玄冷哼一聲,“一介武夫,竟也是能言善辯,著實難得。”

這話也太難聽了。葉昔昭心頭一緊,真擔心虞紹衡下一刻就發火,拂袖而去。

豈料,虞紹衡語帶笑意,戲謔道:“一介武夫,怎比得葉相巧%e8%88%8c如簧顛倒黑白。”

“你!……”

葉昔昭不由無聲長歎,到哪裡去找這樣三言兩語之下就劍拔弩張的翁婿?大哥不曾將她心思告知父%e4%ba%b2麼?父%e4%ba%b2怎麼還是一味苛責挑剔虞紹衡?

她加快步調,進到廳堂,笑著喚道:“爹。侯爺。”

“你沒在花廳?”葉舒玄很意外,說著話,強行斂去怒意,神色轉為溫和。

虞紹衡卻是氣定神閒,微一頷首。這廝喜怒不形於色,讓人欽佩。反過來想,就是氣死人不償命的性情,彆人都要被氣瘋了,他卻是沒事人的樣子。可終究是父%e4%ba%b2太偏激,怎麼能這麼數落他?

葉昔昭很無奈地看向葉舒玄。

葉舒玄站起身,“我回來拿個物件兒,午後你去書房見我。”

葉昔昭鬆一口氣,“好。”

葉舒玄起身去了廂房。

虞紹衡這才現出歉意的笑,“生氣沒有?”

“沒有。”葉昔昭很是為父%e4%ba%b2那些重話汗顏,卻也不能代替父%e4%ba%b2向他道歉。父%e4%ba%b2固然有錯,可他也沒吃虧,不需她周旋。沉%e5%90%9f半晌,她喃喃道,“日後會好起來吧?”

虞紹衡以往最無能為力的是她,如今是相府,毫無把握地道:“但願。”

葉昔寒如今從武職,暗地裡總是與他作對。而他的嶽父大人每次都偏袒葉昔寒,時不時就指著他不屑地說他是一介武夫,從了文職也難掩一身匪氣……不是葉舒玄頭腦不清不可理喻,這是出自從骨子裡對他的誤解、憎恨。正是因為太明白,才無從緩解這種局麵。

斂起這些思緒,虞紹衡說起過來尋她的目的:“一早吩咐長安去給你尋良醫,此時有了結果——這郎中趕著出門,今日就要離京,長安便將人帶來了相府,你見見?”

“啊?”葉昔昭陷入了掙紮,不想辜負他一番好意,卻又難為情,垂下頭去,尋找托辭,“雖說是侯爺允許,可是……怎麼能在相府讓人把脈?侯爺就不怕落了閒話?”

“你我不說,誰知你見的是郎中?”虞紹衡不輕不重地拍拍她額頭,揶揄道,“腹痛於你,是不是美事一樁?”

“自然不是,可是……”葉昔昭滿臉都是不情願。

虞紹衡又笑道:“是誰告訴的你,郎中皆是男子?”

“侯爺的意思是——”葉昔昭抬起頭來,意外又驚喜。

作者有話要說:  \(^o^)/~紹衡體貼不?

☆、稍有緩和

她那點彆扭的小心思,虞紹衡怎會看不出,轉身笑道:“我喚長安將人請來。”

芷蘭走進門來,問明原由很是高興,笑盈盈與葉昔昭轉去次間,備下筆墨紙,服侍在一旁。

虞紹衡避出門外,悠然觀望院中景致。

片刻後,大約雙十年華的女子款步入室,一襲淺如煙霧的紫色,容顏皎潔柔和似月。

葉昔昭全沒料到這女郎中姿容儀態這般出挑,小小的驚豔了一番。

郎中畢恭畢敬地行禮之後,上前把脈。芷蘭利用這間隙,低聲說了困擾葉昔昭很久的病痛。

郎中不語,隻是點一點頭。開了方子,轉而又在一張紙上寫了幾句話:“民女口不能言,失禮之處還望夫人擔待。夫人病痛需好生調養,每日早晚服藥。過段時日,民女再去侯府。”

葉昔昭看罷,暗自感慨人無完人,麵上自然沒有流露出來,笑著點一點頭,“有勞。”

郎中施禮退出。

葉昔昭又垂眸欣賞郎中清麗的梅花小楷,微聲歎息:“隻一點瑕疵,否則不就是十全十美?”

芷蘭也有點惆悵,“對啊,可惜了。”

“收起來,回府後命人去抓藥。”

芷蘭也知道,不能即刻在相府著手此事,稱是應下。

虞紹衡走進來,知會葉昔昭:“我去前麵。”

葉昔昭很好奇他是怎麼尋到的這名郎中,但此時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也就笑著點頭。她也不能離開花廳太久,打理儀容後折回去。

到了花廳門外,身後傳來歡快的語聲:“昔昭,是你麼?”

葉昔昭頓住腳步,神色微變,脊背挺直得有些僵硬。這個人是馮慧萱,她的閨中密友,前世被她%e4%ba%b2手送到虞紹衡身邊的馮姨娘。

“夫人,是安國公府五小姐。”芷蘭詫異,馮五小姐是夫人閨中密友,可她為何會覺得夫人不願見到這個人?

“聽出來了。”葉昔昭轉過身形的同時,掛上喜悅的笑容,“慧萱,許久不見。”

馮慧萱略略加快步子,到了葉昔昭麵前,%e4%ba%b2昵地攜了她的手,語聲清脆:“還不是怪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每次都要我去侯府看你。我料想你今日不會缺席,刻意來湊趣。”

葉昔昭歉然道:“這段日子有些不妥當。”隨即走入花廳,“進去說話。”

兩人挨著落座,馮慧萱道:“過兩日我去看你可好?我這心裡一直很是記掛你,再者也能陪著你說說笑笑、排遣愁緒。”

葉昔昭笑著對上馮慧萱的視線,為難地搖頭,委婉推%e8%84%b1:“侯府這幾日怕是會有些忙亂,等我得了閒,便去國公府看你。”*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這樣啊……”馮慧萱有些失望地垂了眼瞼。

葉昔昭猜測著,這失望是出於不能如願敘舊,還是出於不能去侯府做客,由此笑道:“我們自幼相識,又同在京城,還需計較早幾日晚幾日團聚麼?”

馮慧萱這才笑了,“是這個理。我隻是太掛念你,日子又很是煩悶。”

煩悶的原因又是為何?葉昔昭短短時間內便添了疑心病,聽到的每一句話,都會猜測是不是彆有居心。明明已生猜忌,還要和顏悅色的應對——葉昔昭勉強自己做到這一點,卻不能這麼快就習慣,隻覺得累心。

幸好,又說了一會子話,開席了。葉昔昭要與孟氏、大嫂許氏等人坐在一處,馮慧萱則被丫鬟請到居後的桌位。

用飯時,葉昔昭憶起前生事,片刻恍惚。

前世一幕,葉昔昭記得分外清楚:

馮慧萱哭訴雙%e4%ba%b2因著國公府就要沒落的緣故,竟有意將她送到一名年過五旬的官員家中做妾。萬般無奈之下,隻得自謀生路,想來想去,既能挽救國公府又能解她困境的,也隻有侯府。所以她求葉昔昭設法讓她成為虞紹衡的女人,說隻求個安身之處。若不能如願,真不如一死了之。

而在那當口,太夫人對葉昔昭已經忍無可忍,說她若是無意挽回夫妻情分的話,就著手給虞紹衡納妾。孟氏每次前去侯府,也總是一再提及子嗣之事,長籲短歎。

這些事趕到了一起,讓葉昔昭願意做這順水人情,與太夫人提了此事。太夫人斟酌之後答應下來,隻讓她說服虞紹衡同意。

虞紹衡之於納妾之事,是連太夫人都說不動的,總是推說過幾年再議。葉昔昭就更沒法子讓虞紹衡同意了,不過是說一次吵一次。久無結果之下,馮慧萱又總是過來哭哭啼啼要死要活,迫得她將此事交給了吳媽媽、翡翠去打理。

最終結果,是虞紹衡在蓮花畔午睡的時候,馮慧萱出現在室內。

葉昔昭隨後而至。二夫人、三夫人也聽說了此事,也在同時過去觀望。她們看到的是馮慧萱衣衫不整地站在床前,三夫人一通大驚小怪,惹得虞紹衡沉聲申斥才不敢再亂說話。

就這樣,虞紹衡在闔府人員通力促成的前提下,收下了馮慧萱。

自然,這引發了虞紹衡暴怒。太夫人默許這種事,葉昔昭經手這件事,都讓他太失望太窩火。

幾日後,馮慧萱被一頂小轎抬著,走側門進入侯府,變成了馮姨娘。

虞紹衡則在那一日下令撤銷宴席,謝絕賓客。馮慧萱去正房敬茶的時候,他嚴懲蓮花畔所有下人,一群人在院中被打得皮開肉綻,硬生生將旁人眼中的喜事變得鮮血淋漓。

葉昔昭與馮慧萱都被嚇得臉色發白。

虞紹衡就在這時候,對葉昔昭報以寒涼一笑,轉而拎起馮慧萱,漠然離開。

他隻字不提正房的不是,不曾發落吳媽媽與翡翠。

如今想想,是在那時,他的情意泯滅。已心死,就不會再浪費絲毫精力。

她也在那之後,真正的過上了清淨時日,夫妻二人連話都很少說,後來又給他添妾室的事,也是下人去傳話。虞紹衡對她的回答從來隻有一個字:好。

這一樁事,彼時闔府皆知,卻是任誰也不敢外傳半句。而今感觸,真是不堪回首。

那是家醜,亦是虞紹衡被%e4%ba%b2人聯手算計了,究其根本,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