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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

消息剛發出去,章岩新的電話進來,她早將他號碼刪除,但曾經倒背如流,現在依然記憶猶新。

她沒接,直接掛斷。

【衛萊,很抱歉打擾你,那塊表我沒忍住去查了,沒想到那麼巧被周肅晉買下,今天早上我以我朋友的名義找他,問他願不願轉手,他猜到那塊表原主人是你。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想過與你各自安好,在你被流言纏身時,也希望你能交往一個更好的。

後來就心有不甘,放不下。】

【周肅晉已經決定徹底退出新銘集團,我沒想到他那麼介意,可能要連累到你。】

【對不起。】

衛萊忽然站起,動作幅度太大,椅子摩攃瓷磚發出尖銳的動靜,還好今天咖啡角沒其他人。

她想立刻去找周肅晉,走了幾步又頓足,她連他現在在哪都不清楚。

冷靜下來後,打電話給他。

他早上已經知道,中午打電話給她時語氣卻很正常,聽不出任何不快。

電話接通,周肅晉道:“馬上到店門口,兩分鐘後你出來。”

衛萊張張嘴,最後隻說了一個字:“好。”

她刪除章岩新的短信,把他號碼拉入黑名單。

曾經愛過的人,如今鬨得這麼難堪,是她不願看到的。

到了店門口她想起自己的大衣還在椅背上,又匆忙返回去拿。

周肅晉讓她兩分鐘後出來,他自己沒用一分鐘就到了,一輛白色的魅影停在超市門口,副駕的門從裡麵推開。

衛萊坐上去,扯安全帶沒扯下來。

周肅晉傾過來,幫她用力拽了一下。

如果沒收到章岩新的消息,他在給她係安全帶時,她會順勢抱住他脖子,現在心裡亂糟糟。

魅影從小區的東門直接駛入地下停車場,怕影響他開車,衛萊沒說話,一直安靜到進電梯。

周肅晉側眸看她,與早上看到他時的樣子判若兩人,“知道了?”

衛萊回神,對視一瞬,點點頭。

電梯停靠在他們所在的樓層,周肅晉摁著開門鍵對她道:“你先回家,我到車裡拿東西。”

手表他沒帶上來,打算明天再找她聊,現在沒必要再刻意往後推。

衛萊大衣沒脫,換了鞋子徑直到客廳等他。

一會兒要從何說起?

想送給他的東西,她目前還沒有經濟實力去買。

走神間,家裡的門開了。

她從沙發上站起,往前迎了幾步。

他深色的大衣已經脫下,穿著白襯衫,卻有一種拒人千裡之冷。

衛萊抬手,想去抱抱他。

周肅晉:“好好說話,彆撒嬌。”

衛萊正好對上清冷的眼神,手僵在半空,“哦。”她指尖微微蜷縮了下,胳膊緩緩放下,往後退半步。

難過沒掩飾住,寫在了臉上。

周肅晉忽而彆臉看窗外,順順氣心口才不至於那麼悶,早上章岩新的那通電話都沒能讓他如此。

他把手提袋丟到沙發上,攬她到懷裡,“沒不讓你撒嬌。”

衛萊難過道:“我今天盼了一天,就盼著晚上和你慶祝我們兩個人的新年。”

“我知道。”

衛萊抱住他。

周肅晉一手壓住她的腰,另隻手環住她後背將她抱緊:“卡片和表都在盒子裡,你自己處理,這件事在我跟你之間就過去了。”

第45章

該怎麼處理手表, 衛萊暫時沒主意。

分手當晚她就把手表轉手,那時就不再對章岩新有任何留戀,隻是手表恰巧到了周肅晉手裡。

“你想聽聽我解釋嗎?”她抬頭看他。

周肅晉隻安靜回望她,沒接話。

他麵無表情, 但疏冷的眼底已經儘力在有溫度。

衛萊花了幾秒組織語言:“一開始是覺得沒必要告訴你, 表是你花錢買的, 不是我轉送給你, 合約終止後也許我們就再也見不到麵, 那隻是一塊對你來說很便宜、摔壞容易修的表, 甚至你都覺得不好看。”

說著, 頓了下,“所以就沒說。”

再往下說的時候, 她垂眸不再看他。

“結婚後是不知怎麼說, 領證到現在才二十多天,見一次麵不容易,在北京的家裡有過幾次想開口,又因為我貪心當時的氣氛, 不想破壞, 就拖到了現在。”

“如果我知道章岩新竟然還想買回那塊表,無論如何,我都會提前告訴你。”

衛萊再度抬頭:“抱歉,讓你在他麵前那麼被動。”甚至是難堪。

周肅晉從不喜歡聽解釋,今天耐心聽完她每一個字,她解釋了這麼多, 他發現自己最想聽的原來不是這些。

他鬆了鬆手上的力道, 問道:“還有沒有想和我說的?”

衛萊明顯地感受到他環在她肩頭的手沒之前那麼用力,“有。”

周肅晉眼神示意她說。

“想讓你多抱一會兒。”

“……”

周肅晉與她對視片刻, 沒再繼續問,將她收緊在懷裡,比之前更用力。

今晚是沒心情再出去吃大餐,衛萊打算自己做點,正好平複心情。

“你想吃什麼?我試著做,我們隨意吃點。”

周肅晉垂眸:“不是盼了一天要跟我慶祝?”

“嗯。”

“這點事不至於讓我沒心情吃飯,已經訂好餐。”他抬手習慣性看腕表,看看現在幾點,手上空空的。

那塊表早摘下來。

他不著痕跡道:“應該快送來,我先去書房回個郵件。”

說這句話時,他還是緊抱著她。

等她的手先從他腰上收起,周肅晉慢慢鬆開她。

衛萊在沙發上冷靜一會兒,拿出表盒打開,指尖取出那張卡片,已經回想不起當初寫這張卡片時的心情。

放下表盒,她拿著卡片快步去了書房。

書房的門敞開,她進去前先敲了兩下。

周肅晉對著電腦屏幕凝神,沒平時那樣敏銳,直到她走到門口他才聽到腳步聲,抬頭看她:“怎麼了?”

衛萊指指他書桌上:“借用一下你的粉碎機。”

他偶爾才用來粉碎文件,電源沒開。

她打開來,把祝福卡片直接塞進去,瞬間變成一小堆細碎的紙屑。

手表她依舊沒想到最妥善的處理方式,他喜歡藏表,對手表的珍惜程度是彆人無法理解的。

她不能像碎掉卡片一樣簡單處理掉他戴了半年多的手表。

“你忙。”她關上粉碎機,轉身要離開。

“衛萊。”

他極少這麼正式喊她。

衛萊又轉回來。

周肅晉平靜道:“手表……”給我。

話說一半又改口,“我自己拿。”

說著,關掉郵箱站起來。

衛萊一時猜不透他要手表乾什麼,沒多問,走在他身側隨他一起去客廳。

之前在北京的家裡,走路時不是抓他的手就是拽他的衣服,今天她安靜許多。周肅晉多看了她兩眼。

手表及配套的盒子都躺在沙發上,他彎腰拾起來,把表小心放回盒子裡,表盒入袋,暫時收到玄關收納櫃裡,裡麵有不少他臨時存放的東西。

衛萊摸不準他的意思:“不需要我處理了嗎?”

“不處理了,我帶回去。”周肅晉關上收納櫃的櫃門,對她道:“我那麼多表櫃,容得下這塊表。”

衛萊眼窩忽然溼潤,挪開視線不看他。△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家裡門鈴響了,餐廳送餐過來,周肅晉過去開門。

衛萊借著去洗手間洗手調整呼吸,等坐回餐桌前,看不出眼睛濕過。她沒想過自己會如此感性。

眼淚一瞬間說來就來,已經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她生日那天,合約終止,他發給她:陸桉經常來江城,以後有任何事都可以找他。未來一切安好。

那一刻她沒控製好自己,突然淚崩。

周肅晉從酒櫃裡取出一瓶紅酒,找開瓶器沒找到。

衛萊知道在哪兒,是她歸置的:“我找給你。”

周肅晉接過來:“你怎麼知道放在了哪?”

她來這裡的次數屈指可數。

“大年二十九那天我過來打掃衛生,順便整理了一下東西。”她看著他開紅酒,又道,“春聯也是我貼的,沒貼好,有點歪。”

一個人把握不好高度,隻能靠感覺來貼。

周肅晉今早過來看到門上的春聯,以為是物業管家給貼的,沒放心上。

打開紅酒塞,他把開瓶器又給她,讓她放置。

一個開瓶器讓他感受到她漸漸把這裡當成了自己的家,會按她自己的喜好來收納東西。

衛萊盯著紅酒瓶看,她對紅酒了解不多,隻熟悉自家超市賣的品種。

“這是哪裡產的紅酒?”

“我外公自己葡萄酒莊釀的,不對外賣。”

難怪沒聽過這個酒的名字。

周肅晉把第一杯紅酒給她,“喝不慣給你再另開一瓶。”

衛萊隻對咖啡的要求高,對紅酒沒研究,喝到嘴裡都差不多。

吃飯的時候誰的話都不多,再怎麼粉飾太平,心情還是受到了章岩新今天行為的影響。

吃過飯,周肅晉接著加班。

衛萊年前過來貼春聯順便帶了兩箱自己的衣物和用品,當時沒來得及整理,今晚正好用來消磨時間。

所有物品整理好,書房的門還是緊關,衛萊沒去打擾周肅晉,放熱水泡澡。

這邊家裡的浴缸看不到窗外的景,她管好自己沒走神,複盤了今天巡店情況,計劃上班後的融資。

今天上床最早,十點不到就躺在了被窩。

眯上眼又不困時很容易胡思亂想,她坐起來,不能讓自己閒著,打開手機繼續潤色融資計劃書。

前幾天楊澤把京圈與周肅晉有關的風投公司名單都列給她,看完後她直接放棄了京圈資本,有實力的風投機構,幕後老板基本都是他那個圈子的。

她決定試試滬圈。

將近十一點,周肅晉進臥室,見她好像在修改東西,“還不睡?”

衛萊先保存文件,抬頭:“等你一起。”

周肅晉習慣性脫手表,右手搭在左手手腕上才意識到什麼,手指挪了挪摸到袖扣,不動聲色摘下。

“家裡沒有工具。”他走到她那側床前,邊摘另一個袖扣邊與她商量,“今晚我睡次臥,你一個人睡主臥可不可以?”

不是有無工具的原因,心底還是有火氣,他與她的夫妻生活不該帶有這樣的火氣。

周肅晉順勢把兩枚袖扣放在她床頭櫃上:“明晚我就回來住。”

衛萊點頭,給他消化情緒的時間。

如果換成她戴著他送給前女友的手表,那位前女友還是他愛到想要結婚的女人,那麼她現在不是換房間睡的問題,可能要回自己公寓冷靜冷靜。

“那你早點睡,彆太晚。”

周肅晉似有若無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