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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見,也與我無關。除非侯爺休妻,我是不會離開他的。便是侯爺休了我,我的去處也隻是青燈古佛,不會再委身於任何人。誰告訴你我記掛著唐鴻笑了?他自以為是也罷了,你怎麼也偏聽偏信?你問過我的心意麼?”

“可是……”葉昔寒凝神思忖片刻,“吳媽媽每次回去,我問起你情形,她都是長籲短歎,說你鬱鬱寡歡,身子越來越孱弱,難道不是因為不甘所致麼?”

“吳媽媽已經被我打發走了,原因就是她挑撥是非無中生有,不是告訴過你了?”葉昔昭儘量讓語氣平靜下來,是明白劍拔弩張地談話毫無益處,回身落座,“你被人蒙蔽了雙目,娘說什麼你又全然不信,對侯爺又是滿腹不滿,生出荒謬心思也在情理之中。你彆急著跟我說你的打算,先聽我說說我的身邊事。”

“也好。”葉昔寒落座品茶。

葉昔昭耐心地給他分析:“侯爺若隻是想給相府難堪,若是冷落我,儘可以在成婚後納妾。他什麼都不缺,愛慕他的女子尤甚。可他從沒動過這種心思。侯爺若是不曾善待,不曾儘力周旋,太夫人怎麼會處處容忍我的不懂事,我又怎麼會安安穩穩地過活?一個不儘本分的長媳,若在相府,會落得個什麼下場?這些你想過麼?”

葉昔寒對一些言辭有所觸動。男人納妾,尤其朝堂權貴納妾,是多正常的事。可是虞紹衡這麼久以來,始終潔身自好。聽吳媽媽說過,虞紹衡經常獨自歇在蓮花畔。不曾深想之下,隻當是他百般冷落發妻,可如今再想便又不同——寧可獨住也沒納妾,沒讓人擾了發妻的清靜,這……也不是尋常人能做到的。

葉昔昭繼續道:“我以往與你一樣,不明事理,不曾看到侯爺的好品行,直至近日才幡然悔悟,立意改過。之後,便發覺身邊有著居心叵測的下人。”隨即,她將吳媽媽、翡翠被唐鴻笑收買的事說了,末了道,“就是因為這樣的下人挑撥是非,才讓你對侯爺的誤會越來越深。這些事,想來娘也與你說了,隻是你不願相信,此時我對你說了,你總該相信了吧?”

葉昔寒有些底氣不足地道:“這件事……這也算是情有可原吧?鴻笑的確是百般記掛你的處境。”

葉昔昭反問:“就算是他好心記掛,又何需讓下人顛倒黑白,讓你對侯爺的誤會越來越深,甚而走至異想天開的地步?他暗中做的這些手腳,可曾知會你?”

“……”

關乎前生關乎報恩的話,葉昔昭不能與葉昔寒道出,隻得再次表明自己的心思、態度:“我與侯爺,是我虧欠他,會用一生彌補。爹與你便是為著我,也該與侯爺儘釋前嫌,再不要有彆的心思。若是你們執迷不悟,那麼,即便你們辭官返鄉,我還是會選擇留在侯爺身邊。況且,你們也不想想,你們是我的%e4%ba%b2人,侯爺怎麼會刁難你們?他當初以你罪行作為要挾的把柄,也隻是為了要娶我。你們若是出事,於他又有何益處?怎麼連這一點都想不明白!”

葉昔寒困惑地看住葉昔昭,“這些,都是真的?都是你的心裡話?”

葉昔昭鄭重點頭,“絕無半句虛言。回府後,你儘可把這些話告知雙%e4%ba%b2。你當下不能深信,那就不妨靜下心來拭目以待。若是再想拆散我與侯爺,休怪我與你恩斷義絕!”

因著恩斷義絕這般言辭,葉昔寒吃了一嚇,愣住了。

“再有,”葉昔昭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你當初罪行,若是連我都不願告知,那麼,對誰都不要說出,尤其唐鴻笑。甚至於,你官場上對錯難辨之事,都不要告知唐鴻笑。大哥,你能答應我麼?”

“當初那件事,自是對誰都不會說出。可是彆的事……你也清楚,我與他勝似手足。”

葉昔昭又是冷笑,“那麼,這勝似手足的人,是否也對你無話不談?”

“這……”葉昔寒極力回想著。

“算了,你先回去。”葉昔寒需要消化、深思的事情不少,在當下很難全部接受。葉昔昭知道不能急於求成,起身道,“我就不留你了,等哪日你將這些事情想清楚,再來侯府做客。”

葉昔寒對她的措辭很是不滿,“什麼意思?我若是想不明白,還不能登門了麼?”

“那是自然。不是告訴你了?再任意妄為,你我恩斷義絕!”葉昔昭冷冷丟下這一句,喚芷蘭送客。

葉昔寒垂頭喪氣地走了。

葉昔昭蹙了蹙眉,方才著實被氣得不輕,到此刻還是胃疼得厲害。

隱隱聽到新竹與寧兒的談笑聲,葉昔昭喚了新竹進來。

新竹不等葉昔昭問話,就道:“奴婢昨日起就邀請寧兒來正房閒坐,看樣子,那是個沒什麼城府的,必是受了三夫人的唆使,本心裡並不想來正房——方才還纏著奴婢教她做些拿手的糕點菜肴呢,說是三夫人這兩日總是沒胃口,便想做些新鮮的東西。”

葉昔昭笑道:“她既然想學,你隻管教她。連芷蘭、廚子也是一樣,將拿手的菜色教她便是。”

新竹目光微閃,會意點頭。

午飯前,葉昔昭去了書房。

虞紹衡見她臉色不好,問道:“這是怎麼了?”

葉昔昭苦笑,也不瞞他,“被氣得胃疼,不過現在沒事了。”

虞紹衡起身,“快回房,用飯後好好歇歇。”

“正是來請侯爺用飯的。”

“何苦,讓下人來通稟就是。”虞紹衡握住她的手,觸覺微涼,不由疼惜地納入掌中,回正房途中也不肯放開。

葉昔昭起初掙紮幾下,見他無意放手,也隻得由他去。一路微垂著頭,麵帶赧然。

席間,葉昔昭說起葉昔寒,“妾身已經儘力規勸,道出心意,但願他能將往日偏見泯滅。”

虞紹衡隻在意一點:“你的心意是——”

葉昔昭坦然道:“侯爺不棄,妾身便不離開。便是侯爺休妻,妾身也不會再做打算,餘生常伴青燈古佛,為侯爺祈福。”

虞紹衡看住她,良久抿%e5%94%87微笑,“從來是我怕你離開,何來休妻之說?”

“那麼,侯爺願意原諒相府之前的百般不是,緩解這種對峙的局麵麼?”

虞紹衡沉%e5%90%9f片刻,“我儘力。”

這牽強的回答,讓葉昔昭犯難,卻又不知如何規勸。畢竟,從來是相府找他的麻煩,他卻不曾為難過相府。她垂下頭去,鬱悶地扒拉著碗中的飯粒。

“我從不為難相府,至於相府如何,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日後,我會儘力而為。”虞紹衡語帶笑意,“如此,你是不是能安心用飯了?”

葉昔昭這才展顏一笑,“多謝侯爺。”

虞紹衡笑意溫柔無儘,“人最不該的便是在愁悶之下茶飯不思。小傻瓜。”

葉昔昭笑盈盈接下他善意的揶揄,“不過一尋常女子,哪裡有侯爺的%e8%83%b8懷。”

虞紹衡%e4%ba%b2手給她盛了一碗湯,“胃不舒服,多喝些湯。”

“嗯。”葉昔昭笑著接受他的好意,有心詢問葉昔寒當初犯了什麼罪行,卻又覺得此時氣氛難得的融洽,也便忍了下去,不曾提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正是此時,院中傳來喧嘩聲,夾雜著虞紹桓與三夫人的語聲。聽語氣,兩個人都有些火氣。

虞紹衡冷了臉,揚聲詢問下人,語氣不耐:“什麼事?”

作者有話要說:

☆、自找難堪

虞紹桓扯著三夫人的手臂,低聲斥責著:“大哥就在房裡,你快些滾回去!芝麻大點的事,你也好意思這麼鬨?”

“芝麻大點的事?”三夫人挑眉冷笑,“你都想要納妾了,這是小事?還不許我與大嫂理論?”

虞紹桓煩躁得要跳腳,“我不過隨口一說,你怎麼還當真了?”

三夫人甩開他的手,喝斥著身邊的寧兒隨她快步入室,匆匆行禮之後,便將矛頭對準了葉昔昭:“大嫂,前兩日我將寧兒送來,大嫂如何也不肯收下,可眼下又是怎麼回事?”

葉昔昭怎麼會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笑問:“怎麼了?三弟妹不妨細細道來。”

虞紹衡將一盤油燜大蝦端到麵前,斂目剝蝦殼,不準備理會的意態。

虞紹桓跟進來,局促地站在一旁,心焦不已,再度低聲勸阻三夫人:“有什麼話我們回房去說不行麼?何必打擾大哥大嫂用飯。”

三夫人剜了他一眼,走開兩步,語帶輕嘲:“寧兒這兩日不時來正房走動,我清清楚楚,隻當是大嫂喜歡這丫頭,便沒說什麼。可是今日,寧兒在大嫂的小廚房裡學做了兩道菜,回去便給我與三爺做了,那可都是三爺素日最愛吃的菜色。這也罷了,偏偏在一旁服侍的時候,還故意打翻了三爺的湯碗,之後就要服侍三爺去更衣……這不是明目張膽地媚惑三爺麼?”

葉昔昭險些發笑,原來是三夫人打翻了醋壇子。

“奴婢冤枉,奴婢沒有。”寧兒跪在地上,低聲辯駁著,“那兩道菜,三夫人平日裡不也很喜歡麼?”

“你胡說八道什麼?!”虞紹桓被氣得額頭青筋直跳,“寧兒不服侍我去更衣,難道要讓我穿著濕衣服麼?真是不可理喻!後來你沒完沒了地吵,我頭腦一發熱就說了要納妾的話,那能當真麼?”

“住嘴!”三夫人喝斥兩人之後,又對葉昔昭道,“大嫂若是看不慣我,覺得我哪裡做的不對,直言便是,怎麼能教唆我房裡的丫鬟媚惑三爺呢?”語畢,意味深長地看住葉昔昭,不屑一笑。

葉昔昭沉了臉,容顏緊俏得帶著迫人的寒意,“三弟妹說話可不要信口開河。你明知寧兒來我房裡,為何不訓誡阻止?是你管教不嚴,倒成了我的不是?再說今日事,彆說三爺沒那份心思,就算是三爺要納妾,與我何乾?這種上不了台麵的事你也好意思過來興師問罪?這種話傳出去,你可是要落個善妒的名聲!”

三夫人被質問得漲紅了臉,之後便尖酸刻薄地笑道:“大嫂言重了。我此番前來,不外乎是提醒大嫂幾句。寧兒剛與正房的人來往了一兩日,便做出那等事,正房總要擔些乾係吧?侯府是名門,怎能助漲這等狐媚風氣?有些事過去了也就罷了,眼下自然該明令禁止。”

葉昔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