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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淋濕的他 廣木非青 4374 字 6個月前

一口氣,不自覺又搖頭笑了笑。

他走回淋浴頭下,將調溫旋鈕擰到冷水,兜頭澆下,卻克製不住自己的腦子。

湯詩其寬鬆睡衣裡探出的小臂,因尷尬而蜷縮在一起的腳趾尖,透紅的耳廓,黏糊的聲音,還有從雨中撐出一把傘的溫暖。

他覺得湯詩其像是水果硬糖,被雨澆化了,糖絲條條縷縷地裹纏他的心臟,窒息,難耐,他卻甘之如飴。

耽誤太久不好,他冷靜下來便穿上衣服出去,雖然湯詩其已經說是寬鬆的衣服,但他仍覺得有些緊繃,尤其某些部位,缺乏限製。

他隻好把上衣往下抻著,擋住些,再往外走。湯詩其和蔣植交談的聲音傳過來。

湯詩其軟著聲音央求,“小植,你們不是同學嘛,遷就一下一起住吧,就一晚上。”

蔣植顯然不吃這一套,“我媽不讓我跟傻子玩,我怕他傳染我大零蛋。”

“小植,你不要這樣沒禮貌,成績不能成為你判斷一個人的依據。”

“我不管,我受不了跟彆人睡一屋。”

湯詩其似乎有些為難,躊躇半晌才擠出一句,“那怎麼辦,好尷尬呀...”

偷聽的池烈可是知道湯詩其為什麼尷尬,他走出來,心情無比舒暢,“湯老師,我洗好了。”

表兄弟兩人聞聲轉身,見到池烈窘迫地壓著上衣下擺,蔣植冷笑一聲,“謔,瑪麗蓮夢露啊。”

接著開始安排,“你睡那屋,我跟我哥睡一屋。”

池烈沒奢求擁有和湯詩其共枕的好事,但他也不想蔣植占這個便宜,即使知道他們是表兄弟。

於是故作委屈,“你不是說受不了和彆人一起?我不小心聽到一些。蔣同學,難道你隻是不想和我一起嗎?為什麼啊...”

蔣植表情扭曲,吃了蒼蠅一般,“臥槽你好意思問我為什麼?還蔣同學,你彆他媽裝了!”

眼見著蔣植有動手的趨勢,湯詩其趕緊圓場,看著池烈,“好啦好啦,太晚了快睡吧,小植有點潔癖,他自己睡,我、我...和你一起。”

“表哥?”蔣植不可置信,“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啊,我跟你說這個逼——”

“小植!”湯詩其皺眉瞪他一眼,“沒禮貌,回屋睡覺。”

蔣植氣不過,卻還是聽了湯詩其的話,隻不過踢了一腳座椅,又把門摔得響亮。

池烈挑眉看著蔣植氣急敗壞的背影,直覺今天不輸中一等彩票。

主臥門是開著的,他清楚地看到裡麵隻有一張床,且不寬。

他發誓他沒計劃到這一步,他隻是被蔣植激起了莫名的勝負欲和占有欲,但天上掉餡餅,不吃白不吃。

他做出抱歉地表情,“湯老師,給你添麻煩了。”

“沒有沒有。”湯詩其雙手舉到%e8%83%b8`前晃動著,臉上寫滿抱歉,他是替蔣植感到抱歉,“小植他就是脾氣有點急,他心不壞的。”

此時的池烈成功建立了自己的良好形象,十分大度,“沒關係,太晚了,我們睡吧。”

這話說出去,池烈莫名有些筷感,好像他已經得償所願,好像他和湯詩其是親密戀人一般。

湯詩其應下,伸直手掌打了個哈欠,揉揉眼角滲出的水跡,踏著拖鞋往主臥走。

他骨架小,腳也小,踩在柔軟地厚底拖鞋裡,褲腳落在踝骨以下,腳腕兒在邁步間若隱若現。

池烈的目光和人都追隨而去,早忘了自己應該用下擺遮擋一些部位,等湯詩其在床上坐了好一會兒,他才想起來抬頭。

入目就是透紅的耳廓和臉頰。

湯詩其偏頭,指尖搔搔耳後,“你還是,躺上來蓋個被子吧,我明天一早就去買。”

雖然池烈就住隔壁,但去隔壁幫忙要內褲,他屬實辦不到,池烈又跟家裡鬨了矛盾,也隻能這樣了。

池烈無奈地坐到床上,抬腿縮進被子裡,“不好意思,我沒注意。”

湯詩其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走到門邊,“那我關燈啦?”

這句話像是無用寒暄,湯詩其僅僅隻是說一下,話音未落,手指就已經點在了牆壁開關上。

“等等。”

湯詩其聽見回應便關上了燈,走出兩步才慢慢繞回來,池烈並沒有答應關燈,於是踏著小碎步回去重新打開。

他有些抱歉,突然地一暗一明讓他眯著眼睛,下眼睫有些溼潤,他笑笑,“我睡不飽會有點迷糊,見諒,還有什麼事嗎?”

池烈也做一個好心人,告訴他,“湯老師,你右肩膀的睡衣被雨淋濕了,換一件吧。”

他也是剛才看湯詩其去關燈才發現,右肩膀連著肩胛骨的位置,薄薄的睡衣被隱約打濕,附著在皮膚上。

湯詩其睡衣是偏灰的淺色,被打濕後有些透明,可以看到明顯的骨骼輪廓,延伸到脊柱的凹陷。

可惜被打濕的布料隻有那一小塊,再多的隱匿在淺色睡衣裡,引人好奇,卻不負責。

湯詩其轉頭去看,果然被打濕了。他練舞出汗的時候,衣服也難免會這樣沾在身上,他早已習慣了這種感覺,以至於沒有察覺。

他感覺有些丟臉,衣服濕了都不知道,於是快步走到衣櫃前,翻出幾件能代替睡衣的衣服換上。

當下他迷糊,窘迫,沒戒心,以至於他沒有多想任何,也不覺得男人之間換個衣服有什麼,更何況那是和他弟弟同班的學生。

湯老師還是太善良了,他不知道一個高中學生的心思也可以很複雜,甚至,肮臟。

第7章 他的脊背

07

湯詩其麵對著衣櫃,背對著池烈。

池烈的視線自始至終沒有離開過湯詩其一寸,畢竟他現在也隻能看看了。

癮也好,欲也罷,在當下他就隻能發泄於眼神和語言。

這遠遠不夠。

他不清楚這些如同隔靴搔癢的釋放方式,會不會致使貪念堆積,然後在某一天猛然爆發。也不打算去清楚。

人生苦短,他不懂、不想、不會克製。

他看著湯詩其站在衣櫃前,翻找完畢,正解開自己身前的一串紐扣。

於是向來不屑規劃的他有了夢想,如果這就是湯詩其換衣服的習慣,那麼他想成為衣櫃,要那種會被湯詩其買走的款式。

可能是又困了,湯詩其解扣子很慢,慢到他想冒犯地去幫幫他。

但也隻是想想,他在一天之內突然萌芽的愛意,竟然催生了憐惜,他驚異於自己不舍得冒犯湯詩其。

他之前從來沒什麼舍不得,

終於,衣領被展平,順著背脊滑下,池烈得以欣賞到一直隱匿在上衣裡的窄腰,好像隻靠雙手就能夠握住。

他虛虛地握了握手掌,空虛感令他不得不抓住被角來填補。

臥室頂燈因為剛才的快速開關被切換,是暖暖的淡黃色,灑在湯詩其的皮膚上,越來越像%e4%b9%b3白色的雪糕。

在他心裡,雪糕隻有兩個結局,被吃掉,或者被溶化。

湯詩其似乎是很喜歡淺色,衣櫃和內部衣物的色係都很淡,一如主人身上的氣質。

他拿出來以前白色的背心,鬆鬆垮垮地,勉強能湊合當作睡衣,穿到一半突然頓住,轉過頭來,“同學,可以幫我拿一下毛巾嗎,我忘記擦一擦了。”

當然可以,池烈點點頭,順勢眨眼收斂眼神,轉身向更靠近自己的衛生間走去,洗手台旁整齊地掛著一條毛巾,很白,看上去很軟。

他發現今天自己看什麼都像湯詩其。

晃了晃腦袋,他捏住一角抻下來,不敢多接觸,探出頭問,“湯老師,是這條嗎?”

湯詩其扭過身來看,眼皮已經在打架了,緩慢地點點頭,池烈隻好給他送過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走到他身後,池烈偏頭避開視線,伸手遞毛巾,湯詩其卻沒有轉過頭來接。

他覺得奇怪,儘量淡定地將頭轉回正麵,又往前挪了挪,發現湯詩其的胳膊被禁錮在穿了一半的背心裡,眼睛是閉著的。

站著...睡著了?

他無奈歪頭一笑,退到湯詩其身後,隔著毛巾拍了拍他的肩膀,“湯老師,毛巾拿回來了。”

湯詩其的肩聳了一下,眨眨眼睛,愣了一會兒,像是才發覺自己剛才睡著了,反應過來後立即作勢套上衣服。

見狀,池烈伸手,再次隔著毛巾按在湯詩其的右肩,“湯老師,你還沒擦,濕著呢。”

湯詩其從鼻腔裡哼出一聲算作應答,之後沒再動作。沒有繼續穿衣服,也沒有接過毛巾。

他的胳膊還被套在背心裡,顯然是請池烈幫忙擦的意思。

湯詩其睡迷糊了,隻想著怎麼方便怎麼是,池烈卻是高度緊張起來,他猶豫了一會兒,控製著毛巾,在湯詩其的肩膀遊走。

毛巾太軟了,也不是多厚的材質,他的掌心能夠清晰的感知手下骨骼的形狀。

肩膀與肩胛骨有著柔和的突出弧度,他的視線卻克製不住地飄向背部中間的凹陷,由上至下。

他發現湯詩其的背上有兩顆痣,靠近腰部有一道淺淺的磕碰傷,且沒有腰窩。

沉醉之中,湯詩其含著睡意的聲音傳來,“濕了這麼多嗎?”

他猛地一怔,這才發覺自己的手早就隨了心,已經由肩部滑到腰部,“嗯,都濕了,現在擦乾淨了。”

湯詩其沒多想,點點頭,撐起胳膊穿上背心,往床上走過去的腳步有些虛浮。

這些池烈都沒有注意到,他隻看到了湯詩其的上衣下擺。

鬆垮的布料堆在了湯詩其的腰間,沒能順利落下去,因為,湯詩其的%e8%87%80部阻止了他的下落。

剛才太關注於腰背,他都沒有發現,湯詩其的下半身不比上半身差勁。

透過燈光和輕薄的睡褲,兩條腿筆直修長,肌肉長得對位置,也對分量,就連...%e8%87%80部也不例外。

他一直看著,直到堆積的下擺藏入被子裡,他才逼自己閉上眼睛緩一緩。

偷偷歎了口氣,準備上床睡覺,卻發現湯詩其又坐了起來,表情很懊惱,又有些委屈,“我又忘關燈了,我這個腦子真是...”

池烈心裡一跳,阻止他下床的動作,“湯老師,我關吧,你在床上就好。”

池烈一點都不困,關燈上床的動作比湯詩其利落很多,他視力也好,等了幾秒便能借著月光看清屋內格局,很順利地上床躺下。

夜裡安靜,門窗關緊後,除去打雷,雨聲就像被隔絕在百裡之外,於是呼吸聲都能被明顯辨認。

雖然黑燈,也互不觸碰,但身邊睡著另一個人的感受是十分明顯的。

床墊與被褥都比表姐家的更柔軟,有點像他在首都原來的臥室,他感覺異常舒適。

他能感知到右側微微的凹陷,也能聽出湯詩其還並沒有睡著。

從取毛巾到現在,他的不可告人已經積攢了太多,他以為自己至少能積攢一兩個月,沒想到連十分鐘都忍不了。

他必須釋放自己,可惜現在就隻能通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