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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蕤吐了之後反而有了些力氣,被謝林雲給又扶又拖地弄進了洗手間裡去。

謝林雲將自己被弄臟的外套西服%e8%84%b1掉扔到一邊,隻穿了襯衫,又撈起了袖子來,輕輕拍撫趴在洗手台上嘔吐的蘇蕤的背脊。

李嬈便在旁邊遞了個毛巾過來,“林雲,你給她擦擦。”

謝林雲看了她一眼,便接過了那張毛巾。

蘇蕤吐得胃疼,但是忍不住要反胃嘔吐,最後什麼也吐不出來了,卻依然不斷乾嘔。

謝林雲隻好將他從身後摟住,按住他的胃部,林嫂已經進來了,謝林雲讓她去端溫水來給蘇蕤喝。

蘇蕤用水漱了口,又喝了兩口,這才稍稍好點,但是胃卻更痛了起來。

他一臉難受,謝林雲將他身上的外套給%e8%84%b1了下來扔到一邊,就將他扛了起來,把他扛出了洗手間的門,把他放到了床上。

他半跪在床上,低頭看蘇蕤,蘇蕤半閉著眼睛,臉上是痛苦的神色。

謝林雲問道,“你現在聽得到我的聲音嗎,怎麼樣,哪裡難受。”

蘇蕤眼神迷離地盯著謝林雲,虛弱地說道,“我胃痛。”

謝林雲鬆了口氣,心想他總算是聽得到外界的話了。

謝林雲轉頭看向要去收拾地板的林嫂,道,“你先給我的家庭醫生賀弦打電話,讓他趕緊來。”

林嫂忙忙碌碌地去打電話,李嬈也不知道自己該乾什麼,就去找了一件披肩來披在肩膀上,一會兒又回臥室來,“需要我做什麼嗎?”

謝林雲道,“你先去睡吧。”

李嬈目光閃了閃,總算轉身走了上樓了。

謝林雲在蘇蕤身邊半躺著,輕柔地揉他的胃部,又柔聲問道,“有沒有好些?”

蘇蕤眼神虛弱,低聲說,“嗯。”

謝林雲滿眼關切,道,“沒事了,已經沒事了,我們在家裡,不會再有危險。放輕鬆些,好不好。”

蘇蕤微微點了點頭。

謝林雲又說,“要聽音樂嗎,我們聽輕緩的音樂好不好。”

蘇蕤說,“謝謝你。”

謝林雲俯身過去在他眉心%e4%ba%b2了一下,就下床去將音樂調了出來,是唱詩班的輕柔的聖歌。

他把聲音調得非常小,像是催眠曲。

這才又回到蘇蕤的身邊去,“彆擔心你弟弟,我讓陳簡去找他了,陳簡會把他接過來,他一會兒就到。”

蘇蕤卻說,“彆讓他知道。”

謝林雲道,“他是男子漢,知道姐姐受到了傷害,又有什麼。”

蘇蕤將臉朝一邊微微偏了偏,又發怔起來了。

謝林雲摸了摸他的臉頰,發現還是在發燒,就又去找了體溫計來,說,“給你拷個溫度。”

蘇蕤虛弱地看了他一眼,將那個電子體溫計含在了嘴裡,還低聲嘀咕了一句,“這種體溫計,有可能會不準確。”

謝林雲聽到了他的嘀咕,便笑了一聲,“看來你是好了,你之前的那個樣子,嚇到我了,知道嗎,寶貝。”

☆、32第三十二章

蘇蕤高燒退了一些,隻有三十八度了。

謝林雲看了體溫計上的體溫,就又撫了撫蘇蕤的頭發,說,“吃了退燒藥還是有用的,好多了。”

蘇蕤覺得頭疼,就低聲說,“我覺得我是腦震蕩了,那個歹徒把我壓到地上,我撞到了頭。”

謝林雲輕輕地撫摸他的頭發,“你先好好睡一陣,睡好了,我們再去醫院好好做檢查。”

蘇蕤頭痛胃痛,全身說不出地難受,自從醒來,就再也無法入睡,不過他沒有再朝謝林雲顯示出來,隻是說,“謝謝你。”

謝林雲看他恢複了理智,便又做出了防備之態,心裡就不舒爽,說道,“不用說謝。作為一個社會公民,救助這般向我求助的人,這是我應當做的。不僅是你,無論男人,還是女人,無論老人,還是年輕人小孩子,漂亮的,醜的,有錢的,還是乞丐,我都會救。”

蘇蕤頭痛難忍,聽他這麼說,怔了一下,隻覺得頭更痛了,他迷迷糊糊地想,“哦,他真是太記仇了。他明明知道我以前說的話不是有心冒犯他。”

他沒意識到自己看向謝林雲的眼神裡帶上了一絲脆弱和失望,顯得楚楚可憐。

謝林雲隨即俯下`身在他的麵頰上%e4%ba%b2了一下,又說,“但是無論是誰,都不會讓我這樣在意,讓我這樣心疼,擔心,恐慌,憤怒有人這樣對他,恨不得將傷害他的人馬上抓到私自解決。”

蘇蕤有些驚訝,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得忍著頭疼將眼睛閉上了。

蘇葳被陳簡接了來,而那位賀醫生也來了,給蘇蕤看了病,建議等天亮又送蘇蕤去醫院檢查,而他給蘇蕤開了安定片,讓蘇蕤吃了睡覺。

蘇葳沒遊戲可玩,睡得早,九點多就睡了,所以根本就沒意識到他姐姐沒回去,等陳簡敲了他家的門,敲了好一陣,他才起來,這才迷迷糊糊得知自己姐姐出了事。

於是趕緊穿好衣服,跟著陳簡來了謝先生家裡。

因為太擔心蘇蕤了,他跟著陳簡直衝謝林雲的臥室,蘇蕤正躺在床上,謝林雲去洗了個澡,拿了毛巾在為蘇蕤敷著額頭上沒受傷的地方。

謝林雲轉頭看到蘇葳來了,就對蘇蕤說,“你弟弟來了。”

蘇蕤這才將視線轉過去,蘇葳走到床邊去,問,“姐,你怎麼樣。”

蘇蕤搖搖頭,不想說話。

陳簡已經將蘇蕤遇到的事情對蘇葳描述了一遍,蘇葳此時看到他一向活蹦亂跳的姐姐成了個病號,男人的血性一上來,就怒氣衝衝地說道,“是什麼人要這樣抓你,這些人真是該被槍斃了。我以後遇到這種人,一定不會放過。要是他們還敢來,我一定拿刀砍死他丫的。”

就差對著國旗發誓了。

蘇蕤頭疼地把眼睛閉上,謝林雲看蘇葳熱血上頭的樣子,就說了一句,“蘇蕤現在需要平和的環境,你不要吵鬨了,會讓他的病情加重。”

蘇葳隻好住了嘴。

謝林雲發現自己讓陳簡接了蘇葳來的確是失策了,蘇葳不僅幫不上忙,還和個小孩子一樣,一會兒又去惹蘇蕤一下子,問他好些沒有,一會兒又去動一動他,問他是不是還是頭疼。蘇蕤本就精神衰弱,被他這麼一搞,更沒法睡了。

看得謝林雲隻好把他吼走了,讓林嫂給他安排個地方睡覺。

謝林雲困乏不堪,在賀醫生給蘇蕤開了藥喂他吃了之後,他自己也爬上床睡了,和蘇蕤睡在一張床上,好在床夠大,各睡各的,蘇蕤吃了藥睡得稍稍沉一些,沒有醒。

蘇蕤睡到第二天醒來,總覺得頭暈,集中不住精神。

這時候蘇葳已經去上班去了,他本要請假留下來照看蘇蕤,但謝林雲看他起不了什麼作用,就讓他走了。

李嬈本以為蘇蕤是喝醉了,之後也了解到是出了事故,到底是什麼事故,她一時不知,但看謝林雲對自己如對陌生人,既沒有歡喜的情緒,也沒有惱怒的情緒,她又工作繁忙,便也走了。

蘇蕤又去醫院裡做了全麵檢查,醫生結論,的確有一定腦震蕩,但不是很嚴重,最主要是蘇蕤精神受到了刺激,所以一時緩不過來,好好養一陣子,就會好一些。

謝林雲對人精神受刺激進入應激狀態這事非常了解,他小的時候,有個表弟,被歹徒抓走要勒索他家,這個表弟最後被救回家了,但是因為受到了驚嚇,之後就一直精神不正常,從那時候起便看精神醫生,至今未愈,大多數時候看著是好的,但智商低,膽子小,時常神經質,被害妄想症,經常做些他自己也意識不到的事,而且不斷重複地做。這一輩子便算是廢掉了。‖思‖兔‖在‖線‖閱‖讀‖

大家在背後嘲笑他是“傻子”,他也不以為意。

所以謝林雲知道蘇蕤情況不好,才那麼擔心。

越是像蘇蕤這般平常十分鎮定膽大的人,遇到這種受驚的事情了越容易糟糕。

那些隻知道哭哭啼啼的小女生,被怎麼著了,哭哭啼啼幾場,說不定之後什麼事也沒有,那種什麼事都藏在心裡裝得強大的,反而不行。

蘇蕤在傍晚的時候,已經恢複了不少。

他甚至能夠自己洗澡,在謝林雲的浴室裡,他坐在那個大浴缸的台子上,讓淋浴的熱水澆在自己身上。

他還是有點精神恍惚,不過他自己意識不到,他覺得自己已經好多了。

他洗了澡,熱水讓他精神舒緩,安靜乾淨溫暖密閉的空間讓他覺得安全,浴室裡一直在放著輕緩的音樂,這些都能安撫他的神經。

他關了水,擦乾身體,慢慢走去拿衣服穿。

謝林雲想蘇蕤需要照顧,便讓在家中乾活但並不住下的那兩個女傭這幾天先留下來住下,又讓李梓弈安排了兩個護工過來輪流照顧蘇蕤,又聯係了K城一個有名的心理醫生。

家裡本來一向沒有人氣,現在則多了好幾個人,不過這些人都是知道規矩的,所以屋子裡還是顯得安靜。

謝林雲為蘇蕤準備了另外幾身衣服,蘇蕤忍著頭暈,看著在台子上擺放整齊的衣服,上麵的內衣內褲看著就帶著情趣意味,不過他頭暈,無暇去思考這些。

他平常很少穿內衣,穿著總覺得不舒服,身體被束縛住了,那女士內褲他穿著也不舒服,不過此時也沒有彆的穿,隻好穿上。

衣服隻是非常平常的款式,但是質地柔軟溫暖,十分舒適。

蘇蕤走出浴室,那名叫“姚姐”的護工就上前來扶他,又為他擦頭發,蘇蕤其實想說不用了,但是因為頭暈,隻得由著她照顧。

蘇蕤有些想回家,回到自己的小窩裡,躺在床上睡個天昏地暗,然後一覺醒來,便一切都好了。

謝林雲晚上才回來,先看了蘇蕤的情況,蘇蕤狀況好了很多,正坐在沙發裡看輕鬆的娛樂節目。

謝林雲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問,“晚上吃了什麼?”

蘇蕤看了他一眼,又對他笑了笑,說,“吃了粥,味道很鮮。”

謝林雲看了看他額頭上新貼上的紗布,“額頭還疼嗎?”

蘇蕤道,“不疼了,本來也不嚴重。”

謝林雲便笑著說,“那你不應該看電視了,你應該去睡覺。”

蘇蕤道,“睡不著。”

謝林雲看看時間,已經十點多了,醫生說了蘇蕤這種情況,對精神造成了一定損傷,睡眠會受到影響,他隻得說,“我們吃了藥睡,總要睡覺才行。”

蘇蕤說,“我知道我的情況,我就想看看電視,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