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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衣裳的下擺隨風糾纏在一塊,那樣的情景,若是不計較兩人皆是男子——其中一個人還是個道士,還真有一股出塵的璧人氣息。

咳,這話自然不能跟兩人說,不然他可真是得上窮碧落下黃泉了。

不過最近丘萬戴也不對勁——這不是廢話麼——他們一路過來的時候,西門吹雪本來就不怎麼搭理他們,隻搭理丘萬戴,所以一般與他們溝通的都是這位小道士,大多數時候丘萬戴主動來打理他們,今天他坐在這裡有一盞茶的時間了,小道士還是鳥都不鳥他……這事兒,什麼時候才能到頭啊!

“小道士?魂兒還在沒?”

丘萬戴搖了搖頭,某人可真是被他氣笑了,魂兒都沒了,還能搖頭麼?

“要不給兄弟我說說,”這人也是個臉皮兒比城牆還厚的主兒,這下就直接跟丘萬戴稱兄道弟了,“怎麼看著意誌這麼消沉,可不是什麼好事兒啊。”

丘萬戴默默抬起了頭,很明顯真的用眼神在問題“有嗎”?

這哥們噴了,“你看看,你就抱著你的劍在發呆,有意思嗎?我問你還不說話,不就是意誌消沉的征兆嗎?來吧來吧,有什麼說什麼,今天兄弟我就在這兒聽你說了,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我保管左耳進右耳出,半句風聲都不漏出去。”

丘萬戴:“……”

這人見丘萬戴還是不搭理自己,索性豁出去了,“你這般悶悶不樂,可是與西門莊主有關?”

丘萬戴還是不說話,隻是表情也有點懨懨的。

“旁人一看還以為你受了什麼情傷呢?我說小道長啊,這有事兒不開口,意誌憋在心底,誰知道你在想什麼啊?”

丘萬戴聽見這話,直直的瞟了他一眼,心想不開口的人究竟是誰。

這人自然聽不見丘萬戴的心聲,見他還是不說話,挫敗感都差點把他打趴下了,可是他身上背負的艱巨任務,絕對不能搞砸了,於是隻好再接再厲、一捅到底道:“小道長,你能去勸勸西門莊主給丘萬戴解了針解了藥嗎?”

丘萬戴:“……”剛才那位偽心理專家到了哪裡,不會被什麼古怪的人上了身吧?

“小道長,你倒是說句話啊,上頭下了命令,西門莊主不搭理我們由著我們在他家放牛吃草,你若是按時想看見李連音伏法,還是得趕緊勸勸西門莊主啊。”

丘萬戴有點不想搭理他,這幾天這麼多人都跑來他麵前慫恿他去與西門吹雪和解,怎麼沒人去慫恿西門吹雪來與他和解,天理不公,就看他年紀不大能由著他們搓圓按扁了是吧。

這頭的狀況顯然陷入了僵局,另外一頭就彆提了,這頭這位好歹還是好說歹說說了幾句話,就是丘萬戴沒在搭理他啊,也算是勸了不少啊,負責西門吹雪可就慘了,他一到院子裡,還沒開口呢,西門吹雪的劍鋒就隻衝著他刺來,他趕忙一躲,卻發現人家就不是衝著他來了,西門吹雪的劍法霸道至極,直奔著人的死%e7%a9%b4而去,沒兩下,這位仁兄已經%e8%85%bf軟了,更彆說西門吹雪揮舞著他的那把烏鞘劍的時候,帶來的滿院子的寒衣,那可是讓他連牙齒都在發顫,半句話都說不出話來。

他倒是發現了,每當他想開口,西門吹雪就不給他這個機會。

這任務,可真是比要他去做臥底還要難些,金捕頭他什麼時候才能回去,某人欲哭無淚的想。

於是第一天,兩人皆铩羽而歸,等他們去報告請求換人來攻陷二位的時候,金九齡卻拒絕了他們的要求,讓他們繼續在西門吹雪那待命,還下了死命令,搞不好就彆回來了。

倒黴催二人組隻好再一次投奔了西門吹雪的地盤,因為距離他們任務的截止日期就剩下兩天了,要是再請不動這兩尊大神,可就悲劇了。問題是他們還沒發強迫西門吹雪,因為讓西門吹雪下針下藥可是他們默許了的,那時候情勢危急,他們彆無他選,沒想到現在這麼棘手,如果讓他們選……好吧,他們可能還是會讓西門吹雪下手,畢竟他們可算是平安的將人帶了過來。

tat到底要怎麼才能讓這兩位彆扭的小朋友言歸於好啊?總覺得再這麼下去,事情不是要成僵局,而是變成死局了。

最後兩人實在沒辦法了,有一人就出了一個餿主意,他對著丘萬戴說:“若是你這麼不高興,為什麼還要住在這裡,不如去外麵住住,就是你想住六扇門的分部也沒問題啊。”

他已經不管不顧了,怎麼著先將人拐到六扇門再說。

然後……不知道從哪裡聽到這個消息的西門吹雪就讓管家將兩人給扔了出去,閉門謝客。

任務到此結束。

丘萬戴倒是沒想走,不過這兩人說得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兩人都拉不下臉,不如就找個契機。

丘萬戴想了想,終於舍得放棄%e5%b1%81%e8%82%a1下已經被坐熱了的石頭椅子,翻身一蹬,就上了屋簷,他看了看方向,思考應該去哪裡散散心,就在他選定了東南方的時候,身邊一陣風吹了過來,一把陰鬱的聲音開了口——

“去哪兒?”

“出去遛遛。”

不知道為什麼,當這兩句話一開口,丘萬戴的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散了去,就像是撥開了雲霧,總算見到了溫暖的曙光。

☆、70·口勿

西門吹雪沒有說話,卻也沒有放開他,他試著動了動,卻並非動彈不得。

丘萬戴聳了聳肩,乾脆帶著人一起走了,之前丘萬戴想著朝著東南方而去,這會兒帶了個人,也就真打算在人家屋頂遛遛——畢竟能遛一個劍神的機會可不太多。

天津很大,以前在一統江湖裡的天津就不小,隻是遊戲中的城池自然是比現實中的要小很多,丘萬戴這幾天都悶在西門吹雪的地盤沒有出來,吃得也不多,衝著東南跑,居然來到了一個小集市,那小吃的香味隻衝著他鼻尖飄來,讓他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抵擋不住風中帶來的絲絲甜味兒,丘萬戴找了一條臨近的小巷子,跳到了地麵上。

此時不過巳時中剛過,過了早膳時分又未到午膳,丘萬戴想起了從前在學校時候的課間餐通常都是發一個水果,想起來都覺得有些遙遠。

其實他這些天都沒怎麼吃,不知今天怎麼就突然想吃了,大概是因為西門吹雪沒能忍住先搭理他,所以他也覺得自己今天開胃了。

小集市有各色的玩意兒在賣,引著丘萬戴的甜味是一攤麻花檔子,老板正在烤著金燦燦的麻花,隱約有一絲桂花的香味飄來,又香又甜,就是太大一塊了,丘萬戴心思思,卻又不想一人吃下這麼大一塊。zzzzzzzzzzzzzzz

他看了看麵無表情的西門吹雪,不知道某人願不願意跟他分食一塊。

此時幫襯的人不多,丘萬戴猶豫了一陣,終究還是舍棄了,最近入秋,天乾氣躁,要是這麼吃下去,上火流鼻血什麼的也不是不可能的。

就在他有點遺憾的走過這個攤檔的時候,西門吹雪卻忽然在檔子前頭停了下來,然後對著老板說道:“要一塊。”

麻花是新鮮出爐的,紙包著還有些燙手,西門吹雪把它遞給他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丘萬戴真的不知該怎麼表達自己當時的感覺,今天的風有些大,但指尖的觸覺卻能暖到心裡。

“你要吃嗎?”丘萬戴很期待的問道,然後不由分說的掰了一塊給西門吹雪。

其實一塊麻花不足以填飽肚子,隻是因為看起來有些油膩,所以丘萬戴不想一個人全啃了了。┆思┆兔┆在┆線┆閱┆讀┆

西門吹雪:“……”

丘萬戴想了想,又將麻花拿上了些,幾乎就遞到了西門吹雪的嘴邊,“一起吃!”

丘萬戴的小心思西門吹雪是摸不著了,但兩人就這麼站在了路中間,本來兩人的外形也足夠出色,身穿著的又是同款的情侶裝,咳,又是同樣的衣裳,真是讓人不得不將視線都轉移到這兩位主兒的身上,就是後頭跟著他們倆的六扇門捕快甲乙,也被丘萬戴沒臉沒皮的動作給弄得臊了臉。

本來以為西門吹雪或許會掃開小道士的手,哪知這位根本就不在意他人的眼光,他甚至還看見西門吹雪的嘴%e5%94%87蹭上了丘萬戴的指尖,這時候他總覺得自己的眼力是不是太好了些。

丘萬戴心滿意足的開吃,很快他又被一陣帶著辛辣的飄香味兒刺激了,就在不遠處的一露天小茶寮裡,攤主正在布幔下熱火朝天的煮著什麼,混雜著一陣豆子的香味,丘萬戴努力的聞了一下,發現沒有葷的味道後,口中的唾液不停的分泌,就差沒拉著西門吹雪跑到過去了。

反正西門吹雪肯定會陪著他去吃的,丘萬戴心情大好。

小茶寮前有一塊木板寫著馳名鍋巴菜,丘萬戴坐著就不走了,攤主問道:“小哥可麵生的緊,是不是第一次來,咱的鍋巴菜是這兒最有名的,保準你吃過了回頭還想吃,要多辣有多辣,想要多少麻醬也可以自己加,管夠,再來碗豆漿,絕配!你今天來得可真巧,要是再晚些,咱就收攤子了。”

“老板不做午膳嗎?”丘萬戴不解的問道。

攤主隨意的點了點頭,“如何,來兩份兒吧?”

丘萬戴朝著西門吹雪瞅了一眼,見他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於是高高興興的叫了兩份鍋巴菜與豆漿,綠豆粉與小米麵探成的鍋巴脆香嫩口有嚼勁,撒上豆腐乾鹵汁腐%e4%b9%b3醬麻醬辣油,再鋪一層淺淺的香菜末在麵上,紅紅綠綠的看起來特彆吸引人的食欲,鹵汁與辣油混合香味四溢,丘萬戴嘗了嘗,又讓攤主加了些辣油與豆腐乾,滿嘴火辣辣的口感再喝上一口醇香的豆漿,瞬間覺得整個人都舒爽極了,這味道丘萬戴滿意極了,%e5%94%87瓣吃得紅彤彤的也不在意。

相比之下西門吹雪吃得很斯文,然後他剩下的半碗都被丘萬戴奪去了。

“不吃午膳?”西門吹雪看他吃得過癮,臉上也有了些笑意。

丘萬戴抬頭,眼睛咕嚕嚕的在街上轉悠了一圈,然後發現周圍還有很多吃的,比如不遠處的火燒,還有煎餅果子,然後衝著西門吹雪搖了搖頭,

西門吹雪看他眼睛直轉悠,居然就這麼起身去買了一大通素食小吃回來,全部攤在了桌子上,又跟攤主要了兩杯豆漿,兩個人就這麼你一口我一口,不對,兩人是將桌上的小吃分著吃了。

這兩人今天若無其事的舉動簡直就像是將前幾天的冷戰給吃了,了無痕跡就算了,這曖昧%e4%ba%b2密的舉動可是所有人都看在眼裡的,你說西門吹雪這冷冷清清的一人,一看就怎麼都不可能做這些事兒的,但人家就偏生做了,還做得自然無比,可不是把尾隨的兩捕快給嚇得花容失色,瞠目結%e8%88%8c嗎?

這兩人這是怎麼和好的?為什麼他們跟了一路都沒發現這兩人到底是怎麼交流的?莫非兩人私底下傳音交流?

算了算了,這兩人和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