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華助教不過隻是一個助教,用得著特地等他嗎”
“以前就有傳聞說盧教授發掘那些古墓,進墓室探查大多都是華助教打前鋒呢。”
桑寧默默聽著——是啊,妖怪嘛,一定不用害怕僵屍,他不去誰去?
因此看到華助教背著工具,身上吊了繩索單獨一個人被放下去的時候似乎也就沒那麼意外了。
李妙彤這個一組的人在華助教的身影消失之後不去關心探索進度,反而跑到外圍的二組這裡來晃,聽到他們的議論笑著說:“華助教這麼能乾,當然缺不了他了。這回的古墓可有一千年了,除了華助教,盧教授哪放心讓彆人下去啊。”
“……”
“……”
……華助教又不是你家的,不用說這麼得意吧?
牧文心頭也不抬的在惡補第一手現場資料,對李妙彤視若無睹。
桑寧也好奇的在旁邊看,可惜這些沒有經過整理的初步考古填表資料格式她半點也看不懂。
“文心,這個墓真的一千年啦?”
“嗯,初步看起來是的。墓道入口有石碑壓著,按上麵刻的的確應該有一千年了。不過好奇怪,這個墓完全不符合墓室的規格,就是民間也沒見過這麼建的。而且既然有石碑,怎麼沒有交代墓主身份呢……”
“那上麵寫什麼了?”
“資料上沒寫呢,填著無法辨認待清理——一組的效率還真慢,不知道墓主的身份是首要問題嗎?墓主身份不一樣,這個墓的學術價值就完全不同了啊!”
牧文心又翻了幾頁,終究耐不住,站了起來——“不行,我得去看看石碑!”
作者有話要說:
9第八章
桑寧呆著也沒什麼事做,雖然考古她一竅不通,但好奇心還是有的,就跟在牧文心後麵去看石碑。
石碑雖然是一組負責的,但牧文心是考古專業的女神兼才女,平時人緣也不差,一組正嫌棘手的幾個人也樂意她一起來。
那石碑是壓在墓道外的,保存環境很差,上麵的泥幾乎已經長成了一體,字又被雨水反反複複泡了一千年模糊不清,隻能一點點小心翼翼的清理。
“這個墓好奇怪啊,碑為什麼不豎起來?”
“是不是躲仇人怕被人掘墓?”
“感覺這墓好像不小啊,不知道能不能碰上個王侯墓,那就發達了……”
“不可能啦,規格上就不符。古人那麼講究,就算是落難王侯也不可能。”
“是啊,有錢有權的最講究這些了,可是沒錢的也不可能建這樣的墓,這還真奇怪……”
“哎,你們看這是不是個‘逍’字?”
“好像是哎,第三個是個‘門’字!這是什麼,幫派嗎?逍什麼門?”
“——逍遙門。”
桑寧幾乎是%e8%84%b1口而出——說到“逍”就想到“遙”,這兩個字放在一起似乎再順口不過,她卻突然%e8%83%b8口一悶,腦子裡不知有什麼晃了一下。
“彆說,搞不好還真蒙對了,中間的字看這輪廓是有點像‘遙’……”
“快點,再清理看看——”
“這麼說裡麵埋的可能是個民間組織幫派的頭頭?”
“搞不好還不是墓地,是什麼秘密組織的藏寶庫呢!”
——考古嘛,就是大膽猜測謹慎考證。最初什麼不是靠連蒙帶猜各種聯想?
雖說隻是三個字,但就三個字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說清理就能清理出來的,大家這會兒都有了乾勁兒,桑寧卻不想看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但就是不想看。好像就算不看也知道結果。
桑寧退後幾步在後麵的小馬紮上坐著,腦袋空空的出著神,好像這裡的忙碌,緊張,興奮都與她無關。
她為什麼會在這裡?
這裡的一切與她平凡的生活都相去太遠……可是,又為什麼會覺得其實這一切又都跟她有著扯不斷的聯係?
“——喂,你們看第四個字是不是也是‘門’?”
“一定是門主!”
“快看看叫什麼!”
“彆急彆急啊!碰壞了怎麼辦!”
“這是……‘彥’?”
“看起來是個偏旁,姓‘顏’的顏吧?”
“哎,下麵的字被擋的太嚴實,不知道能不能摳出來了……”
“什麼摳啊,有沒有點專業素質……”
“你們誰趕緊去打電話,查一下當地有沒有關於逍遙門的民間傳聞啊!”
——逍遙門門主,顏。
逍遙門,門主……
顏。
“牧文心,那個……是你們組新來的師妹吧?”
“嗯?是啊。”
“她沒事吧?怎麼在哭?”
牧文心一轉頭,頓時就被淚流滿麵的桑寧結結實實嚇了一跳,“你怎麼了?”
“嗄?”
“還嗄什麼啊,什麼事哭成這樣?”
“嗄?”桑寧愣愣的一摸,滿臉涼浸浸的淚,自己卻一無所覺。
這是怎麼了?
%e8%83%b8口裡微微悶著,墜著,搖來蕩去的沒有了著落。
牧文心想關心她一下,可心思又掛在石碑上,這裡其他人也都一樣,在一個千年古墓前沒有誰有多餘的心思去關心一個小女生突來的情緒。
而桑寧也並不需要誰的關心,因為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
她胡亂抹乾淨眼淚,心想這回丟人可丟大了,哪兒有人莫名其妙就當著這麼多人哭鼻子的。這不神經病一樣嗎。
好在大家並沒有過多的心思去在意她,因為很快墓室入口那邊就傳來了喊聲:“華助教上來了!”
——上來了?怎麼會這麼快??
有人在小聲議論居然這麼快就上來,恐怕不是遇到麻煩了,就是這個墓沒有價值。
無論是哪一個,顯然都不是件好事。
桑寧也跟著去看,雖然無法靠近,也看到華助教被繩索吊著拉上來,一邊卸除身上的繩索,一邊說:“下麵是空的,沒有看到棺樽。”﹌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所有人都愕然了——空的?
費了這麼大周章,底下竟然是空的?
桑寧看到華助教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雖然也有點莫名的樣子,但卻似乎太平靜了。像是他也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是這樣子,但卻知道事情不會就這樣子。
那是一種有恃無恐準備慢慢來的感覺。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感覺得到,但是看著旁人一副唏噓不已,不肯置信,搖頭歎息的樣子,就奇怪他們真的感覺不到嗎?
——華助教的臉上,分明一點失望也沒有啊。
大家一邊是失望一邊是抱著一線希望,可一來華助教的能力有目共睹又是信得過的,二來他也沒有說謊的必要,是真是假彆人再下去一看就知道了,他怎麼會開這種玩笑。隻能找人再下去看看有沒有遺漏的密室暗道,等著領隊的盧教授拿主意。
盧教授一言不發,甚至連看也不看華助教一眼,神情嚴肅的等著第二波人再上來,證實了:“——下麵的確沒有棺樽,看起來這個墓建好之後並沒有使用,隻有一些簡單的陪葬器皿,看起來也不是太有價值。”
——當然了,主人都沒有葬在這裡,當然不會有什麼值錢東西了。至於那些陪葬器皿也許隻是一開始放進來的,墓室被棄用之後連搬走的價值也沒有。
“好失望哦……還以為沒有樹碑是有多玄乎的理由呢,結果隻是因為這墓被棄用了啊……”
古人講究多,指不定是因為有什麼你想都想不到的理由就放棄了墓%e7%a9%b4,有時候隻是風水被破壞了,又或者被什麼道士算命先生嚼了耳根子,那些玄乎乎的理由真是連追究都不一定有結果。
“唉……真是,棄用都棄用了,還封什麼門啊。讓人白期待一場。”
——隻有桑寧跟他們的關注點不一樣嗎?
“那個……盧教授對華助教的態度……會不會太冷淡了一點啊?”
兩個人之間這是什麼樣的感覺啊?若是不信任他,也就不會讓他第一個下墓%e7%a9%b4了。可既然信任他,這種看都不看一眼的隔閡感是什麼?
但其他人卻似乎根本不在意,“盧教授就那麼個人,對誰都是一樣的。”
桑寧這才沒有多想,而盧教授此時也已經思量出結果,安排下來:“等會兒再派人下去審量一下,確實沒什麼價值考古隊的人就回去吧,留下學生在這裡整理,順便觀摩一下。”
學生們倒是很高興,就算是空的,好歹也是個古墓。要真是有價值的,還輪不到他們來,這也算因禍得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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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天色已經暗了,雖然對下墓室來說沒有什麼區彆,但要往上搬東西整理器物卻是不方便。所以專業考古隊又下去考量過一次之後,就趁夜色還沒有很深下了山。留下盧教授和華助教以及一些助手,帶學生們在已經支好的帳篷裡過夜。
帳篷裡都透亮透亮的,哪個學生也沒有心思睡覺。用功的就在抄寫整理著白天的資料,其他就在一起紮堆聊天。
這種時候桑寧就鬱悶了,抄寫整理她幫不上忙,聊天她又插不上專業話題。
在帳篷裡呆了一會兒就呆不住出來透氣,誰知道一出來就看見華助教和李妙彤——華助教站在駐地外圍的樹旁斜斜的站著抽煙,李妙彤就站在他旁邊,從背後看超短熱褲把那兩條白白的%e8%85%bf襯得格外修長,看起來真的很養眼。
桑寧又回頭看一眼投在帳篷上的牧文心專注抄寫資料的影子,歎一聲,一個有才華一個有背景,美女也是要有實力才能當的啊。
她這一歎,明明離得那麼遠,華助教卻轉過頭來看見了她。
桑寧頓時一囧,因為李妙彤的目光也隨即掃了過來,像看著不識趣的電燈泡,帶著濃濃的不滿。
“你有事嗎?”
李妙彤不耐煩的問了一句,那雙眼睛瞪著她的意思是:怎麼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