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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好,那種為了搭上大老板的線而低聲下氣投其所好的事,不僅是以前,現在也沒少做,在人前,她早就練就了另一張臉皮。

這張臉皮在臉上戴久了,讓她都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像小女人像潑婦一樣活了,其實像小女人一樣大哭一場,像潑婦一樣大罵大鬨一場,這樣發泄發泄,也很好不是嗎。

但她已經發泄不出,所以隻是憋在心裡,心裡悶得慌,腦子也覺得悶。

她躺在床上,沒睡著,但是也不是醒著的,隻是迷糊著。

想,不能讓劉東和劉依得逞,不能離婚,離了婚,就沒法做工程賺錢了,她還要掙錢,還有老五要養,還要給蘇蕤掙一筆。老四雖然找了個有錢男朋友,但誰知道邢隸明到底是不是真心和老四好,會和她結婚呢。

一家子,都指望著她,邢隸明雖然靠不住,但他的賬和他的錢,還是自己管著的,隻要錢在自己手裡,其他都好說。

齊麗麗在床邊坐下,叫了範曉竹幾聲,“媽,起來吃些東西吧。”

範曉竹睜開眼看了看她,由著她把自己扶起來了。

齊麗麗拿了衣服給她披上,然後又去擰了毛巾給她捂了捂臉,兩人這才去飯桌邊坐下。

蘇蕤已經將菜全都端上了桌,範曉竹要自己去盛飯,齊麗麗起了身去盛了。

範曉竹情緒已經完全控製住了,她和什麼都能不對付,但她不會和錢不對付。

隻要這麼一想,她就什麼都能忍。

範曉竹看著桌上的菜色,就讚道,“老三這手菜燒得不錯。”

蘇蕤道,“不過是家常菜,複雜的我也不會。”

範曉竹一口悶氣已經出出來,又看著一對俊帥靚麗的女兒就在跟前,所以也有了食欲。

桌上有一道涼拌黃瓜片,酸酸辣辣,很是爽口,於是她吃了很多,還吃了三碗飯下肚。

齊麗麗說起她來,“媽,你彆吃多了胃裡脹氣。”

範曉竹道,“這些日子,我都沒好好吃過東西了,吃這麼一點,胃裡哪裡會脹氣。”

於是又把碗給齊麗麗,讓她再去舀了一碗。

齊麗麗的胃口不是很好,特彆是吃了那一道青椒肚條,直接就反胃了,捂著嘴以為一會兒就會過去,最後還是不得不往洗手間跑。

蘇蕤些許詫異,看了看那道青椒肚條,問範曉竹道,“阿姨,是不是這個不新鮮?”

範曉竹說,“這是昨天才在超市裡買的處理好的,放在冰箱裡,今天哪裡就不新鮮了。她懶人多作怪,你彆理她。”

範曉竹吃不了油膩的東西,沒吃那肚條,蘇蕤自己夾著嘗了一塊,覺得味道還行,沒有不新鮮,於是也不再多想了。

齊麗麗漱了口又坐回桌上,這次是什麼都沒吃,就又捂著嘴往洗手間跑了。

蘇蕤看著她的背影,範曉竹又喝完了一碗稀粥,把碗放下,微皺了眉,道,“她這樣,不會是有了吧。”

蘇蕤愣了愣,範曉竹已經起了身,跟去了洗手間。

不過蘇蕤沒去,他雖然不覺得自己是完全的男人,但是在某些場合,他也不大適應,例如進女生的閨房,叫醒睡著的女孩子,和女生相約一起上衛生間等等。

這時候要去衛生間看齊麗麗,他也覺得不妥當,就坐在那裡沒動。

看齊麗麗和範曉竹一直不出來,他才起身走了過去,但也隻是站在門外。

聽到裡麵範曉竹在說,“怎麼不讓他用安全T呢,每次都這樣吃避孕藥,避孕藥也不是完全有效的,要是吃了避孕藥又懷上了,那孩子可會出毛病,隻能打掉了。”

蘇蕤聽得有點不大自在,正準備轉身離開,範曉竹和齊麗麗已經出來了,齊麗麗道,“以前吃避孕藥都沒懷上,這次就有了?會有這種可能性嗎。我看隻是我受了點冷,剛才又氣到了,胃口不大好而已。不要亂想了。”

範曉竹道,“我聽說總吃避孕藥,對身體也很不好,反正你自己注意著就是了。回去的時候買一下試紙試一試,要是真是有了,可不能輕忽。”

齊麗麗不大在意地說,“我知道。吃避孕藥能夠減少汗毛,還能減肥和美容,有些沒有性生活的都吃呢,我吃又怎麼樣。”

範曉竹道,“反正是藥三分毒,你自己年紀輕輕,就吃很多藥把自己折騰得不成樣子,到時候老娘可不會管你。”

齊麗麗道,“你不要管我,我管你,行了吧。還有錢花不,沒錢花,我拿些給你。”

範曉竹推了她一下,道,“誰要你的錢。好好存著吧,我看那邢隸明也不是個好東西,我們住在這裡,也就跟著你一起過來了兩次,我是再沒見過他的。項目上,也是讓經理來接觸,那經理比誰都凶。”

齊麗麗道,“媽……”

嗔怒了一聲,之後也不說了。

範曉竹這才對蘇蕤說,“老三,你還沒吃飽,咱們吃,不要冷了。”

蘇蕤看範曉竹這裡沒什麼事,以範曉竹的理智,齊明建的混賬和和稀泥,蘇蕤覺得這個家裡根本不會發生無法預測的暴力事件,而又有齊麗麗留下來陪範曉竹,那其實就沒他什麼事了,於是他就和範曉竹說了一聲準備離開。

範曉竹也去拿了大衣,說道,“我也要去工地上看看到底有什麼事。我一起出門吧。”

既然範曉竹要出門,齊麗麗便也要走了。

於是下了樓,範曉竹要步行去工地,齊麗麗替她把圍巾好好攏了攏,就和她分了手,然後對蘇蕤說,“這裡不好打車,我開了車來,載你一程吧。”

蘇蕤想了想,去上了她的車。

齊麗麗已經換了一輛車,為紅色的寶馬,很是炫目。

隻是開到這接近郊區的地方來,這裡有工地,不免染上了一層薄灰。

蘇蕤想,也難怪邢隸明抱怨齊麗麗能花錢,她的確是能花錢。

像她這麼奢侈,離了邢隸明,估計日子要沒法過了。

蘇蕤坐在副駕駛位上,看齊麗麗熟練流暢地倒車,車開出了停車位,技術之好,讓蘇蕤有些側目。

齊麗麗這一天沒化妝,所以臉色顯得些許慘淡,瞥了蘇蕤一眼,說,“謝先生難道一輛車都舍不得買給你嗎?”

蘇蕤道,“他憑什麼要買車給我,再說,我為什麼要收他的車。你這話真奇怪。”

齊麗麗撇了一下嘴,“你就繼續清高吧。”

蘇蕤道,“這與清高沒有關係。倒是你,要是邢隸明甩了你,你要怎麼辦。你有想過你花了邢隸明多少錢沒有,離了邢隸明,你還怎麼讓自己生活,你沒錢了,你還習慣得了貧困一些的生活嗎?適應不了,你要怎麼辦,繼續給人當二奶。惡性循環,循環到年老色衰?”

齊麗麗冷眼看了他一眼,說,“你這是什麼意思,覺得邢隸明一定會甩了我?還是覺得沒了邢隸明,我就一定會去過潦倒貧困的生活了?你就是這樣想我的?沒了邢隸明,難道我不能找到更好的單身男人結婚?你怎麼就不能把我往更好的方麵想呢?”◤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蘇蕤默默看了她一陣,說道,“你有這份心誌,我也沒什麼好說的。隻能說,我和你誌不同道不合而已。所以我不再說你給人當二奶,你也不要說我的事。”

齊麗麗道,“你都說我是二奶了,這個詞就是歧視吧。”

蘇蕤道,“你現在的身份就是這樣,我想不出還有什麼詞。”

齊麗麗氣得瞪了他一眼,說,“你根本就是容忍不下我比你更好吧?”

蘇蕤淡淡看著她,“要是你不是範阿姨的老四,對於我來說,就是一個陌生人,這個世界上,那麼多成功的人,漂亮的人,靠給人做情/婦而過上好生活的人,你覺得,我是這麼無聊,會去因為這些人就無法容忍嗎。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吧。”

齊麗麗被他惹了滿腔怒火,正要反駁,手機就響了,她將手機拿起來,看到是邢隸明,她就把手機對著蘇蕤晃了晃,道,“讓你聽聽好了。”

齊麗麗接了電話,剛才和蘇蕤說話的時候還惡聲惡氣,但是在一秒鐘之間,就像是換了個發聲器一樣,變成了溫柔嬌弱到撩人心弦的聲音,“喂,邢隸明,我從媽這裡出來了,就回去。”

邢隸明說,“晚上我要見幾個朋友,你好好打扮一下,我來接你。”

齊麗麗說,“我今天身體很不舒服。你知道,我爸媽的事情,我們這些做子女的,心裡怎麼會好受。”

邢隸明道,“出來玩一玩了,就好了。你爸媽的事情,你去摻合什麼。”

齊麗麗道,“是我的爸媽,我能不管嗎。還有,我可能懷孕了,我要去醫院呢。今天不想陪你出去見人,應酬又要喝酒又要陪笑。”說不定還要被人吃豆腐。

邢隸明道,“懷孕了?怎麼會懷孕。”

齊麗麗那嬌柔的聲音也說不下去了,咬牙切齒了一陣後怒道,“你說呢,怎麼會懷孕,讓你用套子你總不用。讓我吃藥,吃藥!吃藥也有不管用的時候,真懷上了,到時候孩子估計也受藥物影響會生成畸形兒,隻能去打掉。你就和我爸一樣,男人就沒個好的了嗎。”

邢隸明道,“去檢查,有了就打掉。”

齊麗麗咒罵了一聲,“滾你媽的。”

然後把手機惡狠狠地掛掉了。

掛完了才想到本來是要在蘇蕤跟前秀恩愛的,於是她又罵了一聲,“該死的。”

蘇蕤這時候自然也做不出落井下石的事,就道,“好了,心平氣和一點,你反正又年輕又漂亮,就像你自己說的,你的人生隻會往高處走,要是邢隸明不行,你就分手換一個更好的單身男人吧。”

齊麗麗悶頭開車不說話,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說,“以前邢隸明是不是看上過你。”

蘇蕤道,“應該不叫看上吧。不過,他摸過我,所以我想到他就有些惡心。”

齊麗麗於是眉頭更加狠皺了,又看了蘇蕤一眼。

在她之前,邢隸明有過很多女人,齊麗麗想到這些,倒不覺得如何,隻是想到他摸過蘇蕤,她心裡就感覺非常煩躁氣悶,於是咬牙切齒地說,“媽/的種/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