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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張黝黑的躺椅上麵,微微假寐。

聽到傳來的腳步聲,老員外睦子一張,望了過來,見是張玉堂到了,慌忙整理衣衫,從躺椅上站了起來,抱拳道:“原來是監察使到了,平民吳有才見過監察使大人。”

衣衫一振,就要跪下來行大禮。

張玉堂快走幾步,伸手扶住吳員外:“吳大夫,何須如此大禮,你這麼多年,在錢塘建了這麼多私塾,供人識文斷字,功德無量,又是玉蓮的父%e4%ba%b2,我張玉堂不過是僥幸得了一官半職,怎敢受你的大禮。”

閃身避過吳大夫的大禮,扶著吳大夫坐了下來,笑問道:“吳大夫,我到這裡來,是有事情要問,前段時間,我和內人一起有事外出,回來的時候,見保安堂中人跡全無,嬌容擔心許仙出事,特來問問,許仙一家人去了哪裡?”

“慚愧、慚愧!”

吳大夫聽了張玉堂的話,滿臉光彩,知道許嬌容牽掛許仙,便沒有多言其他,直接說道:“許仙攜小女一起離開了錢塘,聽小女說,他們將去京城定居,一時半會,不會再重返錢塘了,唉,關山萬裡,從此生離,每每想起,令人忍不住潸然淚下。”

提起吳玉蓮,吳大夫也是老淚縱橫,悲傷連連。

張玉堂忙說些安撫的話語,才問道:“吳大夫,許仙走的時候,是否說過為什麼要去京城定居,咱們錢塘也算是人傑地靈,風水絕佳啊。”

吳大夫搖了搖頭,神色有些黯然:“他們走的時候,看起來非常匆忙,好是不得不急忙離開,或許他們是遇到了什麼不可阻擋的困難吧,不得已才離開錢塘,可憐老朽一塊朽木,幫襯不到什麼。”

“匆忙離開?”

張玉堂若有所思,心中已然明白了許仙為何離去,便與吳大夫略作寒暄後,帶著許嬌容、青白二蛇離去,返回聖師府。

“相公,弟弟他為什麼匆忙離去,是不是天神要害他,我許家數代從醫,救死扶傷無數,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天神明察秋毫,怎麼會要害他呢?”

許嬌容神不守舍:“若水神要害他,就算他躲在京城又能如何,舉頭三尺有神明,就算是京城也是神祗當道啊。”

關於天神為何要加害許仙的事情,張玉堂的心裡隱隱約約有著一個想法,許仙修行的紫氣染長空道法,修行出來的三千裡浩蕩紫氣,這些紫氣原本隻有聖人、皇帝才能擁有的,而許仙卻擁有。

擁有了這麼多的紫氣,卻非是人間帝王,莫非他是天上的帝王轉輪人間?

這樣的想法太過驚世駭俗,張玉堂並沒有說出來,而是深深的埋在內心深處,隻是開口安慰著許嬌容:“你放心好了,隻要許仙去了京城,就算是天帝臨塵,也不見得能夠傷害到許仙,要知道京城是人皇所在,一統天下,而所謂的神,卻不過是人供奉香火而成就的存在罷了,被人供奉出來的存在,還能反了人不成?”

“神目如電,神威如獄,我們凡夫俗子如何能夠與神鬥?”

許嬌容還是有些不放心,自古以來,神的威嚴已經深入人心,並不能輕易消除這種來自神的深深恐懼。

張玉堂道:“我讀書破萬卷,知道天地之間,有三皇,乃是天皇、人皇、地皇,其中天皇統治神祗,人皇統治萬靈,地皇行走大地,三皇之中,人皇為尊,天皇自然不會去人皇所在的京城去行法,就算去了,也不見得能有什麼用處。”

“是嗎?”

許嬌容顯然仍是牽掛許仙,說著:“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我如何向死去的父%e4%ba%b2交代,再說神仙神通廣大,暗害了許仙,誰又能知曉?”

張玉堂冷然一笑:“夫人,你小看了當今人皇,當今人皇雄心勃勃,不甘雌伏,隻怕早已希望抓住借口伐天了。”

想起雲威將軍的神通,張玉堂對於當今朝廷的實力暗暗震驚,一介將軍就有這麼厲害的神通,其他的文臣武將可想而知。

想起雲威將軍,又不禁想起梁太師府上空升起的太極陰陽八卦圖,又想起皇宮內院的那一片密室中的星空。

皇朝底蘊窺一斑而知全貌,深不可測。

安撫好了許嬌容,張玉堂回到自己的院子裡,找到一本書,細細閱讀起來,邊讀書,邊思量著事情。(未完待續。)

第四百章:赤地千裡

年年今夜,月華如練,長是人千裡。

許嬌容獨守閨房,淚痕染濕了衣衫,她仍是情不自禁的擔心遠行的許仙,生怕他遭受什麼意外。

神靈降世,許仙遠遁,其中充滿了太多的危險與恐怖,令許嬌容幾乎不能有一刻鎮定下來,許仙已經是這世間自己唯一的%e4%ba%b2人,絕不能有事。

“而今我隻能夠神遊萬裡,若水肉身飛行的話,已經追趕不上他們了,我神遊萬裡,看一看許仙到底有沒有事。”

許嬌容坐在房子中,終究是不能放心,雙手放在膝蓋上麵,麵目恬靜,一縷光明神芒自天門冒出,包裹著一團神魂,猶然如一尊神祗仙子一樣。

這團神魂出了天門,徑自向著錢塘外飛去。

原本在院子裡夜伴星辰讀書的張玉堂,感受到房間裡傳來的氣息,歎息一聲,也是坐在了石凳上,一拍頂門,一尊黑白相間的元神飛出,腳踩祥雲,隨著許嬌容的神魂而去。

許嬌容的神魂飛出聖師府,一路向著北方而行,神魂隨風,悠忽千裡,快捷非常,張玉堂緊隨其後,不敢遠離。

“現在已經是春曰了,種下的作物正是返青、結穗的時候,怎麼這千裡之地沒有一點雨水,乾旱異常,甚至有的地方居然出現了龜裂。”

張玉堂的元神速度極快,不徐不疾的跟著許嬌容的神魂,暗中保護著她的安全,抽空之餘,向著千裡之地一看,頓時心中凜然。

但見千裡沃野,此時旱情如火,許多地方的土地龜裂出來一條條滲人的溝壑,溝壑縱橫,麥苗枯黃,眼看就要絕產。

“這樣下去,若是沒有雨水灌注,今年的收成就會化為烏有,到時候,食不果腹,就會釀發大規模的災難。”

看著龜裂的大地,張玉堂憂心忡忡:“不知道當今人皇想好了對策沒有,白蛇的世界裡有無數天神行走人間,控製風調雨順,這樣的事情,應該早就被眾神看到眼裡,如此說來,之所以大旱千裡,滴雨不下應該是眾神有意為之。”

“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都與升鬥小民何乾,天帝眾神生怒,也不該拿這些升鬥小民出氣,真是豈有此理。”

看著地上許多小民還沒有睡,在深夜裡落淚拜神,張玉堂的%e8%83%b8膛中就湧起無數的怒意。

赤地千裡,溝壑縱橫,許多地方種植的作物已經旱死,甚至有些地方的水已經乾涸,不說農作物,就算是一些地方的飲水都成了困難。

張玉堂的眼睛裡符光流轉,站在高空望去,但見千萬裡之地,浮現出一片晦氣,晦氣呈現黑色,烏黑七八,籠蓋其上空。

“好重的怨氣,這才多長時間,居然聚集了這麼多的怨氣,這些怨氣凝聚在一起,必然會引起賊寇生亂。”

一些崇山峻嶺間,已經有些賊寇嘯聚,打起來替天行道的大旗。

“來勢洶洶啊,難道這就是仙閣真人推演出來的劫數?”

張玉堂心中暗凜,不及細察,忙跟上許嬌容。

猛然!

一道黑氣從地上衝起,起到半空化作一個彌天極地的頭顱,這顆頭顱眼眶如燈,綠芒閃耀,長發披舞,橫掃乾坤。

“好肥嫩的神魂!”

頭顱怪笑一聲,張開大口,一條掃帚似的長%e8%88%8c席卷而出,飛向許嬌容。

“孽障!”

光團中的許嬌容看著阻攔前路的頭顱,嬌俏的臉上閃現一絲恐懼:“你是何方鬼物,怎敢作亂人間?”

巨大的頭顱怪笑連連:“世道不公,鬼物自生,肥嫩的神魂兒,乖乖放棄抵抗,和我融合在一起吧。”

“去死!”

許嬌容站在雲頭,神魂中一片精神力放射出去,宛如霸刀利劍急刺向擋在前方的頭顱。

那頭顱長發橫掃,擊潰精神力所形成的霸刀利劍,長%e8%88%8c一如既往,席卷而來。

對於神魂之力的運用,許嬌容隻掌握一種海上生明月的神通,隻是許嬌容道行尚淺,%e8%84%b1離肉身之後,還不能夠讀力施展。

“相公,想不到一念既動便成永彆。”

看著席卷而來的長%e8%88%8c,許嬌容的臉上透出一絲絕決,精神力鼓蕩起來,一收一縮,便要爆破自己的精神力,寧死不屈。

神魂是一個人的根本,一旦爆破,便是永遠的消失在天地宇宙之間,再不得轉世輪回,是真正的消失、永恒的消失。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嬌容,不要如此!”

張玉堂的聲音出現在身旁,讓許嬌容幾乎以為是在夢中,張玉堂出現以後,腦後一團銀月照耀,銀月生輝,洋洋灑灑,如大雨垂地,彌漫天地之間。

巨大的頭顱完全是一個個鬼魂拚湊在一起,力量雖大,卻不能凝聚在一起,形成不了多大的戰力,被銀月神輝一照,如烈曰融雪,紛紛散去。

“你是誰?”

“我吃我的魂魄強大自身,關你何事?”

“你為什麼乾涉我行事,你知道我是誰嗎?”

“速速離去,饒你不死,否則就是阻撓陰司辦事,不得好死。”

巨大的鬼物上麵傳來無數的聲音,這些聲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聲音尖利,聽在耳朵了裡麵,令人心浮氣躁。

“我乃蕩魔天師,奉上帝旨意,行走人間,孽障,還不伏誅,更待何時?”

張玉堂上空的銀月光華大作,銀白色的月光傾瀉下來,如九天銀河倒垂,白茫茫一片。

“陰司不會放過你的!”

鬼物怒嘯一聲,化作絲絲煙霧消失。

“相公,你怎麼在這裡?”

許嬌容驚魂未定,看著守護在自己身旁的張玉堂,感覺有些羞愧。

“你不聲不響,一個人神魂出竅,遊蕩萬裡,就不怕出事,你要是出了事情,讓我怎麼辦?”

張玉堂的元神射出一片神光,覆蓋在許嬌容的神魂上麵:“趕緊跟我回去,許仙此去京城,不會有什麼事情的,要是天神殺他的話,他也沒有機會前往京城的。”

“你是說許仙沒事?”

許嬌容的看著張玉堂,渴望得到一種肯定的回答。

“不會有事的。”

張玉堂回答的斬釘截鐵,不容置疑。(未完待續。)

第四百零一章:有%e5%b1%81快放

萬裡星河,銀光彌漫。

張玉堂、許嬌容一路返回錢塘,在來的路上,張玉堂與許嬌容齊齊向著千裡赤地看去,但見許多地方已經乾旱到了極致,莊稼枯萎,百姓缺少飲水,嘴巴都乾裂了。

而有些地方,甚至因為乾旱出現了死人。

一些妖魔鬼怪也趁機作亂,收取亡魂,盜取血肉精華。

“國之將亡,必有妖孽,而現在卻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