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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爹娶了個老婆不會生養,也拖到四五十歲了,總算才在大老婆死了之後又娶了個小的,這才要了齊越騰,隻是這時候,這位齊家爹爹比他弟弟還本事——六十幾歲有孩子,還是一舉得男,那稀罕得就跟眼珠子一樣一樣的。

後來天朝放開了政策,齊家在海外的那一支就回了國,自然找到了齊躍進他爹,大家相認了,生意做得更大了,隻是這一家子,除了兩個半老徐娘算是長輩之外,就是這堂兄弟倆算是頂梁柱了。

但不管從哪兒算起,齊越騰都是齊家的當家人,也正因為如此,他也才是齊家真正擁有一切的那個,但不代表在齊家,他就會衝撞他的長輩——他的母%e4%ba%b2今年也不到五十歲,他伯母今年倒是六十幾歲了,這兩個女人在家裡,雖然不沾生意,但總歸是能說得上話的,再就是他那個大哥齊躍進了。

齊躍進在齊家的位置很尷尬。畢竟齊家的生意、買賣,都是齊越騰的爹折騰出來的,齊躍進雖然在十幾二十歲的時候沾了光,可總歸不是%e4%ba%b2生兒子,作為侄子,他能得到的就是全心全意的支持去搞學習——也就是這樣,齊躍進也才跟各大高校都有聯係,自然幫齊越騰拉了線,讓齊越騰能在高校之中獲得名望,甚至捐資修建教學樓,還得冠名以齊氏企業的。

至於齊越騰為什麼要選擇帝都理工大學來做這個,齊躍進沒問,他也不可能問。

但是陳鳳林這個理工大學校長卻是認識兄弟倆的,他也自然知道齊家總會出現那些邪門兒的事兒,而他要是給齊家找了合適的人幫忙治好了這些事兒的話,陳鳳林想,他們學校能有的,就不僅僅是一棟樓兩棟樓那麼簡單的事兒了。

再加上這說是來學校看事兒的大仙兒也的確是有本事的,陳鳳林自然就想著要把這個大仙兒給齊越騰介紹介紹,可誰知道,這倆人居然是認識的。

當然了,齊家的事兒,外人是不清楚的,至於齊越騰的“小舅舅”到底是誰,又是為什麼會是這個大仙兒,陳鳳林真的是半點兒都不清楚,他也隻能在一旁嗬嗬傻笑。

“小舅舅,我一直要去找你……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開車到你住的小區附近轉悠,怎麼也找不到門……”齊越騰一邊說,一邊往君笑身邊靠,恨不得就能黏在君笑身上了似的,“今天你跟我回去吧,大家都可像你了呢!”

君笑搖了搖頭,伸手把被齊越騰抓住的袖子拽了回來。

“小舅舅,我是說真的,我媽,她都想死你了!”齊越騰繼續說,“她聽說是你,都哭了,哭了好久!”

君笑一愣。

他倒是相信那個當年把他從村子裡抱出來,抱回家的遠房表姐會哭。她也一直都是這樣,二十歲不到就在國外嫁給了齊家當年的家主,那個六十幾歲的老頭子,之後也是一直生活在象牙塔裡,她可以說從未接觸過外麵的世界,在她的印象裡……一切的壞事,都是不存在的,而李文軒……更是她所愧疚的——把人抱回家養著,說是要培養成才,當做自己%e4%ba%b2弟弟那樣對待,結果卻還是沒把人養大……君笑幾乎能想象得到他那遠房表姐哭泣的臉了。

“小舅舅……”齊越騰的聲音放軟,像是某種小動物,完全不具備任何威脅能力……但實際上,君笑很清楚,這隻是他的手段,他討巧的方法,畢竟,沒有人會覺得齊越騰真的是個軟綿綿的小動物。

齊越騰是雄獅。

在上高中的時候,君笑就很清楚這一點了。

那時候齊越騰的父%e4%ba%b2剛剛去世,而馬上要高考的齊越騰居然放棄了正經學校,下來收拾他們家的爛攤子,過了一年多,他才回到課堂上——雖然是去了私立學校,但這期間,他做過的事情就不僅僅是對商戰對手下絆子這麼簡單的事兒了。

齊家能起來,難免涉及到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段。

現在想起來,君笑在還是李文軒的時候確實天真得不得了。

“跟我回去吧……”齊越騰這回抓住了君笑的手,“躍進也挺想你的……”

君笑猛然驚醒,用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轉而在電腦上打字:“我不是你小舅舅,齊總,請您自重,不要再亂叫人。

“如果你們家真的有事,我可以去看,這是我的工作,而且我收費合理。”

打了這些字,君笑指了指陳鳳林,意思是他有他的電話號碼,就趁著齊越騰愣神兒的功夫,他轉身離開了校長室。

齊躍進,那個對李文軒下手的人……

要不是齊越騰提到了這個人,君笑想,他肯定要給齊越騰騙過去了……真的是太可怕了,齊越騰……就算他在某些方麵看起來不正常了,可是他的的確確還是之前的那個齊越騰,讓人無法拒絕——他天生就擅於演戲,任何人都難以拒絕他的邀請,這就是齊越騰的本事……如果拒絕,他還有另一番本事等著,所以,齊家才能立於不敗之地,才能那麼有錢,不是嗎?

君笑搓了搓胳膊,想要讓自己的身體回暖。

今天這一天他已經夠了,已經受夠了!他再也不想花費這麼多的時間去回憶齊家的事情……而他眼下,必須要幫李秀妍找到殺人凶手。

隨身帶著裝著李秀妍魂魄的木盒子,君笑重新走一遍凶殺現場,希望能讓李秀妍想起什麼來。

第一現場是二樓的機房。

這裡原本被破窗而入留下的痕跡都被清理乾淨,像是沒有發生過什麼事一樣,但是……仍舊沒有誰敢晚上進來上機,於是現在這機房裡特彆安靜,安靜得跟死了有一拚。

君笑打開木盒子,把李秀妍放了出來。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李秀妍飄出了盒子。

君笑帶著她在這機房裡轉悠了一圈,最終,總算是在一處桌角找到了一絲血跡——這點血跡應該是被提取過了,但是留下了一絲痕跡卻可以跟李秀妍共鳴,君笑連忙把李秀妍帶到那血跡跟前,擺出來個特彆的手勢,就相當於是道家的結印,隻是這方法走的是旁門左道,更符合李秀妍的接受能力。

這鬼跟妖,雖然不是一條路上的,可也俱都不是正經兒的正途上的玩意兒,他們之間雖不同卻也相通,因而君笑這結出的手印,正好跟李秀妍的屬性相合,自然能讓她跟那血跡產生更多的共鳴——不是為了讓她痛苦,而是為了讓她真正回想起那個凶手的模樣,或者是其他特征。

李秀妍就在君笑把她推到血跡上的瞬間,便在一片血光之中融入了那滴血。

血跡之中,李秀妍又重新走了一遍被殺的經曆。

但這次,她是站在外麵看。

她就如同那滴血。

那滴血是從她的額頭上流出來的,被凶手一拳打倒,頭磕在桌角,磕出了個洞,也磕出了血,而那滴血,就是那時候留在那裡的。

李秀妍的鬼魂站在一旁,她看見的是血淋淋的自己,被一頭凶惡的野獸用力地掐著脖子……但是那隻手幻影……比身為靈魂的她還虛幻的幻影……李秀妍伸手想要去阻止那凶手,但是她根本就動不了——現如今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她隻能看著,再看一次自己被施虐,被殺死,被j□j的事實!

“啊——”鬼哭狼嚎,就是這麼回事兒。

李秀妍的叫聲隻有君笑能聽到,那叫聲淒厲得像是從無底深淵裡發出的瀕死慘叫,或者更慘……比電視裡那描寫的枉死城還要淒涼無數倍……但那又怎麼樣?

君笑沒有反應。

他根本就不能出聲也不能動作,這些事情,他早已習慣——既然李秀妍要報仇,她就必須要承受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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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從來沒有白來的好事,要得到什麼,就必須付出什麼——所以,李秀妍看得到她曾經經曆的一切,但是君笑卻看不到。

在李秀妍要往外衝的時候,君笑收回了法術,也順便把她收回到木盒子裡。

“為什麼……”在木盒子裡,李秀妍顫聲問他。

君笑沒有給出回答。

正如當年。

當他還是李文軒的時候,他被齊躍進陷害進了監獄,那時候齊越騰跟他母%e4%ba%b2正忙著處理他爹死後的事情,齊家在天朝這邊,隻是齊躍進跟他媽一起做主,自然也就對他這個外來的人沒什麼好感……更何況,齊躍進的媽還是個那麼擅於算計的女人。

齊家起家靠的是黑道手段,那是刀口上%e8%88%94血的生意,做下了太多的壞事,欠下了太多的陰私債。

從古自今,祖上欠債後人還,這叫做天經地義。

所以但是為了自保,齊家也做了不小的功課,從老家山裡請了一尊最為有名望的大仙保著他們家的人,也順便的,保著這一家不至於絕後,不然怎麼說齊越騰跟齊躍進這堂兄弟兩個會出生呢?還不是按照祖祖輩輩的指點,才一次次娶那生辰八字合得上的老婆,最終方才有的子孫嘛。

但是自家人沒事兒,不代表他們家的傭人、工人、保鏢、小弟都沒事兒。

每年都出來幾個出事兒的,動輒就說這裡有鬼那裡有妖的,誰家當家也都受不了。

於是,李文軒就被當做鎮宅之寶給從鄉下老家抱了過來。但是這無論是做鎮宅的還是做通靈的,從來就沒有白做的,所以齊家供他吃喝不算,齊越騰的老爹死之前,也是給他留了一份財產,算作是感激。

但這就足夠觸動齊躍進他媽的那根貪財的神經了。

而齊躍進……君笑現在回想起來,這家夥可真的是一直對他都不友好,看來是積怨頗深。雖然他一直沒弄明白,除了在錢這方麵有點兒積怨之外,他到底是哪裡得罪了齊躍進。

就像是李秀妍。

她完全就是躺著中槍的典範。

好好的上學,高高興興地上機練習考試題,沒有遲到沒有早退……怎麼就遇到這種事兒了呢?

很多時候,君笑都覺得,這世界上的壞人,傷害彆人的人,就該全都人道毀滅了,還讓他們活著乾什麼——占著人位乾人事,吃著人飯不拉人屎。

可他雖然這樣想,最終也沒有真的去人道毀滅了誰,隻能想想罷了。

一邊順著李秀妍的記憶走,一邊安撫在木盒子裡的李秀妍,君笑得確保她沒有真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