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你準備，我買。】

衛萊：【禮物怎麼能讓你買，你家裡人肯定也精心給我準備了禮物，就算是演戲，我也應該用心準備，不能浪費你們家人的這份心意。】

這時家裡門鈴響了，母親在門外喊她。

“媽，來啦。”衛萊扔下鼠標，赤著腳去開門。

程敏之風塵仆仆，推著兩個大行李箱，其中一個箱子裡都是給女兒帶的禮物。

衛萊來不及看自己的禮物，拉著母親坐到電腦桌前，擔心母親回來後心情還是好不到哪兒去，隻好找點事情給母親做，來轉移母親的注意力。

能讓母親忘記自己煩惱的，隻有她的事情，尤其是感情上的事。

“媽，你幫我看看送什麼禮物合適，我二十號要去周肅晉家。”

“周肅晉？”

“嗯，就是北京那個人，你不是說有了好消息彆忘記告訴你嘛，我們在一起了。”

“你等等，讓媽媽緩緩。”

程敏之在外連軸轉了七八天，回程坐了四個多小時飛機，舟車勞頓，這會兒腦袋接收信息有點慢。

衛萊給母親倒了一杯水放桌上，詳細解釋：“他家裡人知道他有女朋友，二十號是他小姨夫五十歲生日，他要帶我回去。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跟他到底合不合適，以後能不能長久，不過他願意這麼快帶我回家，我還是挺高興的。”

剛在一起不久就要見家長，程敏之的理解是周肅晉家是權貴家庭，擔心女兒跟他戀愛沒安全感，所以早早帶女兒回家得到他家人的認可。周肅晉對這段感情認真又考慮周全，她心裡也踏實了。

她不給女兒任何壓力，反而勸女兒要冷靜：“見家長挺好，但萊萊，你不能因為上一段感情失敗，這一次就匆匆忙忙走進婚姻。慢慢談，好好享受這個過程，最後能不能成，彆想那麼多。”

衛萊正愁著怎麼鋪墊兩年後的分手，沒想到母親這麼開明，省去了她的後顧之憂。她用力抱抱母親，頭擱在母親肩頭撒了撒嬌，“媽，謝謝。”

程敏之反手捏捏女兒的臉，“好啦，起來合計一下選什麼禮物。”

鍵盤上有兩張禮物清單，她拿起來看，上麵寫寫劃劃，看得出來女兒在選禮物時有多糾結。

衛萊站直，去客廳拖了一張椅子坐在母親身邊。

既然女兒已經決定見家長，她也得準備起來。

程敏之問女兒：“你去周肅晉家之前，他還要來我們家吧？是先去你爸那裡，還是我那裡？”

衛萊：“……”

完全忘記這個流程。

“他還在國外，我問問他哪天回來。”

是問問他，願不願意去她們家見家長。

花了兩個小時定好禮物清單，今天來不及去商場，母親說明天陪她去買。

母親離開後，她給周肅晉打電話，告訴他來龍去脈。

“就算暫時瞞著我爸媽我去你家見家長，時間久了他們肯定會聽說。”

她問他：“你有空去我們家嗎？”

周肅晉坦言：“有空，但不在我計劃內。”

衛萊理解，畢竟是合約男女朋友，她假扮女友陪他應付家裡人，他給她想要的任何人脈資源，而應付她的家人不在合約裡。

“沒關係，我找個理由推了就行，我爸媽都好說話。”

周肅晉若有考慮：“去江城接你時，我去看看程阿姨，在那吃頓飯，其他人不見。”

把母親應付過去就行，衛萊已經很知足，不奢求他再去父親家，“謝謝你周總。”

周肅晉沒應，問她：“還有沒有事？”

衛萊想問他現在在哪個國家哪個城市，話到嘴邊卻道：“沒了。”

周肅晉切斷電話。

他願意陪她一起讓母親高興，她在陪他回家這件事上更上心。

花了一周時間才斷斷續續把所有禮物買齊，有兩樣禮物江城沒有，她周末開車又去了上海一趟。

禮物又核對一遍，全部裝進行李箱裡。

這一周忙碌充實，晚上逛街買禮物，白天忙著超市那一攤子，第十六家門店的裝修正在有條不紊進行。

最近幾天她和母親正忙著第十七家門店的選址，她看中江岸雲宸那個地段，但租不到合適的房子。

“萊總？”母親敲她辦公室的門。

衛萊笑：“程總請進。”

程敏之洗了一盤水果端進來，“猜我剛接到誰的電話了？”

衛萊想說‘我爸？’又咽下去，搖頭，順手拿了一個青提吃。

“袁董。袁恒銳他爸。”

“袁董怎麼有你號碼？”

“應該是問你爸要的。”

不想提前夫，程敏之說正事兒：“袁董說他們集團持有的物業，不管是市區還是園區那邊，隻要我們看中了地段想開超市，一句話的事，租金也好商量。”

江岸雲宸就是袁恒銳他們家公司開發的，江岸集團是江城最早的房地產企業，以開發高端樓盤為主，最近幾年江岸集團的戰略開始調整，業務核心變動，開始深耕半導體行業。

衛萊問：“袁董的條件是什麼？”

程敏之：“他想通過你牽線認識周肅晉，爭取一起合作投資半導體項目。”

她給女兒剝青提，“我當時就拒絕了，如果袁董再找你你電話都不用接。”

“我幫他牽線，不麻煩。”

“彆。”程敏之不準，“反正我已經拒絕了他，你跟周肅晉好好談你們的戀愛。江岸雲宸那邊如果租不到合適的房子，我們再另選地方，不是非要把門店開在那個小區。”

衛萊讓母親不用擔心：“周肅晉說過他的資源隨便我用，怎麼用都行。”

程敏之：“他說歸他說。”

“媽，我就用這一次。”

衛萊當即就找出周肅晉的另一個微信號發消息，【周總，現在忙嗎？】

周肅晉那邊是晚上，他正打算休息，一看她發到了他對公的這個微信號上，便知道她什麼意思。

【要用我資源？】

與大佬溝通事情就這點好，直接又不尷尬。

衛萊大大方方：【嗯。你有空的話我詳細和你說說。】

周肅晉打來電話：“以後你用資源的地方多著了，你覺得我有沒有空替你乾這些？”

他聲音清冷卻有磁性，衛萊現在已經習慣他這個語氣。這些活都是他助理做，之前讓她加楊助理她還不樂意，現在打臉：“你把楊助理的微信名片分享給我，我找他安排一下。”

周肅晉把楊澤的名片用私人號分享給她，問她：“是你自己要用資源，還是給彆人牽線？”

衛萊：“給袁恒銳他爸牽線，他想認識你，看看有沒有可能合作半導體項目，我等會找楊助理預約一下你的時間。”

周肅晉關了客廳的燈回臥室，“你幫他，他有什麼資源可給你？”

“我看中江岸雲宸的底商開第十七家門店，想租一千五百平左右，去那邊問了才知道，他們的底商產權都在江岸集團手裡，暫時不對外租。利用這個機會我正好跟袁董置換一下資源，就等於是你幫我拿下門店的選址。”

周肅晉想了想，他在江城的小區好像就叫江岸雲宸。

“要在那邊開超市？”

“嗯。”衛萊大著膽子半開玩笑：“開家超市方便你買東西。”

第22章

程敏之覺得自己在這裡有礙女兒打電話, 指指自己的辦公室，先回去。

母親不在旁邊，她自在多了。

電話那頭，周肅晉道：“在那邊開門店, 倒是符合我小姨的心意。”

“市場調查做過了？”他多問一句。

剛才對周肅晉說的那句方便他買東西是調節氣氛的玩笑話, 原本沒奢望他有回應的。

衛萊回他：“做過了。”

也分析過周邊業主的消費習慣和喜好, 綜合考量後選定在江岸雲宸。目前手頭資金足夠, 她計劃今年內再開一到兩家門店。

明年會加快擴店步伐, 競爭對手福滿園超市在全市的門店數量超過七十家, 她們隻有福滿園的五分之一。`思`兔`網`

隨著店麵的增加, 各種風險也會伴隨而來，然而她們超市現有的管理團隊沒有足夠的風控意識和風控能力。

“周總, 你的人脈資源裡, 包括你自己嗎？”

“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

“嗯。”

她直白得如此坦蕩。

周肅晉進了臥室，輕帶上門，與異性正在通電話他沒往床邊走，站到窗邊拉開窗簾。

此時的泰晤士河已經安靜下來。

他對著手機道：“主意打到我身上, 想讓我做什麼？”

衛萊屏息直言：“想讓你給衛萊超市當兩年的風控顧問, 可以嗎？”

周肅晉：“……”

他無語失笑，停頓片刻，聲音裡卻不帶笑意，“你覺得可不可以？”

讓周家二公子、坤辰集團的總裁給一個江城的小超市做風控顧問，誰聽了都會覺得她異想天開。

“你以前就是乾風投的，還需要找我？”

“需要, 我風控經驗不夠。”

衛萊直接問他：“周總, 你就說你算不算自己的人脈？”

“不算。”

周肅晉看一眼時間，他這裡馬上淩晨, 結束通話，“當風控顧問我沒時間，你如果有拿不準的事，可以問我，這樣行了吧？下周去江城我空出兩個鐘頭給袁董。還有沒有彆的事？”

有拿不準的事可以問他，也算是半個風控顧問，“謝謝。”

衛萊又問：“周總，你在哪個城市？”

“倫敦。”

“那晚安。”

掛了電話，衛萊對著電腦屏幕安靜坐了兩分鐘，起身去隔壁母親的辦公室，對母親說已經協調好，可以回個話給袁董。

程敏之感歎，這個周肅晉到底有多喜歡女兒，才會這麼爽快把自己的人脈資源給出去。

“萊萊，你們還隻是男女朋友，不是夫妻。”

衛萊明白母親想要表達什麼，周肅晉隻是她男朋友，不能覺得讓他幫忙理所當然，且沒有分寸。

“媽，我有數，我對他也好，不然他也不會單箭頭一直付出呀。”

她與周肅晉各取所需，為了扮演好她女友，她是儘了十二分的力。

程敏之隨後就給袁董回了電話，具體什麼時候見麵，讓袁董等周肅晉助理楊澤的電話。

袁董是話不多的人，表達過謝意就安排人跟衛萊超市對接門麵租賃一事。

袁恒銳此時在父親辦公室，靠在沙發裡，兩腿敞著，鬱悶不已：“必須得跟周肅晉合作是嗎？”

袁董不答反問：“不然呢？你還有其他我不知道的人脈不成？”

袁恒銳不吭聲，他隻有吃喝玩樂的人脈。

集團現在麵臨核心業務轉型的瓶頸，即使再心不甘情不願不想跟周肅晉見麵，他也做不到任性妄為。

袁董見兒子一反常態地沉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