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頁(1 / 1)

的衣裳跟一名農人換了,臉上的金色麵具也取下,替代以一頂竹鬥笠。

這一換,便跟那些商戶見過的她完全不一樣了。

至於那些強盜。楚靜完全不知道他們跟被殺的商戶之前的糾葛恩怨,她隻是本能的感覺到強盜們身上的恨意和殺機,但是她沒有在強盜們身上感覺到大惡之意。所以楚靜猜測,這六人不是大惡之人,他們的殺人,應該是一場報複。

而孩子,和大人的恩怨應該是沒有關係的,所以隻要他們不殺孩子,他們想殺誰,她都不在乎。

至於活下的人會不會去報官,官府會不會因為那些人的話語畫出人像通緝這六人的事情麼,楚靜就不想考慮了。因為她一開始就考慮好了,這六個強盜,她很需要。

溫建成的藥鋪子開起來,必然能來錢,到時候楚靜需要能為尋找藥材一事而負責的人。這樣的人,楚靜覺得,這六名強盜到是合適,聽他們其中一人的意思,他們應該都是沒有了家庭牽絆的人。

而且他們的身上,隱現沙場才能錘煉出來的將士之氣。

第089節:猛男臣服,小姐在上(二)

深夜,四更天。距離邯城五百多米遠的一座破廟中。

一行六名男子圍坐在破廟內,他們並沒有生火,隻借了漏光的屋頂漏進來的銀色月光照亮。六人臉上的神情都有著凝重之意。

這六名男子正是殺人不劫財,被楚靜看中想收為己用的那六名強盜。

突然,廟外傳來噠噠的馬蹄聲。六人聞音,都霍的站起身來,快步的向著廟門口走去。走在最前麵的,是六人的頭,年紀最輕的李廣。

李廣能成為六人中的帶頭人,並不是他身手最好,而是他念過書,在這幾人裡是最有腦子的。

六人走出破廟,站在石階之上,停了腳步,目光看向漸漸靠近來的那一人一馬。黑色駿馬在銀月下,皮發更顯黢黑油光,而馬上著普通農衣、背鬥笠的楚靜,在月色下,如魔又如仙。

楚靜的左手抓著馬韁繩,右手則是橫出,右手五指,拎抓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人頭眼睛遠睜,帶著臨死一刻的絕望和恐懼。

距離六名強盜所站位置的一米之處,楚靜勒停了跨下俊馬,拎著血淋淋人頭的手向上一舉一震。而她的目光,穩穩的、清冷的,一一掃過那六名強盜。

六名強盜在看到楚靜右手上拎著人頭時開始,目光就都沒有再移開過,他們中有二人看者著那血淋淋的人頭,跪到地上,眼淚流淌了下人,他們並不是悲傷,而是大仇得報的眼淚,是告慰死去的%e4%ba%b2人的眼淚,其他幾人雖不曾落眼淚,但有的眼睛紅紅,有的則是咬緊了牙。

但最後。他們都做了同樣的一件事情:他們從台階上走下來,走近楚靜,然後在楚靜的馬前,六人跪拜,垂下就是死亡和酷刑都沒有讓他們低垂的頭顱。

“我等,李廣。”

“牛二蛋”、“石頭”、“聞寶財”、“吳繼祖”、“連仁”

“願誓死追隨恩人!”

六人齊聲道,聲音洪亮、真誠、恭敬。

楚靜跨下的馬匹發出一聲嘹亮的嘶鳴,似是在為主人得到這人位幫手而歡喜。而騎坐在馬背上的楚靜,嘴角也帶出了一絲笑容,她右手用力一甩。將那血淋淋的人頭拋向六人。

一天前。

楚靜在離城很近的路上阻止了強盜屠殺無辜的人後,強盜們離開,而楚靜。也因為看中了這六名強盜而尾隨他們而行。

六人很快的就發現了楚靜的尾隨,他們先是加快行路,想要甩開楚靜,在發現甩不開口,就索性的引著楚靜往偏僻林子裡行。想要在無人處,殺了楚靜。

以一敵六,楚靜勝。

但這六人堂堂漢子,便是死,也不願意臣服,他們自然也不甘心就死。即便敗局定,不到咽下最後一口氣,他們也不停止拚命。

這讓楚靜心裡越發的滿意這六人。

“我看你們心裡尚有怨恨不甘。我幫你們解決你們的怨恨不甘,你們追隨我,如何?”楚靜當時目光看向六人,話語帶著說不出的穿透之力。

是雙手使板斧的牛二蛋開的口,“邯城總指揮使朱時惜。與我等有不共戴天之仇。若你能取了他的人頭來,我心甘情願的願追隨你。就算你是丫頭片子,我牛二蛋也心甘情願!”

接著,所有的人都表達了同樣的意思。他們,需要邯城總指揮使的項上人頭。

“這有何難!”楚靜輕描淡寫的說了這四個字,“隨我來!”

行往邯城的一路上,楚靜問清楚了那人的長相,同時也在李廣的解釋裡,知道了六人要殺朱時惜和那些商戶的原因。

這六人之前並不認識,但他們確實都當過兵,上過戰場。因近年來無戰事,他們都是被打發回家種地的。

能回家和家人團聚,能種地過安穩日子,他們自然也是高興的。可是,安穩的日子還一天都沒有過,闊彆家鄉多年後回來的他們,最先見到的是家破人亡的慘境。

而害得他們家破人亡的原因,是官商勾結要搶占田地和山脈,或者是他們的田地富饒,或者是他們的山脈裡出產寶石。

六人是為了替家人報仇而走在一起的。當然剛開始的還不僅僅是這六人。他們一共有十五人。那些不在的,已經被朱時惜個抓走並殺害了,他們原也是被抓去的,是幾個兄弟的死亡,換來了他們越獄的存活。

家人、兄弟被殺的大仇,他們怎麼能不報?

隻是他們能殺了商戶,但要對付身邊都是兵甲的朱時惜,卻很難。

楚靜對於這件事情的起因,聽後並沒有評說一句,她隻是讓六人等在邯城外的這間破廟內,而她隻身一人,進了邯城中。

然後她趁著黑夜摸進總指揮使的府邸,取了朱時惜的項上人頭。當然對於朱時惜這樣的人渣,她沒有給他痛快的死法。

時間回到此刻。

楚靜將朱時惜的人頭拋向六人,那人頭骨碌骨碌的翻滾一翻後,被牛二蛋一腳踩在了腳下,然後,用力……。連仁等人也都紛紛上腳。

頭,最後被六人踩的稀八爛。

六人似才解了心做鬱恨,再次跪到楚靜馬前,李廣開口道,“恩人對我六人有何安排?我六人皆黥麵,恐難以正大光明伺候在恩人側!”

黥麵之痕,對楚靜來說完全是小意思。

楚靜利索的跳下馬身,走到李廣的身前,她抬起右手,落在李廣的黥圖之上,體內靈氣通過手掌移轉向李廣的臉,片刻功夫,當楚靜的手離開時候,李廣臉上的黥圖已完全不見。李廣的臉,一如之間,帶著雄性的昂昂硬朗、英武。┆┆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其餘五人見到這一幕,雙眼都是一亮,牛二蛋有些憨,嘀咕了句,“恩人莫非是神仙不成?”

將所有人的黥麵都處理去後,楚靜翻身上了馬。然後與夜色裡,向前急行而去。

李廣等人吹了聲口哨,他們的馬匹就從林中飛奔而來,翻身上馬的他們,緊跟在楚靜的身後。

一行七人,同向京都而去。

五天後,楚靜才又回到了都城之內,這一路上有李廣等人,楚靜再沒有為吃的“煩惱”過。

國公府。

楚升文在這近半個多月的時間裡可以說是焦頭爛額的,先是自己的好兄弟下了獄,他們去皇帝那問事情的經過,皇帝卻隻一句,“等事情查明之時,朕自會給眾愛卿一個交代。”說是雖不放戚光明,但也不會動刑。可牢裡的事情,誰有說的好呢,有時候不用動刑,單是是生病,就能要了人的性命。

然後就是女兒楚靜在夜半忽然人影不見,全府上下都找了,楚升文也派出人四下打聽,可都沒有發現。直到後來一名小乞兒當街攔下他的馬,遞了一封信箋給他,他才知道,女兒到不是被什麼歹人給擄走了,而是她自己偷偷的跑到外頭去了。

她說她在國公府呆的很無聊,想去見識見識外麵的人事,等她看夠了,自然的就回來了。

這封信箋讓楚升文越發的是不放心起來,他擔心女兒一個人在外會遇著壞人壞事,到時候應付不來還是小事,要是被人拐帶了,或者……楚升文真是不敢想。可是兄弟的事情他也丟不開。

他不能丟下兄弟的事情隻去找女兒,便是宋博等人都要他去找女兒,楚升文也不做不到。他隻能著手下最忠心的那幫人為他去尋找。

“咳,咳-----!”楚升文一陣狂咳,一向身體很好的他,這幾天卻是咳嗽了。

張氏遞過痰盂,楚妍替楚升文捶背,楚嫻則是遞上水讓他漱口。楚升文看看為他擔心的妻女,歎息一聲。女兒楚靜以前雖跟他處不了,可總算不會亂跑。如今,女兒的身體好了,很他處的也好了,可事情一樁樁一件件的發生下來,就似女兒換了個人似的。

楚靜前後有改變這一點,楚升文其實是早就看出來的,隻是他沒有去太多的在意。

“也許,是時候將%e4%ba%b2事定下來,然後讓她在家裡靜心裡!”楚升文眼睛無聚焦的看在門外,嘴裡喃喃的道。楚升文的心裡實際上是有矛盾的,一者,他希望自己的女兒爽利,有假小子的勁頭他也覺得可以接受。可真的到了楚靜做出十分出格的事情時,他又覺得擔心。

身為父%e4%ba%b2,他既希望女兒能似他心裡期待的那樣成長,可又不得不擔心世俗人會用異樣的眼神看自己的女兒,會讓女兒在將來找不到一個好的婆家,會耽誤了女兒幸福。要知道楚靜在府裡夜半不見了人的事情,並沒能隱瞞下來,而是傳到沸沸揚揚的。具體傳出去這話的幾個丫鬟婆子,抓也抓了,賣也賣了,但消息已經傳來,再怎麼處置傳話的人,都已經是無濟於事的了。

楚升文自己並沒有解決的這個流言流傳的好法子,最後不知道是誰人在中間幫忙,另外一個流言在街頭巷尾起來。

說楚四小姐並不是如旁人說的那樣與半夜不見了人影,她是受托觀音之身,是到天上會真正的觀音大士去了。

張氏聽到了楚升文的話,垂著的眸子微微一閃,並沒有接話。

“老爺,老爺!”大管事楚涼提著袍子,麵帶喜色,腳步急急的進到屋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