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他?
“啟程。”西門吹雪見小道士不動,自己先邁開了幾步,“你再在渡口停留,說不得就得日落西山了。”
小道士連忙跟上,指著前方說道,“剛才船家說到城裡也就一條路直著走,大概走兩柱香的時間就到了。”
西門吹雪自然是聽到了,他又不是真的暈船!
他們的線索就在城裡,據說有人曾經看到了這些個醫師在這裡出沒,隻是這些線索都一閃而逝。而根據龜孫大爺的情報看來,好幾個醫師最後失蹤的地點就在這座城裡。
普通人到城門需要走兩柱香,但他們兩人架起了輕功,半柱香時間不到就已經到了城門口,卻沒想到城門口排起了長龍,速度倒是不慢,隻是這隊伍卻是越來越長。
小道士哪裡見過這般景象,連忙看向西門吹雪:“這是怎麼了?”
西門吹雪想了想,隨口道:“莫非朝廷在是捉拿通緝犯?”
可是看這速度不像啊,而且如果他們現在再不去排,還指不定什麼時候能進城呢。
西門吹雪看著有點焦急的小道士,隨手拿出了幾塊碎銀子,然後拉著小道士往守城的士兵走去。
小道士:“……”
插隊打尖不好,無量天尊。
順利進了城,小道士看著城門口密密麻麻的隊伍,又默念了好幾句“無量天尊”。
其實若不是這光天化日之下,他們直接攀了城門也非難事,這幾塊銀子也省了。
“這是怎麼了?”因為城門的隊伍看著有些不尋常,小道士便朝著拿了他們銀子的那個士兵打聽。
那人見他們出手闊綽,也樂得給他們解惑。
原來距離城裡不遠的好幾條小村前幾天爆發了瘟疫,前不久朝廷已經派人去封村,好像還有幾個六扇門的人來了,而且朝廷為了防止太多的難民進城於是亦下令封城,今日落日時分若是能進城裡,自然就不用再擔心外麵發生的事情,那人還笑著說他們好運氣,正巧趕上了時候。
“西門兄,現在我們應當怎麼辦?”了解的事情的原委,小道士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若是封了城,他們就“出不去”了。
如果那群醫師已經不在這裡,他們花了銀子進來就沒意思了。
而重點就在於,那群醫師很可能已經不在這兒了。
“等入夜後再說。”
“可是入夜後,我們又能去哪兒?”小道士很奇怪的說道。
西門吹雪不說話,直直的朝著一家不遠處的藥鋪走去。
小道士:“?”
藥鋪的裡麵擠了好些人,差點都被擠出了門外,偌大一個門麵卻看起來極其不夠人手。
看來都是外頭的瘟疫鬨的。
那西門吹雪進來也是想人擠人?小道士人小,在人群裡鑽來鑽去也不嫌累,但西門吹雪明顯就是一個不喜歡被人擠著走的人。
然後,小萬戴就見西門吹雪直接找上了掌櫃,拿出了一塊小牌子晃了晃,然後他們就被請到了內堂。
特彆的寬鬆,打兩個筋鬥也可以。
“屬下不知莊主到來,有失遠迎……”
小道士:“……”
這藥鋪子也是西門家的產業?
土豪有木有!
“莊主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屬下。”
西門吹雪毫不客氣的點了一大堆藥材,掌櫃記下後連忙去準備,內堂裡就剩下了小道士與西門土豪。
“所以你這是準備進去疫區?”小道士好奇的問道。
西門吹雪沒有說話。
這人不像是這麼有同情心的人,冒險進入疫區救治病人什麼的,應當不大可能。
“可是這與那些藥師有何關係,等等,難道你認為他們都在疫區裡嗎?”
“不無可能。”
☆、20·沒常識是個大問題
在打聽過了疫區的情況後,西門吹雪又讓掌櫃給他添置了一些藥物,準備十分充分。
小萬戴倒是不擔心兩人如何進村的問題,問題他們真的有必要進村嗎?
西門吹雪隻說了那句“不無可能”就再無下文,這讓小道士百思不得其解,比方說瘟疫村與醫師之間,表麵聽著有些聯係,可是這與他們所要找的藥師有關嗎?
還是他對他的判斷不準,西門莊主其實是一個同情心泛濫準備進村救人的大好人?
無數個特大的問號在小萬戴的腦袋裡轉悠,但這人也似乎不欲解釋,讓小道士就算想問也不知道應該從哪裡入手。
真是有些傷透了腦筋。
不過即使這樣,小道士還是決定與西門吹雪一同行動。
雖說龜孫大爺的線索是指向這兒,但他們來到了就要封城,既然這裡有西門家的鋪子,西門大可以讓他家的手下四處去打聽——小道士曾經也很好奇為什麼西門吹雪不讓這裡的夥計順帶給他打聽了,得到的答案也就三個字:忘記了。
等等,這是忘記了什麼?鋪子太多都不記得這裡有開一家分店?
小道士莫名的總覺得自己真相了。
好吧,咱們還是回歸正題吧。
其實就算退一萬步來說,他們就算最後他們並沒有在村裡發現醫師,那如果他們能用這些藥救下一些村民,興許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小道士盤算好了,又與西門吹雪準備好些東西後,等著入夜時分出城。
兩人帶上了不少藥一路潛到了村子外圍,雖然是夜晚,但是村子外頭守著的人卻並沒有放鬆戒備,甚至有點燈火通明的感覺。
“我們怎麼進去?”
此時兩人正潛伏在村頭不遠處的一顆樹上,因為視野的關係,兩人站得很近,小道士甚至能感覺到自己呼出的熱氣在噴到西門吹雪的皮膚又反湧回來。
西門吹雪“噓”了一聲,示意小道士不要再說話。
小道士下意識的屏氣凝神,他靜下心,守在村頭的人的交談聲也清晰了起來。
“金捕頭,方才有人試圖想要往外闖,已經被兄弟幾個製服了。”
“辛苦了,今夜是你們幾個在守第一班夜?”那位被稱作金捕頭的人問道,“我命人給你們做了些宵夜,吃飽了才有力氣,你們方才立了功,我一定把這件事記下,等封村結束後,讓手頭論功行賞。”
“那就先謝過金捕頭了,捕頭也一塊吃,您帶了這麼多,兄弟幾個怎麼吃的完。”
“咱……”金捕頭指了指旁邊的一桌,“咱們來這兒坐下吃吧,現在已經入夜,不礙事。”
小萬戴聽著這些話倒是稀疏平常,但就在他想著放鬆下來的時候,一陣聽著急促卻並不明顯的古怪聲響鑽進了他的耳朵了。
小道士扯了扯西門吹雪的衣服,隻用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說道:“有人。”
但這樣的聲音很快就被守村的幾個官差的交談聲給蓋過去了。
在那以後他們都沒有聽到任何的類似聲音,似乎是那人已經走遠了。
西門吹雪輕輕的動了動,不算明顯。
小道士仰頭看著西門吹雪,隻聽劍神大人在他耳邊說道:“金九齡知道。”
小道士的第一個反應是:金九齡,誰啊?以及知道什麼?
第二個反應才是他的耳朵有點癢,讓他忍不住移了移自己的腦袋。
反應了三下,這才把劍神大人的話串了起來,金九齡等於金捕頭,知道的意思是金九齡知道有人要進村。
“你怎麼知道?”
“方才那人進去的時候金九齡特地轉移了官差的注意力。”
咦?金九齡與那人是同夥?
小道士特意看了一眼還在與官差談笑風生的,倒是沒有發現什麼異狀。
那他們還要進村嗎?
小道士捅了捅西門吹雪:“我們要不要找一找其他進村口?”
西門吹雪微微搖了搖頭,隻說了一個字:“等。”
“等那人出來?”
西門吹雪點了點頭不再說話。.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兩人又陷入了沉默,暖風中,金九齡與官差聽著沒有任何線索的話不斷的傳來。
小道士還是弄不明白。
西門吹雪怎麼知道那人是金九齡,莫非他認識?
金九齡是捕頭,捕頭與那官差不是一夥的嗎?為什麼他包庇他人進村?他們進村的目的又是什麼?
為什麼他總覺得自己又漏了哪一環?
重點是他漏了的這一環看起來還非同小可。
如果串起剛才的事兒,金九齡看著就像是關鍵人物了。
他初入江湖不多,對於江湖人物的認識也就隻有那幾個,人臉更是對不上人名。
彆說現在是夜晚,他們離著村口還有一段距離。
這金九齡究竟是誰?看起來就是個關鍵人物就對了。
小萬戴想了半天真沒想通,索性把往外發散的思維收回,集中注意觀察著村口發生的事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小萬戴總算又聽到了那人回來的聲音。
顯然金九齡也知道了。
飯桌上的夜宵也快消耗乾淨了,金九齡起身告辭,還對那幾人說了幾句鼓勵的話。
金九齡一動,西門吹雪拉著小道士也動了起來。
“我們為什麼要跟著金九齡?”雖然明知道他們是必定跟上金九齡,小道士還是忍不住問道。
“金九齡是六扇門的捕頭。”西門吹雪是這麼解釋的。
然後解釋就沒有了。
但不知是不是怕小萬戴壞了事兒,西門吹雪又破天荒的多補了一句:“一會兒不要出聲,等聽完他們的話,我們再從長計議。”
小道士默默的點了點頭,他被西門吹雪拉著,倒也不擔心方向。
於是他很放心的思考了起來。
六扇門?這名稱好耳熟?。
小道士回想了一下,總算記起來了以前自家師傅師兄什麼的好像有提起過這個地方,但最近的記憶還是來自昨日他們賄賂的官兵的隨口一提,那時候官兵似乎是在說這次朝廷派來的還有六扇門的人,他當時沒有在意,卻是讓西門吹雪給記住了。
隻是這又與瘟疫村有什麼關係?
小道士默默思考,雖然內心有點小抓狂,不過尚能忍受。
無量天尊,他絕對沒有要埋怨西門兄的意思。
金九齡漫步在一條羊腸小道上走,看似是在飯後消食優哉遊哉。
小萬戴和西門吹雪慢慢的跟在他的後方,這人的武功高強,若是不小心一些,很容易被他發現。
小道士聽從西門吹雪的話半點不發出聲響,他眼界極準,足尖輕點樹枝,卻聽不見樹枝晃動的聲音。
這也是西門吹雪欣賞小道士的一點,這人武功輕功都不錯,卻是不驕不躁
想他十六歲的時候,的確還是有些心浮氣躁。
如此一來,小道士倒是難得。
金九齡走了近一炷香的時間才停了下來,兩人不敢離他太近,見他停下來,也停在了其中一棵樹上。
那人已經在等金九齡。
西門吹雪倒是猜想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