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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蕤道,“嗯,挺緊張的,我不想要他知道,也不想要爸爸知道。”

蘇蕤的聲音平淡,但謝林雲卻從中聽出了一些傷懷。

謝林雲柔聲道,“沒事的,你不想要他們知道,那就瞞著。”

蘇蕤輕出了口氣,“謝林雲,謝謝你。”

謝林雲道,“怎麼道起謝來了,故意要和我生分嗎?”

蘇蕤笑了一下,“什麼生分呀,我們本來就不熟。”

謝林雲愣了一下才佯裝生氣地說,“這種玩笑可不好開。”

蘇蕤卻像是沒有聽出他的生氣,依然用平常說話的那種淡淡的語氣說,“我沒開玩笑,你知道我不開玩笑,反而是你總喜歡一本正經地開玩笑。”

謝林雲歎了口氣,說,“那我們不熟,這話,什麼意思。我們怎麼不熟了?嗯,前天是誰在浴室裡緊緊抓著我不放。”

蘇蕤道,“恐怕有很多人那麼抓著你不放過,但你熟悉她們嗎。而我也不敢說,我就了解你。愛情往往是因為不太熟,才讓人心心念念地想著,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想也不想就能把調/情的話說出口。像什麼,寶貝,%e4%ba%b2一下。說出口也不會臉紅,因為這句話已經說習慣了,不知道對多少人說過了,毫不新鮮,都不會產生一點不適應,隻是對麵的那個人,還有新鮮感而已。要是這個人和這句話一樣一點都不新鮮了,已經熟了,那麼,也就可以再換下一個了。”

蘇蕤語氣很淡,一如之前的語氣,裡麵好像既沒有譏嘲,也沒有不安,像是沒有任何感情,隻是在毫無起伏地讀一本書上無關緊要的句子。

要是是一般女伴這樣說話,謝林雲肯定便直接生氣了,他這個人看似溫和,實則最心高氣傲了,不然能夠因為和父%e4%ba%b2吵幾句嘴就直接說以後不靠他這種話?

不過這些話卻是蘇蕤說出來的,謝林雲沉默了下來,他沒生氣,但心裡定然也很不好受。

蘇蕤沒掛電話,手指握著手機,已經僵掉了,他靜靜聽著對麵謝林雲的呼吸聲,在一滯的停頓之後,呼吸沒有變得粗重,而是變緩了。

蘇蕤想,他沒生氣。

謝林雲過了好一會兒,正想說話,外麵居然有人敲了門,一個甜美的女聲說,“謝總,你要關在裡麵多久?”

謝林雲開了門,那個女人笑得甜甜的正要上前攀附謝林雲,就見謝林雲麵無表情,眼神很沉,她嚇了一跳,什麼話都說不出了,等再反應過來,發現謝林雲已經從她身邊走過了,她再回頭去看,謝林雲開了包廂的大門走了出去,手裡握著手機。

她想,是出什麼事了。

從沒見過他的這種表情。

謝林雲走到了外麵去,繞到了花園裡,站在花樹後麵,才說,“蘇蕤,還在聽嗎?”

蘇蕤翻了個身,說,“剛才那個女人是誰?”

謝林雲鬆了口氣,蘇蕤還知道吃女人的醋,說明他隻是在使小性子和沒有安全感,他實在怕了蘇蕤用那種平淡的語氣將人的感情說得一文不值。

是的,蘇蕤那些話並沒有讓他生氣,隻是讓他難受了,而且讓他有些害怕。

這害怕不是恐懼,而是對某些十分喜愛的向往的但是又捉摸不定的東西產生的自然的敬畏。

就像人類對深邃的宇宙產生的那種害怕之情。

因為向往,喜愛,但是又不能將它抓住,而有的忐忑感情。

謝林雲說,“隻是一個工作人員而已。”

蘇蕤說,“她好嗎。”

謝林雲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她又不是為我工作。”

蘇蕤輕哼了一聲,謝林雲道,“我想和你討論一下你之前說的那個熟不熟的話題。”

蘇蕤說,“哦,生氣了?”

謝林雲道,“我真生氣了,你要怎麼辦?”

蘇蕤道,“我也沒有辦法了,我不會去找你道歉的。”

謝林雲笑了一聲,“真是難伺候啊你,你覺得我是那種喜新厭舊的人?”

蘇蕤道,“不知道。”

謝林雲,“你配合一點不行嗎,故意噎我是不是。”

蘇蕤也笑了一聲,“才沒有。我才不是噎你,我隻是實話實說。我們在一起才多久?就兩個多月,我覺得我根本就不足以了解你,你這個人,你這個人的事,你的所有,對我來說,都還充滿了神秘的吸引力,充滿了無法抵擋的新鮮感,我想到你,心都無法抑製的砰砰亂跳。我想到你的時候,根本無法保持理性,沒有辦法理智地思考,你說,我怎麼來判斷你是不是喜新厭舊的人呢。”

謝林雲心軟得一塌糊塗了,隻想說“寶貝,我愛死你了”,但嘴裡卻道,“蘇蕤,我現在沒有辦法給你什麼保證,但是,我到底有沒有心,你難道不知道?如果你覺得我們不熟,那好,再等幾年,我們再談這個問題就是。”

蘇蕤說,“嗯,那就等吧。”

兩人又說了一席話,謝林雲總算把蘇蕤哄開心了,在要掛電話的時候,他才道,“是不是蘇葳又和你說什麼把你惹生氣了,我成了出氣筒?”

蘇蕤道,“啊,哪裡有。”

謝林雲,“從實招來。”

蘇蕤笑了笑,然後說,“蘇葳不知道我去醫院是做什麼手術,以為我是去墮胎,還把我罵了一頓。他的想象力真是豐富。”

謝林雲愣了一下之後也笑了起來,說,“哦,你要是真懷孩子了,我可舍不得你去墮掉,咱們肯定得生下來。”

蘇蕤哼了一聲,說,“還不是因為我沒有生育能力,你說這句話才這麼肆無忌憚。以前沒有過女人,為你墮胎過?”

謝林雲心想還真沒有,但知道蘇蕤哪裡是想得到這個答案,隻好說道,“今天這是怎麼了,開始清算我了嗎,這明明還沒有到年底。”

蘇蕤聽他這麼一說,突然也覺得很沒意思起來,心想自己到底是怎麼了,神經兮兮地和他說這些,便道,“我要睡覺了。”

謝林雲說,“好好注意身體,彆把傷口拉扯到了,你去複查的時候,我會回去的。”

蘇蕤“嗯”了一聲,輕輕在手機上%e4%ba%b2了一下,謝林雲居然聽到那細微的聲音了,正要詢問,蘇蕤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

謝林雲再回到包廂裡去,已經恢複了平常的樣子。

蘇蕤開學了,查看了課表,博一上學期的課還不少,加上又要準備出國留學考試,做實驗的時間便實在沒多少了。

繁忙起來的學業,讓蘇蕤便無心多去思考和謝林雲之間的關係,隻能一切順其自然。

過了幾天,蘇蕤去醫院複查的時候,謝林雲果真回了s城來。

當晚蘇蕤睡得很早,所以謝林雲到家時,他已經睡著了。

謝林雲便也沒有去吵醒他。

第二天,蘇蕤起床來,收拾好自己出了臥室門,迎麵碰到穿著黑色睡袍的謝林雲,他愣了一下才說,“早上好,你昨晚回來的嗎?”

謝林雲走到他的跟前在他的額頭上%e4%ba%b2了一下,“昨晚回來的,今天陪你去複查身體。”│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蘇蕤笑道,“謝謝。”

醫院之行,謝林雲%e4%ba%b2自開車,蘇蕤坐在副駕駛位上。

這樣少了電燈泡,兩人想說什麼便可以說什麼,和約會沒什麼差彆,雖然是去醫院。

蘇蕤說自己開學的事,又問謝林雲z城的項目怎麼樣,謝林雲說沒有什麼大進展,但一切也還算順利。

謝林雲看蘇蕤很高興,就問,“這麼開心,是因為我回來了?”

蘇蕤眉開眼笑,“隻是一部分。”

謝林雲說,“那我能問能夠和我一樣讓你開心的事是什麼嗎?”

蘇蕤笑著瞥他,“我獎學金漲了呀,劉老師也說給我漲工資,不過,我覺得真對不住他,我這學期都沒有太多時間做實驗。”

謝林雲道,“我就和錢是對等的呀。”

蘇蕤說,“你可不要把自己看得那麼低。想想錢的作用,衣食住行,醫療衛生教育等等,這是一個人在現代社會存活下去的根本了。你已經和我生存下去的根本對等了,你還想怎麼樣呢。”

蘇蕤這話說得太動聽,讓謝林雲臉上的笑容停不下來,等車停在醫院停車場裡,他拉住蘇蕤就%e4%ba%b2了上去,蘇蕤想避也避不開,於是最後去到柳醫生的跟前時,柳醫生看到謝林雲挽著蘇蕤的手笑容滿麵,而蘇蕤嘴%e5%94%87則紅潤得有些過頭了。

作者有話要說:蘇蕤才是說情話的高手呀,老謝都差著段數啦~~~~~要加強學習。

☆、68第三十四章

蘇蕤被護士帶著去檢查去了,謝林雲坐在柳醫生的辦公室裡。

柳醫生遇到的病人家長,無不是十分地憂心忡忡,對他也是非常敬仰的,唯有謝林雲,最初當然也是憂心忡忡,但這次,他卻顯得很淡然。

柳醫生作為男人,不大喜歡謝林雲,作為醫生,對謝林雲的感覺也不是很好。

不過因為蘇蕤的這個手術,柳醫生卻從院長手中公然收受了三次紅包,這都讓他有些忐忑了。所以對謝林雲,他麵上是很友好的。

柳醫生說,“蘇蕤一直以來狀況就不錯,這下做了手術,之後狀態隻會更好。謝先生,你不用擔心。”

謝林雲說,“嗯,多虧柳主任你。”

又問,“你之前不是說過,給蘇蕤用藥,他的子宮有很大可能還會發育,是嗎?”

柳醫生心想那是李院長在的時候,他說的話,其實可能性是不大的,但他嘴上卻說,“前年在我這裡就醫的兩個病人,和蘇蕤的狀況非常相似,那是一對姐妹,姐姐二十四歲,妹妹二十二歲,都是46xy,但發育為女性,姐姐是兩側都為卵/睾,妹妹隻有一側是卵/睾,另一側是卵/巢,兩人都因為作為女性生活了二十多年,所以就做了手術定位女性,姐姐沒了生育能力,妹妹這兩天過來檢查,懷孕了,雖然胎兒不一定能夠保住,但到底是有生育能力的。”

謝林雲眼睛亮了一下,“蘇蕤也可能有生育能力是不是。”

柳醫生道,“蘇蕤沒有這個病人發育得好。我是不敢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