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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得到了一樣真相,而另一樣……他相信,李文馨會告訴他的,隻要他不操之過急……一切,他都會知道。

甚至他都可以等到齊躍進自己出現。

但是,必須得等。

俗話說得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君笑一點兒都不急,他等得起。

所以,坐在齊越騰的車上,他的眼睛一直盯著窗外,看著窗外的那一排排行道樹被風吹得莎啦啦作響,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形形j□j的行人也說不上讓人眼花繚亂,卻也個個不同,就算並非滿眼的俊男美女,可還是瞧著足夠新鮮。

君笑難得會這麼出來走走。

之前跟齊越騰出門,他的腦子裡就跟過電影似的,讓之前的那些事一次次的在腦海裡翻來覆去,就算是不在回憶的時候,他也在考慮未來要怎樣,他該怎樣去做……要麼,就是李秀妍的事情,而現在,他真的是第一次放開了眼界,往外去瞧——帝都變化很快,就連這路,都變化得讓人難以接受。

堵車堵的,比馬桶被堵都難受。

車已經停在街上半小時沒動了。

“聽歌?”齊越騰拿出一盤卡帶來在君笑的麵前晃了晃——那是一盤MJ的專輯。當年MJ的歌絕對是他們小時候的超級流行曲。每個人都戴著耳機聽著隨身聽在街上搖頭晃腦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在聽英語磁帶。

後來隨身聽換成了CD機,再後來就換成了MP3,直到現在的又是Ipad又是pod的,但誰想得到,齊越騰在車裡,還保留著卡帶?

見君笑等著眼珠子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齊越騰居然笑了起來:“這不就是你買的嗎,不記得了?”

君笑一愣,伸出手去接過卡帶——那上麵還真的有他曾經描摹的Michael Jackson的字樣,正是照著卡帶上印刷出來的花體字寫的,旁邊還有他畫著的一個小笑臉。

君笑也還記得,那時候他們也不過小學,MJ也還是挺火的,每到聯歡會了,還有人專門學他跳舞,特彆受歡迎。而男孩子嘛,總喜歡被人追捧的,他那時候雖說是寄養在齊家,可齊家人畢竟沒苛責過他,所以當時十五六塊錢一盤的卡帶,他也能買得起,隻是那一次買了回來,就跟齊越騰爭著誰先聽鬨了起來。

都是十一二歲的年紀,兩個人肯定會爭得特委屈。

而李文馨隻說齊越騰不懂事,說他小舅舅離家在外一個人,怎麼就不該多照顧了?說得齊越騰眼淚汪汪的,最後還是他過去拉住了齊越騰的手,說跟他一起聽。

十一二歲的時候,絕對是天真爛漫,殘忍,但卻特彆容易變得善良的年紀。

後來上了高中,齊越騰還老翻出這件事兒來,說,小舅舅,不止歌要咱倆一起聽,飯也得咱倆一起吃,錢也是咱倆一起花……這被子自然也得咱倆一起蓋!

那時候說得他滿臉通紅——不過年紀還小,也沒做過出格的事兒,可隻是躺在床上蓋著棉被,兩個人的手在被子下麵拉到了一起,那就讓人呼吸粗重,心跳加速,整個人都飄飄然了。

閉上眼睛,君笑的嘴角也難免勾了起來。

當年的那些事情,真的是太過純真了,而現在……他已經不是李文軒了,並且……長大了之後的世界,不僅僅沒有了純真,甚至連僅剩的那麼一丁點兒的善良都消失殆儘。

天真、純潔、乾乾淨淨,這樣的詞彙,跟君笑真的是半點兒不搭邊兒了,至於齊越騰,那就更是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放下卡帶,君笑無聲無息地歎了口氣。

“晚上我媽做玫瑰餅,還有張阿姨做的粥,我記得都是你喜歡的。”

看這齊越騰這樣,君笑心裡也不好受——原本好好的一個人,誰能想到,居然會瘋了?也好在,這齊家算是家族企業,要不然……底下可不得反天?

“對了,你記得小邱不?她都成了經理了!”齊越騰還繼續說,“不過她還跟我說,說是公司晚上加班的……有人見到不乾淨的東西了,說得挺像是真事兒的,改天咱倆去瞧瞧!”

君笑笑了笑。

車,終於動了。

堵車堵了一個小時還多,當齊越騰的車停在警局門口的時候,他們倆已經出了門有足足一個半鐘頭了,不過好在這也還是趕到了,那個化驗科的人剛吃了午飯,還等在辦公室裡呢。

化驗科屬於法醫類彆的。那些被帶去體檢的人所得的體檢報告都要交到法醫手裡,再送去跟李秀妍身上貼身衣物的DNA進行比對,而他們正巧,得到了兩個匹配的DNA。

“就這兩個人。”那化驗科的法醫是個年紀不大的女人,名叫陳春楠,長得挺白淨的,頭發不算長,剛剛能紮上一個小馬尾,揪起來像是兔子尾巴一樣支棱著。她把化驗單跟李秀妍身上取得的DNA報告單放到了一起拿給局長他們看,而君笑還有齊越騰就在旁邊。

“怎麼能是兩個人?”局長皺著眉,打量著那兩章體檢單。

其中一張,是屬於李澤峰的,而另一張,則是屬於一個工地工人——便是之前給齊越騰溜須拍馬說是管水管的那位。

君笑皺起了眉。

他之前也懷疑,那李澤峰到底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兒了,就能在受了他的詛咒之後病得那麼重——原本那詛咒也不是什麼厲害的法術,若是沒做過多大的壞事,這人也不會有什麼事兒,頂多就是拉個肚子,過一晚上就好;可是要是做了壞事,還是挺嚴重的壞事,那這個人就要受到不小的折磨了。

平李澤峰受到那麼大的反噬,君笑一度以為他是劈%e8%85%bf了三四五六七了呢,要不然就是對女學生下手了呢?可誰知道,竟然跟李秀妍的案子扯上了關係,這事兒,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那這該怎麼辦好?”局長手下的隊長倒是個圓滑的人,“要不然先把這個人抓起來問問?”他指了指水管工的檢查單——那上麵有人的照片跟聯係方式,他這手一點,局長也瞬間精神了。

的確。

李澤峰那可是理工大學的副校長,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人家學生要是有出息的就在他們這些小警察的頭頂上,那以後還能不能辦事兒了?

所以,對水管工下手,可謂是最安全的。

但是君笑的臉色卻不是那麼好了。

他見了這兩個人的體檢單,再想想李秀妍死得真是太慘了些,他這心裡,也堵得慌。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眼見著君笑臉色不善,那齊越騰哪兒能就這麼放下心?齊越騰本來就是一切以君笑為主的,要是君笑心情不好,他那心情又能好到哪裡去?

齊越騰是大金主,大金主的臉色也不好看了,那其他人能跟著好看?

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

於是,馬上有人倒水送茶,連局長的汗也跟著下來了——這年頭,有錢的,那就有權,有權的,自然有錢,齊越騰說是家裡做生意,可是他也不是一般的生意人,再者,就算彆人不知道,這警局的人能不知道他有精神病嗎?

這玩意,誰見誰害怕。

“那個……要不然,這怎麼辦好?”局長指了指君笑手裡的體檢單,把這個球踢給了君笑。

君笑這人,雖然總說自己俗氣,可畢竟人家叫大仙兒,再俗氣也不會比彆人更俗的。況且,他就算俗氣,難道俗氣得過這辦公室裡的一群人?

因而,君笑拿出筆,寫道:“要不……我先去探探李澤峰的口風?”

他寫這個,意思就是看看李澤峰到底是不是作案人——畢竟李秀妍的眼睛裡,看到的也隻是她死後幾分鐘,再往後的事情,她便不清楚了,等她能清楚的時候,這人就開始在網上做亂了。

不過因為君笑主動提出要探探李澤峰的口風,這也讓警局的人鬆了口氣,就連齊越騰,也一臉的高興:“我就知道小舅舅最厲害了!”

君笑搖了搖頭,心中可把這齊越騰給嘲笑了夠嗆——之前這人但凡近了他的身就會頭暈目眩渾身難受,可偏偏說什麼也不肯讓步,非要跟他好好說話,那倔強的勁兒,彆說九頭牛,就是用九十頭牛能拉的回來不,也是個問題了。

因而,君笑也隻好弄了符水給他喝了下去,說是解那渾身不舒服的症狀,實則卻是讓齊越騰安安心而已——那渾身疼,說白了,就是心理作用。而齊越騰信他,既然信他,那給他喝符水說是包治百病,他也就理所當然地深信不疑,那渾身難受的症狀,也自然消失了。

隻是,君笑清楚,症狀雖然消失了,可是……這齊越騰真正的病症卻是一直都存在的。

所以他這次並沒有如往常那樣反駁掉齊越騰的話——叫他小舅舅之類的行為,君笑清楚,他再怎麼反駁也沒有用。

有人要是活在自己世界裡,你就算是把他從裡麵拽出來也是一樣,何況……這種人就跟蝸牛一樣一樣的,你把他拽出來,就跟把蝸牛從殼裡硬扯出來也沒有區彆,都是血肉模糊的一團。

君笑並不想對齊越騰太差。

畢竟……齊越騰的瘋病是因他而起的。可是他也實在是跨不過去心裡的那個坎兒……看到齊越騰,他就想到了齊躍進,他還記得齊躍進跟他說,齊越騰回了美帝要跟原來的未婚妻結婚了,根本就不會在乎他這個男人,還讓他不要癡心妄想……又說了一堆不堪入耳的話,說的時候還一個勁兒地笑,最後,一手拎起了君笑的領子,壓著嗓子惡狠狠地說:“你彆以為等我弟回來了還能跟他告狀,就不說他去國外結婚的事兒,就你——你以為我能讓你活到等他回來?反正,你就是個讓他玩的兔兒爺!”

那時候的君笑還真是打算要找齊越騰問個明白呢,結果……真是照著齊躍進的說法來——他沒活著等到齊越騰回來。

儘管,說齊越騰出國結婚這件事真的是假的。

看著君笑發起了呆,齊越騰忙過去把他納入觸手可及的範圍內,免得誰膽敢趁著他不注意就占他小舅舅的便宜。

然而,也就是齊越騰自己會這麼想罷了。但凡是正常人,誰沒事兒去占個大老爺們的便宜?

但齊越騰他就是真麼想到,誰能有什麼辦法?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