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頁(1 / 1)

嘉樂皇後的語義被她故意曲解,這會也不再駁斥,隻抬了頭望向那長發及腰神色漠然的絕色男子。

白墨此時神情極淡,半闔了眼睫而看不清眸底情緒風起雲湧般的翻卷,片刻之後,已是染上深深的笑痕:“凡若兒所欲,傾這天下我也自為之取。”

背對著那人木若神情一滯,而後笑容燦爛明媚得媲美三月花滿山。

ˇ貴妃侍寢ˇ 最新更新:2013-12-06 17:32:13

宮中一日間,便傳開了朝鳳宮中一秀女夜闖寢宮反而榮得聖寵的消息——流言一經證實,眾秀女們皆是摩拳擦掌義不容辭之勢,於是,是夜起,皇上寢宮的巡邏勢力又多了三層。

而“麻雀飛枝變鳳凰”的女主人公,此刻正在四重巡邏影衛的“保護”下,窩在鬆軟的貴妃榻上,優哉遊哉地啃著葡萄,大快朵頤。

距貴妃榻不過一丈的地方自上而下懸著一塊輕紗,輕紗外金玉輝煌,即便是一方長毯也是繡著金絲鳳凰,更罔論那雕龍玉柱華美錦床。

木若嘴角隱著得意的笑容——那些巡邏的守衛們自然不會知道,她早便扮作小太監的模樣隨著白墨一起回過寢宮,之後便不曾再出來,他們再怎麼守也是沒用的。

於是,木若窩在那輕紗之後,開始了漫長的“獨守空閨”,意識也漸漸隨著夜晚的降臨而彌散,直到——

“輕點輕點,”略帶尖利的聲音在輕紗外隱約漸近,“傷著方貴妃你們擔待得起麼?”

木若支起眼睫,眸光掠過輕紗外的光景,也便明白了眼前的情況——

榻上女子低喃似的:“…這侍寢,還是輪著來的嗬。”

見那些婢女太監窸窸窣窣地退了,木若勾了%e5%94%87角,輕巧地跳下木榻,勾起輕紗,向那華美玉榻上的人兒走去。

若軒。

清冷的月光鋪了一地,窗邊拉下長長的孤寂人影。

夜的若軒,是這世上最死寂最了無生息的所在。

青竹站在門外,幾次欲言又止。

“你是——”房內,傳來男子比月光尚顯清冷的聲音,“在奇怪我為何還會來這裡麼?”

話音入耳,青竹身形一怔,即刻垂首道:“公子恕罪,青竹不敢妄測公子之意。”

屋內安寂了半晌,才傳出了輕緩的聲音:“是我怕了呢……”

他怕那隻是個夢而已,他怕自己一轉身那幻象就消失不見了——若是這樣,他寧可自己永遠都不要度過這個夜晚,他寧可在她還活著她就在那裡等他的錯覺裡死去。

投在房門上的影子微微顫栗,青竹幾欲開口,卻都壓不下聲線的不穩,直到瑟縮著的小太監在閣院外怯懦地喚著。

青竹向著室內,聲音略急:“公子,他們將方貴妃抬到寢宮裡去了。”

屋內一陣安靜,而後筆紙相擦的聲音複又響起:“朕的皇後們,是近來無憂得太久了麼?”

“公子……”青竹思忖片刻,終於忍不住開口,“夫人還在——”

筆尖頓在紙上,留下深重的墨痕,白墨垂了眼睫,停頓半晌,如玉蔥白的指尖慢慢放開,一尾狼毫筆倒在了紙上——

“回寢宮。”

…真算是個美女了……木若審度著那張露在被子外麵巴掌大的小臉兒,眸底的光暈有些危險:“迷昏了就扔進皇帝的寢宮,這天頃王朝全是這麼些個規矩不成?”

話音未落,便見那女子的眼睫微微抖了幾下,儼然是就要醒來的情勢。

木若勾了%e5%94%87角,那笑容看不出是怒是諷,上前幾步站到榻前,揚聲道:“方貴妃身子可有不適,讓奴婢來服侍您更衣可好?”

“……”榻上女子瞬間受了驚嚇似的抖了抖身子,倏忽便睜眼望來,“你是誰?這是哪裡?你想要做什麼?”

倒真是一副不知情的模樣嗬,木若微微一笑:“方貴妃不知我是誰也無礙,我不過是區區一個婢女,入不得方貴妃的眼,貴妃不必驚慌。”

“皇上的寢宮裡何時有宮女服侍了,你分明不是什麼——”話音至此戛然而止,那女子似是想到了什麼而麵色慘白,“你就是那個秀女?!”

見女子一臉惶然驚懼又厭惡的複雜神情,木若不由好奇地猜測宮裡究竟將自己傳成了什麼凶神惡煞的樣子,竟引得一個貴妃都如此懼怕的反應,思及此,她微微眯起眼睛,壞笑著湊近那女子:“怎麼,你還怕我男女通吃不成?”

女子尚未反應,便已聽得外間傳來撞擊重物悶哼的聲音。

木若立刻起身,剛轉過去便見一大片陰影覆了過來,連掙紮都未有,業已被人拉進了懷裡。

室內燈光忽寂滅。

來人的身上尚且夾雜著夜風的涼,涼得她身上%e9%b8%a1皮疙瘩都冒了出來,隻是那涼意裡,莫名地就有讓她安心的氣息:“…師父……”

抱著她的身軀震了下,聲線顫栗一如昨夜:“我在。”

在這極致的黑暗中,再無遮掩再無欺騙再無隱瞞,隻憑感覺不關表象,終是認定了懷中人即此生所眷戀的存在。

“皇上……”柔柔弱弱的聲音從榻上傳來,便是不掌燈也能想象女子楚楚可憐惹人疼惜的模樣,木若隻微微一笑,默不作聲地等著白墨開口。

未料及白墨卻是充耳不聞,裹在木若腰上的手臂略一施力,轉身開窗便踏風而去。

終於反應過來的木若望了望腳下飛掠而過的紅瓦,仰天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你這算是,給你的明貴妃開%e8%84%b1罪責?”木若的聲音在冷意森森的夜裡自有一番寒意。

“不是她。”白墨垂眸望著懷裡的人,嘴角慢慢地勾起,“她…是影閣的人,部下而已,不必吃她的醋,不值當的。”

…難得解釋這麼長一段兒,卻並未讓木若有絲毫寬慰:“是麼,讓你這天下第一美人%e4%ba%b2自為一個部下鳴琴?你們影閣的福利什麼時候這麼好了,引得我都想要加入了呢。”

“……”圈著她的手臂驀然一緊,白墨低頭去看她的神情,而後緩緩道,“引魂草。”

本正有些賭氣的木若仿佛被點了麻%e7%a9%b4,一瞬間臉上血色儘失,不可置信地揪緊身前人的衣襟:“…什、什麼……”

淡淡的目光掃過她:“…引魂草。”

引魂草,生於極陰極寒之地,極為傷身,也是幾味毒藥中不可缺少的成分之一,少量單獨服下後會令人產生幻覺,大量服下則會致人瘋癲死亡。

“你這個瘋子……”木若咬牙,“你不要命了麼?”

“從五年前你在我麵前跳下去我卻沒有抓住你的那一刻伊始,我就已經死了。”他俯在她的耳邊,語氣%e4%ba%b2昵曖昧,嘴角輕勾淺挑,話音裡透露出的卻是掩藏不住的傷情,“我有多絕望…有多絕望……你能想象得到麼?”

她撲閃了下眼睫,低頭:“你不能怪我——噝——”眼淚瞬間湧上眼眶,又收了回去。

他鬆開咬在齒間的她的耳垂,聲線愈發低沉魅惑:“我有怪你麼?”話音未落,卻是更重地咬了上去。

“對不起,”她委屈地忍著,眼底閃過些光芒,“…師父我錯了,我再也不會了。”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ˇ宮女冠寵ˇ 最新更新:2014-01-05 19:55:27

“對不起,”她委屈地忍著,眼底閃過些光芒,“…師父我錯了,我再也不會了。”

“你有哪一次不是這樣敷衍我?”低沉的聲音貼著她的耳尖,勾魂魅惑。

“……”

“怎麼,連敷衍都懶得了麼?”對於她的消極抵抗,他的聲音更加地危險。

“……”木若欲哭無淚,“你你你你欺負我——!放我下去——!”

他卻是再沒說什麼,依言收住了內力,停在青藍色的瓦頁上,垂眸定定地望著她。

“你——”尚未出口的疑問聲在驚悚的一躍而下的過程中被狠狠地嗆回嗓子裡,木若反射性地閉上眼,再睜開之後,卻是望著身周陌生的院落陷入茫然中,“這是哪兒?”

按距離來算應是尚在宮內,隻是皇宮裡會有如此樸素乃至格格不入的地方麼?

“若軒。”斂去了故作的魅意,白墨的聲音極輕極淡,仿佛怕驚擾了這裡,“我和你的……”略去的尾音裡,情絲萬縷。

“……”木若的臉色一時有些複雜難測,“所以,你是要…把我藏在這裡麼?”

白墨一怔,而後眼底慢慢浮起深邃的笑意:“你要如此想,也可。”

“……”木若一時無言以對,甩開那人的禁錮,徑直進了木屋,用力地關上了房門。

白墨望著木若氣極的背影,不由輕笑,緩步跟了進去。

屋內的女子一動不動地立在中廳正前方,目光僵滯在身前一丈外的供桌上。

白墨的目光隨之轉了過去,身形一怔,而後加快步伐向前將女子攬進懷裡。

木若咬著牙掙開,一步衝到那案桌前,雙手伸向棕紅色木牌,卻似近鄉情怯,指尖在觸及冰涼的木牌的瞬間微微地戰栗,一發不可收——“砰——!”

兩張紅木靈位被狠狠地揮在地上。

“你瘋了麼?”木若咬著牙強抑著聲線的戰栗,雙眼通紅,轉身衝著那白衣形若謫仙的男子咆哮,“活得好好的哪有給自己立靈牌的?!你這是咒自己——咒自己……”

最終還是說不下去了。

“當初是我許了你再無婚嫁之誓,”白墨俯身拾起了靈牌,嘴角的笑意染著淡淡的傷情,目光一寸一寸地撫摸著那兩張靈牌上鐫刻著的“木若之夫白墨靈位”“白墨之妻木若靈位”的字樣,微微一笑,“那日迎娶兩後,我就命人刻了這個,日夜相思,日夜輾轉,日夜嘗儘不得所愛之痛——”

“彆再說了。”木若的身體顫栗得幾乎站不住,“你不就是恨我…瞞你麼……我認錯還不成麼?我把我剩下的時間每一分每一秒都賠給你夠不夠……夠不夠償還你了?”

“不夠,當然不夠——再加上你答應我的下一世,這樣也不夠。”白墨手裡攥著靈牌,將木若按進懷裡,“我在這裡日日夜夜地痛不欲生求死不能,我抱著你逼我完成的所謂願望在這裡苟延殘喘行屍走肉——那時候,你在哪兒呢?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