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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一忍,應該也能接受。”

“……”

沒到半小時,庫裡南停在了超市的停車場。

衛萊剛處理好手頭的工作,因為心裡裝著事,今天她的工作效率一般。

拿出化妝包,正打算補妝,母親來找她。

程敏之手裡拿著上半個月各門店的銷售報表進來,女兒今天穿了長裙,打扮得比平時精致,連指甲都做了與裙子相襯的顏色。

她笑著問女兒:“晚上和朋友出去吃飯?”

“不是,跟周肅晉吃飯。”

“他來江城了?”

“嗯。”

程敏之卷起報表,同時把好奇心也卷起來收好:“那等明天再說,反正都是日常報表,沒什麼太要緊的。”

“衛萊?”門外傳來了周肅晉的聲音,緊跟著是很輕的叩門聲。

門沒有關,衛萊辦公室小,抬頭就看到門口站著的人,穿著挺括的黑色大衣,他不止一次在樓下等她,卻是第一次來她辦公室。

“程阿姨,您好。”

“肅晉快進來坐。”程敏之轉頭對女兒說,“媽媽先回去了,你們聊。”

周肅晉已經跨進辦公室幾步,沒想到程敏之這麼快就走,他又往外送。

“不用送,你怎麼還跟阿姨客氣上了。”程敏之替他們關上辦公室的門。兩人分了還經常見麵吃飯,總覺得不像徹底分手的樣子。

衛萊的辦公室簡單到簡陋,一張辦公桌,幾個淺灰色文件櫃,窗邊還有兩組沙發和一個茶水櫃,也就二十個平方,不比寫字樓裡的辦公室寬敞氣派。

兩個多月不見,搜腸刮肚沒找到合適的開場白。

“喝點什麼?”衛萊站起來走去茶水櫃。

“不用,你忙。”

周肅晉脫了大衣,在她桌對麵的椅子坐下。

衛萊還是給他倒了一杯溫水,他對咖啡要求高,她這裡沒他喜歡的咖啡豆。

一時間,兩人相顧無言。

分開的兩個月裡,她在某個特彆疲憊的瞬間,有過不切實際的念頭鑽出來,他會不會突然來看看她。

“你怎麼上樓來了?”

周肅晉看著她道:“上來跟程阿姨打聲招呼。”

衛萊點了點頭,把桌上的報表歸類,重要資料收進文件櫃。

剛才還說自己開車去餐廳,現在才想起來,周肅晉根本沒告訴她在哪家餐廳吃相親飯。

收拾好,她同他一起下樓。

走在他身側,思緒萬千。

原本兩人並排走,下樓梯時,走著走著,她因為想事情落後他兩個台階,他忽然間回頭。

明明再正常不過的一個舉動,說不清為什麼,那一刻在她這裡是特彆的。

誰都沒說話,繼續下樓梯。

停車位上除了賓利,庫裡南也在。

周肅晉拉開庫裡南的副駕駛門,“坐這輛。”

他沒提是自己開了一整天把庫裡南送過來,衛萊當是司機開來。

直到車拐進衛萊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路口,她反應過來,原來他訂了江景餐廳。

自從與章岩新分手,她再沒來過這裡吃飯。

他訂了看江景位置最佳的包廂,就在她曾經給章岩新慶生的隔壁。

周肅晉示意服務員不用留在包廂,他給衛萊倒了一杯溫水。

衛萊第一次正式相親,還是跟一個家世強大、各方麵都特彆強勢的人相,她輕握住玻璃杯,“你相過親,有經驗,你先來開場白。”

周肅晉神色不變:“之前那次算不上相親。”不是他找借口推脫,隨後他又說,“我先來可以。”

今晚他也不打算喝酒,把酒杯收拾到一邊,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邊倒水邊說:“決定和你結婚的原因很多。”

這是衛萊最想聽的部分,本能地屏起呼吸。

他直白說出其中一個原因:“有之前的遺憾。”

衛萊明白他所謂的遺憾是什麼,以為能演滿兩年,允諾過她讓她借勢兩年,卻三個月就結束。

分手的時候,那種失落無人能懂。

“拒絕家裡給我安排的相親,是因為我從沒考慮過那麼早結婚,但和你的相處模式我能接受。”

“你覺得我們假扮期間的相處模式不錯,是嗎?”

周肅晉頷首,“是。”

他開誠布公:“婚後還是按這樣的模式來,家安一個在江城,你繼續在江城發展你的事業,我所有的資源和人脈也都是你的,一兩個星期我來看你一次,不忙的時候一周來一次也行。節假日回家應付一下雙方父母。我們都不用被困在婚姻的瑣事裡。”

沒有一地雞毛的婚後生活,也是衛萊想要的。

周肅晉又補充道:“沒有婆媳矛盾,我媽那邊所有的事我會處理好。”

婚姻期間可能發生的他也提出來:“如果哪天你覺得過不下去,可以跟我離婚。”

衛萊喝了一口溫水,有時水能讓人冷靜。

她問:“那如果哪天你覺得不合適了呢?”

周肅晉直言不諱:“我一直都覺得我們性格不合適,但不影響,你那些毛病我基本能忍。”

衛萊:“……”

不怎麼中聽,但是實話。

在合約假扮期間,無論她什麼要求,過分的不過分的,他無一例外都答應了她。

周肅晉想說的說完:“說說你對婚後的要求。”

與他結婚什麼都好,除了他這人太冷情。如果一段婚姻裡沒有愛情,那責任與耐心就必不可少,該提供給她的情緒價值也得提供。

衛萊:“我的要求不算高,但對你來說可能很高,很難做到。”

不是很難,是難於登天。

“結婚後不能給我一點點委屈受。”

“這個不會。”

衛萊再次握了握杯子,就像第一次對他撒嬌,心裡是沒底的:“婚後你得哄著我,順著我。”

周肅晉:“……”

包廂裡沉默半晌。

衛萊緩和氣氛,笑笑說:“我說今晚的相親會相崩,你還不信。”

即使沒談妥,她也會把這頓飯好好吃完。

周肅晉看著她,問:“還有沒有其他要求?”

衛萊:“沒了,就這些。”

周肅晉沒再多說其他,拿出庫裡南的車鑰匙給她:“密碼箱裡麵有樣貴重東西,送你的。”

衛萊看看車鑰匙,又看看他,他這是接受了她的要求。

第33章

一天之前的這個時候, 她和設計師剛剛到餐館,父親還在去餐館的路上,他還沒打那通電話給她。

他們仿佛是平行世界的兩個人。

誰能想到,一天之後, 他們即將成為夫妻。

衛萊接下那把鑰匙, 放在一邊。

“昨天忘了跟你說聲生日快樂。”

“沒事。”

又沒有話可說。

衛萊也想不到該說什麼, 她拿起水杯喝水, 慢慢消化著與他快要結婚的這個事實。

半杯水喝下, 人冷靜下來, 發現最該聊的剛才沒提。

“還有件事?”她抬頭看他。

周肅晉正在切餐盤裡的肉, 看她一眼後又低頭繼續,“你說。”

“我們是形婚還是?”

“不形婚。”周肅晉又問, “你想形婚?”

衛萊搖了搖頭。

突然想到了她曾經布置現場的那幕。

在微妙的氣氛裡, 他們吃完這頓相親飯。

到了餐廳樓下,衛萊後知後覺,周肅晉不讓她喝酒是讓她把庫裡南開回去。

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周肅晉道:“我從北京開過來。開了將近十三個小時。”

衛萊不敢置信地望著他, 她還以為是閆叔開來的。

“你不是怨我從來都沒主動過。”

周肅晉沒有解釋太多的習慣, 示意她上車,“以後這輛車還是你開,認識你的那些人看見車就懂什麼意思了。”

衛萊自認為在蘇城請他吃飯那天,說出這句話時是儘量以輕鬆的口%e5%90%bb說出來,就當是聊天。

殊不知還是無意間泄露了一點情緒。*思*兔*網*

不過還到不了怨他這個程度。

隻是那種情緒隻可意會,她無法精準用言語去表達, 辯解會顯得十分蒼白, 索性默認。

“你哪天回北京?”

“多待兩天。”

外麵冷,周肅晉再次示意她上車。

衛萊拉開庫裡南的駕駛座坐上去, 她側臉去看車外的他,棱角分明的臉上與剛認識他的時候一樣,清冷淡漠。

見她似乎還沒有要啟動車子離開的意思,周肅晉往前兩步走到車窗前:“怎麼了?”

“沒什麼。”

也不是什麼話都必須在今晚說。

揮揮手,衛萊開著車離開餐廳。

很快,庫裡南彙入車流裡。

她沒回自己的公寓,去了母親那裡。

深冬,疊墅區內蕭冷幽靜。

庫裡南停在院子門口,衛萊探出車窗喊母親出來。

“誒,來啦。”程敏之裹了羊絨披肩出來。

衛萊讓母親坐到後排,“給你個驚喜。”

程敏之沒問女兒怎麼把周肅晉的車開回來了,女兒做事向來有分寸,這方麵無需她操心。

她笑說:“還必須得坐後排?”

“對,坐後排才能看到驚喜。”衛萊笑著說。

等母親坐好,她打開星空頂。

母親先是一怔,隨之連連發出讚歎聲。

“還有流星效果,這回開了眼界。”

衛萊轉頭對母親說:“我生日那天周肅晉送我的禮物,後來和他鬨彆扭就還給他了。”

程敏之永遠都是一個合格的傾聽者,從不多問半句。

聽女兒的意思,兩人是打算和好。

壓在她心口幾個月的石頭終於卸下。

衛萊讓母親再欣賞一會兒星空,她轉回身去,輸入密碼箱的密碼,取出那件貴重的禮物。

沒有過度包裝,隻一個簡單的絲絨盒,打開盒子一看,滿鑽的手表在星空下比星光還要璀璨。

是他腕表保險櫃裡唯一的女士滿鑽表,他說以後送人。

現在送給了她。

“媽。”

“嗯?”程敏之溫柔地應著。

母親始終都不知道她與周肅晉是合約情侶,以為他們是真分手。現在已經決定結婚,她沒打算再向母親坦白之前的事,過去就過去了。

於是小心措辭:“周肅晉今晚是找我複合,還跟我求婚了。”她勉強把他那句考不考慮跟他結婚當成求婚。

畢竟沒感情,強求太多不現實。

程敏之問女兒:“那你怎麼想的?”

“想和他在一起。”

“那就在一起。”

衛萊沙啞著聲音:“謝謝媽。”

不管她做什麼,母親對她從來都是無條件支持。

程敏之揉揉女兒的腦袋,“今晚在不在媽媽這裡住?”

衛萊點頭,不回自己的公寓了。

“那我去給你鋪床。”母親下車,她一個人在車裡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