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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反而是一張照片——照片還是黑白的,上麵像是一個牌位,但又比牌位模糊得多,隱約有刻字:天罡歸位六煞鎮。

君笑忙把他虛擬機裡的軟件拖了一個往這照片上砸。

他虛擬機裡的軟件有很多,其中不乏有與人對戰的,這人家下了戰書,他哪兒能不回應?隻是不知道這下戰書的,到底有多惡毒,竟然給他郵件裡發這種東西——也幸好君笑是個人,且是個陽氣很重的人,不然這六煞出,把他身上的仙兒一鎮住,那還了得?

當然也得說好在胡大太爺不是一般的狐仙。

“既然你們不死心,那就彆怪我心狠手辣。”剛打發了那假送餐的,這又來個發黑郵件的,君笑當然不可能讓他們得逞——這年頭,真特麼是沒有王法了,什麼玩意都想要修行,竟然不問青紅皂白,是鬼就抓也就算了,還知道搶生意了!

心裡一發狠,他也沒慣對方毛病,直接就把他自己做的一軟件給輸出了j□j條,借著郵件,發回了過去。

正常情況下,法術都不會通過網絡來傳輸,但君笑原本在還是李文軒的時候,電腦技術就過硬,再加上這麼些年,網絡這東西作為一個中轉站也是存儲站,總歸積攢了不少的“東西”,且不說是怨念還是靈氣,幽魂還是妖祟,這些也都集中在了網站上,因此,君笑也才想到這麼個方法。

原本他也隻是幫各路網站處理相關事宜的。

而現在,倒是真有人用網站下咒術——這還真值得他深究一下了。

雖然說君笑現在就是個小市民,要錢沒錢,要學曆沒學曆,要工作沒工作——典型三無人員,但是不管怎麼說,他能活下來,靠的就是積德行善。

他們這些學法術的,積德行善是一輩子,作惡多端也是一輩子,有人指望下輩子過得好的,那就多做好事,也不損害自己,到了陰曹地府也有享不儘的福氣,可也有人根本就不信邪,活人哪兒管死後事?

隻君笑這種走過鬼門關的人,也才會吃力不討好地在網上清洗做好事,當然難免會有的網站上有不乾淨的東西來找他,這時候就一舉兩得了。

而現在,君笑竟然發現了同樣有人在網上做通靈,卻是反其道而行之,竟然下咒術的,這可就得好好追究追究了。

雖不說君笑是個多麼好的人,但至少他的確是個需要做好事的人。

何況……這事兒還跟李秀妍的案子相關。

李秀妍並非君笑所接觸過的死得最慘的一個女鬼,但是卻是君笑接觸到的死後最慘的一個女鬼了——做了鬼,慘兮兮的求人報仇,被忽略也就算了,這被人要打到魂飛魄散算是怎麼回事兒?

於是,君笑也真沒慣對方,直接把自己的軟件發了回送。

對方發給他的算是一個挺惡毒的詛咒,點開之後,便算是定了位了,意思是吸引陰靈到點開詛咒的那個地方去聚集的,說得不好聽點兒,對方是要把君笑的居所變成陰宅才開心。

而君笑這電腦裡本就有清除一般詛咒的軟件,這跟清除病毒也差不多了,而他返回去的東西,卻是連點開都不用,隻要開了郵箱,就直接對那看電腦的人下了咒。

倒也不是什麼可怕的咒術,就是頭疼腦熱水土不服便秘痤瘡一類的把戲。

君笑時刻謹記著,不可害人。

郵件發了回去,他轉回頭開始給自己的宅子進行一次大清洗。

也怪他自己不小心,居然相信了那麼個笑得燦爛,且怕疼怕得要死的假外賣小哥。君笑拍了拍腦門,站起來去拿糯米跟桃木斧。

若是他再想不明白那就真的是發傻了——那假送快餐的根本就是借機進門,之前的一切都是表演,而進了門,說了一堆話,其實卻暗自動了他門口的擺設,這也叫破風水,把門口的擺設一破,這邊電腦點開了聚陰陣,可不就真的招了一群鬼了嘛!

君笑氣哼哼的,並不肯承認自己其實是被那小哥的笑臉給煞到了。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這也真的是怪不得君笑會放鬆警惕。

這年頭,施展美人計的,也未必就是美女,這漂亮男人也照樣適用。

君笑是個彎的,他也知道自己彎了……在還是李文軒的時候就被掰彎了,而這個性向也持續到了君笑的身上。但是不管是彎是直,男人都有需求,平日裡沒有人他可以看片可以擼管,但不代表看見了符合自己口味的對象他會不心猿意馬。

尤其是見到那個齊越騰之後。

李文軒的第一次是跟齊越騰,最後一次也是齊越騰。

而君笑,他重生以來,雖然沒有過一掖情,但不代表他為了齊越騰能守身如玉——可見了齊越騰之後,他難免會想到上輩子的某些事,這也直接導致他被那笑臉迎人的假外送小哥給迷了心智。

所以說,美人計真的挺管用的。

當然對方也未必就打了美人計的主意,一切都是君笑自己的問題。

想到齊越騰,君笑又有點兒心情鬱悶了。匆匆把門口的風水安頓好,他回頭準備去給李秀妍弄晚倒頭飯,免得她說他虐待女鬼……還沒走回電腦旁,就聽見手機鈴聲震天吼,君笑連忙過去接了電話。

“是君大仙嗎?”對方的聲音很急躁,仔細聽,還帶了哭腔。

君笑迅速在電腦上打開了聲音軟件輸入了“是”,讓揚聲器說給電話那頭的人聽。

“啊,大仙兒啊,我是魯平昕啊!”

“說。”伴隨著鍵盤的聲音,揚聲器傳來冰冷的語調,“我是啞巴,你不是知道嗎?有事兒說事兒。”

魯平昕這才開始說:“我……還有……我是說我還有我們副校長跟我表哥,我們都得了邪病了……您能過來給看看嗎?錢不是問題啊!”

君笑冷冷一笑,在鍵盤上打下了這樣的字:“聽說你們請了彆人去收魂,怎麼邪病就治不了?一事不煩二主嘛。”

他這麼說,一來是為了讓找了彆人的魯平昕老實點兒,彆以為他什麼都不知道;二來是為了讓那個所謂的“表哥”安生點兒,彆以為做了壞事就沒有人整治他;三來更是把規矩說了出來。

這年頭,人都重利,規矩算個%e5%b1%81。

可是總有人遵循老規矩,做事講究的,真被那不講究的人搶了生意,還的確敢怒不敢言——且那搶生意的又是損陰德的邪修的話,更是沒法較量了。

隻君笑,與他們都不同。他既是學的邪門歪道,可做的又都是正路好事,因而,他也才有這麼大的脾氣。

魯平昕那邊聽了君笑的話,忙解釋:“沒……沒!君大仙兒啊,您聽我說,隻要您幫幫忙……沒彆人了,真的!您說啥是啥,行不行?求您快來吧……副校長已經昏死過去了——120來了也沒用,在ICU裡躺著,什麼方法都試了啊!”

聽魯平昕這麼一說,君笑倒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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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回去的那些小咒術也隻是最多讓人傷風感冒,隻要這人沒做過大惡,根本就不會如何傷害根本,可是……這把人糊弄去了ICU,這事兒可就大了。

“君大仙兒,我知道您什麼都知道……這事兒是我們做得不對在先,但是人命關天啊!您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記小人過,求您幫幫忙吧!”魯平昕果然是哭了出了。

而另一邊,君笑隱約聽到有人在憤怒:“讓他來,我要跟他當麵鬥!”

君笑冷笑了一下,回了他們:“既然有人下了戰書,我當然推辭不了,畢竟已經鬥了兩次,這第三次怎麼的也得來個滿堂紅,至於你們副校長的事兒……他做過什麼,倒是需要好好商量商量了,你先去問問他做過什麼壞事兒沒有——殺人放火包二奶,這些都算。”

也不知道是君笑心情好,還是這事兒讓他高興了,反正他隻覺得這語音軟件裡的聲音也不冰冷了,到好似充滿了熱烈人氣息:“我馬上就過去瞧瞧。”

說完最後這句,他真的收拾了東西,繞了一圈,又把他師父胡大太爺給他的桃符掛在了身上,轉而拿了一支銀戒指套在了小手指上——這金銀玉器與普通東西不同,總歸是有實用的本事的。

這些準備好了,君笑這才出門。

去學校的距離不是很遠,但一旦堵車,那絕對“遠”得離譜,所以君笑隻好坐在哪裡發呆,眼睛盯著麵前的座椅看。

座椅不是新的,已經破舊得露出了裡麵的棉花。

君笑伸出手去摩挲著座椅上的裂痕,這就像是他自己……死了之後,就算複活,他害死自己這件事又算是什麼呢?

的確,李文軒難道不是君笑害死的?

在他極度的自我厭棄中,車終於到站了,而他也慢悠悠地晃下公交,站在學校門口足有半分鐘,也才意識到自己並沒有問這件事。

“老死材!”君笑案子罵了一句,伸手進了褲兜裡拿了張紙折成了紙鶴的模樣——這是一種失傳了的尋人法術,季風也算是第一次施展。

他先找了個沒有人的地方,在心裡默念了幾遍是——“李門澤峰何處尋”,直念到那紙鶴自己飛起來自燃了,隨著那一縷青煙,君笑這才邁開了步子。

那副校長李澤峰現如今躺在ICU病房裡,而君笑是到了學校去找,所以至少君笑要走上兩條街才能見到醫院——誰知道,他哪裡走到了兩條街,也就是在學校的單身宿舍裡找到了忽發急病的副校長李澤峰。

宿舍裡還有另外三個人——魯平昕、那個同樣發病的一個年輕男人、還有之前未曾露麵的校長陳鳳林。

君笑走進宿舍,也沒敲門,就這麼直直走了進去。

陳鳳林古怪地看向魯平昕,魯平昕馬上介紹:“這位就是之前來過的君大仙兒。”

陳鳳林連忙站起來,對君笑點了點頭:“真的是麻煩您了。”

君笑搖搖頭,轉過臉去看那個也在一旁折騰的人——不是副校長李澤峰,而是一個瞧著挺年輕的人,估計這就是魯平昕的那位所謂的“表哥”了。這位表哥臉色鐵青,表情十分痛苦,但手裡卻攥緊了拳頭,在手腕上還綁的紅線。

君笑馬上就知道了這個人是乾什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