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1 / 1)

被淋濕的他 廣木非青 4329 字 6個月前

了,避避風頭。”

池烈覺得新奇,“湯老師也會給家長惹麻煩嗎?”

“啊,彆說我了,還是說說你吧。”湯詩其不願再多透露,擺擺手,把話題轉回到池烈身上,“你不是禍害,也不是...牲口,雖然你有時候是挺無賴的,但你還是個很好的孩子。”

池烈很少麵對親近人如此直白的誇獎,他高興,卻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應對才更合適。

隻是玩笑道:“我不是孩子了湯老師,我是你男朋友。”

又再被反駁之前補充,“的預備役。”

湯詩其嗔了他一眼,垮下肩膀,都懶得糾正他答應的不是談戀愛,隻是幫池烈製造一些他想要的回憶罷了。

他甚至想問問,現在還能不能反悔,當時在家長會的氛圍裡被影響著,仿佛自己的人生目標都變成了助力“孩子”考大學。

也不知道鬼迷了哪裡的心竅,頭腦一熱竟然真的答應了那麼離譜的事情。

不想了,就這樣吧。

湯詩其退後,放任自己癱倒在床上,又立馬坐起來,“差點忘了,今天你睡床上,老師說了,要保證考生的睡眠質量。”

“不要。”池烈按著湯老師的肩膀,不讓他逃走,“這幾天下來,我和你一起睡習慣了,你把我支開,我睡不好。”

“騙人。”湯詩其掰了掰肩頭的手,掰不開,隻好作罷,“我看你今早睡得很香。”

“因為晚上不習慣到睡不著,睡太晚了,早上才沒能醒過來。”池烈解釋著,手慢慢從肩頭往湯老師的脖頸移動,無意識的,被吸引著的,“昨天晚上,我聞著被子上的味道,想象成那是你,才睡著的。”

湯詩其本還想反駁他歪理,聽了後半句,頭都沒臉抬起來了。

到底是年齡差距還是生活經曆的差距,為什麼池烈總是能如此直截了當地向他表達一切,或許是因為前任的含蓄,他在池烈的感情麵前受寵若驚,忘了該說些什麼。

池烈趁著好時候,把折疊小床上的被褥全都扔回大床,小床也利落地伸縮折疊。

湯詩其弱弱地說了句,“我還沒答應呢。”

池烈理所當然,“不回話就是默認,你回得太晚了,不算數了。”

湯詩其有些為難,“你又耍無賴。”

池烈沒有停止動作,把折疊床靠到牆邊,大膽地坐到湯老師腳下的地毯上,試驗湯老師的“招數”,由下往上地看人。

池烈:“湯老師,彆露出這副表情,也彆有負擔。我不會認為你在給我機會,你也沒在優柔寡斷,如果不知道該怎麼做,乾脆跟著我的想法走就好了。”

“一起睡又不是一起做。”他摸準了湯老師容易被“洗腦”的特質,一句句說服著,“是我逼你的,是我耍無賴,我牲口禍害,這都不關你的事,好不好?”

湯詩其麵紅耳赤,如他所料地妥協,“好了彆說了,一起就一起,彆那麼說自己。”

第31章 他的妥協

31

最終湯老師的抗爭隻勝利了一個晚上,分開一夜後,兩個人又擠回了一張床上。

池烈不甘停步於此,都怪湯老師那麼沒主見,那麼好拿捏,他才會越來越貪得無厭。

他仍能敏銳地辨彆出湯老師還沒有睡著,卻大膽地將手向湯老師那一側。

湯詩其在被子外抓住他的手,“又想乾什麼,都陪你了怎麼還不快好好睡覺,明天彆再起不來了。”

池烈回握,“就想像現在這樣,想先提前預支牽手,可以嗎?”

湯詩其半信半疑,“你剛才,真的隻是想牽手嗎?”

池烈也不懼說實話,“啊,如果湯老師發現得再晚一點,就是預支擁抱。”

湯詩其一時哭笑不得,“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孩子呢,跟我耍壞心思,還偏偏把壞心思都告訴我。”

“第一,我不是孩子。”池烈湊近了一些,側身麵對著湯詩其,“第二,我把我的壞心思告訴你,你不生我氣,我就高興。”

池烈不介意把自己撒過的謊、用過的伎倆全抖落出來,他一直以來也都是這樣做的,但要注意時機,比如表姐趕自己出家門的真相,就不適合現在揭露,其他的倒是無傷大雅。

畢竟追求他人這種事,不是要你自己做了什麼,然後自我感動。而是要讓對方知道你做了什麼。

這些小打小鬨告訴湯老師,隻能讓湯老師感受到他的喜歡、上心、付出,還能試探湯老師的底線,看湯老師害羞,何樂而不為呢?

湯詩其無奈淺笑,莫名就想問:“你們現在的學生真有意思,你追同學的時候,也是這個套路嗎?”

池烈又偷偷湊近一些,“我還沒追過彆人呢,我就喜歡你了。”

湯詩其對這個小騙子的花言巧語已經不太相信,“彆唬我了,你才認識我幾天的時候就說喜歡我,才不信你沒喜歡過彆人。”

冤枉他彆的可以,冤枉他這個可不行,池烈胳膊一撐直接支起上身,“我不是見你幾天才喜歡你,我見你第一天我就知道自己喜歡你,而且從沒喜歡過彆人。”

他在月色衝淡的黑暗裡,找到湯老師的眼睛,“你說的那種錯覺我也有過,我當時以為自己喜歡那個人,試探他的性向,他反手把我舉報了。”

漸漸適應昏暗的光線,他如願在湯老師的眼神裡,找到了憐憫和心疼,又慢慢側身躺下去,湊得更近了些,“所以我清楚,喜歡你不是錯覺。”

現在,隻要一低頭,他就能靠在湯老師的肩膀上,湯老師也半分沒有躲。

困倦時的湯老師是最好拿捏的,隻要湯老師的善良占據上位,就會無暇思考其他。

他會掉進池烈的圈套,也會落進池烈的懷抱。

池烈往前挪最後一寸,與湯老師緊貼在一起,可憐道:“我第一個喜歡的人是你,你第一個喜歡的人卻不是我。”

湯詩其被氛圍和話術引導著,竟然生出了莫名的愧疚,脫口而出:“對不起...”

而後又馬上反應過來,他又沒在和池烈談戀愛,第幾個喜歡的人都不會是池烈,怎麼不明不白就被池烈帶進伴侶的角色了。

他不滿道:“哎呀我又被你帶跑偏了,不許說話了,你儘唬我。”

池烈伸長了手臂將湯老師環進懷裡,給小孩哄睡一般,在湯老師腰側輕拍安撫,“好好好,睡覺睡覺。”

臥室裡安靜下來,習慣早睡的湯詩其落下眼皮,昏昏沉沉間,總覺得哪裡不對。

他強撐著又睜開眼睛,終於轉過腦筋,震驚道:“你什麼時候離我這麼近了?躺回去。”

池烈裝睡著,裝沒聽見。

湯詩其有點臉熱,“我知道你沒睡...這多不像樣,你快回去。”

池烈死皮賴臉,還是裝聽不見。

湯詩其隻好硬氣起來,“你再不起來,我生氣了。”

池烈終於憋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湯老師,你真拿我當小孩兒哄啊?我不是你上小學的學生,我要二十歲了。”

湯詩其學聰明了,“彆跟我說其他的,你回去。”

池烈能掌握好得寸進尺與惹人厭煩之間的度,慢騰騰地挪回左邊去,嘴裡嘀咕著,“你快睡吧,等你睡著了我再偷偷過去抱你,你當不知道,彆有負擔。”

他最常說過的一句話,就是彆有負擔。

且不論直男與gay之間的性向鴻溝,就算他作為一個女孩來追求湯老師,麵對7歲的年齡差距,還有老師與在校學生的尷尬身份,年長的那一方也是很難放下心裡的底線的。

所以他說,彆有負擔,彆去想那些外在的東西。

他希望湯老師僅僅看他這個人,畢竟性向這個事情已經夠他費心了,彆的亂七八糟,他更不想要。

湯詩其則是語塞,他突然發覺自己二十六年的人生經曆還是少了,遇見池烈這樣的人,他真的不太能應對。

他好困,再張口說話都覺得沒力,於是沒有回話,希望池烈隻是玩笑。//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如果不是玩笑,那就像池烈說的,不知道該怎麼做的時候就跟著池烈走,反正自己睡著後池烈做了什麼,他都不會有任何感覺。

不知者無罪。

他這二十多年最擅長的一件事就是躺平,當他的精力不支持他做出完全正確的判斷時,他首先會選擇聽取彆人的意見。

如果彆人也無法幫他選擇,那他就會選擇逃避。

就像因為前任,他在從前生活的地方再也無法平靜,便落荒而逃,躲在不起眼的小縣城裡,實現自己不被大眾理解的願望。

開一家粉嫩可愛的飾品店,樓上是充滿童趣的小學舞蹈班。

所以當他隱約感覺到腰腹搭上來一隻手臂時,也沒有去求證實際狀況,照例隨著困頓的神經深入夢鄉。

他想,池烈還是乖孩子的一麵多一些。

池烈不需要他負擔“大人”的責任,也不用他去糾結是非對錯,更不會讓他陷入迷茫與逃避。

就好像是在和他說,喜歡你是我自己的事,不管你接受、拒絕,還是不回應,都沒有錯。

而不像是他的前任,明明犯了錯,卻把責任全都推給他,鬨得家與公司都不得安寧。

第32章 他愈發溫順

32

班級後牆上的倒計時數字越來越小,十位數從三變成一,又在變成零後催著時間快走,轉眼間就到了又期待又抗拒的高考。

池烈有點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在學習這件事上用心得太晚,因此每天自發和住宿生一起,上到將近十點鐘的晚自習才走。

湯老師怕他累,每天都帶著不重樣的小夜宵來接他,好在他也沒辜負湯老師的關心,摸底成績一次比一次優秀。

尤其在蔣植的襯托下,他的成績顯得更讓人滿意了,他感覺湯老師看他的時候都帶了好學生濾鏡,對他格外包容。

這些天以來,為了對自己負責,也為了和湯老師的“交易”能有個漂亮的籌碼,他簡直犧牲了太多快樂。

早上沒了偷看湯老師的時間,晚上一沾枕頭就想睡,根本提不起精神多做些什麼。

有時候甚至會累得小聲打鼾,被湯老師錄下來取笑,說和路口小狗打呼的聲音一模一樣。

而他也破天荒地要求分床睡,怕耽誤了湯老師的睡眠質量,隻是湯老師沒有同意,還叫他不要在意。

那他是不會多堅持的。

唯一好處就是,湯老師忌吃不記打,他這麼被迫收斂下來,湯老師對他的戒心又降回了最初的起點。

不避諱他換衣服,也不刻意躲閃可能出現的接觸,他偶爾說些出格的話,湯老師也能一笑置之。

簡單來說,湯老師被他溫水煮青蛙了,他們的關係達到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坐在車上,湯老師遞給他一袋文具,“我也不知道你們現在愛用哪個牌子的,就都買了,你回去試試吧,挑剩下的給小植。”

他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