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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不好唬 板栗子 4566 字 3個月前

韓岑冷淡地笑了一聲,“拆不拆穿你,對我來說沒有區彆。”

那聲音卻是怒了,“韓岑,你少看不起人了!真以為自己的武功獨步天下了嗎?”

這會兒顧梓碧倒是用力地點了點頭,深以為然。

韓岑冷冷地瞟了他一眼,才接著道:“打一架就知道了。”韓岑的此言一出,人影就一閃,也不見了蹤影。

但白瑾兒和顧梓碧都能感覺到四周湧動的氣流,不多時,一聲悶響傳來,一個紅色的身影跌了出來。她在地上轉了幾圈,卸去力道,終於停了下來。緊跟著,一道黑影一晃,韓岑也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白瑾兒看著麵前穿著一襲紅色輕紗,臉上圍著紅色絲巾,額上甚至還露出一半紅花刺青的人,張大了嘴巴,“原來你剛才說了這麼多話,就是為了爭取點時間換衣服的?”

吸血妖花:“……”

顧梓碧打量了她幾眼,問道:“你是吸血妖花,那剛才那個婦人是誰?”

“我血衣教的右護法。”

“哦。”顧梓碧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

“那這麼說,我師兄和赤蝶都清白了。”可喜說道。

顧梓碧的眸光閃了閃,卻沒有說話。

吸血妖花左手拔出手裡的苗刀,刀光劍影間,白瑾兒是又變了臉色。

顧梓碧握住白瑾兒那隻有些發抖的手,側頭凝視著她。白瑾兒深吸了一口氣,平複著自己的情緒。

韓岑也拔出了手中的長劍,眼見一場曠世之戰就要打響了,門外卻突然湧進來了一幫捕快,“什麼事什麼事?這裡不準械鬥的!”

……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個為首的捕快身上。他似乎從沒像此刻這般萬眾矚目過,當下有些緊張。他整了整衣領,又清了清嗓子,故作威嚴道:“朝廷有規定的,你們這些江湖中人要切磋武學,就到武林大會上去切磋,這裡是公家的地盤,傷了路過的百姓誰負責?砸壞了店家的東西,誰來賠?”

……

顧梓碧簡直想站起來為這位捕頭大哥鼓掌了,像他這樣沒眼力勁兒還能活到這麼大的,簡直就是奇跡。

吸血妖花的腳尖一轉,熟門熟路地奪窗而去。韓岑也沒有追,從善如流地收起了手中的劍。

捕快見一場血雨腥風就這麼輕易地被自己阻止了,頓時有些自豪。大人說的沒錯,當捕快最重要的不是有多會抓賊,而是智慧,智慧!

“這就對了嘛!”捕快大哥滿臉笑容,“大家都是江湖兒女,好聚好散,乾嘛非要動刀動槍的呢!”

捕快的話剛說完,薑懷就從門口走了進來,見來了這麼多捕快,問道:“出什麼事了?”

韓岑道:“沒什麼,這位捕頭大哥想跟我印證一下武學。”

薑懷頓時對那位不起眼的小捕快另眼相看。

捕快:“……”

☆、吸血妖花(八)

捕快們在眾大俠淩厲的注視下,灰溜溜地離開了。

從門外進來的赤蝶,和他們擦肩而過。可喜看著赤蝶,勾著嘴角故意問道:“吸血妖花呢?不會被你放跑了吧。”

“可喜。”薑懷瞪了可喜一眼,可喜仍是不屈不撓地看著赤蝶。

赤蝶自然知道可喜這是在為薑懷報之前被懷疑的仇,也不跟她一般見識,“那個吸血妖花,武功不怎樣,跑得倒是挺快。”

“她不是吸血妖花。”韓岑的聲音在大堂響起。

薑懷和赤蝶都愣了愣,赤蝶問道:“她不是?那誰是?”

“跟著她的那個小女孩。”白瑾兒答道,“她說那個婦人是血衣教的右護法。”

薑懷的眉峰微動,“縮骨功。”

韓岑點了點頭。

薑懷抿了抿嘴角,縮骨功是江湖上失傳已久的武功,那個吸血妖花是從何習得?她究竟是何方神聖?

幾人各懷心事地回到了客棧。因為中午的中毒事件,大家都擔心血衣教會來夜襲,所以決定輪流守夜。

血衣教也不負眾望,非常敬業地來偷襲了。

三更的時候,負責守夜的人突然大叫道:“血衣教來偷襲了,大家快醒醒!”

本就睡得不沉的江湖中人,一個激靈全都提著武器衝出門來。即使站在三樓,也能聽到大堂裡兵器相接的聲音。

薑懷和司馬玉雅等人連忙趕到樓下支援,韓岑正準備也下去搭把手時,卻聽顧梓碧在身後大叫道:“珠珠小心!”

韓岑腳下的步子猛地一滯,飛快地回身朝白瑾兒掠了過去。

白瑾兒剛躲過突然從門j□j出的暗器,就見韓岑已經站在了自己身前。“砰”的一聲,韓岑一腳踢開了房門,殺氣騰騰地站在門口。

房裡的人完全被韓岑的氣勢震懾住,甚至連逃跑都忘了,隻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韓岑。韓岑一陣掌風掃過去,那人就像離弦的箭一樣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牆上,哇的吐出一口血,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韓岑收回手掌,握成一個拳頭放在了身側。他吸了一口氣,回過頭去看著白瑾兒,“瑾兒,你沒事吧?”

白瑾兒搖了搖頭,道:“我沒事。”

她好久沒見過老板生這麼大的氣了,剛才的韓岑,就像是從地獄裡出來索命的修羅。

韓岑輕輕點了點頭,上前拔出了釘在門框上的暗器。暗器散發著幽幽藍光,竟還是淬了毒的。

剛剛消下去的怒氣又有抬頭的趨勢,韓岑看著房裡那人的屍體,冷聲道:“他們不是血衣教的。”

顧梓碧看著韓岑,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

他呼出口氣,點點頭道:“我也這麼認為。血衣教如果晚上要偷襲我們,不會中午故意在飯菜裡下毒,打草驚蛇。”

白瑾兒想了想,道:“也有可能下毒的人不是血衣教,而現在偷襲的人才是。”

“不會。”韓岑卻相當篤定,“如果是血衣教的人,他剛才偷襲的人隻會是顧梓碧而不是你。”

顧梓碧:“……”

雖然他覺得韓岑這麼說也是有一定依據的,但也不能因為幾次偶然的事件就總結出一個必然規律啊!

白瑾兒卻是讚同地點了點頭,“我也覺得,吸血妖花好像一直都在針對他。”說到這裡,白瑾兒好似猛然領悟了什麼,她看著顧梓碧,眼光變得探究起來,“那個吸血妖花,該不會又是你的老情人吧?”

顧梓碧:“……”

他簡直欲哭無淚,珠珠對他的誤解,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解開?

顧梓碧豎起兩指,指天立誓,“我絕對沒有任何老情人。”

白瑾兒瞥了他一眼,對韓岑道:“老板,我們還是先下去吧。”

韓岑沉%e5%90%9f了片刻,囑咐道:“瑾兒,待會兒你跟在我身邊,不要走遠。”

白瑾兒揚了揚手中的天蠶絲,“老板,我可不是手無縛%e9%b8%a1之力的弱女子。”

韓岑輕輕蹙了蹙眉,卻是沒再說什麼。

樓下,已經站成了一片,雖然對方人多勢眾,而且不少江湖中人都因中毒功力還未恢複,但因薑懷的戰力太突出,基本是一麵倒的局勢。◥思◥兔◥在◥線◥閱◥讀◥

就在大家覺得大局已定之時,門外突然飛射而來無數支冷箭,織成了一張巨大的網。

江湖中人被這陣箭雨逼得退到了牆角,箭雨卻絲毫沒有減弱的趨勢。

對方明顯是想活活拖死他們,薑懷看了一眼韓岑,對他喊道:“韓兄,這裡交給你了!”韓岑了然地點了點頭,挑過了薑懷的大梁,成為了阻擋箭雨的主力軍。

薑懷的內力形成了一堵無形的牆,將射向他的冷箭悉數彈開,自己飛身出了客棧,直搗黃龍。

躲在暗處的弓箭手,被薑懷殺了個措手不及。

見箭雨的攻勢明顯減弱,憋了一肚子氣的江湖中人各個都舉著武器殺了出去,將對方殺了個片甲不留。

等局勢完全被控製,薑懷特意留了幾個活口,準備審問。

薑懷整了整左手上的護臂,瞥著地上的人問道:“你是什麼人?”

那人雖然狼狽不堪地躺在地上,卻是驕傲地昂起了頭顱,不卑不亢地道:“我是血衣教的右護法!”

……

又是血衣教的右護法。

赤蝶忍不住笑出了聲來,“你們血衣教是不是隻有右護法?”

“當然不是!”那人越說越來勁了,“我大血衣教人才濟濟,左右護法上中下堂主應有儘有!”

薑懷的一隻腳踩在了那人的手腕上,“據我所知,血衣教的右護法是一個女人。”

“你才是女人!”地上的人差點彈了起來,“你們全武林都是女人!”

“嘿你罵誰呢!”身後一大片黑壓壓的江湖男人,都怒了。

薑懷腳下的力道加重,血衣教的右護法疼得哇哇直叫,“輕點,你輕點!”

……

江湖同仁不約而同地摸了摸鼻子,總覺得這句話聽上去有哪裡不對。

一道銀光一閃,韓岑的寶劍出鞘,尖銳的刀劍緊貼著那人的喉嚨,“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是誰?”

那人顯然被韓岑嚇了一跳,一時之間噤了聲。韓岑的刀尖往前一送,那人的脖子上就滲出了一股鮮血。韓岑冷著臉看向他,“我的脾氣可沒有薑大俠那麼好。”

“我……我……真的是血衣教的右護法。”那人的聲音終於開始顫唞,韓岑的眉頭一皺,劍鋒在他的脖子上一拉,血衣教的右護法就此長眠。

韓岑的劍接著指向了第二個人,“你是不是也是血衣教的右護法?”

“我……我……”那人看著同伴慘死韓岑的劍下,雖然嚇得不輕,但還是很有膽色地說,“我是血衣教的左護法!”

“很好。”韓岑的嘴角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我現在就送你去見右護法。”

劍身輕巧地在他脖子上劃過,左護法也就此長眠。

身後的江湖同仁不由覺得一陣膽寒,雖然混江湖過的就是刀尖%e8%88%94血的日子,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