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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淋濕的他 廣木非青 4362 字 6個月前

床上休息,懷裡空落落的,無意識抱緊了被子,摸過手機給湯老師打電話。

撥過去,過了二十好幾秒,湯老師才接起來,聲音不大,“到家了嗎?”

他沒回答,語氣儘量平常,“你呢?怎麼這麼晚接電話。”

湯老師:“在和爸媽吃飯,剛從包廂出來。”

“哦。”池烈閉著眼睛,感受湯老師被電話削弱後的呼吸,脫口而出,“我好想你啊。”

他以為湯老師會說他矯情、沒出息,會說這才幾個小時,油嘴滑舌。

卻沒想到,電話那頭咕噥著,“我也想你了...等我吃完飯,我們一整天都通電話好不好。”

好,當然好,他當即給出了興奮的反應,聲音一下子啞了幾個度,“現在就開始,你彆掛電話。”

放以前湯老師可能聽不出來,可現在,湯老師對這種夾雜著沉重的聲音太過熟悉,大概立刻就知道他的狀態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已經不太流暢,“我、我還要陪我爸媽吃飯,你等我回家。”

池烈覺得自己可能等不了,“湯老師,你戴耳機,通著電話吃飯好不好。”

湯老師:“你不要給我搞這些亂七八糟的,戴耳機吃飯好奇怪,我爸媽還在呢。”

然而後續的回應隻能是他更放肆的氣息。

他的大腦短暫空白,再反應過來,就是湯老師的腳步聲和關門聲,果然,湯老師是很聽話的,嘴上說著不行,最後還是應了。

那下次在彆處,湯老師的不行,他也不會聽了。

電話那頭傳來幾句不清不楚的話音,應該是湯老師的父母,但很快安靜下來,隻剩湯老師若有若無的咀嚼聲或呼吸。

他享受著湯老師的縱容,在微末的聲響裡放縱,不知道過了多久,電話那頭重新傳來話音。

湯老師在和父母說話,“吃好了嗎?你們再等等我,我...去上個廁所。”

此後便是匆匆的腳步聲和人聲嘈雜,最後一道關門聲響完,雜音減小,他真摯祈求,“湯詩其,你說說話,你能不能來見我。”

湯老師歎了口氣,“你好慢,我爸媽吃好要走了...”

他已經分辨不清湯老師話裡的意思,隻能借著湯老師給的施舍儘力快些,還一邊求著,“你再多說點,你哄哄我行不行...”

湯老師無師自通,避諱著廁所裡可能有的人,小聲喊池烈的名字,“池烈...快點。”

池烈仍覺得不夠,“再多說一些,再多。”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難道要叫你寶貝嗎?”

池烈:......

他在讓湯老師聽自己和媽媽電話的時候,就應該知道,寶貝這個稱呼肯定是要接受調侃的。

但不應該是現在。

他不滿道:“你這不是讓我快點,你這是想讓我萎。”

湯老師毫不在意,在那頭嗤嗤地偷笑,好像完全感受不到他這邊的難耐和緊急。

就在他心裡暗暗盤算下次見麵,如何讓湯老師吃個不聽話的教訓的時候,湯老師終於大發慈悲解救他,以又低又輕的聲音喊他,“叫老公行嗎。”

猝不及防的,他的耳朵都像感受到那兩個字的溫度一般,很明顯的升溫,也終於結束。

他將自己悶在枕頭裡緩神,將被子抱了滿懷卻仍覺得極度空虛,正想再磨一磨,讓湯老師來找他,或者他去找湯老師,怎樣都行。

總之他覺得,自己今晚是受不了一個人睡的。

沒待開口,他突然聽見湯老師那頭,傳來了彆人的聲音,而這個聲音並不陌生。

湯老師有些驚嚇,“你剛才就在這兒嗎?”

柳定城的聲音透過聽筒失真,他無法體會語氣,隻聽他道:“那小屁孩兒就哄騙你做這些傷風敗俗的事?這樣我真的不放心把你交給他。”

湯老師的聲音冷下來,就像酒店第一天遇見這個男人那天,“沒有群p傷風敗俗。”

湯老師的腳步響了兩聲又被攔住,柳定城令人惡心的聲音又出現,“那時候我太年輕了,現在的我不會再犯錯了,可他正是會犯錯的年紀,我知道我們不可能了,但你也不要太信任他。”

說完柳定城就走了,他說的話不會對兩人的實質關係有任何影響,可就是平白的給人心裡添了惡心。

池烈想直接和柳定城說話,可他們隔著電話和耳機,無法表達任何。

他隻能平複脾氣,對湯老師負責,“沒有什麼年紀是一定會犯錯的,犯錯是那個人本身的問題,你信我。你要是也覺得我這樣過分,可以直說。”

沒想到湯老師隻是笑笑,“你彆聽他的,我有什麼是不想要的,都和你說過了。”言下之意,他沒有正式拒絕過的,就是默認。

池烈回想,湯老師正經和他說過的,一不許以傷害自己的方式博取同情,二不許騙人。

但他都在改正中,似乎總是再犯,一時間沒了說話的勇氣。

湯老師向來善解人意,他們也確實心有靈犀,不需要他多說,湯老師就能安撫他的所有。

湯詩其:“池烈,騙人也有細分的。”這話說出來,湯老師自己都覺得好笑,與其這樣說,不如說他的底線是可以移動的。

為池烈移動。

湯詩其:“假如你要送我一束花,卻告訴我自己什麼都沒有準備,這不叫騙人,這叫驚喜。”

他繼續說:“假如你愛上彆人,即使沒有任何對不起我的行為,隻是隱瞞,也叫騙人。”

最後,“反正我覺得自己好喜歡你啊,你做過的事,我竟然都不覺得是騙人。”

池烈的心臟代替他的言語傳達情緒,看似是他追著捧著湯老師,可湯老師的愛從未虧欠和缺少。

看似他占據著主導,日日得寸進尺,實際上隻要湯老師正色一句話,他就變成聽話的小狗。

池烈的愛是火與進擊,湯詩其的愛,是水與包容。

第59章 他的位置

59

晚上,池烈還是從家裡偷跑出去了。

他和湯詩其一直通著電話,湯詩其的本意是緩解池烈的思念,不成想,越通電話,池烈越耐不住。

剛才池烈哄著他位置共享,說要看看兩人隔了多少距離,現在倒方便了池烈過來找他,

可是他沒住自己家,住了爸媽家,看著池烈和他越來越近的距離,人生中少有的撒了謊,隻說想和朋友出去聚聚,挺久沒見了。

他都多大人了,爸媽不至於乾涉他的私生活,他就隻好開車接上池烈,往自己的房子那邊開。

池烈也第一次知道了,湯老師的家底,比之他家也不算差。

池烈跟著湯老師進門,酸溜溜的,“柳定城進來過麼。”

他聽見湯老師偷笑,卻摘下備用鑰匙塞到他手裡,說:“但他沒有過鑰匙。”

他立馬就被哄好了,背手帶上門,湯老師鞋都沒還完就被他抱起來。

他不熟悉格局,但客廳沙發又大又顯眼,就直接抱著湯老師走過去。

他抱著湯老師趴在沙發上,但什麼也沒做,就是抱緊了,深深地嗅聞,從鬢角到肩頸,又從肩頸到%e8%83%b8口,最後把自己藏進湯老師的上衣裡,貼著湯老師薄薄地肚皮,悄悄%e5%90%bb在肚臍上。

湯老師隔著衣服撫摸他的後腦,“你是小寶寶嗎?你媽媽都叫你寶貝對不對?”

湯老師的腹部也有舞蹈造就的肌肉,此時不用力,軟軟的。他叼起湯老師的柔軟肚皮磋磨著發泄不滿。

湯老師像是知道他不會下重口,依舊笑著,“那我也要叫你寶貝,總不能一直叫你全名吧,誒!癢!你不許亂拱。”-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池烈依言停下,也沒說叫老公之類的混賬話,反而認真提議,“好像也隻能叫全名,我的名字疊字不好叫。”

湯老師這麼好脾氣的人,卻突然有了挑剔,“不要,那不和彆人都一樣了。”

池烈從衣服裡鑽出頭,笑得異常開心,“那以後彆人叫我全名,我都不應了,就讓你叫。”

或許他們兩個人都發現了,對方都很好哄,哪有什麼好脾氣壞脾氣,都要分人。

池烈在湯詩其身上黏不夠,“不一樣,你叫得比他們都好聽。”

而後又多此一舉地解釋,“我說名字。”

湯老師覺得自己總被池烈拿捏,太丟人,乾脆雙腿抬起往池烈腰間一纏,“我以為你這麼晚非得找我,是想聽我叫彆的呢。”

說這話大概廢了他二十多年的臉皮,說完之後,他和池烈的臉皮一起紅了個透。

池烈解釋,“沒有!我真的隻是想你了,而且我不想晚上一個人睡。但你要願意讓我做彆的我也聽你的。”

湯老師期待的健康的,對等的戀愛,好不容易到來。

或許外人看來,池烈太不懂事,時時刻刻抱著,分分秒秒%e5%90%bb著,占據對方全部時間,太幼稚。

可湯詩其就是喜歡這樣的,他不需要一個“傳統”的戀人,他喜歡任何的親密接觸。

他是縱容,更是享受,他和池烈天生般配。

“我願意呀。”他紅著臉,卻幸福地笑著。

......

第二天一早,池烈迷迷糊糊醒來,發現湯老師正坐在床邊穿衣服,他眼睛都沒睜開,嘴巴就知道去喜歡湯老師。

他湊過去,沿著湯老師的後腰一直%e5%90%bb到後頸,搞的湯老師剛穿好的衣服亂七八糟。但湯老師不生氣。

湯老師揉揉他亂糟糟的頭,“家裡叫我去個飯局,我吃完就回來,你願意回家就回家,在這等我也行。”

池烈這才睜眼看,湯老師還是很簡單的白襯衫,但下`身穿了休閒款的西裝褲,襯衫的各處做工細節也和之前不同,從紐扣就能看出來,這襯衫不便宜。

他當即皺了眉,“你去見誰啊?飯局上有誰?”

湯詩其眼裡都是揶揄,“你怎麼從哪裡都能找出醋來吃?”

但也耐心解釋,“我爸的合作夥伴。我的舞蹈從高中就停了,後來學的還是管理,總歸是要回到家裡的。我爸爸是做教育行業的,和我做舞蹈教室的願望也不算衝突。”

湯詩其的爸爸身體不錯,未來二十年內壓力都給不到他身上,所以爸爸給了他不短的“自由”時間,讓他可以先做自己喜歡的,再來承擔家裡的經濟責任。

但他現在覺得那份“自由”與責任並不衝突。

池烈敏銳地察覺了什麼,“是...因為我嗎?”

湯老師笑笑,“首都的教育資源比較好,你家裡也主要在這邊發展,最終還是要報考這邊吧?我不想跟你異地。”

分明是好事,池烈卻高興不起來,“我說了我也可以報考縣城附近,你不需要為我做什麼。”

湯老師卻覺得無所謂,他去縣城的本質就是散心、逃避柳定城,現在已經沒了那個必要。他的舞蹈教室本來就是要開在首都的。

他怕池烈有壓力,把自己的想法都一五一十說了出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