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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寵妃 寒花一夢 4113 字 3個月前

地方出了這樣的事情都必定會要徹查清楚。因而得知了這事情而趕到永福宮的皇上除去安撫了太後娘娘一番外,又信誓旦旦的說一定要查出真凶,宮人們想起之前無數次皇上與太後娘娘承諾的話,對於“君無戲言”幾個字頓時有了更為深刻的認識。

太後似乎對於皇上的話不甚在意也根本聽不進去,始終是一副神色萎靡到彷佛將心神全丟了一般的憔悴模樣。最後,皇上沒呆上許久,丟下一句“太後該注意自己的身子”,便走了。一聲“太後”而非“母後”,讓不少人上心,而太後更因為這個稱呼,幾乎是瞬間便身子顫了顫。精明一點的宮人見識到了這些之後,已經開始猜測皇上和太後之間原本維持的那點表麵關係,怕是也要繼續不下去了……

皇上去過琳琅殿而不久便離開去了鳳鸞宮之事,更多人隻當皇上是去探望沈貴妃肚子裡的孩子,而皇上宿在皇後宮裡,卻讓更多人覺得很好。雖然皇上去的不是她們那兒,可是,至少皇上不是和以前一樣夜夜宿在琳琅殿,這自然算是很好的事情。她們又如何會知道,皇上去鳳鸞宮是為了彆的目的?

簫晟守在床榻旁看著自己的母妃熟睡的樣子,就這麼看了一夜也沒覺得累。他去上朝的時候,他的母妃還未醒來,他便隻與已經起身的葉佩蘭說自己下朝之後再過來。葉佩蘭知他好不容易將母妃解救出來,心情激動在所難免,便點了頭然後送他去上朝。葉佩蘭再回到殿內,留了大宮女慧真在床榻旁守著,自己則準備去見來請安的妃嬪們。

昨天半夜的時候,侍衛們領著皇上的欽命到各個妃嬪的住處去搜查的事情讓許多妃嬪都心有餘悸。妃嬪們怕的不過是真被搜出來什麼,被誤會以為和永福宮的事情有關係,哪怕沒有被誤會這些,便是搜出其他什麼不好看的東西來也不是什麼好事情。

品階高一些的妃嬪倒罷了,放兩句重話侍衛們便到底不敢太過放肆,苦了的便隻有那些品階低的妃嬪,隻差沒被翻個底朝天還要將怨言都埋在肚子裡麵。

等到今天到鳳鸞宮來請安,坐好之後再左右瞧一瞧,人都在,互相問問,卻都一樣無什麼事情,一顆心才徹底放回肚子裡麵。這個時候重新審視這事,卻要更加通透一些。

太後宮裡出事了能不查麼?可是皇上卻不見得真的想查,雖然如此,但做做樣子是必須要的,於是便真的派人去查了。查也查了,安慰也安慰了,該做的都做了,什麼結果都沒有,能怎麼辦?再或者,這事情皇上原本就知情,那就更不會怎麼下狠力去查,要罰便也隻能抓著負責皇宮裡麵安全的人罰上一通。又或者,太後那邊的情況,也許不是她們所知道的丟了東西這麼簡單……

皇後難得出來的比妃嬪們更晚,但其實皇後本就沒有必要先早起等著妃嬪們,而完全可以等妃嬪們到了再出來。哪怕是她等妃嬪們都到齊了才起身洗漱梳妝,也不會有人敢責備或者抱怨一句。隻是葉佩蘭向來比哪個妃嬪都要更早,一直都是這般免不了讓大多數人都習慣了並且把一些事情給徹底忘記。

昨晚發生了不少事情,皇後又不在,先到的妃嬪們便自己先炸開了鍋。葉佩蘭進了鳳鸞宮的正殿的時候,一眼隻瞧見說得火熱的諸多妃嬪們,稍微多留心一點,便輕易看到在場的妃嬪沒有參與這火熱裡麵的人不過是賢妃、陳修容和一個何順儀罷了。德妃大約仍是身子抱恙,並沒有前來。

正當葉佩蘭注意著這些的時候,妃嬪們也都發現了她,霎時便都住了口,有小部分妃嬪的臉上的表情還頗為精彩。不知方才她們是不是說到什麼讓人動情的地方,偏偏被她給打斷了,葉佩蘭一邊想著一邊走到主位上坐了下來。皇後嘴角掛著的笑容讓一些妃嬪覺得不安,便越發端正了自己的坐姿,實際頗為緊張的看著葉佩蘭。

皇後能牢牢坐穩皇後的位置,先不論其手段,至少背後有皇上撐腰,便不是她們可以以任何隱晦或者不隱晦的方式欺侮的。後宮裡妃嬪們雖然鬨事多,但在其他的事情上皇後無一不是打理得井井有條,可見妃嬪間的爭鬥於她而言不過是隻準備著坐收漁利才故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她們固然不信皇後真賢良大度至此,卻仍舊會在某些時候忘記了這個人不是什麼紙老虎,那些覺得不安的妃嬪此刻對於自己剛才的行徑皆有種是自尋死路的感覺。這裡再怎麼樣也是皇後的鳳鸞宮,她們在這兒肆意談論,可不是上趕著去開罪皇後麼?

葉佩蘭在主位上坐好,慢悠悠的一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再慢慢悠悠的看向底下的妃嬪們,嘴角的笑容不變,便連語調聽著都是慢慢悠悠的,又讓人覺得這聽著似軟綿綿的話裡,其實藏著可致人死地的毒針。

“諸位姐妹們可是覺得閒?本宮卻正在為一大堆事情發著愁,諸位姐妹若是覺得太過閒了一些,不如幫本宮一把,替本宮分擔一些麼?”

皇後輕飄飄的話讓妃嬪們頓時心就提到了嗓子眼,皇後這話裡暗含的事情可沒有一件簡單的事情,若是攤到她們頭上便逃不過辦不好而被責罰的境況,而皇後隻要想攤在她們頭上便壓根沒有可以給她們逃避的餘地。

皇後不在時越是得意激動的妃嬪,這個時候就也是蔫巴巴的低垂著頭不敢去看主位上的人,生怕和她視線撞著了便被她揪出來。隻是現在,儘管沒有和葉佩蘭交換了視線,有的妃嬪仍舊是被提了出來。

“肖貴嬪和陳婕妤以為本宮的提議如何?”

被點名的肖碧荷和陳雲顏都不由暗暗咽了咽口水,肖碧荷努力端著儀態,離了座與葉佩蘭行了個標準到不能更標準的禮,壓著心裡的緊張和不安說,“妾知皇後娘娘的勞累,亦希望能夠與皇後娘娘分擔,奈何妾委實不怎麼聰慧,要是什麼忙都沒有幫上,卻將皇後娘娘的事情給耽誤了就不妙了。”

同樣離了座起身和葉佩蘭行禮的陳雲顏悄悄看看肖碧荷,同樣壓著心裡的怯意和慌張便要開口應和她的話。可她恰巧想起以前因為自己說自己太過愚笨而被皇上罰得更厲害的事情,便隻道,“皇後娘娘素來體恤妾們,妾如果能夠為皇後娘娘分擔,喜不自勝,但唯恐做得不好反而壞了皇後娘娘的事,並不敢應承。”她知道自己的話說得不夠漂亮,可是現在她隻能這樣了。

陳雲顏說完忍不住又看了看全然置身事外的陳雲暖,以前陳雲暖還願意幫一幫她,可是後來就不了。沒有了陳雲暖的幫襯,太後那邊也再沒有用她或者幫扶她半點,這後宮裡的生活真是越過越覺得難捱。皇上如今一門心思都在沈貴妃身上,又哪裡能看得見她,她現在到底能算得是個什麼?

葉佩蘭對她們兩個人不過是存著故意嚇唬的心思,到底沒有想要真的罰她們,隻是另一人……視線轉向了離肖碧荷很近的修儀薛時舞。

薛時舞算是她種在這後宮裡的一枚暗棋,卻不知道她剛剛的行徑是在附和其他人還是發自內心的話,如果是後者……那這人便不可再用了。葉佩蘭的視線隻停留了一瞬,並沒有惹誰的注目。正當她想要開口再說什麼的時候,小太監卻唱報一聲說沈貴妃到。

沈蔚然進來殿內就發現氣氛不大對勁,隻是這與她該無什麼關係,她不過是來給皇後請安,卻不小心來遲了而已。她一點兒都不想承認自己挨到淩晨才睡著,所以早上的時候兩名大宮女都沒特地喊醒她,她才會睡過了頭。這樣的事情不要說以前,就是上輩子都不曾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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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沈蔚然越過陳雲顏和肖碧荷,目不斜視走到前方去和葉佩蘭行禮請安,葉佩蘭免了她的禮,她才又說,“臣妾來晚了,不敢尋借口妄圖欺瞞皇後娘娘,臣妾願受責罰。”

“沈貴妃大約是因為肚子裡的孩子才會嗜睡,本宮曾聽聞過女子有了身孕是容易這般,如果怪罪或者責罰了沈貴妃便是本宮的不是了。”

葉佩蘭說著便給沈蔚然賜了座,還讓自己的大宮女妙容去扶她坐下,待她坐好之後才繼續說道,“太後那邊都已經免了你請安之禮,本宮這邊不來也是沒有問題的。讓你保重身子的話本宮說了一遍又一遍,卻隻怕沈貴妃已經聽煩厭了。本宮記起這兩日讓人去找了好幾份適宜沈貴妃這樣的人的食譜,待會兒沈貴妃正好可以看看。”

“臣妾便先謝過皇後娘娘美意,勞娘娘如此費心,臣妾既惶恐又欣喜,便厚著臉不推卻應下了。”沈蔚然這般說著,心裡想的卻是皇後特地讓她留下,究竟是為了什麼事。又注意到往日隻在妃嬪們以“我”自稱而素來不用“本宮”的皇後竟是難得擺著皇後的架子,用一聲“本宮”將肖貴嬪和陳婕妤壓住,她們做了什麼觸怒皇後的事情麼?

葉佩蘭和沈蔚然聊得歡暢,尚維持著標準行禮的姿勢還不敢隨意亂動的肖碧荷和陳雲顏暗自叫苦不迭,偏偏葉佩蘭和沈蔚然都隻當作看不見,誰也不提起她們。

等到葉佩蘭和沈蔚然的話題聊夠了之後,葉佩蘭才似想起她們一般,輕描淡寫說一句,“肖貴嬪和陳婕妤起來罷。”再對著殿內所有的妃嬪說,“昨晚大家都多少被折騰了,怕是也都沒有休息好,若是無事便都散了。太後娘娘身體不適,近段時間都無須去永福宮請安。”

皇後的話出口,除去沈蔚然之外的其他妃嬪都識趣的紛紛行禮告退退出正殿,離開鳳鸞宮分彆回去自己的住處。肖貴嬪和陳雲顏則無疑是如蒙大赦,恨不能立刻走得遠遠的,不要再被皇後惦記起來。隻是陳雲顏想起陳雲暖對自己毫不關心的樣子到底覺得有些不甘心,上了步輦後,沒有吩咐回去她的庭蘭軒,卻說要去陳修容的紫玉閣。

鳳鸞宮的正殿內隻餘下葉佩蘭和沈蔚然。葉佩蘭讓宮人給沈蔚然上了一杯熱茶暖身子,可並沒有如先前在其他妃嬪麵前所說的那般拿什麼食譜給沈蔚然看。

葉佩蘭沒有那麼做,沈蔚然便一樣不去主動提起,隻坐著喝茶等著葉佩蘭先表明將她單獨留下的目的。或者即便不主動說出這目的,至少也要她先開口才算是那麼一回事。然而等到沈蔚然一盞茶喝完,葉佩蘭都隻是陪她坐著而沒有說什麼。沈蔚然將茶盞放下,終於認真看向葉佩蘭,對方卻是直勾勾的盯著她,不免讓她覺得不是很自在。

如果說她第一不想承認的事情是她昨晚沒有睡一個好覺,那第二不願意承認的事情便是昨晚那般是因為簫晟,現在她算是了解自己第三不想承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