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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的消息,但仍沒見到何釋。我們應該是很難見到了,在他答應娶那個公主之前。

前幾日,那個高帽女人來看過我幾次,給我帶些消息,並且提醒我,若何釋執意抗命,是死罪。

我說,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我越要分開,他越覺得你們威脅我,反而更不答應了。

高帽女人歎了口氣,說她是當朝祭司,看得到我們的命運,這一世,沒有緣分。

還說,我們是生生世世的孽緣,每一世都不會圓滿,每一世都找不到破解之道。

我權當她換了種方式當說客,也不信命由天定。

直到幾天後,我聽到了窗外的鑼鼓喧騰。

九月樓在京城主街一側,權貴們結親辦喪,都要從主街繞過,祈民福,皇宮裡的公主皇子也不例外。

我心跳莫名加快,想出去確認,心有靈犀似的,那個高帽女人來了,說可以帶我去看台。

話音剛落,看守我的士兵卻麵露為難。

是這個女人自己要帶我出去的。

我沒空思考太多,跑去二樓看台上,迎親牌,華蓋傘,新郎%e8%83%b8`前的大紅綢花,還有,新郎那張我熟悉的臉。

我曾設想過無數次我們的相逢,也打過幾個腹稿,理解他的不得已,勸他皇命難違,不要拿自己的命去賭。

但真到了這一天,我發現那都是我故作堅強的想象。

沒有成親又怎樣呢?他給我下了聘禮,也給我寫了婚書,我們同榻共寢,早已行過夫妻之實,怎麼就不算成親了呢?

他怎麼就這麼輕易地答應了呢?

甚至沒帶給我任何消息,哪怕是一紙休書。

我看不下去他著紅裝娶他人,當即想轉身回房,卻被高帽女人攔住,“彆動,再等等,這是你們最後的機會。”

機會?什麼意思?

我的心跳更快了,雙眼呆滯著再去看何釋,發現他突然提快速度,飛快脫離身後隊伍,導致整個隊伍驟然雜亂。

他駕馬疾馳,頃刻間到了九月樓看台之下,我還沒來得及跟他對上眼神,便被身後的巨大力量推了下去。

巨大的墜落感讓給我猝不及防,大腦空白天旋地轉,然而下一刻我落入了一個堅實的懷抱。

懷抱的主人說,彆怕。

守城將士倒在何釋的劍下,他一直駕馬疾行,越過了城門,野林,陌生村鎮。

我以為我們有救了,我們可以逃到天涯海角以外去,大不了隱姓埋名,大不了舍了我的也許夠萬貫的家財。

想我孟知憶,有一天竟拋了家業,拋了所有,不計後果,不計得失,跟著一個十九歲的毛頭小子跑了。

野風裡,我聽見他說:“知憶,我來娶你了。”

我莫名鼻酸,小聲回應他,“我等到你了,夫君。”

我以為往後再不會有苦難,我以為今後都是圓滿,我以為高帽女人說得不對,我們不是孽緣,我們不會每一世都不得善終。

但樂極生悲,遠方很快揚起煙塵,數不清的人馬追趕過來,何釋讓我摟進了他的脖子,再次加快了速度。

隻要跑得夠快,我們還會有機會吧?

事實告訴我,不會。

利箭劃破長空,何釋變著路線躲避,可再往前是平坦一片的荒地,繼續便會被箭矢射中,停滯就會被兵馬追上,進退兩難,卻容不得選擇。

我們還是跑到了那片荒地上,利箭劃破我的手背,若不是我親眼所見,竟然根本感覺不到痛。

我聽著箭聲從耳邊劃過,心驚肉跳,恍然竟看見手背的傷處流出黑血,頓時瞪大了眼睛,“阿釋,這箭淬了毒!”

何釋迅速偏頭看了我一眼,緊皺眉頭,卻也隻能繼續往前。

不該告訴他的,無能為力又憑添焦慮,我在心裡怪罪自己,同時摟進了何釋的腰背。

但。

我們還是沒能逃得過。

身下的馬已經被箭矢劃傷多處,毒慢慢滲透,它的腳步也一點點變緩,最終身子一軟,帶著我們一起滾落在了荒地裡。

與小臂等長的雜草沒過我們的大半身子,長槍圍堵刺下,為首的還是那個高帽女人。

放了我,是她的私心,抓捕我,是她的忠心。

結局可想而知,抗命,逃婚,國與國之間、皇帝禦賜的大婚,哪樣都是死罪。

何釋有赫赫戰功,死罪可免,押入大牢。

我一介平民,隻配被押上刑場。

行刑之前,高帽女人看著我,說:“彆再掙紮了,人得信命,你現在伏法,聖上可以對小何將軍網開一麵,你活著,對他就是個累贅。”

我沒說話。

她歎了口氣,“本就是個婚事,喜事,非得鬨成喪事。你害他牽腸掛肚鋃鐺入獄,他害你屍首異處慘淡收場,你們誰也彆怪誰,當真孽緣。”

這回我抬了頭,“你們的喜事,我的喪事。”

丈夫娶了彆人,對原配那可不就是喪事?愛死了,丈夫就死了,變了空殼子,從頭到尾,都是喪事。

犯由牌扔下來的時候,我還在想,見何釋的最後一麵,竟然是在顛簸的馬背上。

我沒來得及看清他如今的模樣,沒來得及同他拜堂,沒來得及穿上佟姨親手縫製的喜服。

甚至我還擔心過,比他大那麼多,將來走得太早可怎麼好。

卻沒成想是這麼早。

劊子手的刀已經揮起,我卻再次聽見了紛亂的馬蹄,抬眼望去,何釋穿著囚服,跑在追兵之前。

我卻再提不起跟他走的心思了。

祭司焦急開口,“你們的命數已定!你們走不了!再執迷不悟,一個也活不成!”

我看著他的身影笑了笑,“我知道。”

他身上有戰功,老將軍又重傷不起,皇帝需要他,朝廷需要他,百姓需要他。

無論是戰爭還是和親,他有活著的機會。

但我沒有了,不僅沒有,還會抹殺他生的機會。

我直起上身,看著祭司,“替我告訴他,衣櫃裡有兩身喜服,我穿過了,讓他也穿穿。在他和親之前,穿一穿。”

她點頭了,我便猛然起身握住劊子手的鬼頭刀,我的命數才沒有定。

至少我的死,握在我手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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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結束啦,下章回到現在時間線

# 結尾篇:謝邀,我紅線,打死結

第125章 回到現世

我睜開雙眼,瞄了一眼時間,才過去了一分鐘。

一分鐘收我十年,真尼瑪黑啊,可得虧我命長。

而且,這也不對啊!我是知道我們的所謂前世了,但信息量太大了,我一會兒再消化。

現在重要的是,我還是不知道何釋怎麼穿過來的,她缺斤短兩啊,奸商。

“大師,我現在知道他為什麼要過來了,那他到底是怎麼過來的啊?”我湊近些問她,“你可彆另收費啊,剛才套餐裡包含了!”

渡緣大師深呼吸了一口氣,“他殺了劊子手,想帶走你的屍身,祭司和追兵前去阻止,他卻瘋了似的大開殺戒,直接挾持了祭司。”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思②兔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網②友②整②理②上②傳②

說著她剜了何釋一眼,就那個“祭司”的功能而言,應該也是屬於渡緣大師和順怨的同事,何釋都進了黑名單了,看來把祭司霍霍得不輕。

大師繼續道:“祭司本來就是犯了錯,削弱了一部分能力,被分配到abo世界曆練,他卻百般折磨,強行要求祭司越過時空辦事處,直接送他穿行到你所在的空間,導致祭司再犯大錯,近期內都不可能回到辦事處。”

懂了,天神下凡曆劫,本來差不多要回去了,何釋給她來了個劫上加劫,確實造孽。

我轉頭看著何釋,他低著頭一副不敢看我的樣子,我也說不清現在看他是到底什麼感受。

大師說了,他大開殺戒,他挾持折磨,在本法製時代大好青年的心裡,確實有那麼一點兒可怕,但是...

我沒看到啊!

再說了,人家是在為我報仇呢,他又不會對我大開殺戒百般折磨,嘖,在夜晚的某些層麵上好像也算。

但那都不重要,就前世我看到的他來說,他的模樣和我現在看到的模樣彆無二致,同樣愛吃醋,愛拐彎抹角賣茶,愛裝哭撒嬌,愛...我?

等等,前世,他好像愛我愛得要死要活?或者說,我們愛得要死要活?

所以,其實他喜歡我?!

靠,那他穿過來裝什麼矜持啊!

我顧不上彆的,轉身麵向何釋,扳著他的肩膀正對我,再抬起他的臉來,“喜歡我為什麼不告訴我?彆的不能泄露,喜歡我總能吧?”

害我自己一個人糾結這麼久,又是色誘又是炮友的,我還以為我在當卑微%e8%88%94狗呢。

我們公主,吃了那麼多苦,自己一個人背負那麼多,付出那麼多,我卻兩腿一蹬躲了清閒,全都忘了。

原來他說我記性差不是汙蔑我,我是真的忘了,還忘了好多。

這麼想著,我替他委屈,眼眶酸軟,他也一樣,抓著我放在他臉上的手,揉捏著,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估計大師都喝完一壺茶了,他才肯賞臉回答我:“你說的,這輩子等你先說喜歡我。憑什麼不能是你先喜歡我呢?”

在我一分二十八年的高速回憶裡,我確實有說過這樣的話。也是,他前世追著我,守著我,那重來一世,憑什麼不能是我先喜歡他呢?

我合該追著他,受著他,他對我怎樣都是應該的,我欠他的。

我摸摸他的眼角,決定把表白計劃提前,一刻都不能等了,“能,當然能,我早就喜歡你了,我怎麼可能不喜歡你呢?”

他的表情驚喜了一秒,但也就這麼一秒,而後馬上就黯淡下去,“真的嗎?我不信。”

我:“......。”您這又跟魯豫聯名了是吧。

我就靜靜地看著他,看他還能作出什麼幺蛾子。

就見他拉下我的手,自己還往後退了一步,說:“你知道了前世的事便說喜歡我,是愧疚嗎?是責任嗎?前世的我更討你喜歡嗎?”

是套路嗎?是裝的嗎?是小說看多了嗎?怎麼又來我替我自己啊!

那我再缺心眼一點,是不是得跟他說:前世的我不是現在的我,你喜歡的人不是我。

可拉倒吧,就憑孟知憶那摳搜樣兒,我就能認得出來那是我自己,前世做過的決定,放現在我也是一個想法,不管是孟知憶還是孟見君,我就是我,他還是他。

我又往前湊,把手放回去,想了想,親親他的眼睛。

我說過,在一起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親親他的眼睛,“對我來說,你從來就沒有變過,哪個都是我喜歡的何釋。”

我承認這樣表白太突兀了,但大師還在旁邊,我的臉皮隻夠我撐到表白,要是剖析那些色誘和炮友的動機吧,有點超出能力範圍內了。

所以他愛信不信吧,你孟哥今天隻能解釋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