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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寵妃 寒花一夢 4276 字 3個月前

複著沈蔚然湊近他,順便將匕首送到他心口裡麵去時,說的一句:“詹南,我恨你,永遠。”

沈蔚然喊出了他前世的名字,所以,這個沈蔚然就是他認識的人。可是,她卻說恨她,說永遠,那便是說即便前世之後,這一世他們換了身份再見麵,她依然恨他。哪怕下輩子下下輩子、甚至一直都這樣下去,她也還是一樣會恨他。

簫琰隻知道自己因為沈蔚然的那一句話而腦子一片空白,又因為她想殺了他、恨不得將他置於死地而徹底的失了心魂。哪怕之前再怎麼樣,都不過是他的猜測,哪怕他再怎麼堅信,也不代表是既定的事實。

然而他現在已經真真切切的確定了下來,這是真的,他沒有弄錯,他並沒有認錯沈蔚然,可是最後卻還是不過得來一句恨他。甚至在過去,沈蔚然將他所做的一切暗示都無視,怕也不過是因為不想被他影響了自己的生活,一點一滴都不願意。

傷口在發疼,心裡更疼,疼到他覺得自己馬上就會死去。簫琰從未感到過這樣的絕望,生活再沒有了一點兒光亮,他仿若陷入了黑暗之中,不知道自己從哪來,將來要去哪兒,生不知、死亦不知。

抬手捂住自己%e8%83%b8`前的傷口,卻忍不住下了力氣,傷口被擠壓,錐心刺骨的疼,可隻有這樣的疼痛才能讓他覺得自己是真實存在的。可即便是這樣的疼痛,亦無法超越一顆瀕死的心因絕望而帶來的疼痛。一死了之,簫琰腦子裡麵瞬間便閃過了這幾個字。

就連他一直以為會屬於他的沈蔚然都真的成為了彆人的,十年相伴,她不願意有他的孩子,然而不過短短一年的時間,她便已經有了簫晟的孩子。待他如此,待簫晟卻不是,她的冷漠、怨恨不過都隻是衝著他一個人而已。

簫琰覺得自己喉嚨一陣發癢,忍不住便咳嗽了起來,然而捂住嘴巴的手卻感覺到了黏膩和溫熱的東西。他瞪大了眼睛看著手掌上血滴沿著紋路滑落,再次陷入了無儘的失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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簫晟從碧霄宮出來,聽說簫琰昏倒了,便%e4%ba%b2自到了天牢來看他。恨不得立刻就將簫琰給解決了,隻是還不能夠,時機不行。若是簫琰在這個時候丟了性命,賢%e4%ba%b2王便等於有了理由反他,他之前所有的布置便會成為笑談。

隻是,雖然不能夠殺了簫琰,但利用一下他還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就算今天沒有能夠殺了簫琰,日後,也還有的是機會。簫晟冷冷的看著暈倒在監牢內的簫琰,對隨侍的獄卒淡聲道,“讓世子好好的清醒一下,朕有話要與他說。”

獄卒明白了簫晟的意思,立刻應話,馬上就去提了一大桶的冷水過來,然後一下子全部澆在簫琰的頭上、臉上、還有身子上。冷水潑在臉上,冰涼刺骨,又沿著脖頸鑽到衣裳裡麵去更是冷得要命。寒意瞬間襲便簫琰的全身,他卻隔了許久才略微動了動身子,然後十分緩慢的睜開了眼睛,入眼便是一雙明黃色的龍形爪靴。

簫琰剛剛反應過來站在監牢外的人是簫晟,便聽見他說道,“世子可是清醒了,朕還有話想和世子好好的說說呢。”隨即繃緊了心弦,可是失血過多加上自己讓傷口更加嚴重,現在又受了涼,想要好好的應付簫晟,簫琰已是有心無力。

“皇上……想……說……什麼?”簫琰艱難的、斷斷續續的說出這麼一句話,聲音很不低,但這導致他在說完話之後便不得不喘熄許久,才能夠緩和過來。

“世子不如先與朕說說,為何會出現在宮裡?”簫晟蹙眉看著簫琰,覺得他有些奇怪。即便能夠想到這奇怪應該是因沈蔚然而起,可仍舊琢磨不透簫琰到底是為什麼到了這個地步。

簫琰還是隔了許久才回話,還是十分艱難的開口,說道,“找……沈貴……妃。”簫琰這樣的直言不避諱,卻一下觸怒了簫晟,即刻便厲聲說道,“難道說,世子不知道覬覦朕的妃嬪會是什麼下場麼?還是說,世子就是想要自己試一試,那麼做會是什麼下場?”

又須得等上很久才能等來簫琰的一句話,簫晟越發有些不耐,早知道便該讓太醫至少替他包紮一下傷口,才不至於這麼要死不活的和他說話,甚至說上一句話都這麼費勁。

簫晟等得不耐煩,可越是看簫琰就越看到他的不對勁,他便遣退了其他的人,連徐熹和高福全也沒有留下來。隔著鐵柵欄,看著此刻躺在地上的簫琰。簫晟到底還是走了進去裡邊,站在簫琰的麵前,以睥睨的姿態低頭看著他。

簫琰終於再次開口,他好似很清楚簫晟將其他人都遣走了,便隻是笑容詭異的說,“你可……知道,你……寵愛的……妃嬪,不是……你……知道的……人物,借屍……還魂的……說話,你……信麼?”

簫晟眉頭蹙得更深一些,簫琰卻閉了眼睛,依舊笑著說,“沈……貴妃……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你卻……那麼……寵愛……她……不擔……心……麼……”

“你是說,沈貴妃其實不是沈丞相的女兒而是彆的人進入了沈丞相的女兒的身子?”簫晟問簫琰,可語氣非常平靜,不帶一點兒不可置信或者是驚訝,簫琰卻並沒有注意到這些。他隻是點頭又點頭。

卻在這個時候,簫晟俯身湊近了他,在他耳邊用隻有他們聽得見的聲音說,“就算是這樣,又如何呢?她是誰,又到底有什麼關係?”簫琰臉上的笑容,在這一刻徹底的凝滯了。

第90章 偶遇

景祐十一年,正月某日,世子簫琰因覬覦寵妃沈貴妃被景祐帝一怒之下,打入天牢。

第二日,朝堂之上,景祐帝拒絕放出世子,隻道世子有不軌之心,他定要將此事徹底查個清楚。賢%e4%ba%b2王大怒之下,當場拂袖而去,龍座之上,景祐帝的臉色頓時十分難看。

然隻隔了不過半天的時間,世子簫琰便被送回了賢%e4%ba%b2王府,身上的傷口已然被包紮好。景祐帝隨後%e4%ba%b2自到賢%e4%ba%b2王府,這不但意味著景祐帝的服軟,更意味著賢%e4%ba%b2王手中的權勢已經到了讓景祐帝不得不低頭的地步。

賢%e4%ba%b2王和景祐帝之間的權勢之爭,卻由此而徹底的拉開了序幕。

景祐十一年,正月十五,上元節,景祐帝在宮中大宴朝臣,為第二日西征的將軍們踐行,並且期間與賢%e4%ba%b2王談笑宴宴,向眾大臣表明自己已經和賢%e4%ba%b2王言了、冰釋前嫌。

景祐十一年,正月十六,西征的將士從大啟帝都出發,景祐帝%e4%ba%b2自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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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簫晟或許不明白簫琰為何這麼執著於沈蔚然,但在聽他說過“借屍還魂”,又說沈蔚然便是如此,簫晟便大膽的猜想了一番,可這猜想卻讓他覺得簫琰更加令他生厭。如果簫琰這個人和沈蔚然的過去有什麼牽扯,真是沒有辦法讓人覺得痛快!

簫晟倒是很想直接的去問清楚沈蔚然這些,隻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問,有些事情自己埋在心裡就好了,沒有必要非要說出來。互相之間的坦白固然重要,可也分事情。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他不敢確定,如果沈蔚然知道自己一直都清楚她的……神怪之處,自己是否還能得到她的信任。某些事情的教訓,太過深刻了,哪怕是她對自己的一丁點疏遠的情緒都讓他覺得根本受不了。與其為了他的私心而去問沈蔚然,卻還不如就這麼當作什麼都不知道,至少沈蔚然不會因此而覺得彆扭或者尷尬。

於是,在簫晟偶爾的抓心撓肺和沈蔚然的毫不知情中,這日子還是平順而溫馨的過了下去。

陽春三月,陽光溫煦、冰雪消融。冬日的寒意已經完全褪去,此時便然到了百花盛開、柳絮紛飛的花團錦簇時節。厚重的衣裳也%e8%84%b1下了,換上了輕便的的春衫。

沈蔚然此時已經顯懷了,春衫下包裹著小腹微隆,她卻還是很瘦絲毫都沒有胖起來。開始的時候,除了嗜睡之外其他都沒有什麼,後來嗜睡的毛病沒有了,可等到有孕了三個月之後,不知道哪一天起就開始孕吐起來。

原本好不容易養得不那麼瘦了,簫晟瞧著歡喜,可沈蔚然又被孕吐弄得沒有了什麼胃口,幾乎吃不下什麼東西,因而很快就瘦了回去。下巴尖俏俏的,巴掌大的臉上看不到二兩肉,身量纖細嬌小,隆起的腹部便顯得格外的突兀。簫晟的歡喜,轉瞬間就變成了憂愁。

沈蔚然吃不下東西,他看著心疼,讓小廚房變著花樣準備膳食,也很難勾起沈蔚然的食欲。一樣吃食,能嘗上三口就已經很不錯了,很多東西光是看一看她就已經沒有了下筷的**。

每每隻是試著嘗嘗帶著點葷腥的食物便忍不住要吐,稍微有點兒油膩的東西也就根本碰不了,湯湯水水的沒兩樣能下嘴。到最後,沈蔚然便每一頓都是一碗白粥再加上一份青菜就算完事。簫晟在碧霄宮用膳的時候,兩個人用的東西便要分開準備,他吃的每次都不重樣,和他一起用膳的沈蔚然卻每次都不見有變化。

心疼或者舍不得,總不可能逼著沈蔚然吃她吃不下的東西,簫晟到底沒有法子。隻能和沈蔚然說若是她想吃什麼,便儘管吩咐了宮人去做,就算是宮裡沒有的也沒有關係,隻要是她想吃便沒有關係,可沈蔚然根本就想不到自己想吃什麼,這話說了卻倒像是白說了。

如今,沈蔚然的孕吐現象多少有點兒好轉,雖然還是很多東西都沒有法子吃,但好歹不再隻是一碗白粥、一份青菜就這麼湊合著過去了。簫晟看她好轉了,才算是稍微安心了些,隻是覺得這個孩子太能折騰了。

禦花園現下正是一派姹紫嫣紅的景象,葉佩蘭邀她一起到禦花園走走,沈蔚然便也就答應下來了。

西征的隊伍已經出發有三個月了,隨著時間的推移,事情隻會變得越來越多,時局亦是越來越緊張起來。朝中賢%e4%ba%b2王和國舅兩派的人都頗為不安分,簫晟便根本就沒有能夠好好休息的時候。

沈蔚然扶著櫻桃和荔枝的手,和葉佩蘭一起在禦花園裡慢慢的邊走邊逛著。禦醫說,她可以適度的多走走,不要總是坐著、躺著,這樣多將來生產很有好處,她便也就照著做了,每天都定然會走上一段時間。

今天天氣非常好,充滿著春日的氣息。碧藍的天空中漂浮著悠然白雲,天幕之下的禦花園是一片生機的景象,一叢一叢各異的新綠嫩葉襯著的嬌嫩的肆意綻放的花朵,放眼望去滿目都是豔麗的風景。更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