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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止住了笑,定定地看著她,然後深深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道: “沒想到我陳栩一向自命不凡,最終卻落得想要用一個孩子來栓住一個女人,可是就算是這樣,孩子……留不住,女人……也留不住!唉,心不在這裡,怎麼也是留不住的吧?”

他的聲音沒有溫度,像寒冰一般,冷冷的,讓人全身發涼。

方欣然心底突然一顫,瞳孔猛烈地一縮,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愕然地看著他。

他靜靜地站在那裡,呼吸有些沉重,帶著酒味的氣息撲到她的臉上,熱熱的,濕濕的。

“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要離……就離吧!協議你寫好就行了,我不用看了,到時你找我直接簽字就行了!”說完他不再看她,徑直走出大門,重重摔上門。

防盜門關閉的巨響,讓方欣然渾身一震,他說他想用一個孩子來栓住一個女人?是想栓住我嗎?可是,袁芙月明明已經回來了呀?那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第六十章

這一夜,陳栩沒有回來。

方欣然呆呆地坐在沙發上,腦袋一片混亂。慢慢地,她拖著腳走回臥室,躺在床上,聞著被子上陳栩的味道,無法入睡。

下午,方欣然回家時,用鑰匙一捅門,剛轉了一下,門便應聲而開。她一愣,她清楚記得出門前,自己將門反鎖上,怎麼現在沒有反鎖?她的心突然猛地一跳,難道陳栩回來了?

她趕緊推門進去,一陣飯菜的香味飄了出來。

“女兒,回來了?”老媽的聲音從廚房傳來出來。

不是陳栩!她的心裡突然頓時有些失落。

“媽,你怎麼來了?”方欣然放下包,走進廚房。

“哦,下午陳栩打電話給我,說他最近有點忙,可能抽不出時間來照顧你,讓我來看看你,順便給你弄些東西補下`身子!”

聽了老媽的話,方欣然呆呆站著。

“陳栩也真是的!虧他父%e4%ba%b2還是醫生,他連這也不懂?孕婦可不能亂補,亂補對胎兒不好的,其實隻要營養均衡就行了……”母%e4%ba%b2絮絮叨叨地繼續說著。

方欣然慢慢轉身走出廚房,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悲傷。孕婦是用不著補,小產的應該要補一下吧?他是不是就是這樣想的。

老媽陪著方欣然吃發完飯,又陪著她到附近散步消食,把她送回電梯口才放心回家。

方欣然一個人回到家,冷冷清清的,陳栩還是沒有回來。她坐在沙發上等到很晚,都沒能等到他。

時間已過十二點,她忍不住撥了一個電話過去。她數著,在第三聲的時候,他接了起來。

“孩子我已經拿掉了!”她說的第一句話。

她聽到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呼吸一下變得急促,卻沒有聲音。

眼淚掉落下來,她努力控製著自己的聲音,說道:“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去把手續辦了吧!”

“這兩天我有點事。”他的聲音有些啞,完全沒有了平時的清悅。

“那我過兩天再打電話給你!”她說道。

他頓了一下,回道:“好。”

她掛斷了電話。

她沒有問他回不回家,他也沒有解釋為什麼不回家。

她呆呆立著,心裡那種難受的感覺排山倒海般襲來,她身子一軟,蹲下`身來,雙手緊緊抱著自己的膝蓋,半坐在地上,哭出聲來。

聽著手機裡傳來的忙音,陳栩的心一酸。他慢慢放下手機,轉過身,走到大大的落地窗前,拉開窗簾,看著這城市裡如繁星般的燈光,卻沒有一盞為自己守候……他長長歎了一口氣。難道有的事,真的是自己太執著了?

一周過去了,方欣然給陳栩打電話說起辦手續的事情,他總說太忙,讓她再等等。這兩天再給他打電話,他乾脆不接了。

方欣然決定直接到事務所去找他。

這天她請了半天假,在食堂吃過午飯,便打車來到事務所。

陳栩與何澤都在C城著名的林格律師事務所,陳栩能進來,除了有何澤的引薦外,陳栩在秉正律師事務所的經曆,更重要的是他那牛氣衝天的師父,林格事務所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出理由拒絕陳栩的加入。

陳栩進所後也爭氣,可見他確實也是塊做律師的料,自己拿了不少大案,再加上他師父雖然遠在上海,也常介紹C城周邊幾個省的案件給他,這樣一來,林格律師事務所的提成也相當可觀。

一年前,林格所有個高級合夥人移民,其他合夥人怕陳栩出來單乾,便建議把他的股份讓給了陳栩。陳栩欣然接受了股份,對他來說,他隻想做做案子,現在這樣成了合夥人,既能當老板,又有人替他做行政上的工作,他也樂得自在。

方欣然直接上了十一樓,往陳栩的辦公室走去。

陳栩的助理張佩看見方欣然走了進來,忙迎上來,含笑招呼道:“欣然姐,您過來了。”

這是個年輕乾練的小姑娘,雖然畢業才三年,工作上倒很能幫上陳栩的忙。

方欣然禮貌頷首,“陳栩在嗎?”

“栩哥有事出去了。”張佩回答道。

“哦。”方欣然有些失望,“那你看見他,叫他給打我電話,我先走了!”說完方欣然轉身欲走。

“欣然姐!”張佩在身後叫住方欣然。

“有事嗎?”方欣然轉過身來。

張猶豫了一下,說道:“欣然姐,你和栩哥之間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

“你怎麼會這麼說呢?”方欣然一愣。

“栩哥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了吧?”張佩問道。

方欣然緊緊盯著張佩,她怎麼知道陳栩沒回家?

“前兩天,栩哥一直睡在辦公室,後來又叫我幫他在酒店訂了個房間長住。”張佩看方欣然緊鎖眉頭,麵色不善,小心翼翼地說道:“我看得出,他最近很不開心,這段時間,我都沒看見他笑過。欣然姐,你們倆有什麼事好好說,說開就好了,你……你就彆再生栩哥的氣了,好不好?”

“你怎麼知道是我對他生氣?”方欣然說道。

張佩咬了咬嘴%e5%94%87說道:“栩哥說不回家,是怕你看見他生氣。”

方欣然一呆。

方欣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進的電梯,進去的時候,裡麵已經有一個老頭。方欣然看有人,便習慣性的站在電梯最右麵的角落裡。

“姑娘,你是不是叫方欣然?”這老頭說話了。

“嗯。”方欣然一愣,仔細一看,這老頭是自己大學時的法理學老師許老頭。

“許老師好!”她像大學時一樣,恭恭敬敬地打了個招呼,寒喧道,“您老怎麼在這裡?”

“我做個課題,來找老黃拿些資料!”許老頭說道。他口中的老黃,便是林格律師事務所的主任。

“您不是已經退休了嗎?”方欣然記得自己上大三時,許老頭便已退休。

“哦,學院叫我回去幫忙做一個課題,反正在家也是閒著,做做事免得老年癡呆!”許老頭哈哈笑著,聲音洪亮。

“許老師身體這麼好,不會的。”方欣然答道。

“你在林格事務所工作?”許老頭問道。

“沒有,我在銀行裡做法務。”看許老頭眼裡還有疑問,她趕緊回答道:“我老公在林格事務所,我來找他的!”

“你老公也是學法律的?”許老頭一頓,接著若有所思的說道:“我記得大學時,我們學院有個男同學很喜歡你的!”

“哦,我怎麼沒發現呢!”方欣然笑道。

“沒發現?”許老頭麵帶驚訝,“你不是也喜歡他?”

方欣然一愣,自己隻喜歡過陳栩啊,可那時陳栩不是喜歡袁芙月嗎?為什麼許老頭會這麼說?↓思↓兔↓在↓線↓閱↓讀↓

這時“叮咚”一聲,電梯到了一樓,門緩緩的打開了。方欣然看見負一樓的燈還亮著,便問道:“許老師是回學校嗎?”

“是的!”許老頭點了點頭。

“那可不可以搭個老師的順風車?我回銀行,就在回學校的那條路上。”方欣然笑道。

“沒問題!”許老頭爽快地答應了。

上了車,方欣然引出剛才的話題:“老師剛剛說我喜歡那個男生,我自己怎麼不知道?”

“你還敢說你不知道?你們倆一上課便眉目傳情的!”說著許老頭嘿嘿一笑,“你們耍的那些小把戲,我在講台上看得清清楚楚。你們啊,不好好聽講,兩個人就看過去看過來的。發現對方看過來了,自己又馬上躲開,是不是?”

“有這樣嗎?”方欣然臉一紅。

“怎麼不是?”許老頭接著說道:“你每次坐在他前麵時,那男生就一直盯著你的後腦勺,你坐到後麵,那男生又老是轉過頭來偷偷看你!你比他要好一點,女孩子畢竟臉皮薄些,你坐在他前麵時,你不會轉過頭去看他,隻有坐在他後麵的時候才會偷偷看他。老師說對了沒有?”

方欣然突然覺得自己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她顫聲問道:“許老師,你說的那男生到底是誰?”

“你不會告訴我你現在不記得他了?我現在都還記得,他叫陳栩!”

聽了許老頭的話,方欣然覺得自己似乎被雷擊中一般,全身都僵住了!

許老頭似乎沒發現方欣然的異樣,接著說道:“這男生還真是個人才,上課隻顧著看你,沒怎麼聽講,考試卻能考第一。我對他印象很深!”

“老師,您真的覺得陳栩,他喜歡……我?”方欣然道。

“老師也年輕過,他那你那眼神就有古怪,不會錯的!”許老頭肯定地說道。

方欣然感覺自己瞬間淩亂了。

她中途下了車,打了個車,跑回林格律師事務所。前台接待的小姐看見方欣然又回來了,愣了一下,說道:“方小姐,陳律師還沒有回來!”

“我找何澤何律師!”方欣然說道。

“那方小姐預約了嗎?”前台小姐猶豫一下問道。

“我見何澤還要預約?”她有些驚訝。

“如果您要見陳律師,當然不用預約,但如果你見何律師,按規矩還是要……”前台小姐麵有難色。

方欣然也不跟她多說,直接掏出電話給何澤打了過去:“何澤啊……我有事找你……我現在在你們事務所門口……好,那我馬上就上來!”

她掛斷電話,對著前台小姐笑了笑,“那我現在可以上去吧?”

“方小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為難你,這是所裡的規矩。”

方欣然溫和地一笑,說道:“我明白!”

何澤已經站在門前等著方欣然,看她過來了,便將她迎進房間。

不少人都知道她是陳栩的老婆,前幾天陳栩住辦公室的事情,大家都知道,現在看他老婆跑來找何澤,頓時感覺有些怪異,三三兩兩地圍在一起竊竊私語。

“怎麼今天想起來找我?”何澤遞給她一杯茶。

“我……我有點事想問你!”她捧著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