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都不舒服,聲音終於軟了下來,“你……彆,彆這樣……算我不對,我向你道歉,你先放開我好不好?”
“終於學乖了?”一彥思忖著,笑著說,“可我不想放開,我想在你身上,留下點印記。”
“印記?”
“對啊,讓你以後看見我就記得我,記得你身上這個印記。”他挾了刀,在手裡打了個轉兒,貼著她的下巴慢慢滑到她的肩上。
清河嚇得尖聲,“你這個變態,神經病!你要乾什麼?”
“撲哧”,輕微的響聲,刀尖刺入了她後背的肌肉,在左上方緩緩移動,雕刻著一種形狀。每雕一下,他就吹一口氣,涼涼地說,“動吧,到時候刻壞了可彆怪我,很難看的。”
清河果然不動了,忍著那種微微卻不間斷的刺痛。等他刻完,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清河的額頭冒了無數的冷汗,嘴%e5%94%87發白。疼痛隻是一方麵,那個印記,被他刻在背後的印記……就仿佛在提醒她,曾經被一個少年扒下過衣服,留下恥辱的烙印。
“好了。”一彥低頭吹了吹,抬手利落地勾開床頭的抽屜,在裡麵翻找了幾下,掏出了一瓶藥水,用棉花給她沾上。
不一會兒,一朵栩栩如生的青色蓮花就在她左肩顯現。隻是,剛剛刻好,血色還沒有褪儘,終究美中不足。
一彥有些惋惜。
“美則美矣,還需些時日。”
“很好玩嗎?”清河哽咽的聲音傳來,臉頰貼在被單上,淚水模糊了雙眼。
一彥怔了一下,扣住她雙手的力氣少了點。鬆開後,清河也不掙開,抓住被角,抬頭瞪著他,“我和你有什麼仇,要這麼作弄我?”
她這認真又苦大仇深的表情,委實把一彥逗樂了。一彥莞爾一笑,“我喜歡你啊,你這樣的女人,是個男人都會喜歡的,你不知道嗎?”
“借口!你這個色鬼,變態,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嗎?”清河翻身起來,抓了被子掩住身子。
“色鬼?”一彥輕笑,不以為恥,反而得意道,“對,我就是色鬼,一個徹頭徹尾的色鬼。我就是喜歡你,喜歡摸你,還想上你,你能拿我怎麼樣?”
“你——”清河雙頰憋得通紅,“你簡直……你簡直——”
“我怎麼了,你倒是說啊?”他好整以暇地架起%e8%85%bf,靠在床邊撐開手,彆過頭來欣賞她的表情。
“你這個畜生!”
“畜生就畜生吧,反正也沒人說我像人。我的仇人臨死前,都會拚命咒罵我,說我不是人,可他們還是死在我手裡。嘴裡再怎麼逞能,心裡還是怕我。我的朋友見了我就想跑,因為我去找他們,肯定是要從他們身上撈到點好處。沒有好處的事情,我怎麼會去找他們呢?”
清河聽得心驚,“你……你這種人,簡直是道德敗壞,喪儘天良!你怎麼可能會有朋友?”
一彥道,“你現在住著的房子的主人不就是嗎?他可是我的發小,雖然很多年沒見了,可一直相信我是個好孩子。”
“他是瞎了眼!等過些日子,一定會看清你的真麵目。”
“那可不一定。他那個人看著精明,實際上蠢地很,對朋友尤其如此。不然怎麼會看不出我是什麼樣的人?”
“他是君子,你是小人,怎麼能相提並論?”
時間仿佛停滯了一瞬。
一彥的臉上沒有什麼憤怒,反而帶著一點意味深長的探究,像吐煙絲一樣緩緩說出來,“你喜歡他?”
清河無話可說。
一彥嘴角的笑意加深,“原來你真的喜歡他。”
那點朦朧的好感……
清河咬牙。
反正已經被戳穿了,加上心裡那點執拗和逆反,她大聲道,“對,我就是喜歡他,你不要再來騷擾我了!我不會喜歡你的。”
“你確定?”一彥緩緩靠近她,低垂的雙眸裡流動著一層異樣的華光。
他長得是很好看,眼底永遠都帶著一種奇異的微笑。也許,這種氣質還能吸引一大幫未成年的小女生。但是,清河不喜歡他,更不喜歡他帶給她那種奇怪的感覺。他的話半真半假,讓人聽不出虛實,好像對什麼都是玩樂,也沒有認真的時候。
這樣眼高於頂,遊戲人間的人。
——讓人沒有安全感。
對她而言,他不是在表達愛慕之意,更像在覓食。
——他隻是餓了。
“我確定!”清河的執拗勁兒也上來了,嬰兒肥的臉頰有些微微嘟起。本來是很嚴肅的表情,在一彥看來就分外可愛。他抬手捏了她的臉頰,“這是在向我撒嬌嗎?女孩子這樣,是挺可愛的。”
清河一把打開他。
——簡直沒法溝通!
一彥笑道,“你喜歡薑彆,他卻不會喜歡你,所以,你遲早還是我的。”
“洗洗睡覺吧。”清河難得地冷笑了一聲,不屑地彆過頭,“我就是大街上隨便撈一個,也不會喜歡你!”
“你終究還是要喜歡我的。這世上,我要是配不上你,就沒有人有這個資格了。”
“大言不慚!說出這種話,你不覺得羞愧嗎?”
一彥歪著頭,笑得更加得意,“不然你舉例,認識的人裡,哪個能比得上我?我什麼都會,隻有你說不上的,沒有我辦不成的。”
清河實在看不得他這副不可一世的樣子,瞪著他。忽然,腦中靈光一轉,拍了手笑道,“你說沒人比得上你,對嗎?”
一彥笑道,“這不是明擺著的大實話嘛。”
清河笑道,“眼下就有個人比你厲害。”
一彥道,“你不會要說薑彆吧?他可什麼都比不上我。沒我長得好看,刀法比不上我,槍法比不上我,畫畫……”
“你再怎麼貶低他,吹得自己天花亂墜,你在我心裡始終比不上他。至少,他在人品這方麵就比你強千萬倍。”
“薑彆?”一彥冷笑,拽了她的手,猝然把她拉近麵前,“是嗎?你真這麼認為?”
清河很怕,又不想認輸,硬著頭皮說,“對,我就是這麼認為的。你這麼卑劣的人,十個也比不上他!”
一彥微微冷笑,聲音放緩變柔,“你最好記得今天說過的話。”
“我怎麼會忘?”
“記得最好。”一彥捏著她的下巴,嘴裡的熱氣也撲到了她的臉上。他明明是笑,眼底卻沒有笑意,“你以為薑彆真是我的朋友嗎?不過是家裡有些關係,小時候附近的人都怕了我,我才收斂一點,找到了那小子做玩伴。可憐那小子,蠢得很,每次出事都幫我背黑鍋墊背,被我陰了還不知道。當真是愚蠢之極!”
“他再怎麼樣也比你強!像你這樣自私善變、任性高傲的人,根本就不懂什麼是友情!”
“是啊,我不懂,我也不想懂。我隻照我的規則來,心情好的時候,我姑且當他是朋友。等我哪天心情不好了,就讓他去見閻王。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我……我知道什麼?”
“難道你不知道嗎?”
“你那些卑劣的想法,我怎麼能全部猜到!”
一彥嗤了一聲,“我卑劣,我下流,他是英雄,是君子,這樣好了吧?”
“就是這樣。”
一彥歎了聲,“可我越是這樣,就越是比他強。等我哪天整死了他,讓他心裡還感激著我的時候,你就知道我有多厲害了。”
“虧你說得出口!你這個畜生!”
“畜生?”一彥又笑,“是啊,我就是畜生,我早就承認了。我這個畜生,現在就想做點畜生該做的事情。”
“你……你想乾什麼?”
“你不知道?問得莫名其妙。”他一步一步向她走近。
清河一步一步後退,縮到了床的最裡麵,索性跳下床往外麵逃。
“哪兒走。”一彥攬了她的腰,把她猛地提起來。清河不斷打他,咬他的胳膊,雙腳亂踢,他也當個沒事人一樣。
“我要是個無賴,你現在就是個潑婦,就是天生一對。”他嘻嘻笑著,驟然反身,把她撲到床上,緊緊地壓住她。
清河掙紮、哀求,但是,他的臉上除了無所謂的笑容以外,再也沒有彆的表情。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想必就是這種感覺。
她怎麼也行不通,怎麼就招惹了這麼一個惡魔。◎思◎兔◎網◎
十三.上課
“你叫啊,打啊,怎麼沒動靜了?”一彥從她脖頸處抬起頭,奇異地看著她,嘖嘖兩聲,“你不是很討厭我嗎?”
清河不出聲,拒絕再為他增添樂趣。
一彥仍然在笑,指腹在她白嫩的臉上滑動著,“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失去興趣?看著你這張臉,我就忍不住了。你說,我是從上麵開始還是從下麵開始好呢……”
清河終究還是害怕的,“……你殺了我吧……”
一彥“咦”了一聲,“殺了你?我怎麼會殺了你?我是這麼地喜歡你。”
清河現在覺得,被他喜歡,還不如去死算了。她永遠也猜不透他心裡在想什麼,半真半假,捉弄嬉笑,恁般嚴重的事情,在他眼裡都不值一提。和他在一起的每一秒。都像過山車一樣驚險刺激,也心驚膽戰,不能自處。被這麼一個人纏著,還是她的學生,現在還要每天麵對這種事情——她真恨不得……
客廳裡傳來開門聲。
——薑彆回來了。
清河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他回來,有這麼高興嗎?”一彥冷冷地說。
不知道為什麼,清河不敢看他的眼睛。
一件衣服扔到了她懷裡,“穿上。”
清河愣愣的,還沒反應過來,一彥就笑,“難不成,你迫不及待地想讓他看你的%e8%a3%b8-體?”
“下流!”清河躲進被子裡,快速地穿上了衣服。抬手胡亂在臉上抹了一把,把眼淚都擦乾。
一彥就在旁邊看著,嘴角微微揚起,抱著肩膀環在%e8%83%b8`前,就是一句話也不說。
雖然隔著被子,清河還是有種被視-奸的感覺,說不出的難受。
四目相對,誰也不開口。
氣氛正膠著著,門從外麵響了幾下。
一彥收回視線,“請進。”
薑彆推門進來,看到他們笑了笑,“哪裡都找不到你們,原來在這兒。”
一彥笑道,“老師有點不舒服,我送她回房間休息一下。”他回過頭,背對著薑彆,對她無聲地笑,拖了音調,“老師,對嗎?”
“……是。”清河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真的不舒服嗎?你的臉色不太對勁。”薑彆有些疑惑。
清河忙道,“沒事,真的沒事。”她怎麼也不希望薑彆知道剛才發生的事情。但是,一彥的話一直在她的腦海裡盤桓。他這樣的人,敢說就敢做,也沒什麼顧忌。十有八ф九以後真的會害薑彆,她要怎麼提醒他?
清河心裡亂成一團。
一彥笑道,“老師體質不好,累了就容易犯困。”
“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