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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不好唬 板栗子 4595 字 3個月前

人的注意力。

那是一位穿著天青色長衫的公子,手裡握著一柄白色的寶劍,劍柄上掛著一個紅色的玉環,兩根白色的劍穗從環中穿過,墜在劍尾。

他提著劍站在那裡,黑色的長發在空中翻飛。

“你是青溟派的司馬玉雅吧。”這次開口的是赤蝶,她往司馬玉雅的跟前走了幾步,衝他曖昧地眨了眨眼,“果然是名不虛傳,好一位謙謙貴公子,翩翩少年郎。”

司馬玉雅竟被赤蝶說得有些麵紅耳赤,赤蝶%e5%94%87角勾起一抹撩\人的弧度,又是往司馬玉雅的身前走了幾步,“竟然還這麼害羞,真是可愛。”

司馬玉雅的麵色又紅了幾分,連正眼都不敢瞧赤蝶一眼,隻是一個勁兒地後退。

躲在一旁偷偷圍觀的顧七,忍不住在心裡讚歎道,這吉祥屋的人還真不是吃素的,幾句話的功夫,已經擾得敵方軍心不穩,自亂陣腳了。

一個留著山羊胡須的老道走了出來,他看著顧梓碧,慢悠悠地捋了捋自己顎下的胡須,“顧梓碧,若是你主動將秘籍交出來,我們也不會為難與你。”

白瑾兒看向老道,嗤笑一聲,“彆說他沒有,就算真的有,又憑什麼要交給你?”

胡須老道的目光一淩,看著白瑾兒道:“那本秘籍並不是他的。”

“那也不是你的。”白瑾兒的神情也變得冷峻了起來。

胡須老道看了她須臾,突然獰笑了一聲,“看來,姑娘是想向我討教幾招。”

白瑾兒還沒來得及答話,院子深處就響起了一個低沉悅耳的聲音。

“不如,先讓我來討教幾招吧。”

☆、丫鬟珠珠(五)

院子裡的眾江湖人士,齊刷刷地回過頭去,看向了聲音傳來的地方。

院子深處,一抹黑色的人影緩緩從一株紅梅後走了出來。

素色的黑衣長袍,袖上纏著印有銀色暗紋的護腕,手中一柄三尺長劍,雖未出鞘卻散發著一股森冷的寒意。鑲著白兔毛的黑色大氅,在男人的身後輕微擺動,額前幾縷飛舞的黑發,些微擋住了男人淩厲的目光。

他就這樣踏著白雪,一步一步地走來。

院子裡的人不約而同的分站到了兩邊,為他讓出一條道來。

“老板!”白瑾兒看見來人,眼前一亮。

她鬆開顧梓碧的手,開心地跑了過去。

顧梓碧看著自己空空蕩蕩的左手,覺得心裡也空空蕩蕩的。

韓岑見白瑾兒朝自己跑了過來,眼裡浮現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瑾兒。”

白瑾兒看著韓岑,鬆了一口氣,“老板,你終於來了。”

韓岑笑了笑,伸出右手摸了摸白瑾兒凍得有些發紅的臉,“瑾兒,你瘦了。”

“有嗎?”白瑾兒疑惑地捏了捏自己的臉,“我在這裡明明每天都大魚大肉啊。”

韓岑無聲地笑了一下,將白瑾兒拉到了自己身後,“剛才是誰說要賜教的?”

院子裡的眾江湖人士立刻眼觀鼻鼻觀心,一副與我無關的模樣。

開玩笑,吉祥屋的老板可不是他們惹得起的,就連血痕的首領也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是他們。

“老板,就是那個山羊胡子的老頭,他嚇唬我。”白瑾兒拉了拉韓岑的衣袖,指著那個胡須老道。

被指名的燕山派掌門立刻虎軀一震。

韓岑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冷冷地開了口,“原來是燕山派莊掌門啊。”

莊天壽抖了抖下顎的胡須,硬著頭皮開口道:“《菊花寶典》本就不是顧梓碧一個人的,像這種武林至寶,理應大家共享的,你們說是不是?”

他求證的目光從周圍眾人身上一一掃過。

事關切身利益,大家還是很給麵子的響應了一下,“莊掌門所言極是。”

得到了大家的支持,莊天壽說話也比剛才有了底氣,“所以,還請韓老板不要再費心思護著他了。”

韓岑冷哼了一聲,“我幾時說過要護著他了?”

莊天壽愣了愣,疑惑地問道:“那韓老板是為何而來?”

“自然是為了搶武林秘籍。”韓岑說得理所當然,“武林至寶當然是有能者得之,若是你們也想要《菊花寶典》,打贏了我再說。”

眾江湖人士:“……”

你還能恃強淩弱得更不要臉一些麼?

這是他們此時的共同想法。

韓岑說完,複又看向莊天壽,“倒是莊掌門,不是說要賜教的麼?”

莊天壽怔住了,他沒想到韓岑竟是個如此小肚%e9%b8%a1腸的人。

赤蝶默默地為他點了根蠟燭,誰叫你要嚇唬我們老板的心頭肉呢。

韓岑等了一會兒,見他沒有反應,又伸出右手對他做了個“請”的手勢,“莊掌門請賜教。”

莊天壽的心裡在進行著激烈的思想鬥爭。

輸給韓岑並不可恥,反正全江湖就沒幾個人能打贏他,但若是臨陣%e8%84%b1逃,他這張老臉往哪擱?他這個掌門還怎麼讓眾弟子信服?

於是他一甩自己的衣袖,豪氣萬丈地拔出了手中長劍,“既然如此,今天我就與你大戰三百回合!”

麵對莊天壽的淩雲壯誌,韓岑隻是動了動嘴角,冷笑一聲,“我韓岑縱橫江湖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一個人能與我戰到三百回合。”

莊天壽:“……”

於是什麼豪氣,什麼壯誌都沒有了,隻剩下了滿地滄桑。

莊天壽沒能接到韓岑十招,就被他打趴在地。

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手下敗將,韓岑整了整衣領上的褶皺,“你出局了。”

“……出局?”莊天壽抬起眼角看向韓岑,“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被取消比賽資格了。”白瑾兒一本正經地解說道,“你沒有再次爭奪《菊花寶典》的資格,請遵守比賽規則,帶著你門下弟子回去。”

莊天壽:“……”

這到底是什麼時候定下的規則?

“你若是不服的話,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挑戰機會。”韓岑調整著手上的護腕,冷冷地看著地上的莊天壽。

“不用了不用了,我們現在就回去!”燕山派門下弟子很有眼力勁兒地衝上前來,在韓岑如寒冰般的目光中,拖著他們的師父離開了顧府。

雪地上,隻留下一條蜿蜒的拖痕,在默默地訴說著寂寞。

韓岑在院內環視了一周,問道:“還有誰想挑戰的?”

眾江湖人士看天的看天,賞雪的賞雪,發呆的發呆。

顧七見場麵已經被我方控製,適時地走了出來。

他清了清嗓子,對眾人道:“既然大家不遠千裡的來到了顧府,那我們理應儘些地主之誼。若是諸位不嫌棄的話,就暫且在這裡住幾日吧。”

眾人皆道這主意甚好甚好。

顧七命家丁把這幾十號人按門派分好住處,等眾家丁帶著各位大俠走得差不多了,他才走到韓岑跟前,對他行了一個禮,“多謝韓老板。”

韓岑看了他一眼,道:“不用,這隻是筆生意。”

顧七賠笑道:“韓老板說的是。那我帶您去您的住處吧。”^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網^o^友^o^整^o^理^o^上^o^傳^o^

韓岑想了想,問道:“瑾兒住在哪裡?”

顧七頓了頓,還是如實答道:“瑾兒姑娘住在少爺的隔壁。”

韓岑側過頭瞥了一眼站在回廊上的顧梓碧,顧梓碧也正在看他。

那雙如墨的眼睛異常沉靜,就像一個虛淵,深不見底。

韓岑收回目光,轉過頭來對顧七道:“我住在瑾兒隔壁就好。”

顧七頓覺有些為難,“可是,瑾兒姑娘隔壁已經住了赤蝶姑娘了。”

赤蝶見這把火莫名其妙地就燒到了自己身上,連忙道:“沒關係,我搬到彆處去便是。”

顧七用眼角的餘光瞟了瞟顧梓碧,顧梓碧的麵色平靜,顧七猜不透他到底是什麼心思。

顧梓碧看了一眼站在韓岑身邊的白瑾兒,對顧七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顧七得了顧梓碧的首肯,又是對著韓岑行了個禮,“那請韓老板隨我來。”

韓岑跟著顧七走上了回廊,卻在經過顧梓碧身邊的時候停下了腳步,突然一拳向顧梓碧的臉上打去。

白瑾兒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抓住了韓岑的胳膊,“你做什麼,老板?!”

韓岑那帶著冷風的一拳在距顧梓碧的臉一掌寬的地方停了下來,帶起了顧梓碧一頭柔軟的黑發。

顧梓碧麵無表情的站在原地,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韓岑收回拳頭,漫不經心地道:“我隻是想試試顧少爺的反應。不過結果令人遺憾。”

白瑾兒的嘴角抽了抽,鬆開了韓岑的手,走到顧梓碧跟前問道:“少爺,你沒事吧?”

顧梓碧低頭看著白瑾兒,傻傻地一笑,“我沒事,珠珠。”

韓岑低不可聞地嗤笑一聲,“你猜剛才那一拳打下去,你會怎麼樣?”

“老板!”白瑾兒不滿地打斷了韓岑的話,“他已經很傻了,你不要再嚇唬他了。”

韓岑聞言,諱莫如深地看了白瑾兒一眼,“瑾兒,傻的是你。”

白瑾兒的眉頭皺了皺,埋下頭沒再說話。

“珠珠才不傻呢,珠珠是全世界最聰明的人!”顧梓碧說完,還在白瑾兒的頭上輕輕地拍了拍。

白瑾兒抬起頭來,看著顧梓碧那副愚蠢的笑臉有些無語,“真是謝謝你的讚美。”

“不客氣。”顧梓碧笑得很開心,“珠珠要是喜歡的話,我以後每天都讚美你一次。”

白瑾兒:“……”

真是勞您費心了啊,少爺。

她牽起顧梓碧的手,轉身對韓岑道:“老板,我帶你去房間吧。”

韓岑看著白瑾兒那極其自然的動作,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終是沒說什麼,沉默地跟在他們身後。

韓岑的住處安頓好後,白瑾兒又毛遂自薦地帶他參觀起顧府來。

顧梓碧知道後,死纏爛打地跟在白瑾兒身後,就像一塊牛皮糖。出乎白瑾兒意料的是,赤蝶竟然也跟著來了。

幾人四處轉悠著,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顧子和兄妹居住的院子。

顧憐正在院子裡堆雪人,嘴裡還時不時地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