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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笑不已,“怎麼不早說?”

葉昔昭看了他一眼,不吱聲。稀裡糊塗地就開始了,讓她什麼時候說才妥當?反正她是找不出最佳時機。

虞紹衡在這片刻間也明白了她的心思,溫和一笑,“是我疏忽。”

“侯爺說得哪裡話。”葉昔昭披衣下地,隨即道,“侯爺不如今日就歇在蓮花畔吧?左右……”左右她都不能全情投入,便是過兩日月事才來,她每次一定也是像此次忐忑不已。

虞紹衡卻笑道:“娘昨日還擔心你我生了嫌隙,今日我就歇在蓮花畔,娘會怎麼想?”

這話讓葉昔昭無言以對,思量片刻才道:“可是,這種日子,侯爺還與妾身同眠,不吉利。”真正的原因是,每次月事來臨,她都會腹痛不已,難受得厲害,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

虞紹衡無意理會這些,“你我是夫妻,哪有那麼多講究。”

“……”葉昔昭真的無話可說了,心裡暖融融的,目光卻多了幾分歉意。這回事,總是不能讓他儘興,著實不是什麼好事。

“去沐浴。”虞紹衡拍拍她的臉,笑意溫柔漾開,“不需在意,你我日子還長著。”

葉昔昭在他下地時環住他腰杆,手勢示意他轉過身去。

虞紹衡知道她是記掛著自己的傷勢,笑道:“沒事了。”

葉昔昭堅持:“那也要看。”

虞紹衡轉過身去。

葉昔昭小心翼翼地揭開他身上敷著的薄貼,看過之後,暗自嘖嘖稱奇。這人身體愈合的能力未免太好了,便是經過反複折騰,如今也已無大礙,被縫合的傷處正在愈合,全無她想象中的猙獰情形。

“放心沒有?”虞紹衡笑著轉過身形。

葉昔昭現出安心的笑顏。

各自沐浴梳洗時,葉昔昭聽新竹說了三夫人自討沒趣的事,隻是報以淺淡笑意。三夫人的想法,真正讓她無從理解。不要說太夫人如今已對她一點一點改觀,即便是還是往日情形,太夫人又怎麼能助漲三夫人這等無理取鬨的做派。

這日黃昏,月事來了,葉昔昭強忍著腹中酸痛,如常前去請安。

太夫人提了三夫人回娘家的事,對葉昔昭與虞紹衡溫和笑道:“她這幾日性子反常,若是衝撞了你們,也擔待些。”

夫妻二人點頭稱是。

回到房裡,芷蘭看出葉昔昭難受得緊,體貼地奉上一碗紅糖水。

葉昔昭趁熱喝下,心裡也是對自己這症狀為難不已。總是要連續幾日被這種疼痛磨著,而且是一日比一日疼得厲害,從來如此。按說是該讓郎中開個方子調理,可她哪裡能將這種事講出口,也隻得忍著。

當晚,夫妻兩個歇下後,虞紹衡察覺出她臉色很差,額頭直冒虛汗,明白是怎麼回事,關切地道:“要不要請太醫來看看?”

“那怎麼行。”葉昔昭很是難為情,連連搖頭,“不算什麼,侯爺不必擔心。”

“怎麼就不行呢?”虞紹衡握住她的手,“手腳都越發冰涼,難道不算病症?”

“就算是病症也不行。”葉昔昭無從辯駁之下,轉身背對著他,嘀咕道,“早就說了,讓侯爺去蓮花畔歇下,侯爺不肯,還這般為難。這般小題大做,傳出去的話,還有何顏麵見人。”

虞紹衡被她鮮見的孩子氣引得笑了,“強詞奪理,胡攪蠻纏。”

葉昔昭索性真的開始耍賴,“還不是侯爺太過驕縱,而今想改也改不了,太醫是斷斷不能請的。”

虞紹衡輕笑出聲,隨即,溫熱的手掌沒入她衣衫,落在腹部,輕輕按揉,“這樣好些沒有?”

“嗯。”葉昔昭闔了眼簾,眉目慢慢舒展開來,享受著他帶來的慰藉。在他的溫暖環繞下,疼痛有所緩解,倦意襲來,酣然入夢。

第二日,是相爺葉舒玄的生辰,葉昔昭與虞紹衡準備前去相府的時候,丫鬟前來通稟:三夫人回侯府的途中出了閃失,小產了。

作者有話要說:

☆、針鋒相對

葉昔昭驚訝不已,問道:“怎麼出了這種事?”前世的三夫人生了個女孩,現在卻折騰出了這種事。

丫鬟回稟道:“說是從娘家坐車出門沒多久,馬受了驚嚇,一通狂奔,顛簸之下,三夫人腹痛不已,慌忙折了回去醫治,之後就小產了。”

“……”葉昔昭不知如何置評。她對三夫人這種反感的人,沒辦法同情,也不屑於幸災樂禍。

虞紹衡卻似沒聽到一般,“與我去相府,早去早回。”

“還是先去太夫人房裡吧?出了這等事,太夫人怕是會傷神。”

“回來再說。”虞紹衡隻是了解,太夫人不會為了自作孽的貨色傷神。

丫鬟附和道:“奴婢就是來傳話的,太夫人讓侯爺與夫人不需理會此事,趕早去相府便是。”

葉昔昭也就順勢點頭:“好。”

丫鬟又道:“太夫人原本是想同去的,但是眼下出了這等事,隻得作罷,還請夫人解釋一二,賠個不是。”

太夫人想借著這因由去相府,不外乎為著虞紹衡傷了葉昔寒的事,要當麵致歉,使得兩家關係有所緩和。葉昔昭會意一笑,“我都記下了,請太夫人放心。”

丫鬟稱是退下。

隨即,虞紹謙與二夫人遣了丫鬟前來打聽,於公於私夫妻兩個也要同去。至於三夫人的事,終究是她自作孽,如何應對是三爺的事情,彆人都很有默契地忽略不提。

四個人各自乘坐轎子,先後離開侯府。

這一日的相府賓客盈門。諸多官員自然紛紛攜家眷前來道賀,男子聚在外院的待客廳高談闊論,女子自是聚在內宅花廳閒話家常。

葉昔昭與二夫人相形到了花廳,笑著見過孟氏,又在孟氏指引下,與眾多女客逐一寒暄幾句。

葉昔昭身穿天水碧收腰闊袖褙子,二夫人則是一襲湖藍,衣物分彆是蘭花、茉莉熏香,都是極清雅的顏色、恬淡的香氣,都是刻意為之,不願在穿著上出風頭。隻是一個是絕色容顏,一個是端莊婉約,置身人群中,硬生生將穿紅著綠的一群少婦與閨秀比了下去,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

有人提起太夫人,笑道:“誰也比不得侯府太君的福氣,有這樣萬中挑一的兒媳,做夢怕是都要笑醒了。”

有人應道:“說的就是呢,長媳是京城一等一的美人,二兒媳是一等一的才女,三兒媳也是伶俐聰慧,著實令人豔羨。”

二夫人不安地道:“哪裡是什麼才女,不過是人們謬讚,論才情,我可比不了大嫂。”

葉昔昭則笑道:“又在取笑我,我哪裡有什麼才情。”

之後,二夫人見到了閨中好友,轉去一旁說話。葉昔昭在孟氏身邊落座。

孟氏細究葉昔昭臉色,看出那份被掩飾的憔悴,尋了個借口,母女兩個先後去了正房。

避開眾人視線,葉昔昭的小臉兒就垮了下來,蹙眉坐在圓椅上,手按著腹部,身形微微彎曲。╩思╩兔╩網╩

孟氏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喚丫鬟端來一碗紅糖水,歎息道:“成婚後也如此?還是疼得厲害?”

“是啊。”葉昔昭苦笑,“一到這時候,就想整日裡昏睡不醒,醒著著實難熬。”

“這可不行。”孟氏道,“這種事可大可小,不能這麼強撐著啊。又不是沒有診治這種病痛的人,早就該悉心調理了。”

葉昔昭敷衍道:“記住了。”

孟氏聽出了那份言不由衷,又是心疼又是氣,抬手戳著葉昔昭的額頭,“說你什麼好?未出閣的時候,要給你請人把脈你死活不肯,可如今已嫁人了,怎麼還是一根筋?把病痛當消遣不成?”

葉昔昭笑著躲閃,“真的記住了,放心吧。”

孟氏正色威脅道:“你再不找人醫治的話,休怪我下次帶著郎中上門!”

葉昔昭連連點頭,“好好好,怕了您。”之後轉移話題,將太夫人沒有前來的原因、三夫人的事情原委細細道來。

孟氏慨歎道:“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你婆婆的日子也不清閒哪。你這個長媳,進門兩年都不能幫忙主持中饋,如今三兒媳又出了這等事,多晦氣。”

葉昔昭笑道:“我如今哪裡能主持中饋,陪嫁的宅子、田產都得讓您找人打理。況且,現在說這話也為時過早。”

孟氏自責道:“都怪我,慣得你隻知道琴棋書畫,旁的卻沒把你教會。”

“慢慢來吧,日後我留心學。若是顯得急切,反倒會惹得太夫人反感,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孟氏思忖片刻,語重心長地道:“過些日子,你身子調養得好一些,自己打理嫁妝,凡事由簡至難,用心摸索門道。把你自己的日子打理好了,你婆婆才敢將大事小情交給你做。你總不能一直這麼下去,你婆婆也不能總這麼勞心勞力。她就不想過清閒日子?你若是實在不爭氣,換了我是你婆婆,保不齊就會讓你二弟妹主持中饋,到時我看你臉麵往哪兒放!”

葉昔昭鄭重點頭,“好,我明白您的苦心。”

孟氏念及葉昔寒說的被掌摑的事,忍不住警告道:“你這脾氣也該改改了。火氣一上來就不管不顧,連你大哥都敢打,這可不行。過日子,便是較量也要和顏悅色的,那才是本事,像你這樣,把人得罪狠了都不知情,也不怕被暗中算計。”

葉昔昭又是點頭稱是。她對自己的缺點再清楚不過,也知道母%e4%ba%b2是巴不得把半生經驗傳授給她。往日裡她最不愛聽這些,如今卻是句句謹記在心。

孟氏有心繼續傾談,卻礙於丫鬟不斷通稟又來了哪位貴客,隻得返回花廳前去應承。

葉昔昭遣了丫鬟,轉到西次間的美人榻上歇息。片刻後,聽到父%e4%ba%b2與虞紹衡步入廳堂後的幾句談話,兩人的語氣都是淡漠至極:

葉舒玄道:“來見你嶽母?”

“是,也有事知會昔昭。”

葉舒玄繼續道:“她們在花廳,去命人通稟。”

虞紹衡漫應一聲。

“你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