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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多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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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周肅晉回北京。

下飛機後,他發了一條消息給小姨:【明晚晚上我去看你和小姨夫。】

寧如江也有些日子沒看到外甥,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她太了解,無事不登三寶殿,不會單純來看她。

明天周末,她正好沒事。

外甥突然要過來,寧如江有強烈的預感,她對丈夫道:“肅晉看樣子要和衛萊分了。我爸找過他,聽我媽說當時我爸差點沒壓住火氣,幸虧是在機場海關,說話沒那麼方便,要是在家,肅晉沒法收場。”

小姨夫不敢置信:“還真是假扮的?”

寧如江歎氣,點點頭。

小姨夫:“這麼荒唐的事,不像是肅晉能做出來的。”

“他一身反骨,什麼事做不出來。也就我爸能稍微壓製住他。”

突然小姨夫瞅著自己妻子,納悶:“按理說,大姐都能看出來是假的,你不應該看不出來。”

寧如江實話道:“因為我喜歡衛萊呀。”

她拍拍丈夫的肩膀,自我調侃,“看到了吧,喜歡一個人讓人失去理智。”

【行,小姨給你下廚。你明天什麼時候過來?】

【三四點鐘過去。】

【那小姨給你煮好咖啡。】

這幾天來了一場冷空氣,氣溫一度跌到零下,銀杏樹上隻剩不多的黃葉,稀稀疏疏掛在樹椏。

即使白天太陽不錯,室外也冷到待不下去。

周末那天還又是陰天。

外甥過來之前,寧如江把茶桌挪到屋裡,緊挨著木窗。

四點剛過幾分,周肅晉的車停在了四合院門口。

“剛給你煮好咖啡。”

外甥喝咖啡從不加糖,寧如江給自己加了一條。

周肅晉脫下風衣掛起來,“小姨夫不在家?”

“去公司了,說晚飯前趕回來。”

寧如江全當什麼都不知道,閒聊著:“你天天這麼忙,還有時間去看衛萊?”

周肅晉盯著咖啡看了幾秒,“分了。”

明知是假的,也做好了外甥分手的心理準備,可聽著他親口說出來,寧如江還是替他們倆感到難過。

難過從何而來,她也費解。

外甥今天過來應該是專程告訴她這件事,讓她傳話給姐姐。

吃過飯,周肅晉便離開。

寧如江隨手抓了一件外套,送外甥出去。

周肅晉不讓:“外麵冷。”

“我穿得多。”

每次外甥過來,她習慣到門口接他,他回去的時候,她也必是送到車前。

今天外甥開的是那輛庫裡南,留在江城四個月,兜兜轉轉還是回來了。

在小姨家吃過飯的隔天,周肅晉飛去倫敦分公司,在那邊待了半個月還多,之後又飛曼哈頓。

回國時已經十二月中旬末。

江城項目上有幾個事需要他過去定奪,於是直接落地江城機場。

陸桉閒著沒事,去機場接機。

下午約了幾家合作方的負責人商談,周肅晉在江城的一半投資都是和當地的龍頭企業合作,包括章岩新家和穆荻家。

合作在前,認識衛萊在後。

陸桉接到人,彙報了一下項目進展。

下午參加商談的人有章岩新,“你情敵也去。”

周肅晉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情敵?”

“章岩新呀,衛萊前前男友,你是她前男友。”聽說衛萊對章岩新感情很深,這不妥妥的情敵。

周肅晉沒搭腔。

章岩新也不是很想見到周肅晉,但為了項目,沒辦法。

見麵後,他首先瞥了一眼周肅晉的手腕,戴的還是那塊新表,這塊表出現過的場合太多。

為什麼會如此注意周肅晉的腕表,他自己也弄不明白是什麼心理在作祟。

今天的商談他完全不在狀態。

快五點鐘,會麵才結束。

從會議室出來,陸桉打趣:“章岩新可能看上了你這塊表,往你手上看了不下八百回。”

當然,他誇大了其詞。

周肅晉覷他:“你對所有事都比對項目感興趣。”

“……”

內涵他對項目不上心,陸桉百口莫辯。

這個時候隻能迅速轉移話題,“章岩新下星期結婚,十二月二十八號,婚禮就在江城辦,還給我們送來了幾張請柬。”

他當然不會傻到問周肅晉去不去參加婚禮,這種合作關係,沒必要連周肅晉都出麵,“那天我去。”

從始至終,關於章岩新的婚禮,周肅晉沒說一個字。

從園區的商務中心直接回了江岸雲宸。

陸桉現在被默許可以去那邊的房子。

進小區地庫前,先路過小區的底商。

陸桉無意間望車外,看到了衛萊超市氣派的門頭和一個顯眼又特彆的數字17的小logo。

超市沒旗艦店之說,不然他會以為這是家旗艦門店。

隻看門頭的規格和質感,就比衛萊超市的其他門店高上幾個檔次。

“這邊開了一家衛萊超市,你知道吧?”他轉臉問周肅晉。

周肅晉偏頭看向陸桉那側的車窗外,汽車車窗剛好與數字17平齊,很快就錯開,他看到了那個logo。

收回視線,回陸桉:“知道。”

衛萊和他提過這事。

‘開家超市方便你買東西’。

第30章

分開後, 他沒來過江岸雲宸。

讓陸桉隨意,他把行李箱放到臥室。衛萊帶來這裡的化妝品還堆放在臥室的化妝台上。

北京的家裡也有她的化妝品,已經讓阿姨從他的房間全部收拾出去,整理好放到其他房間, 浴室盥洗台又恢複成帶她回家之前的樣子。

江岸雲宸這邊沒請阿姨, 平常由物業管家安排人定期打掃衛生, 也隻是打掃, 不會隨意整理他的物品。

衣帽間裡有她的化妝箱, 周肅晉找出來, 他不懂這些化妝品該怎麼分類擺放, 瓶罐類隻能按照體積大小來,整齊歸置到化妝箱裡。

各種刷子就幾十把。

“廚師過來了, 你想吃什麼交代一下。”

陸桉走到臥室門口, 沒進去,等他發話。

“幫我叫個快遞。”周肅晉頭也沒抬,正俯身在化妝台上寫字條。

不知你是否用得到,都給你收拾在這裡了。

——周肅晉留

陸桉問:“寄到哪?”

“送給衛萊。”

“那喊個跑腿就行。”

陸桉不知道他們是假扮, 以為是周伯伯和周伯母不同意他們交往, 星空頂剛裝,還沒過第二天就分了。

“我沒有說你不對的意思,你不應該在她生日那天跟她分手。”

周肅晉沒說話,把便簽字條微微用力摁在化妝箱上。

“地址選哪?”陸桉問。

“送到她辦公室。”

他沒去過她辦公室,隻聽她說過是在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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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衛萊忙得焦頭爛額,按原計劃運輝綜合體的那個門店本月底應該裝修好, 元旦期間試營業, 因為各種原因,工期被拖了四分之一還多。

就在剛剛, 綜合體負責人盧鬆的秘書打電話來,開門見山告訴她,超市的烘焙區得撤掉,改換其他經營項目。

撤掉的原因是商場一樓有連鎖的甜品店和麵包店,麵包店入駐時要求排他,所以超市的烘焙必須撤。.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烘焙是衛萊超市的一大特色,因物美價廉,當天出爐的麵包和蛋糕都是被搶空,如果撤掉,失去特色,利潤大受影響。

當初進駐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什麼排他協議。

現在江城圈子裡,大多人都已知道周肅晉和她分了,盧鬆不好明麵上違約,於是各種刁難她,讓她知難而退主動退出綜合體,給福滿園超市讓位。

已經被刁難了快三個星期,她忍氣吞聲按照他們的要求改,但怎麼改他們都不滿意,裝修進度被一拖再拖。

現在居然開始對她們超市的經營項目下手。

反正已經沒回旋的餘地,沒必要再受氣,衛萊笑著回懟:“排他協議?一樓有兩家麵包店和一家甜品店,它們之間怎麼沒互相排他?”

秘書直接無視,通知她:“除了烘焙區得撤掉,免費書吧也得改。”

至於書吧為何要改動,連具體理由都不給了。

反正一句話就是,衛萊超市要符合商場運營的理念與整體利益。

需要改動的,那自然是不符合商場的要求。

衛萊怒極反笑,直接掛電話。

如果撤場,四千平的裝修費和設計費全部打了水漂,這是能看得見的損失,還有很多沉沒成本。

打開窗戶,站在窗口吹著冷風才能平息心底的怒火。

手機響了,一個陌生號碼。

說是有她的包裹,問她辦公室具體是哪間。

最近忙到沒時間購物,衛萊告知在二樓南邊第二間,又多問了一句,包裹從哪裡寄來的。

“江岸雲宸。”

衛萊微怔,“好,知道了。”

很快,門外傳來跑腿小哥的聲音。

簽收後打開,是她的化妝箱,還有他給她的一張字條。

原來他現在就在江城。

離她十幾公裡。

他寄包裹前沒發消息給她,她也沒再回消息告知已收到。

不知他什麼時候來的江城,待幾天,又什麼時候走。

衛萊倚靠在辦公桌沿,拿起他給她的字條看了很久。

在辦公室待到十點半,樓下超市已經打烊,整個二樓的辦公區隻剩她一人的辦公室的燈還亮著。

衛萊把杯子裡的涼咖啡喝光,衝乾淨咖啡杯關燈離開。

樓下,她的車前橫停了一輛邁巴赫,是袁恒銳的車,旁邊現成有空車位他就是不停,每次不是停在她的車位就是堵她車頭。

她輕叩兩下車窗,讓他挪車。

袁恒銳正半躺在椅子裡看天窗,天冷了,連雲彩都變薄變少。

看得太專注,被叩窗的聲音嚇了一大跳,半眯著眼睛看清車外的人是衛萊,忙從車上滾下來。

隔著汽車車頂看向她,“就剩你一個人加班,那麼大辦公區,不害怕?”

衛萊看他一眼,沒想到他問出這樣的問題。

她道:“沒事。”

袁恒銳早就過來,從太陽剛落下去一直等到現在。

今天路過運輝集團園區的綜合體商場,他專門去負一樓看了看,超市還沒裝修好。

“不是說元旦那天盛大開業嗎,現在都二十號了,還有十天,就算一天變成四十八小時你也裝修不完。”

他猜到一個大概:“盧鬆為難你們超市了?”

衛萊答非所問:“把你車挪一下。”

“馬上挪,我再說兩句。”

袁恒銳過來是給她吃顆定心丸的:“你放心,就算你和周肅晉分了,江岸雲宸的門麵繼續租給你,當初答應把房子賣給你還是會賣,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