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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跟人打招呼,對方沒出聲。

供應商裡不止一個姓周,不知為何,在聽到周總這兩個字時,衛萊下意識抬頭往門口看去。

覺得不可能是周肅晉,心裡卻又盼著是他。

腳步聲近了,挺拔清冷的身影出現在視野。

“你怎麼來了?”衛萊說話本來就柔,此刻多了一絲糯。

她習慣性合上資料,迅速把桌上各種堆疊的報表收一收。

“不用收。”周肅晉走過來,脫了西裝搭在她椅背上。

衛萊重複又問一遍:“你怎麼來了?”

周肅晉在她對麵坐下,道:“以前答應過你,你運營上有拿不準的事可以問我,下午我沒事,風險問題,我給你把把關。”

回憶猛然間就被他這句話拉回她與他合約期間,他說他的人脈資源隨便她利用,那晚她在電話裡問他,你算不算自己的人脈,他說不算。

衛萊筆直看向他:“有個問題,我還想問一遍。”

周肅晉沒去另倒水,拿過她的水杯,“你問。”

“周總,你的人脈資源裡包括你自己嗎?”

周肅晉看著她:“我都主動來你辦公室了,你說包不包括?”稍頓,他又道:“當初沒答應你當風控顧問,還記在心裡?”

“沒一直記著。”衛萊站起來,想越過桌子去索%e5%90%bb,辦公室門沒關,她示意他去關門。

周肅晉會意到她要乾什麼,“這是上班。”

衛萊眼神不依。

僵持幾秒,周肅晉起身,“不能超過半分鐘。”

衛萊難得順著他的話,“嗯。”

周肅晉關門反鎖,再一轉身,衛萊已經走過來,雙手扣住他脖子,他低頭去親她,沒計時,但半分鐘長不到哪裡去。

她回%e5%90%bb得投入,在被他親得密不透風快要呼吸不上來時,一手緊抓他的衣領,一手試探著去摸他的喉結。

指尖剛碰到他喉結最鋒利的地方,周肅晉一把抓住她指尖,不準她再隨意亂摸。

%e5%90%bb離開她的唇一瞬,又探入深%e5%90%bb。

他右手握著她左手指尖,%e5%90%bb她時,拇指不禁輕輕摩挲著她的指尖。

衛萊呼吸一滯,她沒想到自己的指尖在他手裡居然如此敏[gǎn],忙往後退,結束這個%e5%90%bb。

周肅晉放開她的手,整理了一下她的長發,過去打開辦公室的門,他看一眼手表,三分鐘已經過去。

衛萊拿手背貼在臉頰,不知是臉太燙還是手背太冷。

她另隻手翻開隻看了幾頁的資料,“我還有資料要研究。”

周肅晉雙腿交疊靠在椅子裡,“你繼續,我下午在這不走,有問題隨時問我。”頓了下,“儘量自己琢磨,彆怕出錯。”

衛萊點頭,他就在桌對麵,離她幾臂的距離,他在旁邊她心也安穩了許多。

直到看完所有資料,她靠自己判斷分析,沒多問他一個字,以後類似的情況會時常發生,她得學著積累經驗。

周肅晉前半時間在手機上處理郵件,之後抽出一個多鐘頭了解了一下衛萊超市所有門店的發展史。

五點半,衛萊準時下班。

“今天我們回家吃,上次說要包湯團給你吃,今天補上。”

周肅晉問:“麻不麻煩?”

“不麻煩。”衛萊關電腦,“湯團餡是我奶奶早就做好的,隻需要和糯米粉,頂多半小時搞定。”

周肅晉一聽隻需半小時,便隨她了。

家裡沒有和麵的碗,衛萊從樓下超市買了一個帶回去。

回到家,她進廚房忙起來。

周肅晉打開酒櫃,把這次從倫敦帶來的幾瓶酒入櫃。

“福滿園安排的人,鎖定了嗎?”周肅晉把所有酒入櫃,關上櫃門問道。

衛萊從冰箱拿出湯團餡和糯米粉,組織了一下語言才說:“排除了幾個人,鎖定了幾個人。我直覺穆荻也安插了人在我身邊。”

周肅晉從酒櫃前走過來,“當你懷疑什麼,八.九不離十。”

衛萊忽然偏頭看他。

周肅晉問:“怎麼了?”

衛萊鼓了一下勇氣才說出口:“我現在懷疑你喜歡我。”說完,她對上他依然波瀾不驚的眼神,“我懷疑得對還是錯?”

周肅晉:“不用懷疑。不喜歡就不會為你做那麼多。”

衛萊心臟怦然直跳,手裡拿著糯米粉卻突然不知要乾什麼。

周肅晉拿過旁邊的一個透明和麵用的玻璃碗,輕放到她麵前的琉璃台上。

衛萊往玻璃碗裡倒糯米粉,與他一起久了,總能很快平複好心情,至少表麵上做到鎮定自若,說了一句廢話打破沉默:“看來我直覺還蠻準。”

眼睛目測糯米粉差不多夠,封起袋口放一邊,端過準備好的水往裡加。

她邊加水邊說:“那你的喜歡再多一點,希望我除夕夜的願望早點實現。”除夕零點她許的願望是,希望他有一天會很愛她。

周肅晉似有若無地“嗯”了一聲。

一不留神,衛萊加多了水,玻璃碗裡水沒過糯米粉……

周肅晉道:“沒事。”

他打開糯米粉繼續往碗裡倒,直到把多餘的水中和,和成軟糯正好的麵團。

衛萊的圍裙帶子鬆了,周肅晉抬手,將她身後的圍裙帶重新係好。

廚房的氣氛在曖昧了幾分鐘後,又回到正題。

衛萊說:“那我明天就找那個人聊。”沒有比直接問本人更事半功倍的方法。

第52章

新的一天, 衛萊被閨蜜群裡刷屏的消息吵醒。

昨晚睡前一直在想今天怎麼找鎖定的人談,想太多以至於做夢都是在找內奸。

群裡的消息不停聲,衛萊摸過手機一看,才六點二十五, 距她的鬨鐘響鈴還有五分鐘。

喬思田在南半球度假, 殷樂剛落地倫敦, 兩人聊得不亦樂乎。若在國內, 再過兩個鐘頭她們也不見得能起床。

喬思田瘋狂@她:【寶寶起來啦, 都幾點了你還睡!】

殷樂:【章渣去倫敦了, 和我一趟航班!】

衛萊@她們倆:【不知道國內現在才六點多嗎?】

喬思田笑, 故意道:【誒?不是八點二十六嗎?那我數學不好沒算對時差,寶寶你彆怪我。】

殷樂:【章渣來倫敦肯定是找肖冬翰, 肖冬翰和你老公的手段不相上下。】

最近圈內都在談論, 章岩新該如何應戰,沒想到他去找肖冬翰。

衛萊終於知道周肅晉口中所說的那個了解他的人是誰了。

喬思田正在遊艇上吹著海風享受早餐,九點多,陽光越發刺眼, 她找出墨鏡帶上, 直接發語音:“寶寶,他們哪天要鬥起來,你可要躲得遠一點,彆被傷及,不然誰陪我們吃火鍋。”

衛萊:“……”

殷樂終於從海關出來,坐上自家的車, 方便用語音聊, 她對喬思田說:“她能躲哪裡去?躲床底下?”

喬思田哈哈笑:“躲她老公懷裡,她不是寶寶麼。”

說完又是一陣狂笑。

殷樂言歸正傳, 溫情提醒衛萊,周肅晉狠起來是真的冷血無情,誰的麵子都不看,當初趙連申得罪他,名下幾家公司都被周肅晉弄破產。

“我爸告訴我的,他見證了那場商戰。”

衛萊忽然想起去年飯局上,她公然說自己交往的大佬是周肅晉,趙一晗當時發給她這麼一條消息:

他這個人不好惹,生意場上心狠手辣,得罪他的人最後都以破產收場,這是我們老板說的。

原來不是危言聳聽。

難怪她說他是好人時,他低笑了一聲。

趙連申這個名字,衛萊陌生,問殷樂是誰。

“也是京圈的。你沒聽過正常,他們那個圈子都是幕後老板,名字不會出現在股東名單上。”

殷樂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腦都說給她,趙連申的姥姥與周肅晉的奶奶是同事,年輕時經常搭檔做課題。

要不是這層關係,周肅晉不可能輕易放過他。

周肅晉一開始也沒給奶奶麵子,奶奶兩次找到他,他才鬆口。◥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所以寶寶,你明白什麼意思了嗎?”

喬思田當翻譯:“就是讓你彆多事的意思。”

她和殷樂最清楚衛萊對章岩新的感情,去年她去珠寶店買點新款手鏈,衛萊陪她一起。不敢輕易踏入婚姻的人,居然在珠寶店看對戒。

又是對戒,又是傾囊買手表,若不是愛到心裡,以衛萊的性子怎麼會主動又熱烈地示愛。

她叮囑衛萊:“就算你想替章岩新求情,現在開始,放棄這個念頭。”

最後那條語音自動播放,剛播放,周肅晉推門進了臥室。

衛萊抬頭,他望過來。

沒有關掉的必要,反正“章岩新”這幾個字已傳到他耳朵裡。

衛萊沒再回複群裡,還以為他已經去了公司。

剛才的話很容易造成誤會,有必要解釋一下:“殷樂去倫敦,與章岩新同航班,猜到他去找肖冬翰,跟我說一聲。又提到趙連申……”她語塞,該用什麼詞形容自己的老公。

“反正就是,叫我彆摻和你和章岩新之間的事。不是我想要求情。”

她盯著他深邃的輪廓看,平靜疏離,一如平常那樣,根本瞧不出任何異樣。

周肅晉頷首,表示知道。

他進臥室是去衣帽間拿西裝,路過床尾駐足,與她對視片刻才說:“你的麵子,任何時候我都會給足。包括章岩新這事。”

她怎麼可能為一個前任向他求情,態度堅定:“這件事不需要。”她岔開話題問他後背還疼不疼,“我今天修指甲。”

昨晚他抵至她最深處遲遲不結束,她快要承受不住時在他背上抓了一道,抓痕有點深。

確定了他的喜歡,她潛意識裡在他懷裡開始有恃無恐。

周肅晉道:“沒事。”

不止抓他,還非要在他脖子裡嘬幾下,阻止都沒阻止住。

“老公,今天還送不送我去上班?”

“上午有事。下去我去你辦公室。”

“還陪我整個下午?”

“嗯。”

那就不需要他送了。

周肅晉去衣帽間,衛萊也從床上下來。

閨蜜群裡多次@她:“寶寶你人呢?”

衛萊快速打字:【被我老公抓走了。】

殷樂:“…霧草,你沒事吧?”

喬思田:“你看不出她在秀恩愛!有個P事!”

衛萊把手機往床上一丟,去衣帽間拿今天要穿的衣服。她好奇趙連申,與其向其他人打聽,不如問他本人得到的信息更準確。

周肅晉已經從衣櫃裡取了西裝,正往身上穿。

衛萊先問:“老公,你現在就去公司?”

邢律師接到他的電話後,昨晚就從北京過來,約好七點半在公司見。

周肅晉答非所問:“是不是想問我趙連申?”

“嗯。你有沒有空?”

“二十分鐘的時間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