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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乾嘛。

要說是監視,這厚厚的白雪早就遮擋住了大部分的視線,這裡絕對不是最佳的觀察點,但要說隱匿,當然也有——他們現在身上穿的外衫就是白色,這外衫的料子有些特彆,咋一看很薄,但仔細一看卻有兩層,外層是黑色的布料,穿的時候正好方便他們在夜色裡隱蔽,反過來則是白色的,等他們上了樹,直接把衣衫反過來一穿,就藏匿在在了樹上的積雪後。

西門吹雪緩緩解釋道:“這裡從老順寧侯受封開始就一直是順寧侯府,老宅就算沒人住了,總是比新宅子要多些東西。”

司空摘星眼前一亮,“我怎麼沒想到。”

西門吹雪這會兒連鄙視的眼神都懶得給他。

司空摘星感受到了周身滿滿的惡意,本來不想理會這人,卻忍不住道:“就算這裡是老宅,我們又要從哪裡入手?”

“當然得從這裡的布置入手。”西門吹雪看了他一眼,補充道:“你去。”

司空摘星怔了怔,“不一起嗎?”

“兵分兩路。”

“那你去哪?”

西門吹雪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並不答話。

司空摘星再一次沒有明白西門吹雪的意圖,這人就是個悶葫蘆,話少不說,偶爾還不說話,真不明白小道士是怎麼忍了他大半年的。

想通了這一點的司空摘星終於對丘萬戴騰起了如滔滔江水一般的敬仰之心。

而後無論他用表情還是用實際行動、明示又或是暗示,都隻得到了一句話:“兩個時辰後,我們在這裡會合。”

司空摘星點了點頭,“那我去了。”

西門吹雪揮了揮手,讓他先走。

司空摘星換好了黑色的那麵,有些納悶的回頭看看亦然安然坐在樹上的西門吹雪,心想這人不會是想坑他出去,自己坐在這裡休息吧?

算了,反正西門吹雪這種指揮風格,他是真的不太能接受,他還是好好的完成任務,看看有沒有線索比較好。

司空摘星走後,西門吹雪獨自在順寧侯府的外圍轉圈。

經過前些日子的鬥爭,西門吹雪覺得夏寧汝最喜歡的就是地下通道,地下水道本就是朝廷出資修建的,像京城怎麼可能沒有,於是掌握那四通八達的通道,就成了最有利的資源。

如果他的推測沒錯,這個地方很有可能也有通往真正的順寧侯府的地道。

但是很可能不止這些。

這裡曾經是順寧侯府,雖然他沒有辦法確定這個地方究竟是什麼時候荒廢的,但如果在丘萬戴離開以後,那麼當年發生的事情,就很有可能是這裡荒廢的轉折點。

這裡已經成了一座“空宅”,西門吹雪想起一種可能,大概這麼多年所謂的夏寧汝很低調,就是以這宅子的安靜程度來說的吧。

這裡麵的確有人留守,主人卻已經溜之大吉,外頭的人不知道這一點,便一直傳說夏寧汝早就心如死灰,雙耳不聞窗外事,久而久之,這裡也就再也沒人注意了。

他來的時候找人打探了一下,得知這裡便是丘萬戴出生的地方。隻是就算老街坊,卻也是無法得知順寧侯府內裡究竟長什麼樣的,隻把當年的事情當故事一樣告訴了西門吹雪。

據說十二年前,侯府的西廂還曾經走水,火光衝天,他方才與司空摘星探路的時候順帶摸到了西廂,卻發現那裡早就修正如初,根本就找不到一絲被燒焦了的痕跡。

這倒是有點難辦,如果當初出事的地點在西廂,這起火的原因不好查不說,所有的證據肯定早已經湮沒在了哪些已經被清理掉的灰燼裡頭。

地上的積雪並不厚,隻到腳背的厚度,西門吹雪腳落在雪地上卻踏雪無痕,他的靴子上隻沾了些微的雪屑,在他走的時候,零星的被揮灑在了地麵上。

他本來隻是打算找一找侯府外圍有沒有地下水道的標記,卻發現現階段就算真的有那標記,雪都已經覆蓋上了,他要找起來,更是難上加難。

這次的任務,看起來比想象中還要困難重重。

西門吹雪找了半天,還是沒能找到之前在地圖上看見的標記。

不會是那人已經知道了他們對地下通道也感興趣,特地讓人把這裡也給清除乾淨了吧?

這樣一來他們還有什麼戲開為。

西門吹雪當然無法相信那人真的有這麼神,他不能就此打退堂鼓,丘萬戴還在對方手上呢,如果沒辦法探清楚對方的目的,那麼對方肯定越發的有恃無恐。

現階段,西門吹雪手頭上的資源並不多,也沒有直接的證據,所以幾乎什麼事情都動不了。

他就算要與人談判,也得拿出有力的證據。

☆ ☆ ☆

就在西門吹雪努力的查找證據的時候,丘萬戴卻一直跟在夏寧汝的%e5%b1%81%e8%82%a1後頭做著自己不想做的事。

他對對方的生意一點興趣都沒有,卻被迫每天都像是被對方洗腦一樣灌輸,偶爾夏寧汝還會抽考,每每都害他%e9%b8%a1飛狗跳。

夏勤比他年紀小,學的卻比他好不少,他有時候想,既然夏勤儼然是一副繼承人的模樣,那夏寧汝又是何苦來哉培養他。

不過有的時候,習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在習慣了夏寧汝的潛移默化後,丘萬戴發現自己對於這些生意上的事情已經通了幾條神經,也不像當初一樣費解了。

莫非他已經被同化了?

丘萬戴這天苦著臉,就想賴在床上不想動了。

夏勤晃了晃他:“哥哥,你不要賴床了。”

“哥哥沒有賴床,”他義正言辭的說道,“哥哥其實在練功!”

夏勤撇了撇嘴,“騙人不好的,是誰掉大牙了。”

丘萬戴:“……”

“哥哥真的是在練功,”丘萬戴坐了起來,“這是武當的內家心法,靜心凝氣,你不要打擾我,去找你爹談心吧。”

夏勤瞪大了眼睛,一副偏不走的小模樣,“哥哥,爹爹也有教我武功,我每天都要砸馬步呢。”

這個他知道,“我以前也有,很小的時候就開始了,後來學好了以後,我的師傅就教了我彆的武功。”

夏勤的體內並沒有一絲內力,丘萬戴問過他,隻知道他會一些拳腳功夫,“你想學嗎?”

夏勤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這年頭真的不能點頭又搖頭,這事想就想,不想就不想,彆搞這麼複雜,他吃不消。

“我以後會學好的,爹爹說要循序漸進,讓我紮實基礎。”

丘萬戴一臉羞愧,總覺得他剛剛要揠苗助長了。

其實夏勤的身子骨還不錯,雖然人小,卻也還是很紮實,隻是不像他一樣,一眼就被他的師傅看出來骨骼精奇,小孩的功夫日後再練應該也無法頂尖,不過自保也是沒問題的。

“那就聽你爹的。”

夏勤一臉不讚同:“那也是你爹爹。”

丘萬戴覺得自己快要被洗腦了,“行吧,你覺得是就是。”

夏勤嘟囔道:“本來就是!”

夏寧汝忽然走了進來,丘萬戴下意識的就想說怎麼不竅門,但顯然就算他說了,估計這人懶得理會,權當說了一句廢話。

“爹爹!”夏勤衝向夏寧汝,“你怎麼來了?”

“我們出去好不好?”夏寧汝抱著夏勤,帶著他來到了衣櫃的麵前,給他選了一套衣裳,又拿了一套給丘萬戴,“換好後來找我。”

夏勤乖乖的點了點頭,“我會和哥哥一起出去的,爹爹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夏寧汝笑著點了點他的鼻子:“去了你就知道了。”

這些天他們都被夏寧汝帶出去慣了,所以一時也沒多想,丘萬戴還給夏勤換好了衣服,這才牽著人出去。

他覺得他越來越像自家弟弟的保姆了。

就在丘萬戴以為他們要出門的時候,夏寧汝卻帶著他們進了書房,然後當著丘萬戴的麵前,觸碰了一道機關。

丘萬戴心驚肉跳的看著夏寧汝的動作,手心裡冒出了一絲冷汗。?思?兔?在?線?閱?讀?

這人,不會是要帶他去看什麼極樂門的東西吧?

槽,真心虐啊……

☆、第103章

機關打開後,出現了一條向下延伸的樓梯,夏寧汝對他們招招手,讓他們跟著他走。

走在地下道裡,陰風涼颼颼的,壁上點著蠟燭,燭光雖然昏暗,卻還是能看得清楚這條暗道的路,隻是這裡陰森森的,看起來相當的恐怖。

丘萬戴看了一眼一直抓著他的手的夏勤,小孩比他想象中還要鎮定,似乎根本就沒有把這裡當回事,還蹦蹦跳跳的領著他往前走。

丘萬戴此時的心情很複雜,他大概知道某人真的很喜歡地下道的資源,也有一種對方到哪兒都喜歡玩地下道的感覺,但他們走了這麼多的地方,夏寧汝就在這裡把他帶到了這裡,究竟是想做些什麼?

這時候什麼猜測都冒了出來,但唯一一個讓他有點相信的是這裡大概真的是什麼極樂門的分堂,又或者是通往分堂的地方,他們之前一直猜測極樂門的總部是在京城,這裡離京城不算特彆遠,卻也是相隔了幾座城。

夏寧汝一直不說話,夏勤卻表現的十分雀躍。

丘萬戴抿了抿%e5%94%87,抓著小孩的手輕輕的顫動了兩下,引起了小孩的注意。

夏勤沒有停下來,卻轉頭看著丘萬戴:“哥哥,你怎麼了?冷嗎?”

丘萬戴的嘴巴動了動,木著臉道:“沒有。”

說著,他的手又抖了抖。

夏勤瞪著他,明顯不大相信,隻道:“那哥哥,你不是害怕了吧?”

丘萬戴咬咬牙,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怎麼可能。”

夏勤挺了挺小%e8%83%b8脯,小男子漢一般安慰道:“哥哥你彆怕,有爹爹與夏勤在!”

雖然他看起來好像連小孩子都不如,不過為了情報!他忍了!

丘萬戴僵硬的點點頭:“哥哥不怕!”

夏勤好像還是有點小擔心自家哥哥,睜大眼睛看著他道:“爹爹以前帶我來過好多次了。”

夏寧汝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什麼時候帶你來過這裡?”

夏勤眨巴眨巴眼睛:“很多次!”

夏寧汝:“……”某兒子不會以為之前去的地下通道都與這裡是一樣的吧?

夏勤點了點頭:“爹爹,這些壁台上的雕刻我都看過好多回了!”他指了指離著自己不遠處的盛著燭火的壁台,“這裡是白鵠,再往前些就是孔雀。”

聽到小孩的話,丘萬戴心跳加速了起來,白鵠和孔雀,那不是彼極樂國土裡阿彌陀佛所幻化的鳥麼,也是極樂門各大分堂的名字,白鵠堂、孔雀堂,還有鸚鵡堂和舍利堂等,這些西門吹雪之前就對他說過,看來這裡真的是他所想的那個地方。

那麼夏寧汝為什麼要帶他來這裡。

聽夏勤的語氣,小家夥還曾經不止一次的來到這裡,又或者不是這裡?隻是與這裡相似的地方?丘萬戴分析著夏寧汝之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