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打的流血,腦袋暈了三天。集結了一些外村的混混就要找個說法。更是獅子大開口張嘴就要十兩銀子。
兩家現在扯皮呢!
要不是地裡還有點活兒,村民恨不得天天過去看熱鬨。
村裡的人道:“劉二走了沒有?”
“走了。今天從鄭家摳了二百文呢。”
“喲,這可真不少了。”
鄭家是個正經人家,哪經得起天天有人來鬨,隻好花錢消災,但又不甘心情願。這幾日村裡人給她算賬都拿出來有一兩銀子了。
村裡其他人家看了,都約束著自家那個愛事兒的子女們。
這要是混混天天上門也夠人受的!
時到今日,村裡道:“鄭雲海好端端的打他乾什麼?”
旁人怕說錯了話,但心裡又藏不住事兒,憋了半天憋的臉都紅了,這才在旁邊悄悄的說了一句:“你說,是不是真中邪啊?”
那日鄭雲海舉著棍子打人的時候他可親眼看見了。照著就往天靈蓋打啊。讓村人看了都直皺眉的程度。
一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挑的人,下手還怪黑的。
要不說中邪了,大家都不信。
可是前麵剛出一個假道士事件,就算心裡想,這話也不敢說出來,怕犯了忌諱。萬一鄭雲海也舉著棍子打他們,誰來不迷糊啊?
第34章 倒黴符
鄭雲海已經幾日沒出屋了,剛才被山上突然傳來的聲音給震了一下,沒聽到第二聲,也就作罷了。
劉二剛剛鬨過一場,鄭家沒法子隻好破財消災。
現在還能聽到大嫂嗚嗚咽咽的哭聲呢,無端的叫人心煩。
但之前假道士的事兒弄的,家裡誰也不敢來找鄭雲海的麻煩。
他在腦子裡百般思考:“會是誰呢?”
之前好不容易摸到了劉二這一條線,但是他也沒有透露實情。
劉二這種混混,可沒什麼節操。要真是有什麼,肯定能問出來。
腦子裡隱隱的有一條線索像斷了似的。
想的頭疼,也沒想明白什麼。
估計是自己才重生那會兒,太急功近利了,書也不讀了,反倒是每天張羅讓人上山找狐狸的事兒,讓人誤以為是中邪。
然後偏偏家裡找了一個假道士驅邪,這也合理。
捋到這,鄭雲海就磕絆住了。那假道士一看就是圖錢來的,家裡隻給了他八十文錢,他日日來做法抽打,也過於殷勤了?
要是能找到那個假道士言行逼供,一切就迎刃而解。
隻可惜他現在不是高高在上的駙馬爺。手上沒有任何可以支配調遣的,甚至連銀子都不能暢快的用。
鄭雲海重重的錘擊了一下床邊,為什麼老天爺要讓他重生?他上一世明明什麼都有了。
享受過錦衣玉食,山珍海味,美人美酒再一看看這邊天天吃糠咽菜的,無比的難受。
更讓他憤怒的是,那個假道士前些日子做法,胡亂的抽,其中一鞭子正好抽中了他的命根子。上了好幾天的藥,最近還隱隱作痛。
二十歲的大小夥子,每天早上哪怕想的再多美人也沒有反應。
要是那個假道士給他造成什麼傷害,一定要剝了他的皮!
鄭雲海本打算去山上,親自去“偶遇”小狐狸。像那種單純的沒見過世人的小妖怪,勾一勾手,就跟著走了。到時候盤纏不就都有了麼。
可惜鄭雲海身體就是書生的底子,被鞭笞了好幾天,身體虛弱的厲害。山上還有積雪呢,寒氣大,他一個大病初愈的人,哪兒經得住啊?
不能為了一時的事兒,糟蹋了身體。想一想,鄭雲海臉色有些不好,最近手腳冷的夠嗆,這要是有一壺狐族特產的葡萄酒,用來暖一暖身子就好了。
越想越覺得在這裡根本待不下去!
鄭雲海以前一門心思的讀書,想要出人頭地,但現在他後麵兩場大考連題目都記得,科舉這種大事兒相當於對他明牌了,閉著眼睛也能考過。
現在的心思一是在尋找小狐狸,最好能哄的那個傻狐狸的資助,第二就是養好身體找到那個假道士。
打定了主義之後,鄭雲海就出去了。
剛一出去,就看不少人圍在他們家附近,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見他出來了,偷偷的用胳膊給對方小動作。
鄭雲海臉色有些不高興!
這些村裡的人平日裡什麼事兒都不乾,要說扯老婆舌一個頂三個。
鄭雲海朝著人群走過去,他是從官位上重生回來的,身上帶了幾分不怒自威的氣場。弄的大家也不敢亂說話。
“鄭秀才,你現在身體好了吧?”
“可得好好滋補一下,年紀輕輕的彆落下病根。”
“對了,前一陣你為啥要讓人去山上尋寶啊?”這山大家常年去,除了運氣好能挖到野山參之外,並沒有什麼寶貝,反倒是有熊和老虎出沒,危險的很。
不過村裡人都愛八卦忍不住問,想知道他到底夢見了啥,難道說山上真有寶貝?
鄭雲海道:“那幾日我魘著了。醒來還以為是在做夢呢,說了一些不清楚的話。倒叫人誤會!”
這是他在家中早就想好的借口。
大夥兒一聽,倒也很合理。笑道:“早說嘛,我家兒子還想上山去尋寶呢。我說他連找啥都不知道,上什麼山啊?”
旁邊的人道:“彆說他們了,連柳家那小子都聽說了。也想來打聽。我聽他嫂子說的。”
就是平常閒話,卻一下子讓鄭雲海敏銳了起來:“誰?柳承安?”
他倒把這個人給忘了!
“對啊,他過年的時候在錢莊借錢買了襖子,現在還不上了。正想尋寶賺錢堵窟窿呢。”
旁邊的人恭維道:“真是同人不同命,他當年也讀書來著,誰能想到啊!”
“那可不。”
鄭雲海沒聽他們這些直白的溜須,轉身就走了。
見他一走,連個招呼都沒打,讓幾個說閒話的嬸子下不來台:“這人,讀書都讀到狗肚子裡了。一點禮貌都沒有!”
“嗨,這些讀書人本來就是這樣,你看他們眼裡有過誰?”
……
鄭雲海直奔了柳承安所在的山腳下小破房去了,小狐狸帶著狐爪金錠子回狐洞炫耀去了。家裡隻有他跟大黃。
柳承安正在家裡畫符,就聽見大黃沒命的叫。
柳承安頓時放下了雷霆符出去了。大黃是獵犬非常敏銳,沒等人到跟前,隻要是朝著這個方向的,早早就會發現!
柳承安過去一看,竟是鄭雲海朝這邊走來,心中一凜,連忙出去了。
柳承安正在院子裡張望,就見氣喘籲籲的過來,他的身子骨還沒好利索。沒等上山呢就已經沒了半條命:“柳兄!”
柳承安道:“你怎麼來了?”鄭雲海臉上還帶著一道傷痕。
那假道士之前抽人的時候還顧忌著地方,後麵就胡亂抽了。
柳承安道:“你這臉?”
鄭雲海一直盯著柳承安的臉,他以前做過刑部審訊,極擅長觀察彆人的表情。見他是真不知道的樣子,這才放鬆了警惕,道:“彆提了,我遇上假道士了。”隨後把自己的遭遇跟柳承安說了一下。
柳承安這些日子要麼陪小狐狸,要麼在家畫符,劉二沒說出是誰造謠。假道士也跑了。柳承安眼睛裡沒有任何變化“你馬上就要考舉人了,彆耽誤科考。”
鄭雲海道:“嗯。”隨後看了一下柳承安的院子,想要進去,被柳承安攔住了。④本④作④品④由④思④兔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網④友④整④理④上④傳④
鄭雲海調侃道:“怎麼,這屋裡藏個美人啊?”
柳承安道:“美人那兒會找到這來,物裡有點亂。”
鄭雲海哈哈一笑,表示理解,大男人不拘小節也是有的!
柳承安看著他,怪不得村裡對他中邪的事兒深信不疑。鄭雲海以前就是個普通秀才,現在通身的氣度就是不同,說話也總帶著一點爹味說教。
那種長居高位後的高高在上,讓人莫名不舒服。
鄭雲海故意道:“要這屋裡真有個美人你可就要當心了。說不準是妖怪。”
柳承安眉頭一動:“這世界哪兒有妖怪?”
鄭雲海見他這麼說,道:“可彆說沒有,咱村裡的老光棍就讓狐狸精給吸了精氣和血肉。等人發現的時候血呼啦的樣子,就彆提了。”
柳承安這下終於明白當初黑熊精被傳做狐狸精是誰的手筆了!
鄭雲海知道山上的狐族愛乾淨,又是修正道長生的。偏把妖怪作亂的臟水潑到了狐族的身上!
柳承安現在更煩他了:“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兒。”連表麵的客氣都沒了。
鄭雲海隻覺得讀書人清高,心中嗤笑,之前想找他賺錢,最後估計是沒落下臉麵,現在找上門還端架子,怪不得一輩子住在這種小地方。
鄭雲海道:“柳兄,我現在有一個賺錢的生意給你。”
柳承安道:“什麼賺錢的生意?”
鄭雲海一聽就知道魚兒上鉤了,道:“山上有狐狸精,平日裡喜歡幻化成沒危險的小狐狸玩。你要是發現了,抓一隻回來給我,我給你二兩銀子。”
柳承安不動聲色道:“彆了,我一個凡夫俗子,怎麼能抓得住妖精。”
鄭雲海道:“這你彆怕。它想吸你的精氣麼,沒事兒我不怕妖怪讓他吸我的。你隻需要抓一下就行。”山上的小妖怪一個個不諳世事,又怎麼懂人間險惡。
柳承安含糊的應了。
鄭雲海這才放心的離去。
等鄭雲海走的時候,柳承安在他背後貼了一張倒黴符,那是氣符。沾在身上就化開了。連續倒黴三日。這是他做雷霆符的時候閒來做的小玩意。沒想到會兒用到了。
鄭雲海上輩子殺狐族都是依靠外力,哪兒懂得自身修行這一套。竟一點不防。
結果,下山的路上平地摔跤磕掉了了一顆門牙。當場就吐了好幾口血。
鄭雲海正解決了一件大事,正得意時,遭遇這事兒,又急又氣,缺顆門牙,科舉考試光相貌這一關就過不了。
……
胡鈺正在狐洞裡給狐狸雪團子們炫耀他的狐爪金錠。一個個都挪不開眼的,就連二哥都看上了,道:“給我一個!”
胡鈺小氣的說:“不行。”
“哥哥對你那麼好。”二哥胡承顏把胡鈺的獸耳揉了揉。他可霸道了,喜歡的東西就要,以前老五小的時候的小玩具,一不小心就會被二哥叼走。
叼走就不還給他了,老五一直傻乎乎的。
現在不同了,胡鈺道:“不給。”
三哥在旁邊照看狐族幼崽,帶著笑意並不理會兄弟們鬥嘴。
胡承顏見胡鈺不肯,誘惑他:“上次我們在嵩山縣的大宅子你喜歡不?比你山下那個強多了。你給我一個狐爪金錠,我送你一套宅子。”
胡承顏以前可是南風館的頭牌,過手的金銀數不勝數。幾套宅子算什麼,逗出弟弟的愛物才有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