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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樓身邊拍了拍他肩膀,“某個笑不離口的人今天是怎麼了?”

花滿樓彈開了陸小鳳的手,“這種時候你能笑得出來?”

陸小鳳一點不擔心,還摸著小胡子笑道:“你要是笑一個給大爺看,我就把事情給你解決了。”

不遠處丘道人正把人噴得無地自容,陸小鳳與花滿樓這裡倒也不怎麼顯眼,花滿樓一聽他這麼說就明白過來了,心裡一喜,這時候他也知道為什麼明明藥還是夠的,丘道人卻在這裡開罵。

當然丘道人也不怎麼喜歡用口水噴人,比起那些破口大罵的,他的行為應該歸於聲音特彆洪亮的給眾人講道理,他一個臟字都沒出口,就把在場的人都罵得麵紅耳赤,還隻能乖乖聽教,不過留給他的時間並不算太多,所以時間緊迫的他隻說了一盞茶的功夫就偃旗息鼓,大大吐了一口氣,又問道:“現在是不是所有的情況都控製了,你們身上還有沒有人中毒了?”

顧總鏢頭點了點頭,小心翼翼:“情況已經得到了控製,前輩現在與我前去看看中毒的人可好?”

丘道人走上前,問道:“顧總鏢頭,今日老道說得可有道理?”

顧總鏢頭小丘道人一個備份,這時候隻好點點頭:“的確是我大意的錯,晚輩受教了。”

一個帶著調侃卻又相當和善的聲音忽然從門口傳了進來,“認識數十載,從未見過丘道長今日暴跳如雷的模樣,善哉善哉,年紀大了,還是要心平氣和的好啊。”

丘道人轉身一看,沒好氣的瞥了一眼,“大師心靜平如水,自然不能體會我恨鐵不成鋼的心情。”

悲空大師左看看右看看,“你家小徒兒呢?這次沒跟著你來?”

“我替我家萬戴謝過大師惦記,這次我與陸小鳳一塊來的。”

悲空大師說一句“阿彌陀佛”,接著上%e5%94%87碰下%e5%94%87了好幾下,但卻沒有發出清晰的聲音。。

“你神神叨叨在說些什麼?”丘道人被他念得頭皮發麻,又聽不清楚他說什麼,剛壓下的火氣就上來了。

悲空大師看了丘道人一眼,歎了口氣:“既然有足夠的解藥,就不要答對這些晚生後輩這般苛刻。”

“臭禿驢,你怎麼老是拆我台。”

眾人:“……”

剛才沒爆一句臟話的丘道人居然就這麼破功了?

等等,這位說了足夠的解藥,而後丘道人還承認了?

此時兩人倒沒能打起來,不過丘道人卻忽然橫空朝著顧總鏢頭飛去一個眼刀:“你有意見?”

“晚輩不敢。”顧總鏢頭雖然在眾人麵前被丘道人落了麵子,但他也不是死要麵子之人,這時候細細回想著方才丘道人的話也覺得對方十分有道理。

丘道人滿意點點頭,又朝著悲空大師哼道:“唯恐天下不亂。”

“那你說老衲所說的是與不是也。”

丘道人懶得跟他廢話,直接讓顧總鏢頭帶路。

兩方都是前輩,眾人都不敢插嘴,現在丘道人讓顧總鏢頭帶路他還真的不敢不帶。

等眾人到了中毒比較深的幾位的屋子裡頭,丘道人先給這些人把了把脈,然後迅速的從還沒放下的包袱裡把藥拿出來給這些人一人塞了一顆進去,其他並不算太嚴重的,丘道人便派陸小鳳去解決。

悲空大師留在了屋子裡看著他忙裡忙外也上前幫忙,兩人隻要見麵必定鬥嘴的鐵律至今未破,但兩人合作的時候默契勁兒卻是旁人所不能及的,也把剛剛看到兩人吵嘴的眾人給唬得一愣一愣的——這兩人的感情究竟是深還是淺啊?後來有人想起這兩人逢見麵鬥嘴過後就會打架,不,切磋,可勁的切磋,於是就更加鬨不明白了。

等一切塵埃落定,丘道人才抹了抹額頭的汗水,坐下來休息,他是趕路而來,自然也就一宿沒有休息,悲空大師在他旁邊坐了下來,開口又是一句“阿彌陀佛”。

丘道人搖了搖頭:“禿驢,啥時候來的?”

“也不過就比道長早上一個時辰。”

“也是趕路?”

“要比道長好些。”

“……你就使勁跟老道比吧。”

丘道人撚了撚胡子,“要我說,要是盟主能早些派些人來就好了,事情到了現在這種地步他們太沉不住氣兒了。”

悲空大師實事求是道:“這事兒也不能全怪他們,有時候對方的招數是防不勝防,莫說他們,就連你我也可能會著了對方的道兒。”

丘道人歎了口氣:“朝廷都攙和進來了,事情是越來越複雜了。”

悲空大師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阿彌陀佛,希望事情儘早解決的好。”

“若是沒有人退讓,那麼你這願景可還遠著呢。”丘道人也不是特彆的看好現在的局麵,“雖說雙方糾纏的厲害,但現在局勢還不算太明朗。”

“道長說的是。”

丘道人瞥了他一眼,“難得大師肯附和我一回。”

悲空大師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一陣靜默,丘道人打了個嗬欠,之前高度緊張的神經現在鬆弛下來,他托著下巴準備小眯一陣子,卻忽然聽到悲空大師開口問道:“道長可記得老衲以前說過的人生八苦。”

丘道人不答。

“就是幾年以前在武林大會說的那次。”

“……臭禿驢你是不是想再打一場?”

“看來是老衲說中了?

“放%e5%b1%81。”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這句話你留待說與旁人聽,”丘道人忽然勉強抬起眼睛,“我說真的大師,我知道有一個人很需要你。”

“阿彌陀佛,緣來緣去,塵起塵滅,老衲隻渡開竅之人。”

丘道人想起那人的固執,心想雖然這老禿驢平時總是神神叨叨,但到了某些時候還不得不讓人信服,這就是他有事真覺得這人特彆礙眼的原因。

特彆特彆是什麼人生八苦,還愛彆離呢!

思及此,丘道人興致勃勃的問道:“大師,你覺不覺得就是因為你太過專注於這些有的沒有的,才到現在還沒能修成正果。”

悲空大師又是一聲“阿彌陀佛”,便不說話了。

丘道人本來不太精神,但被悲空大師指點迷津過後忽然又來了精神,看著對方不語便心癢難耐道:“悲空,既然你對這些這麼感興趣,不如對我說說這事兒該怎麼解決為好。”

悲空大師閉著眼睛沒有開口,丘道人看他如此,便繼續騷擾他:“剛才果然是在信口雌黃吧?”

悲空大師的境界倒是高,被丘道人這麼說也不惱,隻道:“是不是信口雌黃,道長心中沒數?”

丘道人暗罵這禿驢果然招人恨,想了想他又換了個法子,“我這不是擔心我那小徒兒嗎,他今年還未到雙十年華,有人便想揠苗助長,你說我愁不愁。”他唉聲歎氣道,“你若是有什麼就說便是了,彆總給我打機鋒,說一半還留一半。”

悲空大師晃了晃腦袋,“方才氣焰囂張的是誰?”

“反正不是我。”丘道人睜著眼睛說瞎話。

悲空大師瞟了丘道人一眼,“這事兒你插不了手。”

丘道人:“……”

“我們還是得切磋切磋。”丘道人咬牙切齒的說道。

總是被說中尤為不爽。

悲空大師笑了笑:“或許事情未必沒有轉機。”

“咦?當真?”

“或許武林平定之日,便是事情迎刃而解之機遇。”〓思〓兔〓網〓

丘道人忽然想起了剛才他自己的話,心想這事兒看起來還有的磨。

☆、第153章

夏寧汝從前與小兒子幾乎焦不離孟孟不離焦,找回大兒子以後時而因為公事而無法把小兒子帶在身邊,他喜歡把兒子帶在身邊這事兒可不假,連保定這樣兵荒馬亂的情形他都敢把人往這帶,不過這也足以說明了一點,這人對於自己足夠自信。

身為極樂門的門主,順寧侯爺,兼全國連鎖生意的大老板多重身份,夏寧汝去哪兒都不用愁,這不,父子兩一到步,便有人好生伺候著。

不過這一次倒有點不一樣,原因還是出在早就習慣性出門的順寧侯小公子的身上。

最近京師那一片區域都是晴空萬裡,天氣漸暖,一派萬事萬物複蘇的早春景象。

因為天氣不錯,所以兩人到的時候比預期還要早一些,但當馬車停下來的時候,夏勤小朋友就賴在馬車上不肯下來了。

夏寧汝摸了摸他的腦袋,他對於兒子的心意自然十分了解,“最多七日我們便回府,時間不長。”

事實上夏寧汝預計停留在這裡的時間並沒有這麼長,他起先想的是到了保定後最多三五天,大致看了這裡的情況,安排好就回去了,不過以防意外他對小兒子故意說長了一些時間,若是能早些回去,也算是給了自家小兒子一個驚喜,怕就怕這裡的事情拖著他不能走。

夏寧汝手底的事情不少,這次他是以監軍的名義前來保定,可京師還有許多功夫擠壓著等著他處理,若不是萬不得已,他還真的不想走這一趟。

夏勤知自家爹爹從來不騙自己,便扁著嘴道:“爹爹可要信守承諾。”

“自然是說到做到。”夏寧汝捏了捏他的小鼻子,“要不爹現在就派人將你護送回去?”

夏勤眨巴眨巴眼睛,抱著夏寧汝的脖子搖了搖頭:“我要跟爹爹在一起,這次如果爹爹把哥哥一起帶來了就好了。”這樣他們離開了以後,或許還可以像上次一樣玩玩,況且爹爹已經好長時間沒有這樣待在他的身邊了,夏勤每次想起都覺得不太高興了。

“可是我還是很想哥哥。”好不容易認回了自家大哥,而且哥哥還對他特彆特彆好,第一次離開哥哥還真讓夏勤小朋友非常的不舍得。

“你哥哥有事兒要忙,你要是聽爹爹的話,咱們很快能夠回去。”夏寧汝溫和的安慰道。

“真的嗎?”小夏勤眼前一亮,“爹爹那你要儘快將事情處理好。哥哥也一定很想我們。”

夏寧汝微微一笑,揉了揉自家小兒子的腦袋,“現在咱們可以下車了嗎”

夏勤很不好意思的把腦袋埋在了夏寧汝的肩窩上,玉雪可愛的小耳尖上冒出了一片紅。

夏寧汝笑著把自家兒子抱了下馬車,又讓人把自己帶來的行裝都卸下來。

兩人到了的前兩天夏寧汝都帶著夏勤到處跑,但是到了第三天就不行了,一大早夏寧汝起身把聽到動靜的夏勤給弄醒了,小家夥揉著眼睛坐在床上,看著外頭還沒蒙蒙亮,趕緊用還冒著暖呼呼氣息的被子把自己給裹了起來。

“爹爹今天起這麼早是要去哪兒?”

“你今天留下來?爹要去辦點事兒,大約晌午時分便回來,你在這裡乖乖等爹回來吃午飯,可以嗎?”

夏勤打了個嗬欠,“可是我想跟爹一起去,不行麼?”

“今天爹去的地方,不好帶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