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頁(1 / 1)

,白蘭馨才是真正地被鎮住了——這裡是哪兒?深綠色的山林植物自開始便遮蔽了視線,進入的人都被引入到那片如夢似幻的景色中,斑斕的叫不出名字的花朵以各種形態位置出現在視線裡,綠色植物隔斷出一道道屏障,時而分叉時而合攏,耳邊卻能隱約聽到風聲、水聲、鳥語聲、輕笑聲、對詩伴酒之聲、擊築而歌之聲……仿佛在身周正有一場盛宴,隻是隔著遠了,聽不真切,卻不失身臨其境的舒心與愉悅。

“這不算什麼,”好笑地看著白蘭馨被shock到的表情,木若微笑,“還有很多更好玩的,可惜這幾天很多地方已經滿客,不能帶你過去看看——過幾天再去吧,今天先領你去我的‘辦公室’看看如何?”

“辦什麼?”白蘭馨顯然沒有接收到那個陌生的名詞。

“樸素的,辦公室。”木若笑得隱隱得意。

——於是直到在那間所謂的“辦公室”裡站了半柱香,目不暇接的白蘭馨仍舊不能體諒“樸素”這兩個字到底體現在哪裡了——若這還是樸素,再加上那些“更好玩的”,那她就有理由懷疑有大半個國庫已經被那妖孽毫不吝嗇地送進了木若的口袋裡了。

木若伸手在白蘭馨的眼前晃了晃:“先聲明哦,我可沒用你家哥哥公款——最多隻是讓他給我行了幾個方便、開了幾道後門、順便批了幾塊地而已——我之前回揚州把青樓賣了,再加上來之前訛了師叔母一小筆私房錢,夠解決這些的了。”

“……”很好,她覺得木姐已經完全被那隻妖孽同化,基本沒救了……白蘭馨略感挫敗地伸手去觸碰那座類似於浩浩山水的縮小版的石山,指尖剛碰上那寒石,忽覺一股暖意衝過,留下一片溼潤的感覺——白蘭馨驚愕地望著那如瀑布般的水簾,難以言語。

木若則是微笑:“看來美人師父找的機關師也不算浪得虛名了呐,至少這石內機關做得還是不錯的——來,試試這個。”木若拉著白蘭馨徑直走向被林木包攬的房間儘頭,走進了白蘭馨才驚訝地發現這圓形房間四周,竟是在林木之前有一襲曲水,清可見底,水底裝點著光滑澤潤的玉石,足足鋪了至少一層。

白蘭馨抽了抽嘴角,指向水底:“就算那些林木價格尚可,這麼多玉石也要掏空了國庫吧?”

木若嗤笑一聲:“孩紙,那是鵝卵石,隻是專門讓人挑了些精致漂亮的——不值錢的石頭而已。”

“石頭?”白蘭馨驚訝回視那些所謂的石頭,看不出什麼所以然,隻得點了點頭。

“來這裡。”木若將女子拉起,帶到了一旁的藤椅邊上,“躺上去試試。”

“哈?”白蘭馨驚訝地望著那個底部呈現大弧度的奇形怪狀的東西,伸手捏了捏那東西的硬度,然後苦著臉轉向木若,“木姐你這不是害我麼——這東西軟塌塌的怎麼能躺上去?”

木若攛掇著女子往上躺:“當然能了,它的上部是我特意讓人找的軟藤,躺上去柔軟舒適,底部是韌性極好的藤乾,而且是纏繞加緊的——絕對舒服極了——!”

拗不過木若的熱情,白蘭馨抱著“大不了摔一次”想法半信半疑地躺上了藤椅,竟真是出乎意料的舒適——白蘭馨享受地閉上眼睛,感覺到木若將藤椅前段推了推,藤椅隨之輕緩地搖擺幾下,更加讓她有了飄飄欲仙的感覺。

——可是為了繼續看到這些神奇的產物,她隻得戀戀不舍地離開藤椅——走進更深的裡屋,白蘭馨情不自禁地抽了一口冷氣:“——這是遊船?”

木若笑道:“對啊,人工淺湖,不過這船是不動的——用來飲茶吃酒、對詩作唱豈不是再合適不過了?”

白蘭馨這時才注意到這間偌大的房子裡還種著一片竹林,而那淺湖中則矗立著比之前見到的山石堆更大的一座小山,同樣垂著一襲水簾,美輪美奐。見那山水竹林都似綿延不絕,白蘭馨喃喃道:“……他這是將半個皇城批給你了麼?”

木若聞言大笑:“怎麼會?其實這裡有很多障眼法的——入口那裡,看似走了好遠的路,而且林總交叉,不過是利用人眼對同色長期直視產生的麻木,調換角度,多繞了幾個大圈罷了——至於這裡,我是沒想到風卓王朝的鏡子已經發展到了這般程度就是了——在那些林後有很多鏡子,雖是銅鏡,不過效果還是比想象中好得多了。”

白蘭馨略一思索便有所領悟,一時對木若的崇拜達到了空前的高度上:“木姐——你實在太厲害了——!”

木若剛想說什麼,便見一人影閃至眼前,那人附耳低語幾句,木若的神情一時怔然,片刻後方道:“知道了,我們儘快過去就是。”

上京,落雲軒,主閣。

“沐陽落雲果真是你的家產。”一身青衣的男子拈起垂手處的瓷杯,遞至%e5%94%87邊,抬眸迎上對麵那人的視線,“當初那些官員一個個奔赴沐陽落雲軒,原來是受你的吩咐——難怪他總是查不到那些人的意圖。”

對坐那人白衣素袍,眉眼如畫,一襲墨發如流雲瀑下肩頭,直垂至腰間,風姿淡雅更勝謫仙,此刻,一分慵懶與漫不經心從他薄粉的%e5%94%87間逸出:“清寒公子不遠千裡來此,總不會是來與故人憶往昔的吧;更何況,如今清寒公子貴為風卓太子,何必再提那些居於下位的陳年舊事呢?”

“風卓太子?”洛清寒忽撫膝而笑,再次回視時眸光冷冽,“當初若不是你令人暗中將我的身份公諸風卓朝中,我又哪裡能得到太子之位——如此算來,我還是應當謝過陛下的呢!”

聞言,那淡色的%e5%94%87忽勾起妖冶涼薄的笑容,連帶著周身淡然無謂的氣場也變得妖魅異常:“當我得知,那份解藥是有你%e4%ba%b2手給她的時候,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我孤身一個人,心痛欲死,恨不得覆滅整個天下、你和白蘭馨卻恩恩愛愛如膠似漆的時候,你知道我又在想什麼嗎?若不是當初許她一份盛世安康,你以為會單單是將你們分開這麼簡單麼?”

“……”洛清寒看著白墨,久久不語,隻覺得心底漸漸升起一股寒意——他真不知道若是木若未歸,他的丫頭是不是這一世都不能與他再見了。

許是察覺了自己的失態,白墨斂去了周身不受控製的淩厲氣場,恢複了慵懶恣肆的神態:“我今日來不是說這些的,我隻想告訴你,白蘭馨——”他淺勾了%e5%94%87線,一字一頓,“你帶不走。”

洛清寒眉眼間溫度煞涼:“我知曉你是以她作為籌碼,更知道你是想借我對風卓有所控製——甚至是遏製蘇伶沫在風卓的勢力,但我可以答應你,隻要你將丫頭還給我,哪怕是要我配合你鯨吞風卓也可。”

白墨微微一笑:“你以為,她若是真想跟你離開,我隨便一個禁宮就能困住她不成?”

“…你什麼意思?”洛清寒心頭微顫。

“在你眼裡,她到底是白蘭馨,還是——”白墨的眸光若有似無地掃過洛清寒身後的屏風,“木若的替代品?”

“原來她是在計較這個……”洛清寒的神色多了一抹釋然。

“原來?”白墨似是無意道。

“自風卓皇室來找我時,我便計劃帶她離開——沒想到,她中途易轍,暗自離開……”他滿臉的悵然,很快變作涼寒,“否則,你以為你怎麼會有機會把她帶走?”

“你還是沒有回答呐。”白墨將視線從屏風上滑開,眼底染上一絲得色,“她,在你眼裡,到底是誰?”

“我憑什麼要告訴你?”洛清寒冷眼而望。

“就憑我是她的哥哥如何?”白墨笑得雲淡風輕。

“……”洛清寒移開視線,臉頰上微微紅暈,“木若自是初識所戀,但如今……她是誰,我為何要和她在一起——我還不至搞不清這樣的問題。”

“那我若是拿若兒換給你,你要是不要?”白墨狀似無意,白皙的指尖輕輕拂過玉桌。

“白、墨——”洛清寒的聲音裡夾雜慍怒,“在你眼裡,是不是什麼東西都可以用來交換?”

“你換是不換?”白墨直接無視了他的怒意,依舊淺笑著。

“我絕不會拿自己心愛之人去換取利益——!”洛清寒冷然一笑,“更何況,若是她木若被你當做交換品,那她似乎也就失掉了作為‘利益’的可能。”

“哎,你是被感動得梨花落淚了,我怎麼感覺我倒像是成了件不值錢的商品了。”清越的女音忽然在房中響起,著實讓洛清寒吃了一驚。-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回眸處,屏風倒下,露出一麵牆壁,正轟然開啟,從中走出了兩名女子,其中一個眼含淚水,另一個則是眸光微涼。

白墨並無絲毫驚異,隻抬腕撫了撫額,笑道:“你可是欠我一份人情,和上之前我在雲山下的亭子裡對你說過的討債——”白墨忽改以內力傳語,“過幾天蘇伶沫回國省%e4%ba%b2,我要你拿她和那二皇子的命來還。”

洛清寒一怔,而後點頭:“好,我答應便是。”

“這麼聽話?”白墨笑得妖魅戲謔,“那我可以許諾,在我的任期裡——就算皇後死在你那兒——也絕不會找風卓的麻煩。”

“…如此甚好。”洛清寒難得地回以一笑,便過去拉那垂淚的女子……

“我可以選擇自己的買主麼?”向著白衣美人走過來的女子麵帶微笑,不等回答便自顧自地說起來,“我要找一個長相平凡、不太聰明、性格軟一點、脾氣溫和一點、對我好的買主,美人你說如何?”

“我說如何?”他的尾音挑到一個極致危險的度上,笑容深得仿佛要將她吸進去,“按照你的要求,我就是最適合的那個,該是你說如何才對。”

“是麼?可是,似乎就算前幾條你都符合,最後一條也與你完全無關呢。”她笑得好不無辜,“讓我想想,之前,我記得你就要將我送給那個叫什麼……哦,華業將軍朱華業是吧,我覺得他倒是不錯,你覺得呢?”

“…我的錯。”他輕歎口氣,俯身下去%e4%ba%b2%e5%90%bb她的耳尖,“主人,我的錯,就算是玩笑也絕不會再犯了——原諒我吧,嗯?”

溫熱的氣息自耳尖一路向下,木若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想跳開,卻不知何時落入那人的禁錮而不得掙紮,隻得求饒:“好好好我原諒你了——”

“唔……那謝主人饒恕了……”動作未止,依舊是曖昧不已。

“喂喂他們還在——”

“他們?如果你是說白蘭馨和洛清寒的話,那他們早走了呢。”

“見色忘友的混蛋——!”

ˇ大結局啦ˇ 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