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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焦躁之空 黑醋栗 4593 字 3個月前

她喜歡那個少年已經很久了。

雖然幾乎是全校的人都叫他廢柴綱,他的廢柴之名甚至可以說是遠近聞名;但是她卻知道,這個有著柔軟褐發的少年其實真的很溫柔。

她記得母%e4%ba%b2曾經說過,頭發柔軟的人性格必定柔軟。

這樣沒有科學依據的話她原本是不相信的,但是在遇到那個少年之後,她突然發現母%e4%ba%b2的話是正確的。

因為這個少年的性格,真的就如同他的頭發一樣柔軟。

這些她自然是知道的,畢竟她已經觀察這個少年有好長一段時間了。

從小學開始。

她知道少年可能早就已經忘記她了——甚至可能從來就沒有記得她過——畢竟她的存在感素來就不是那麼的強,有時候老師點名、收作業都會將她遺忘。

明明她的成績不差,但卻總是無法受到老師與同學的注意。

但就是在這麼一段可以說是被人忽視的小學生涯裡,她卻覺得很幸福。

——因為有他在。

整整小學六年的時間裡,她的位置一直都在他的斜後方,她甚至不用抬頭就可以看見他的側顏與那一頭柔軟的褐發。

他瘦弱的背影有時候會令人產生“他應該是女生吧”這樣的錯覺,但是注意他許久的她卻知道,這個柔軟的少年其實有著他的擔當……

在朋友有危險或者是需要他的時候,即使他會感到膽怯,但最後他肯定還是會站出來、與朋友並肩而立一起作戰。

是的,她有這樣的預感。

而且她的預感從未失靈過。

隻可惜,那些有幸他並肩的人終究還是沒有出現。

一直到他們過小畢業都沒有。

其實她曾經也鼓足過勇氣走到了他的麵前,小心翼翼地詢問他是否能與她做朋友。

然而聽到了她的疑問之後,他就像是收到了巨大的驚嚇一樣,最後猶如一隻受驚的兔子倉惶地逃離了她的視線。

他的回應讓她傷心了好一陣子,但是她也知道,是她的透明體質嚇到了他。

她不想再嚇到他第二回,所以最終隻能繼續默默地、無聲地觀察著她。

國小畢業之後,他們進入了同一所國中。

可惜這一次她沒能再那麼幸運地與他同班,A組與B組即使隻有一牆之隔,但對於她而言卻仿佛是北海道到鹿兒島的距離一樣。

好多時候她都會下意識地抬起頭,但是每每當她的視線觸及那陌生的黑發時,她才會恍然想起自己與那個少年已經不再同班了。

六月的某一天,她聽同學在聊天時,用帶有嘲諷鄙夷的語氣提及隔壁A組的廢柴綱赤|%e8%a3%b8著向剛進學校有了“並盛校花”之稱的笹川京子告白,甚至還要為了她與持田學長決鬥的消息。

在聽到這個消息的一瞬間,她仿佛被一道驚雷劈中般,接下來的一天都是在渾渾噩噩中度過的。

她自然知道笹川京子是誰,她也曾經見過對方好幾次。

溫柔開朗,美麗可人。

完全是處在這個年齡段的男生們的夢中情人。

與她這個透明屬性爆棚的人相比,那個少年會選擇向對方告白便更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可即使是這樣,她卻依舊沒有放棄對那個少年的關注。

她發現自從那個少年向笹川京子表白開始,他的身邊就多了一個穿著黑色西裝戴著黑色禮帽的小嬰兒。

不僅僅如此,棒球社的中堅力量、脾氣暴躁的意大利籍轉校生、拳擊社的主力——也是少女的哥哥、甚至一手掌控著並盛中的風紀委員長都在與那個少年靠近。

他的身邊再也不是空無一人了。

她是真的為那個柔軟的少年感到欣慰——即使她覺得自己的心似乎是有些空落落的。

那之後發生了許多事情。

比如國二那年的九月,並盛中發現了多起風紀委員被拔牙的事件,她並不知道那次的事件是怎麼結束的——或許是風紀委員長出馬了又或許是彆的,但就是在那次事情之後,少年似乎是變得堅定了許多。

又比如在同年的十月底,那次他和聚在他身邊的幾個少年逃課了一個星期左右,與此同時學校的多處地點也接連出現了破損——不過讓她感到奇怪的是,同校的學生們似乎並沒有發現這個問題——可無論怎麼說,在他終於返回課堂之後她有偷偷地去觀察過,發現他似乎精神了許多。

雖然他看起來像是經曆了一場生死搏鬥,但卻比之前更加堅韌了。

可他卻依舊沒有發現她的存在。

然後一直到國中畢業,她都沒能再與他說上一句話。

不過與國小畢業時兩人都是孤零零的情形相比,這一次畢業時他的身邊多了許多的同伴。

而她卻始終都是一個人。

國中畢業之後她沒有再留在並盛,而是與父母遷往了意大利。

其實她很早就想去那個國家看看了,因為在國中時她聽班裡的同學們說,他身邊的人都喜歡玩“黑手黨遊戲”,她無緣加入他們,卻想%e4%ba%b2自去意大利、去西西裡看看。

哪怕隻是體會半分他的感受也好。

她以為自己國中畢業之後便再也無緣見到他,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可以再一次與他見麵。

卻是以如此尷尬的身份。

他是黑手黨彭格列家族的十代首領。

而她是他的秘書。

其實她會加入黑手黨家族純粹隻是一個意外——大學畢業的她受到某個名為“CEDEF”的公司挖角,讓她去黑手黨家族彭格列擔任秘書。

起先她還在猶豫,但是半年前父母的意外身亡讓她的確需要一個穩定的工作來養活自己。

CEDEF給出的待遇不薄,所以她最後還是接受了。

她原本還在祈禱,祈禱著自己未來的首領不會太難服侍。

卻沒有想到這個突如其來的意外是如此的美好,不僅讓她得以再一次地見到那個少年,甚至還可以讓她留在他身邊工作。

不,這個時候他已經不是少年了,而是一位受到了家族成員們愛戴的黑手黨家族的首領,一個優秀的男人——即使他已經成為了黑手黨。

也就是這時候她才明白,當年他們並不是在玩遊戲。

而是事實。

“你就是我的新秘書吧,”過了那麼多年依舊如同她記憶中那麼溫暖的男人笑著向他伸出了手,“我是沢田綱吉。”

“您好,首領。”

她快速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後按捺著內心的激動、狀似鎮定地握住了他的手,佯裝是與他初次見麵似的開始了自我介紹。

“我是伊沢雪,從今天開始便是您的秘書了,如果有什麼做得不好的地方也請您多多指教。”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慌亂,男人臉上的笑意加深了幾分。

“不必緊張,yuki。”

男人帶著安撫性的話語非但沒能讓她趨於平靜,甚至還讓她產生了心跳差點停止的錯覺。

這是她連在夢中都不敢想象的。

可是卻真實發生了。

她好幸福。

在男人身邊的工作量其實比她想象中的要好上許多,一般她隻需要將各個部門的文件送到他那裡,然後幫忙整理、最後將男人處理好的文件一一發放就可以了。

但由於她接觸的都是家族機密,且本身又是文職人員,所以平時她並沒有什麼機會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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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樣也好,比起外麵的世界,她更希望留在他的身邊陪伴著他。

幫他整理淩亂的桌麵、在他深夜還在閱讀重要文件時給他倒上一杯咖啡、當他累了趴在桌子上小憨時為他披上一件外套。

僅僅隻是這些便可以讓她感到滿足。

是的,她原以為自己可以這麼默默無聞地一直守在他身邊,但是她發現她錯了。

當她看見已經是晴守的笹川了平的妹妹——也就是當年的“並盛校花”笹川京子出現在他的身邊,並且%e4%ba%b2昵地稱呼著他為“綱君”時,她內心的妒意久久不能平息。

就像是受到了利維坦的誘惑與他同行一樣,她應該受到冰水洗骨的懲罰的。

就如同愛能夠使人著魔一樣,嫉妒同樣也能夠使人瘋狂。她知道自己已經變得扭曲,為了這個男人也為了得到那個男人的愛的笹川京子。

其實她也知道他們是那麼的般配。

然而她越是意識到了這些便越是覺得內心的混亂難以平息。

她最初的關注、最初的牽掛、最初愛慕的如今早已經扭曲,想要獨占他、想要他隻看著她一個人的她早已經不配再談“愛”。

可她還是不想放開他。

即使他從來就不屬於她。

——如此可悲。

被嫉妒衝昏了頭腦的她做出了此生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瘋狂的舉動,她在他的咖啡裡下了藥哄他喝下,而他似乎是沒有察覺到她眼中的瘋狂與扭曲將咖啡全部喝下。

在他的雙頰因為突如其來的灼熱而變得緋紅時,她伸手環住了他的脖頸,輕聲卻有強烈地一次又一次地喚著他的名字。

——這個她在心中已經念上數千次、數萬次的名字。

就仿佛是要藉此將內心深處的思念與執著全部發泄出來。

“……Tsunayoshi……tsuna……yoshi……tsuna……tsuna……”

她環著他將他帶到了落地窗邊,她不知道是否是因為藥物起了效果還是她的錯覺,他滿載著她的雙眼是如此是清澈,而她也在他的雙眼中看見了已經扭曲的自己。

是如此的醜惡。

長久以來一直都是緊閉著的落地窗已經視線被她打開,她環著他一步一步地向後後退直到她的腰接觸到冰涼的圍欄。

“當心。”

他用因為情|欲而變得有些沙啞、卻更富有磁性的聲音提醒著她,然後眼疾手快地伸手環住了她的腰。

她因他的這個舉動而慌了神,原本早已下定的決心在這一瞬間產生了動搖。可就在她動搖的這一瞬間,他另一隻手卻突然抵住了她的後腦,然後在她錯愕的眼神中附身。

他的%e5%94%87是那麼的溫暖,就如同他的笑容一樣。

“yuki……”

他細碎地念著她的名字,就如同她之前做的那般。

她感覺到了腳下的地麵在逐漸的破碎,身後的欄杆也在逐漸地傾斜,是的,這些都是她事前動的手腳。

這個事先被小型炸藥摧毀過陽台無法再承受他們兩人的重量,意識到了這一點的她從他的%e5%90%bb與呢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