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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真正的大仙香火旺盛,,一則大仙有了通靈就能吃到更多的人間香火,得道就指日可待了,二則這凡人成了通靈也不能白做,每次通靈都要拿孝敬,不過大都憑賞,多少不限。

但還有一條,就是大部分做了通靈的人都是上了歲數的,尤其是年紀輕輕的姑娘那可是萬萬不能去做的,做了之後再不好找婆家的,因此那家人才找到了君笑,讓他幫忙把姑娘身上的仙兒鎮一鎮。

當時接了這單子活兒就足夠君笑吃一禮拜的了,不過也著實把他累個夠嗆。現在看看眼前這單子活兒,許是比上次能吃得更久一些?

回憶,在推開機房門的那一瞬間就被他自己先掐滅了。

機房裡已經有人等在那兒了。

果然,那兒等著的人,有兩個年紀不小了,瞧著不是老師也得是學校的政工人員,而還有一個,瞧著還年輕,可也並不想學生。

“電話裡的是你?”那個年輕的開口了,正是跟君笑打電話的那位。

君笑點了點頭,把帆布包從肩膀上卸下來,慢悠悠地走到他們麵前。

“魯平昕。”年輕人伸出手去跟君笑握了握手,“我是二年級的輔導員”。

另外兩個上年紀的也站了起來跟他握手。“趙安。”花白頭發的那個開口——君笑知道這名字,這是計算機學院的院長。“李澤峰。”另一個戴了一副金絲眼鏡,雖然也是花白頭發,但是用發蠟打得特彆齊整,那一腦袋的頭發全都背到了後麵——季風也知道,這李澤峰是副校長。

跟他們挨個握了手,也把這看事兒的一千塊錢拿到了手,君笑也沒廢話,隻是拿了一塊紅布撕下來了三小條,給這三個人的手腕上各綁了一條。

“這個什麼用?”魯平昕當然知道這話隻能他來問,無論是院長還是副校長,都不會把這話問出口的。

君笑用眼角餘光斜了他一眼,隨手摸出一個小筆記本子,在上麵寫了倆字——“辟邪”。

“啊?!這……是真的好使?”魯平昕晃了晃手腕,“那個……我說大仙兒,你不說話是不是不能說啊,規矩挺多的哈……”

君笑再用眼角餘光斜了他一眼,伸手從帆布包裡摸出了一張殘疾證遞給了他——上麵白紙黑字大鋼印,那真是真真兒的就在眼前。

“啊?不是……你不是電話裡……”

君笑這回也隻好再給他寫了倆字——“軟件”。

也因為都是計算機學院的,那魯平昕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現在網絡上盛傳的那些語音軟件本身就不少,要做一款可以代替人說話的軟件,似乎也不是很難,就如同盲人都能有可用的電腦顯示器一樣,這些都是高科技,而高科技,從來都是有夢想就會實現。

不再追究君笑會說話不會說話這件事了,那三位學校的工作人員現在就麵臨著眼前的這位上方大仙兒厲不厲害這一件要緊的事兒了。

君笑給他們綁完了紅繩,自己又拿了一包石灰,開始在地上揚灑,而這麼做之前,他就提出要求,不許三個人隨便走動。

三個人都是成年人,又都是有學問的,估計能好管理一些吧。這樣想著,君笑手裡的石灰就全都被揚到了門口跟窗口。

要說這石灰也不是普通的到建築器材商店說買就買的石灰,這玩意啊……裡麵還有不少好東西,不然也不能隻拿了那麼一小口袋出來。

門窗都被石灰攔上了。而如果這地方真的惹上了什麼的話,石灰就會告訴他答案。

那石灰裡攪和了符紙灰,撒在地上的時候等著真有陰靈路過,就會在上麵留下痕跡,而就算是陰靈鬼魂,走的路也是陽間路,仍是門窗一類,因而君笑就把這灰撒在門口窗口,再行招鬼顯魂之術,便能看看這鬼到底是哪兒來的了。

灰撒好了,君笑又把準備好的一遝紅紙拿出來,一張張地蓋在電腦上麵。這機房他既然入侵過,就理所當然地知道這裡麵有多少台機器,隻是……他這一張張紙蓋過去,卻發覺獨獨漏了一台機器!

這台機器沒聯網,甚至連電源都沒插,就那麼孤零零地扔在一旁。

君笑蓋完了紅紙,見這個機器是落單的,隻好轉頭跟那個魯平昕擺了擺手,想叫他找張大紅紙過來,

隻可惜,這屋裡那仨人,沒一個懂啞語的。

“大仙兒,您這啥意思啊?”魯平昕走過去,心裡也挺犯嘀咕的——那落單的機器是落單的,可是不算這落單的,能上網的機器可真的是一台都沒算錯的,想來這大仙兒的本事還真是有那麼幾下子?

君笑隻好再在本子上寫字:“拿張紅紙來。”

魯平昕看了看那台電腦,再看看君笑,卻說:“這……不用吧,不然的話全校多少台電腦都得蒙上紅紙了?這電腦又沒聯網……”

“不是那麼回事兒。”君笑把本子遞過去,上麵的這幾個字寫得特彆刺眼。

事實上,的確也不是那麼回事兒,如果要在電腦裡抓鬼,那鬼還能按照你陽間的規矩來,哪兒有網線往哪兒鑽?

對君笑這種大仙兒,那就是選了一屋子,就是這屋子裡的事兒,屋子裡的相關物件他得管,屋子外的,再相關它也不會跟這件事掛上鉤,說白了,這事兒就是信則靈的事兒。

雖然說是信則靈,可是事情到了自己身上,倒還真的是沒有幾個不信的。就算是這學校的校長也不例外,雖然儘管來的是副校長。

於是,副校長開口了:“小魯,快去找紅紙。”

魯平昕隻好去找了張紅紙回來拿給君笑。

這紅紙到手了,也不能馬上就用,君笑先翻出來朱砂,混著一瓶子紅得濃稠的公%e9%b8%a1血,在紅紙上畫了個鬼畫符,這鬼畫符畫上去隻好瞬間就消失不見——單憑這個,也足以讓那三個人驚訝的了,對君笑的本事,著實也信了幾分。

把紅紙蓋在最後一台電腦上,再拉上所有窗戶的床簾,君笑就開始招魂了。

這不是救人的那種招魂,而算得上是招鬼了,君笑身上本就帶著胡大太爺這個仙兒,這就使得不如胡大太爺道行的仙妖精怪都不敢近他身,但同時,也會把一些弱小的鬼魂驅逐開去,可他一旦離開,那鬼魂也一樣回來,照樣鬨人,所以這時候,他就得把自己身上的陽火給降下去一些再做打算。

降陽火的方法有很多種,最次等的,就是找個衰得不像話的女人,最好還得是來大姨媽的時候,從她褲襠裡轉過去,那就算成了,隻是這個方法一用,那用的人也要倒上至少三年的大黴,因而並不推薦;再上一等,那就是找條稍微沒那麼衰的人的內褲套在頭頂上,這樣也一樣會降了自己身上的陽火,隻是倒黴也還是要倒的,不過也就一年多的時間,忍忍就過去了;再上一等,便是尋了經期的血,沾在頭上,這樣做大約也就是倒黴倒個七七四十九天吧;以此類推,總要有倒黴的時候。

不過這輪到君笑來做,倒是簡單,他也隻要弄快紅布蓋在頭上,跟出嫁大姑娘似的,坐在那裡,再按照步驟,把裝了清水的碗放到麵前,再一個碗裡放大米,再一個碗裡放香灰,一字排開三個碗,拿了個白紙剪的小人兒,燒了,就可以等著看是不是有鬼上門了。

隻是這要是沒有道行的人去做,大都要沾上陰氣的,不若君笑這種,本來就是跟著胡大太爺做了妖修的功課了,身上這幾年也帶了些修為,因而還能抵擋得住。再加上他這麼一番作為,原本還要配合著咒語一同行事的,隻他因著有了道行才不必嘴裡要念叨諸如“孤魂野鬼速速現身,我問你是何處的魂”之類的話。

現在,君笑就頭頂紅布,按照這步驟,把紙人燒了,開始準備招魂上身了。

等了大約有五六分鐘的樣子,忽然,這密不透風的屋子裡就像是刮起了一陣頭透骨寒風一樣,把那三個人都吹得直發抖,再一回神的功夫,就見君笑就已經從水碗裡捏出了一個紙人出來,而那紙人原本是雪白的,現在卻是穿著衣服了——粉色的毛衫,藍色的牛仔褲,還有一頭漂亮的葡萄紫的卷發。§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魯平昕嚇得都要尿了。

第四章 已修

第四章

雖然那紙人看不清樣貌,但是這穿著,魯平昕卻是認得的。

半年前,就在這所學校裡,發生了一起命案,這命案的受害人可不就是這麼個穿著粉色毛衫藍色牛仔褲的姑娘麼!

這事兒當時傳得沸沸揚揚的,連校長都驚動了,之後雖然平息,可是據說凶手一直逍遙法外……可誰知道,事情過去半年,怎麼就在這兒又冒了出來?!

彆說魯平昕,旁邊的院長、副校長,也都嚇得%e8%85%bf肚子轉筋。

其實這一路活兒做的,真的是沒有半點兒的陰森恐怖,隻是就算不陰森恐怖,也架不住這事兒擺在眼前了……更何況,那地上一個個的白色的腳印,也實在是瘮人得很,就算是再不相信這些的人,%e4%ba%b2眼見了也會覺得驚悚——畢竟不是人人都是方舟子。

而君笑此刻正在用力跟那變成了鬼的妹子溝通。

這妹子死得也確實冤枉,且是在電腦前被殺的,她自然也就依附於網絡,在電腦上裝神弄鬼,希望有人能幫她一把,至少找出她的仇人,好讓她真的入土為安。

這人死了之後變成鬼,這鬼跟人就不一樣得多了,君笑十分了解這一點,自殺的還是被殺的,變成了鬼之後都沒法順利度過鬼門關,因為無論是陸路還是水路,沒有接引的,這鬼魂便沒法自己去,除非有人送,而過不去鬼門關的,飄蕩久了,就是孤魂野鬼了,所以這妹子既然是被殺的,那她要找點兒麻煩也還真的可以理解了。

能夠理解這妹子,君笑自然也就對她產生了不小的同情。

所以,他也就開始跟這姑娘好好溝通了起來,也不著急了,也不上火了,就是嘮——雖然他自己是啞了,可跟鬼溝通,卻要比跟人溝通方便得多,因而君笑就一直跟姑娘巴拉巴拉地說了起來。

“幫我報仇啊——”姑娘又重複了一遍這句話。

“你得指出來誰是你的仇人啊。”君笑比劃了一個手勢,順帶著就把自己要說的話給捎了出來。

“是他——”姑娘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