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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我不敢想,他們要是得知我是這種情況會怎麼想。為什麼,這種手術一定要家屬來簽字呢。你也說了,這不是大手術,小手術患者就可以自己簽字。而且,即使自己不能簽,我男朋友過來簽,也是一樣的。”

柳醫生歎了口氣,說道,“這種會決定性彆的手術,我們都是非常謹慎的,都要家屬簽字,不然人家裡一直養著一個兒子,過一陣子回去就變成了閨女,他父母不會來醫院裡鬨嗎。不過你這種情況,的確有些特殊,若是隻是切除隱睾,不做其他整形,到時候讓你的男朋友在場也可以。”

說到這裡,他倒笑了一下,說,“你前陣子還沒有男朋友,現在便有了,是件好事。隻是,這個手術,你不和他做些商量?”

☆、49 第十五章

蘇蕤不知道如何回答柳醫生這個問題,隻得笑了笑,說,“到時候再說吧。”

柳醫生卻很鄭重地道,“你長得好,在之前卻一直沒有談戀愛,可見你因為自己身體的原因,對待交朋友很慎重,你現在既然交了男朋友了,那說明你很看重他,既然這樣,怎麼又不和他好好談談呢。你說他會來為你的手術簽字,那說明他知道你身體的情況。在知道你身體狀況的情況下,你們還在一起,那他應該是理解你明白你的,這種人,你為什麼不和他好好做些商量。”

柳醫生平常沒有這麼多話,他實在是對蘇蕤的決定很不讚同,這才不斷勸說的,而且漂亮的人總容易討人喜歡,柳醫生覺得蘇蕤很可憐,不免也很同情他,故而就像個長輩一樣勸起來了。

蘇蕤卻被他說得很尷尬,柳醫生說的這些問題,他怎麼會沒有想過,但是,想到謝林雲,蘇蕤並不覺得和他一定會有結果。

蘇蕤想,即使自己是個健全的有生育能力的女人,在有孩子的情況下,拿孩子去要挾謝林雲,謝林雲都不一定會答應結婚,更何況是他這種情況。

蘇蕤現在的確很喜歡謝林雲,而且他願意承認,他愛上他了。

要是他哪一天沒有和謝林雲打電話,沒有聽到他的聲音,蘇蕤便會很難受,心神不寧,他喜歡他,聽他說話,便會很高興。

蘇蕤想,也許自己這一輩子,隻能有這一次戀情,既然謝林雲明白他的身體狀況,而且也並不想結婚,自己和他談戀愛,也不算欺騙他的感情和浪費他的時間。

那麼,他為什麼不好好和他談一場戀愛呢。

什麼時候,兩人的激情淡了,或者覺得沒意思了,那就分手,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

蘇蕤想,他也有戀愛的權利,和感受愛情的權利。

但他卻不是結婚的對象。

謝林雲不是,他也不是。

柳醫生看蘇蕤不回答,就又問道,“你和你男朋友發生過性關係嗎?”

蘇蕤尷尬地搖了搖頭,“沒有。”

柳醫生問,“為什麼,你不接受他,還是他不接受你?”

蘇蕤知道柳醫生問這話的邏輯和原因,便說道,“我不知道他有什麼想法,從現在來說,是我不接受他。原因上,我的確很排斥和彆人發生性關係。我受到的教育讓我不能輕易和人有這種關係,除非對方是我法律上的伴侶,我有義務在這方麵和他有性關係;還有,的確如你所想,我沒有辦法讓除了我的主治醫生之外的人看到我的身體。所以,我和他的戀愛,完全是精神戀愛,至少在如今,我隻接受這個。所以,你讓我去和他討論我的手術的問題,我沒有辦法和他去說這個。讓他來陪我做手術,已經是我心裡的底線了。要是我和他討論我的手術的問題,那說明我有意讓他參與我的整個後半生,他自己也會明白,他需要去考慮和我以後更長遠的關係問題。但如今,我和他都沒有這個意思。柳醫生,真的謝謝你,但是希望你不要再勸我了。”

柳醫生這下完全明白了,蘇蕤和他這個男朋友之間的關係還沒有到那一步,或者說,是蘇蕤沒有想要和他的男朋友走到那一步,能夠為兩人以後的人生做計劃的那一步。

柳醫生遇到過因為激素不調而性格十分暴虐的患者,也遇到過心理十分脆弱,患有抑鬱症且有自殺趨向的患者,但還從沒有遇到過像蘇蕤這麼理智的。

柳醫生想,他的確是杞人憂天了,蘇蕤完全明白自己要什麼,且在做什麼。

柳醫生道,“那好吧。我們把手術時間定下來,你今天就先做個檢查。”

蘇蕤定下了手術時間,坐地鐵回學校的時候,他看著從地鐵玻璃窗戶不斷閃過的廣告牌,上麵正好是雲華房產的廣告,是新開盤的樓盤的。

蘇蕤其實一直不知道謝林雲的身份,之前參加那小姐的生日宴會的時候,才偶然聽到,但是他也不確定,上網查了一下,覺得他們說的也許是雲華,然後網上也的確有謝林雲的資料,不過資料並不多,寥寥幾句,介紹了他的出身和是雲華的董事長。

蘇蕤看著那樓盤,覺得那每一平米對他來說都是從身上割肉那麼疼的價格,想來謝林雲身家不凡,但這個鐵公%e9%b8%a1,上次在那小姐的生日宴會上,就拿那麼十萬塊錢出來捐款。

雖然十萬塊錢對蘇蕤來說是很大一筆錢了,辛辛苦苦打工兼職兩三年才能有這些錢,但對謝林雲來說,他覺得謝林雲應該是不會看在眼裡的,說不定就是開一瓶酒而已。可他偏偏那麼摳。

蘇蕤又想到他的話,說他愛自己的時候,會願意為了自己一擲千金,他當時向他要一百萬,他會是什麼表情,會給嗎。難道自己那時候,其實就隻值十萬嗎。

蘇蕤一直黑著臉出了地鐵站。

雖然蘇蕤覺得自己辛辛苦苦做家教,一個星期就掙個一百多兩百,但他也覺得挺不錯了,是不少錢,但要是是百萬千萬,他就覺得完全隻是個數字,還沒有一百塊來得讓人滿足。

蘇蕤想,他這輩子恐怕就不是個有錢人的命。

當初大三上專業課進實驗室的時候,就有一個老師說,做他們這一行的,就要耐得住寂寞,耐得住清貧,要有毅力勤奮和平常心,而且必定還要有一定的運勢,不然做不出什麼成就來。

當時聽得全班學生唉聲歎氣,心想大家高中時候辛辛苦苦學習高分考上這個專業,大學了又比彆的專業的學生課程更多更艱苦,難道就專為了體會人生的寂寞清貧和平常心的嗎,於是就又有人堅定了跨專業考研的心。

當時蘇蕤是怎麼想的呢,好像是想,要更加努力才行呀。

被室友知道了,大家就翻了個白眼,轉身留給了她決絕的背影。

雖然覺得自己不是大富大貴的命,但想到謝林雲當時隻給了他十萬,蘇蕤還是心緒不平。

在晚上謝林雲又打來電話的時候,蘇蕤剛做完家教回到住處院子裡。

蘇蕤將自行車停好,這個院子裡很容易丟自行車,不過蘇蕤的自行車大約是太舊太破了,連小偷也不願意光顧,還從沒有丟過。

蘇蕤將車鎖好,這才接起了電話。

謝林雲一聽蘇蕤的呼吸,就說,“你在爬樓梯。”

蘇蕤說,“福爾摩斯謝,你猜得很對,我現在在爬我家這個樓梯。”

謝林雲笑了起來,他本在和咖啡,直接嗆到了,蘇蕤聽到他被嗆得咳嗽的聲音,滿臉黑線地說,“笑的時候需要空氣,便會打開氣管,你剛才肯定在喝水,水進入食道,氣管上麵的軟骨來不及關閉氣管,水就可能進入氣管,你就被嗆到了。”Θ思Θ兔Θ網Θ文Θ檔Θ共Θ享Θ與Θ在Θ線Θ閱Θ讀Θ

謝林雲總算恢複了常態,道,“嗆一次的好處是被你科普一遍。”

蘇蕤道,“我也不想給你科普的,隻是說彆的,好像隻會讓你更加尷尬。”

謝林雲說,“那你本來是想說什麼?”

蘇蕤,“喝水被嗆到的男人都是笨蛋,而且非常毀形象,要是你正對著某人,肯定會噴人一臉,那不是謝先生會做的事。”

謝林雲又笑了起來,幸好沒敢再喝咖啡,不然又得被嗆到,他說,“那我的形象本來該是什麼樣,我該做什麼事,才不是毀形象。”

蘇蕤道,“下次要是再有機會參加什麼慈善晚會,你從錢包裡抽出一張一百萬的支票給我,豪氣萬丈地說,拿去,隨便捐。大約就是這樣吧。”

謝林雲笑得不行了,等總算笑完,才說,“你今天怎麼了,一直要說笑話。難道是為之前去那家,隻給了你十萬的事。”

蘇蕤說,“沒什麼,隻是因為我今天去看醫生了,醫生定下了我手術的日子。”蘇蕤說了時間,又問,“你那幾天會在S城嗎?我希望你能來陪著我。”

謝林雲剛才還麵帶笑容,此時神色則收斂了起來,眼神變得很柔和,說,“嗯,我會去陪著你的。你的手術,具體要怎麼做,和醫生討論好了嗎,要不,我找一個更好的醫生給你。”

蘇蕤道,“不用了,柳醫生在這一方麵已經是非常好的醫生。再說,我又不想我的事情被很多人知道,即使是醫生也不行。到時候,隻是個小手術,不出意外,一個小時不到就能夠搞定。不過因為切了一刀,不知道切口有多大,也許要住院兩天。之前我會告訴蘇葳,說我們兩個出去度假去了,你不要在蘇葳麵前穿幫了。”

謝林雲反而詫異了,因為他看過蘇蕤的病曆,之後還專門讓另一位這方麵的國外專家看過,那專家說蘇蕤這樣算是情況很好的,不用人工做陰/道,隻切除隱睾,然後做外部整形,完全能夠做成非常完美的樣子。

但那專家所言,這也絕對不是一個小手術,不可能一個小時不到就搞定,謝林雲不由疑惑道,“隻是這麼簡單的手術嗎?”

蘇蕤卻不知道謝林雲所想,道,“是啊,很簡單。怎麼了?”

謝林雲道,“沒什麼。”

謝林雲直覺這事不對,不過他沒有多問,而是和蘇蕤說起彆的事情來。

謝林雲幾乎從不和蘇蕤說自己做的事,蘇蕤也很少談自己的學業實驗上的事情,但即使這樣,就一個小的社會問題,兩人也能聊很久,不存在找不到話題。

蘇蕤邊和謝林雲小聲說著電話,邊拿鑰匙開門,開了很久沒能將鑰匙插/進去,謝林雲在那邊說,“怎麼了,開不了門。”

蘇蕤“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