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1 / 1)

六點準時去坐車,現在才九點鐘,什麼也沒做,又往回走了。

坐在地鐵上的時候,蘇蕤不得不歎了口氣,看著手掌上的擦傷,拿了濕紙巾出來擦了擦,心想回去要塗消毒酒精才行。

濕紙巾讓傷口刺痛,蘇蕤卻毫不在意,反而覺得這有些痛快。

謝林雲站在那裡,司機也下車來了,說道,“剛才那位小姐,在這裡站了好一陣,我車開過來了,她也完全不讓,我隻得按了喇叭,沒想到卻把她嚇得摔了一跤。”

謝林雲淡淡嗯了一聲,表示不是他的錯。

司機便又說,“先生,那我將車直接開去停車場,您是從前麵進去嗎。”

謝林雲道,“嗯,我自己走前麵。”

說完,又轉頭看向司機,“陳簡,你說我長得很嚇人嗎?”

陳簡有些驚訝,“先生一直很溫和和善,怎麼會嚇人。”

謝林雲笑了一下,笑容很淡,卻帶著一點譏諷的樣子,“那她剛才一副被嚇到的樣子,站起身就跑掉了。有大半年沒見了,沒想到我還記得她,不過看樣子,她是不記得我了。”

陳簡道,“先生以前見過她?”

謝林雲道,“有過一麵之緣。”

陳簡正準備去開車,就看到路麵上有個東西在反光,過去一看,發現是一張卡,謝林雲也看到了,就問,“是什麼?”

陳簡用紙巾將那卡拿起來給謝林雲看,“是剛才那位小姐的。”

說著,還把上麵的內容念了出來給謝林雲聽,“S大,蘇蕤,基礎醫學院,學號,……是她的學生卡。”

以謝林雲的潔癖,很難得會去碰什麼東西,此時卻從陳簡手裡將那張卡接了過去,自己認真看了看。

上麵的照片,正是他去年見過便沒有忘記的那個人。

謝林雲是個記憶力非常好的人,幾乎達到了過目不忘,不過,對於漂亮女人,他卻從沒有用心記過,也不會記得半年前見過的某個美貌女人。

沒想到去年在走廊上隻是那麼驚鴻一瞥,居然將她記住了,有時候午夜夢回都會想起,這讓他覺得不可思議。

不過以謝林雲的地位和工作忙碌程度,即使真有一個女人這般撩動他的心,他也是沒有那份精力去找人和追求人的。

他盯著那上麵的照片看,這種證件照很難有照得好看的,但這裡麵的人,卻顯出一種無法言說的動人來。

他披著長發,長眉入鬢,眉毛濃黑卻恰到好處不粗不細,而且看得出來,他沒有修理過眉毛,天生便長得這般有英氣卻又帶著秀色的眉毛。

眼睛卻不是專注地看著鏡頭,淡淡地往下低了一點,顯得和順。

謝林雲想,他大約是長得有些高,不得不經常低著眼睛看人,所以眼睛才不自覺地總是往下看。

然後是挺鼻和形狀姣好的%e5%94%87瓣,%e5%94%87瓣微微勾起,像是帶著一點笑,又隻像是倔強。

他的臉型也許是叫鵝蛋臉,下巴卻帶著瓜子臉的形狀,這是天生勾人的長相,但因為他神色冷淡又顯出高傲來,所以倒有些凜然氣勢了。

謝林雲在生意場中打磨這麼多年,自有識人的慧眼,他覺得蘇蕤有些矛盾,似乎很是淡漠傲氣,又帶著一些凜然強勢,但眼神卻很柔,又染上了憂鬱。

謝林雲想,她定然從小受人追求和追捧,內心孤傲,但是家庭不和睦,故而又形成了憂鬱的性格,這種憂鬱還無法對人言說。看照片,這種憂鬱還不強烈,剛才對上他的真人,那種憂鬱,則像是濃重的陰影籠罩著他。

除了這些,最吸引謝林雲的,大約是看到他,就如同臨著春水,那種純淨又聖潔的感覺迎麵而來。

謝林雲不知自己為何會對他產生這種感覺,但看到他便就有這種乾淨之感,似乎身邊都變得清涼了。

作者有話要說:  啊,又見麵了,不過蘇蕤已經忘了謝先生了,杯具的謝先生~~~

關於蘇蕤的憂慮,科學依據如下:

關於真兩/性畸形患者性腺去留問題,多數學者認為含Y染色體的患者其發育不良或位置異常的性腺易發生腫瘤,均應切除以防惡變。

AIS (androgen insensitivity syndrome , 雄激素不敏[gǎn]綜合征)患者腫瘤大多發生在25 歲以後。故在青春期後切除睾丸,利於青春期身高增長與女性化發育。

XY性腺發育不全者,其性腺腫瘤發生率高,且易發生在兒童期和青春期,一經確診儘早切除。

真兩性畸形卵睾和位置異常的睾丸應儘早切除,在青春期給予雌激素治療。

以上醫學判斷,是在以下判斷下行使的:多數學者主張原則上無論何種兩性畸形,除外生殖器、陰[jīng]發育良好的,均按女性進行撫養,因塑造功能性陰道比塑造有足夠功能的陰[jīng]容易。

若是此人為成年人的話,也要考慮其心理性彆。

所以之後蘇蘇的問題還要更加嚴重些,因為他的心理性彆和社會性彆有差異。

所以他以後要是很矛盾痛苦的時候,大家一定要包容他,不要覺得他作或者認為不爺們。

一個人做了二十多年女人,一朝變成男人,他自己很樂意,以前和他一起住在一起和他一起玩的女孩子們也不會願意的。

☆、12第十二章

陳簡以為謝林雲會將那張學生卡遞給他,讓他去還,沒想到謝林雲卻將那張卡自己拿著,還拿出錢包來,把卡放進了錢包裡。

陳簡些許詫異,不過他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問,就自己上了車開車去車庫了。

謝林雲則從醫院前麵大廳進了醫院。

他是來找李梓弈的,現在他在和李梓弈談在城南新區新建醫院的事。

蘇蕤浪費了一整個上午,一無所獲,隻是證明了自己的確十分沒種,猶猶豫豫,躲躲閃閃,沒有決斷。

雖然在心中十分慪氣,到底還是沒有提起勇氣再去。

他隻是不斷對自己說,先把以後手術的錢也準備好,隻要準備好,就一定要去醫院檢查做手術,不能再拖了。

蘇媽媽患%e4%b9%b3腺癌很快就過世的事情,讓蘇蕤也有些心理陰影,他其實挺怕死的,特彆是怕得癌症過世。

在醫院實習的時候,他沒有進過癌症那邊,但他自己的導師是做肝癌的,他知道不少癌症病人的事情。

得了癌症,那便是一件極其痛苦的事情。

所以蘇蕤很怕自己身體裡的有些沒有機能的性腺在激素刺激下會癌變。

不過要去做的事沒有做成並不是最倒黴的,蘇蕤去學校食堂吃飯,發現學生卡不見了,才更覺得禍不單行。

他仔細回憶了一遍上午的事情,早上沒吃早飯,所以沒用學生卡,不過他記得自己將卡放進了包裡,所以隻能是去醫院的路上丟了,又將每個時間段裡所做的任何可能將卡弄丟的事情回憶了一遍,最後確定,應該是在醫院門口摔了一跤,因為包沒拉上,卡掉了出來……

蘇蕤已經沒有辦法回去找那張卡了,想到裡麵還有兩百多塊錢,便心痛難忍,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明明沒錢,還丟了卡,準備去補辦,發現又是周末,辦卡的地方不上班。

蘇蕤隻得去麵館吃麵解決了午飯,然後回住處去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下午又去實驗室。

他想到第二天車顏師兄就要出國,便將之前買好的禮物拿到了實驗室去,想著晚上將禮物拿去給他。▓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蘇蕤從實驗樓出來時已經有點晚了,他要為導師翻譯幾篇文獻,一時間太過專注,時間晚了也沒注意到。

從實驗樓裡出來,外麵路燈已經亮起來,有八點多鐘了。

蘇蕤這時候才感覺到餓,想到沒有學生卡,又隻能去吃麵條,不由有點鬱悶。

實驗樓裡有中央空調很是涼爽,出了實驗樓,雖然已經是傍晚,但依然覺得熱氣撲麵而來。

他將長袖襯衫的衣袖往上挽了挽,露出雪白精致的手腕和一小截小手臂,正要往校外走,這時候,停在實驗樓前麵法國梧桐樹下的黑色轎車門打開了。

一個男人下了車來,站在那裡對蘇蕤道,“蘇蕤?”

這是一個低沉而略帶磁性的聲音,優雅沉穩,讓人心生好感。

蘇蕤愣了一下才看過去,對上謝林雲的時候,他些許吃驚。

不過蘇蕤隨即知道這個男人到底為何而來。

他快步走了過去,站在了謝林雲的麵前。

蘇蕤穿著白色板鞋,沒有跟,所以比起高大的謝林雲來說,還是要矮不少的。

他仰頭看著謝林雲,有點急切地說,“你……是不是撿了我的學生卡。”

蘇蕤一向麵癱又冷淡,此時這般急切又眼睛發亮的樣子,一下子就帶了孩子氣。

他的那種欣喜和眼睛閃閃發光,讓謝林雲一向沉著冷靜到沒有波瀾的心就如同被投下了石子,心湖起了一圈圈漣漪。

他起了一絲促狹的心思,看著蘇蕤白淨美麗的臉,道,“學生卡?什麼學生卡?”

“啊?”蘇蕤輕聲驚呼了一聲,隨即他就睜大了那雙眼瞳很黑的大眼睛,直直地看著謝林雲,道,“不是你撿了我的學生卡,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而且知道我是基礎醫學院的,還能在我們學院門口來等我。”

謝林雲笑了起來,說道,“我的確在地上撿了一張卡,即使物歸原主,我也能得到所撿到物品的百分之二十的回報。你這般直接向我要東西,是不是太沒有禮貌了?”

蘇蕤道,“嗯,的確是我不對。不過我剛才隻是太高興了,所以一時沒有注意言辭語氣。還請你不要在意。把我的學生卡還給我吧。那卡裡有兩百來塊錢,如果你不介意,我請你喝杯茶,以作報答。感謝你大老遠把我的卡送回來,還在這裡等我。”

謝林雲沒想到他語氣改得這麼快,他還以為這個蘇蕤必定是個不善言辭的犟脾氣。

不過他可沒有打算這麼簡單地放過他,便說道,“你也知道我是大老遠專門跑了一趟你們學校,而且還在這裡等了你好一陣了。一杯茶作為報答,是不是太簡單了。我還沒用晚餐,無論如何,你得請一頓晚餐吧。”

蘇蕤有點傻眼,看了看謝林雲的車,又看了看謝林雲的衣著和氣度,便道,“我能請得起的晚餐,恐怕配不上先生你,你吃不慣。”

蘇蕤聲音有點低,不像一般女生那麼清脆,當然也不是男生的低沉渾厚,而是介於兩者之間的那種感覺,像是大提琴的聲音,低低地響起,柔柔地拂過,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