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頁(1 / 1)

家室 瓜扯扯 4250 字 3個月前

釘的事實了!二奶奶,我們現在誰也改變不了的!”五兒臉紅脖子粗地辯駁道。

“改變不了?!改變不了?!誰說我改變不了,我於二姐既然能鬨第一次,那麼,我豁出去再鬨一次又何妨?!”說話間,二姐突然生了幾分豪氣。

“錯了!錯了!這次和上次是不一樣的!完全不一樣!您要急著,您現在是懷著身子的人哪,那孩子哪裡經得住您這樣鬨?!孩子是無辜的呀”劉五兒勸著勸著,自己也激動地哭了起來,她容易麼她

二姐聽了劉五兒的話,安靜了老半天,仿佛已經思考了幾百年那樣漫長,隻見二姐微動著嘴%e5%94%87緩緩說道:“如果劉老摳他不喜歡這個孩子,那他/她生出來也是一個罪過”

說完這句話,卻像是耗費了她全身的力氣一般,漫長,枯竭,精疲力儘。

二姐最終還是決定自己前去%e4%ba%b2眼證實那曆史性的一刻。

在梁金桂還是個大紅大紫的寵兒的時候,她那屋子便喚作“香滿堂”。隻是到了後來,梁金桂隻能輾轉著接些熟客度日的時候,她就被迫搬到了這個小小的角落裡麵,大夥兒叫順了。,也就懶得改口,依舊是把她住的屋子叫做“香滿堂”隻是,當年那金堂玉馬富麗堂皇滿屋脂粉香的“香滿堂”又豈是這個陰暗破舊的小屋可以比的。

二姐此刻就佇立在這個破舊的香滿堂外。

此時此刻,半方居裡,小雲雀有一搭沒一搭地梳著秀發,她冷笑著往窗外瞟了一眼:“魚兒要上鉤了。”

二姐看著香滿堂外房簷上,懸掛著一盞搖搖曳曳孤苦無依的紙製八角燈籠,裡頭散發著橙黃色的淡淡微光,而那八角燈籠的燈籠麵兒上儼然huā著一株栩栩如生的桂huā,似乎老遠就能聞到一股甜蜜濃鬱的幽香,上麵還用規規矩矩卻極為老練的館閣體書寫道:桂子月中落,天香雲外飄。

那字體一看便是男子所寫,當然一般人也沒有練館閣體的道理,這男人必定是個讀書人,梁金桂之所以能把它留到今天,很顯然,那個男人在她的生命裡,留下了非常重要的位置。

二姐抬起頭,深深地看著溶溶月光下,那一株馨香動人的桂huā,那金黃的顏色仿佛就這麼融進了她的眼睛裡。

“五兒,你去敲門吧,就說於二姐來了。”二姐歎了口氣,在她心裡仿佛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這一次,很奇怪,也很釋然。其實二姐的心裡並不怨恨梁金桂的,劉老摳能偷這一回腥,那就還能偷下一回,這和梁金桂是無乾的,若不是他自己心智不堅定,又哪裡會被人家勾引?!

她不怨,她不恨,她隻是覺得累。

砰砰砰。

於二姐倔強起來,劉五兒是拗不過她的,於是她也隻上去敲了敲門,隔著門,她似乎也能聽見裡頭那羞人的喘熄聲。

“誰?!”梁金桂被這敲門聲嚇得不輕,連動都不敢動了——奇了怪了,她又不是第一天乾這行來著,怎麼今兒這心裡就這麼揪著慌啊!難道是她人生中這第一次做虧心事的緣故?!

聽見回答的是個女人,劉五兒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她隻得硬著頭皮接著說道:“我們二奶奶要見二爺。”

這話說得還真是淡定啊。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來了,梁金桂若還不知道站在外頭是誰,那她就是一個傻子了。

於是梁金桂手忙腳亂地披了衣裳,剛起身又趕緊把屋裡的香給熄了,然後才小心翼翼地走到熟睡的劉老摳身邊兒,一邊兒輕輕地推著他一邊兒軟綿綿地喚道:“官人官人”

“唔”劉老摳這一覺睡得極沉,也極香。

在劉老摳的夢裡,於二姐已經順順利利地生了一個大胖小子,那胖小子足足有八斤重,把他樂的呀,抱著那個還在做月子的二姐就連連%e4%ba%b2了好幾口嘖嘖嘖,那滋味兒簡直不說了。

可是老人們不是常說,夢境和現實都是相反的麼?

暴風雨前的夜晚,不常常都是這樣寧靜而安詳的嗎?!(未完待續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不是冤家不聚頭

劉老摳從來都不知道,那個大大咧咧的於二姐,竟也會像現在這麼難過。

她隻是紅著一張臉,眼裡濕溼潤潤的,嘴裡吞吞吐吐地對他說——

“劉老摳,你就是這麼對我好的嗎?”

二姐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走,不再在這個讓她傷心讓她難過讓她連哭都哭不出來的地方多做停留。

而劉老摳,他也隻得手足無措地看了看周圍,見梁金桂那一臉溫柔的媚笑,聞著屋裡若有若無的香氣,他就什麼都明白了——枉他自稱做過軍中斥候見多識廣什麼的,他防得了人家下在酒裡菜裡的**藥,卻偏偏栽在了院子裡紅姑娘們那些不入流的小把戲手裡。

劉老摳突然覺得很後悔,他後悔自己清醒的時候為什麼不趕緊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還抱著驕傲自大的心態想調?戲人家來玩兒——這下,算是把他自己也給玩兒進去了。

一個出嫁的女人,在她受到委屈的時候,最應該去的地方莫過於——娘家。

二姐也想和那些嬌寵大的女兒一樣,在夫家受了滿肚子委屈的時候,還有個地方可以去,還有些%e4%ba%b2人可以哭訴。

可是她現在……雖然她的娘家還在,可是就她如今的情況而言,有娘家竟然和沒有娘家沒有什麼兩樣的。

天大地大,二姐卻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一個棲身之地落腳之處了。

“二奶奶……等等我……等等我呀!”趁著二姐恍恍惚惚的時候,五兒便提著裙擺可著勁兒追上了她。

“嗬……五兒啊,你說,你現在還跟著我做什麼呢?!”二姐鼻子酸酸地看著這個朝自己奔跑而來的小姑娘。

“不……二奶奶,若是您不嫌棄我身份低微,您便是我劉五兒一輩子的好主子、好奶奶,也是五兒一輩子的……好姐姐……”劉五兒居然趁著這個時候向挑明了心意?!

二姐驚訝而呆愣地看著她。

劉五兒二話不說,把手裡的燈籠往地上一扔,然後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也不管是地上是黃土地還是青石板,就直接朝二姐“咚咚咚”地磕起了響頭。

此情此景,簡直就和當年一般。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不同的是,去年劉五兒朝二姐磕頭的時候,心裡多是懷揣著一顆膽怯的、畏懼的、不甘的心,而今時今日,她們已經在接近一年的日子裡相互了解相互接觸,一年的風風雨雨,對方到底是個是什麼樣的人,她們也能摸得個大概了。

劉五兒的額頭又是發青又是腫脹,她帶著委屈的哭腔道:“二奶奶……我……我知道……您是天下最好的人……”

二姐破涕為笑:“傻丫頭,還不趕快起來,你呀,要是待會兒把腦袋給撞傻了,你看我還要不要你!”

“五兒什麼也不求,隻求……二奶奶若是要去哪裡,千萬彆拋下奴婢,奴婢很乖,奴婢的手很巧,奴婢會做很多家務,奴婢的女紅還能拿出去換錢,奴婢也很會照顧二奶奶……二奶奶,您……您千萬彆拋下奴婢呀!”劉五兒跪在地上直哭,鼻涕眼淚那是嘩嘩直流。

原來這個傻丫頭是在擔心自己走了過後留在劉家無依無靠啊……二姐一邊兒抹著眼淚兒,一邊兒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你看我……你看我現在還能往哪裡去呢?!你跟著我,又能有什麼好處呢?”

“您……難道您不是回於家麼?”劉五兒小心翼翼地問道。

果然,正常的女兒家在夫家受了委屈都是要去娘家避避風頭的。

二姐直歎:“其實我也不知道該去哪裡啊……”

“二奶奶可以去大姨奶奶家呀……畢竟您和大姨奶奶的關係那麼好……”劉五兒哭完了就從地上掙紮起來,又開始滴溜溜地眨著清亮的眼睛為二姐出謀劃策,再一次做上了於二姐的智囊。

“那怎麼能行呢?!雖然我和大姐關係好,可是她也算是個有自己家室的人了,我怎麼能老往人家屋裡跑呢?!況且,人家家裡還住著個挑剔的婆婆呢,我這麼一去,說不定就得住上個十天半月的,那不就是給大姐找了個麻煩麼!”二姐苦著臉說道“實在沒辦法的話,我就回娘家好了,我畢竟是於家的女兒,再怎麼樣,爹爹和娘都不會對我置之不理的!這個時候去,嘲諷也必定是少不了的了,可是至少,也比咱們現在這樣在大街上亂晃來得強吧!不管是被打擊還是丟麵子,我也不能給大姐招惹來一點兒的麻煩!”

就這樣,二姐深吸一口氣,算是做好了前往娘家避風頭的決定。

可是……二姐沒料到,自己回娘家避風頭就算了,怎麼三姐也窩在娘家溫暖的炕上生著悶氣呢——合著大夥兒回娘家也是湊到一塊兒來了?!

“喲,這不是二姐嘛,好久不見,彆來無恙啊!對了,二姐啊,你的身子怎麼樣啦?哼,這大晚上的你就往娘家跑,也不怕踩到了什麼滑溜溜的東西摔了你的身子麼?!”三姐一見到二姐就滿嘴噴著酸水兒——這人跟她一樣大半夜地往娘家跑,還能有什麼好事兒?!

大晚上的了,二姐也不想跟某人玩兒什麼口%e8%88%8c之爭了,她沒那個精力,也沒那個時間,她隻是淡淡地回答道:“多勞你費心,近來我身子還算不錯,孩子也好,至於那些滑倒的事情——嗬嗬,一個人隻要行的正走得直,他又怎麼會平白無故就滑倒了呢?三姐呀,我說你就彆操這份閒心了!”

“哼!”三姐正欲罷休,卻瞧見二姐身後多了條小尾巴,她的心裡就突然多了一股無名的怒火“喲?!二姐,看不出來,你還真是越活越闊氣了呀,都這個時辰了,你還帶著丫鬟回娘家,真是好氣派呀!”

憑什麼呀?!憑什麼她於三姐回娘家就是一個人灰溜溜地回來了?!又憑什麼於二姐回娘家的時候還能隨身帶著個丫頭?!難道詩禮傳家的彭家比那破落戶兒劉家還要小氣麼?!真是沒天理呀!

劉五兒知道於三姐和自家二奶奶有過節,於是她也豪不示弱地說道:“三姨奶奶,原是……原是我們二爺擔心二奶奶的身子,這才派了奴婢來隨身照料二奶奶的。”

“閉嘴!你這個賤婢!主子都還沒發話,你一個低賤的下人丫頭張什麼嘴?!到底是誰給你這麼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