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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西門吹雪心裡的小九九,卻是見他麵色雖冷,卻也做足了禮數給足了自家懶師傅的麵子,心裡的石頭也落了地。

陸小鳳也在,看著這一切倒有些詫異,這西門吹雪他以前雖然沒見過卻是聽說過的,這人名字裡帶雪,人亦孤清冷傲,冷若冰霜,不知怎麼的,他就是覺得西門吹雪對小道士頗為殷勤,連帶著對著小道士的師傅也有那麼幾分敬意。

該不會是個冒牌貨吧?

但隨即一想他心裡的小人又搖了搖頭,敢冒充西門吹雪,那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這裡是武當的據點,丘道人輩分最高,自然是主人家,看著自家小徒弟回來了,便招呼著幾人上飯桌,彆的不說,他們也折騰了一天,先填飽肚子再說。

待飯菜上了桌,丘道人真心實意的說了一句“諸位,粗茶淡飯,彆客氣”,飯桌上都是已經快餓了一天的人了——除了司空摘星以外——自然沒人跟他客氣起來,那架勢說是狼吞虎咽也不為過,下箸的速度那是虎虎生風,若是旁人在,肯定以為是幾個餓鬼投胎來了。

吃飽了才有力氣乾活,當所有人都開始放下筷子打著飽嗝的時候,丘道人命人把桌上已經被刮乾淨的鍋碗瓢盆都撤走,開始商議大事。

其實小萬戴與西門吹雪沒有回來以前,陸小鳳就已經與丘道人商議了好一陣,特彆是他們搶回來卻一心想逃跑的趙飛簷,他們還沒想好應該怎麼做。

不過這下一步也是商議得差不多了。

丘道人並沒有打算今晚去夜襲,一來他們今日一趕到就跟人打了群架,那一大波又一大波的雖然沒讓他們傷了元氣,但是體力卻也是個大問題,二來既然已經知道他們的落腳處,就先查清楚他們底細,說不定能揪出誰在背後跟他們耍花樣。

隻是今天時間已經晚了,他們要查什麼都不好查,其實這事兒還是要有金九齡卡一腳比較合適,有他在,他們很快就能查出那宅子的主人——雖然那應當屬於私人住宅,但衙門肯定有登記,一查記錄便知道什麼人與黑衣人有牽扯。

陸小鳳聽罷,自告奮勇把此事攬在了身上。

丘道人點了點頭,道:“那就有勞陸大俠了。”

“道長這句陸大俠可真讓陸小鳳不敢當。”陸小鳳很謙虛。

“此事若不是陸大俠抽絲剝繭,恐怕至今還沒個進展。”聽了陸小鳳的自謙,丘道人這會兒卻是直接將功勞都歸在了陸小鳳的頭上。

“道長快彆這麼說,”陸小鳳聽著有些不對,卻想不通哪裡有問題,“這事兒陸小鳳可不敢居功,道長可彆忘了你家小徒兒也是大功臣。”

小道士看了一眼談笑自若的師傅,趕緊朝著陸小鳳抱拳道:“小道不過運氣好,誤打誤撞碰上了這茬,怎麼能比得上陸大俠所出的力。”

陸小鳳呆了呆,總算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莫非丘道人不願意他的徒兒在這事上出麵?可是這沒道理啊,如果他沒看錯,這小道士可算是武當新一代中的佼佼者,要是此事他辦好了,那麼武當派也有麵子,也鞏固了武當的威望,雖說沒有什麼實質名頭,但武當又怎麼會將功勞都往外推,果斷說不通啊。

就在他琢磨著這裡頭的彎彎繞繞的時候,冷不防的聽到西門吹雪清冷的聲音:“陸大俠在此時居功至偉,快彆謙虛了,謙虛過了頭,便成了虛偽。”

陸小鳳:“……”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這麼大一頂冠帽扣了下來。這是怎麼了,現下連西門吹雪都已經想將所有的事情撇清了?

小道士感激的看了西門吹雪一眼,卻忽然看到了來自劍神大人帶著深意的眼神,當下心跳也加速了幾分,當下不敢再看西門吹雪一眼。

在幾人的“圍攻”下,陸小鳳覺得再推辭還真的有些矯情了,於是隻好隨口應了聲,算是把這個話題略了過去。

他們現在不是還沒把這些人給鏟起來麼,現在說這些還是有些早了。

陸小鳳趕緊轉移話題道:“那依丘道長來看,我們什麼時候行動比較合適?”

丘道人雖然沒想今天就去把人給救出來,但細想一層,總覺得不能隻派人守著外圍:“我們現下隻派人在宅子外頭看著,若是宅子裡頭有什麼貓膩,我們是不知道的。”

以他們的做派,若是在宅子內弄出個地下道什麼的也是有可能的,不過若是他們覺得那宅子還沒有曝光,那就有可能留在那兒住下,反正這宅子看起來很普通,私宅嘛,也不怕人闖機那裡。

換句話來說,他們費了這麼大的力氣繞了這麼多的路想要甩掉他們,總不可能是為了再一次逃跑吧?

隻是這敵人的心思,還真不好說。

“那去探探路?”陸小鳳提議道。

這個法子當然好,但是要探路卻也是不能被對方發現,否則這一打草驚蛇,今天的收獲瞬間清零,可是會讓人吐血的。

小道士想了想:“不如小道去吧。”他看了一眼西門吹雪,隻見他幾不可見的頷首,隻好道:“與西門兄一塊。”

西門吹雪滿意了。

陸小鳳卻道:“今日西門莊主與小道長都奔波了一日,不如由我與司空摘星二人前去探他一探。”他與司空摘星的輕功都不錯,他的武功應該也能保護兩人,司空摘星今天一天就花在等他上了,沒出什麼力,當然比起小道士與西門吹雪合適。

既然陸小鳳再一次自告奮勇了,丘道長自然順水推舟了,他與小萬戴好久沒見,若是能聚一聚也是不錯的。

“師傅。”洗過澡後,小道士來到了丘道人的屋子,正看著他在院子裡坐在椅子上納涼。

“來了?這幾天可玩得儘興?”

小道士裝傻道:“師傅何出此言,徒兒可沒有玩,我不是將解藥交給了師傅嗎?莫非那解藥不對?”

“為師隻是覺得奇怪,江湖上這麼多人都在找解藥,偏生你一出去,就還真的把解藥找回來了。”這也是丘道人擔心的問題,說這是巧合,可這也太離奇了吧。

小道士道:“徒兒至今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這麼巧就遇上了左右醫聖,還將解藥拿到手了。”

其實有解藥當然是好事兒,難就難在怎麼解釋這解藥的來源,小道士固然是將解藥給了丘道人,可是這之後他也就撒手不管了,他哪裡知道雖然這解藥有了,卻是費了丘道人好大一層功夫才把這事兒給掩飾了過去。

不僅是解藥,今日小道士還這麼巧碰上了抓了藥師的黑衣人,挺陸小鳳所說,他這徒兒恐怕還比他們早了一步,他以前雖然想著是將小道士放出去曆練,暗中查探究竟是誰在背後搗鬼,但也明白這事兒恐怕沒有什麼希望,哪知道小道士出去沒幾天就真的給他找回了解藥,還遇到了失蹤已久的左右醫聖。

很多事情小道士沒有說明白,但也就是這三言兩語,才讓丘道人心生警惕。

他這個徒兒從小勤奮努力,人雖然呆了點,但其實還是很聰明的,可是壞就壞在身上有秘密,若是日後不小心被人知道那秘密,恐怕會惹來殺身之禍。

若是被他人知道這事兒他的這個小徒弟都有參與,難免這個小徒兒會被許多的人盯上,讓丘道人本能的感覺到了一絲危險。所以今天他才將所有的功勞都推到陸小鳳的身上。

隻是聽著聽著小徒弟說起了這幾天的遭遇,他又覺得剛才的有些做法不大妥當,因為小徒弟他們一早就遇上了金九齡,若是將功勞都放在了陸小鳳身上,恐怕這事兒還真的會引起彆人警覺。

於是這麼一來,丘道人倒是有些左右為難了。

這麼做,不會有些多此一舉吧?

丘道人常年不想這些彎彎繞繞,但此事事關重大,他還真的不大敢掉以輕心,非得把這事兒想出個良策來。

等等,還有一個西門吹雪。丘道人的眼睛亮了:“西門莊主也是當世高手,英雄出少年,這才你跟著他也學到了不少東西吧?”

莫名其妙聽到這麼一句話的小道士:“?”

他家師傅怎麼突然提起了西門吹雪來了?

☆、西門吹雪VS丘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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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士不懂,西門吹雪卻是懂的。

他與小道士的房間相鄰,一更時分還不見小道士回來,便借著賞月的由頭,開始在這不大不大小的院子裡晃悠,在院子裡總覺得離那揮散著清冷銀光的月亮有些遠,乾脆踏上人家屋頂,選了一個最好的位置賞月,這個最好的位置,當然是丘道人院子的屋頂。

丘道人聽得上麵有動靜,抬頭就看見了方才算計,不,心心念念的西門吹雪,當下就將他喊了下來。

雖然西門吹雪這人不喜規矩,但武林前輩叫道,他還是聽從的。

臉色未變的翻下屋頂,用冷冷的聲音道:“道長好,今天月光不錯。”

小萬戴:“……”

“的確不錯,”但閒話家常不是丘道人的目的,他隻說了一句,話鋒便一轉,“這些天小徒多得西門莊主的照拂,想必他給你添了不少的麻煩吧。”

小萬戴心想自己才不是什麼麻煩呢,他還救了西門吹雪不止一次。

他剛要抗議,隻聽西門吹雪道:“阿戴的救命之恩不敢忘,不過與其說照拂,不若說這一路我們相互扶持。”

聽西門吹雪不過與自家徒兒相處了幾日,就喊自家徒兒喊得如此%e4%ba%b2昵,丘道人撚了撚胡子,總覺得哪裡不對。明明傳聞裡萬梅山莊的西門莊主冷如冰寒如雪,誰也請不動,雖說方才西門吹雪已經提過了救命之恩,但這人與傳聞中的確有些差彆,至少在對待自家徒兒上。

不由得,丘道人心生警惕,方才想要將功勞推予西門吹雪的心也頓時少了不少。

“西門莊主謙虛了,萬戴初涉江湖,初生牛犢,隻怕不是西門莊主看著,早就闖禍了。”隻一念,那股熱切便消退了不少,西門吹雪察覺了,小道士卻沒察覺——

小萬戴瞪大了眼睛,西門吹雪看起來也沒有多少江湖經驗好伐?

其實他也知曉西門吹雪學識淵博,甚於他好幾倍,若不是這一路有西門吹雪,他又怎麼會摸到這裡,掀了他們的據點。

等等。小萬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師傅,我們遇到左右醫聖的時候,先是碰到了他們的藥陣,而後才發現他們那兒無處不是藥,饒是西門兄出身醫藥大家,也因此著了不少道。”

怎麼突然說起了這個?沒個頭尾的,丘道人揚眉,還沒琢磨透自家徒兒話裡的意思,就聽西門吹雪說道:“多虧了阿戴,不然我就成了左右醫聖的藥人。”

小萬戴忍不住道:“師傅,西門他知道了。”

丘道人心一緊。

——然後才發現這兩人一唱一搭,身為默契。

他忍不住看著小道士:“怎麼回事?”

小萬戴看了看西門吹雪,再看著丘道人攤了攤手。

誰讓他的確沒有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