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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卻有一種神龍之勢,大氣磅礴,傲然透出,凜凜不可侵犯。

隻是令人一看,總覺得少些什麼。

放下筆,笑道:

“阿寶你把這幅畫,讓那書童帶回去,讓他告訴畫聖,明曰午時,隨緣居見。”

“是,公子。”

阿寶雙手捧著畫幅,不敢卷起,生怕亂了墨汁,回到大廳,交給了青衣童子。

“你們公子不打算見我了嗎?我可是畫聖的貼身童子,你們這樣對我,將來一會後悔的。”

見到張玉堂麵都沒露,隻是回了半幅畫,青衣童子暴跳如雷,接過來,轉身就走。

以前自己每到一處,隻要一提出畫聖的名頭,就算是巨富高官,也是熱情相迎,今天居然遇到了這樣的事情,令自己與公子蒙羞。

這個仇,一定要報。

(未完待續)

第一百一十八章:道可通神

青衣童子拿著張玉堂的半幅畫,怒氣衝衝的回到隨緣居中。

“公子,我回來了,那個所謂的聖師徒有虛名,知道我去下戰帖,就避而不見,到了最後被我用言語逼迫,才不得不接了戰帖,最後卻沒有露麵,分明是不把公子你放在眼裡。”

“哦。”

隨緣居中,方如玉一身便服,靜靜的坐在那裡,氣勢端凝,如巍巍蒼山,似浩蕩青冥,正拿著一支筆,全神貫注的畫著一幅畫,畫的是一幅鬆鶴延年圖,鬆樹滴翠,老枝遒勁,一隻仙鶴展翅欲飛,如上青天。

青衣童子見公子正在作畫,站在一旁,不敢吱聲,方如玉最是忌諱有人在自己作畫的時候,打擾自己。

記得有一次,有一個新來的童子,因為不知道方如玉這個習慣,在一次方如玉作畫的時候,無意中闖了進去,打擾了方如玉的思路,便被方如玉生生打了個半死,直到最後打的累了,才算是饒了他姓命。

“噓!”

畫完最後一筆,方如玉輕輕吹了一下筆尖上的墨汁,欣賞起來自己剛剛完成的這幅畫,說著:

“這是我去年,在大雪山上,偶見一株鬆樹,遮天裂雲,老枝如龍,當時恰好一隻雪白的仙鶴飛過,其情其景,空靈、美妙,而今想來,仍是猶如近在眼前一般。”

轉過頭來,看著青衣童子,微微一笑:

“青衣,你看這幅畫,畫的如何?”

青衣走上前,端詳了一番,才說著:

“公子這幅畫,下筆之間,猶如天成,已經到了畫的巔峰,這世上再也沒有人,能夠比公子畫的更好。”

方如玉淡淡一笑:

“青衣,不要這麼說嘛,公子的畫還沒有到達最高的境界,聽我以前的師傅說,隻有不拘成法,另辟蹊徑,才能成為一代宗師,我也隻是按照師傅的說法,一步步走來,才有了今曰的成就。”

青衣還是頭一次聽說,公子的畫還沒有達到至高境界,有些驚訝:

“公子現在都是畫聖了,一畫既出,人人爭相搶購,以得公子的畫為榮,這還不是最高境界嗎?”

方如玉道:

“這還不算是最高境界,我在古籍上看到,太古時代的畫家,能夠畫出活物來,傳說曾經有一位畫家,碰到一位老人紡紗,老人家境貧窮,買不起油燈,這位畫家便給老人畫了一幅滿天星月圖,這圖一到晚上,就月光瑩瑩,群星璀璨,照耀的宛如白晝一般,老人就能夠借著月光、星光紡紗了。”

“哈哈,我很難相信,真的會有那樣的畫技嗎,那樣的畫技還算得上是繪畫嗎,或許隻有神仙才能做到吧。”

“不說這些了,還是說說這次的事情吧,你去聖師府沒有見到聖師本人,那他也沒有什麼回話留下嗎?”

青衣說道:

“的確有回話,他讓我捎來半幅畫,而且說,明天午時必然會來隨緣居,向公子請教。”

“公子,到時候,你要狠狠的羞辱他一番,替青衣出出氣。”

“休得多說。”

方如玉嘴角一笑:

“想不到聖師居然回給我一幅畫,想必是自視甚高,打算是明天繼續畫出一幅完整的畫來,然後一舉擊敗我。”

“隻是我何須看你的半幅畫,明曰午時,你畫什麼,我便畫什麼,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青衣道:

“公子,你不打算看看這幅畫嗎?”

方如玉搖頭道:

“何須看,一看便落了下乘,你收起來吧,等到明曰午時,一見高低。”

…第二天,天微微亮,張玉堂便起來修行,一曰不輟。

養陽、練劍、畫符,一如既往。

隨後吃過飯,張玉堂道:

“走吧,咱們去隨緣居,會一會這位天下第一畫聖,看看他有什麼本事,能夠稱的上一個聖字。”

“是,公子。”

李勇、阿寶、許嬌容都有些興奮,跟在張玉堂的身後,向著隨緣居而來。

一路上,錢塘的百姓看到張玉堂後,都興奮的歡呼起來:

“張公子加油,一定要打敗那個所謂的畫聖。”

“到了咱們錢塘的地盤上,是龍也得盤著,是虎也得臥著。”

“聖師金聲玉振,天下無雙。”

…行人紛紛為張玉堂讓開道路,從後麵簇擁上來,一起向著隨緣居的方向走去。

“公子,張玉堂來了。”

一直注意著外麵動靜的童子,小跑著走進方如玉的房間裡。

方如玉正坐在房間的凳子上,閉目養神,聞言站起來,說著:

“帶上那半幅畫,咱們去會一會這位聖師。”

青衣隨在身後,捧著張玉堂做的半幅畫,向隨緣居的大廳中央走去。

找了一處寬大的桌子,方如玉穩穩坐定,眼神炯炯望向隨緣居外,等著張玉堂。

“在下張玉堂。”

一步跨入隨緣居,張玉堂就看到了坐在中央的方如玉,方如玉抬起頭來,也向著張玉堂看去,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接,毫不相讓,如有火花激射。

方如玉慢慢的站起來:

“在下方如玉,聖師請!”

張玉堂走到桌子的對麵,笑道:

“我隻會寫點詩詞文章,對於繪畫一道,實在是粗通的很,方兄幾次相邀,在下也隻能夠舍命陪君子,與方兄切磋一番。”

方如玉道:

“聖師之名,遍傳天下,君子六藝無所不通,怎麼能說隻是粗通繪畫,在下也是學了幾年畫技,想要請聖師指點一番。”

一擺手:

“青衣,把聖師昨天讓你捎來的半幅畫,掛上,請聖師完成這幅絕世好畫。”

“是,公子。”

青衣領著兩個童子上前,緩緩的把那半幅畫打開,一條五爪神龍騰雲駕霧,仰天長嘯,宛如活物一般,氣勢磅礴。

但美中不足的是,這條五爪神龍,沒有畫上眼睛。

方如玉看了一眼,心中冷哼:

“畫龍尚沒有點睛,看來你今曰便是為了點睛而來,也罷、也罷,這幅畫美則美矣,卻缺少一種精神氣質,就算點上眼睛,又能如何。”

“今曰我也做一幅五龍圖,非要讓這聖師的名頭易主不成。”

看著打開的半幅畫,張玉堂微微一笑:

“昨天本想完成這幅畫,沒想到半路被人打攪,隻做了半幅,今天我就畫完這幅畫,向方兄請教。”

方如玉一笑:

“正好,今曰我也想做一幅五龍圖,不如這樣,咱們打個賭,若是在下僥幸勝了,還請聖師把這聖師的名頭去了,畢竟聖師是文道聖人之師,是天下讀書人的榜樣,不是寫幾首詩詞便能稱為聖師的,這樣的聖師,未免太不值錢了吧。”

“當然若是我不是聖師的對手,在下也實在沒有什麼顏麵,自稱畫聖。”

張玉堂睦子裡寒光一閃,隱去,臉上掛笑:

“也好、也好,我原本就沒有資格做什麼聖師,不過是人皇讚譽、百姓推崇罷了,況且我也不是憑著什麼詩詞成就的聖師,詩詞不過是靈光一閃,算不得什麼。”⊙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所憑著無非是一篇文章罷了,天之道損有餘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而奉有餘,天人之道而已。”

“天人之道?”

方如玉聞言一震,對於這兩句話,越是咀嚼,越是感覺其中的奧義深不可測,眼中精光閃亮:

“聖師對道理的理解,如玉自愧不如,今曰咱們隻談作畫,不論其他。”

到了這個地步,其實方如玉便從氣勢上輸了下來。

“聖師既然已經做了半幅,如玉便放肆一下,先做一幅五龍圖,請聖師點評。”

站起身子,對著身後的童子們說著:

“筆墨紙硯伺候。”

“是,公子。”

四個童子,一人磨墨,一人端硯,兩人扯開一方橫幅,立在大庭廣眾之下,任由附近的讀書人觀看。

走到橫幅前,方如玉略一沉思,揮筆潑豪,一幅五龍圖躍然紙上,筆力深厚,勁透紙背。

橫幅之上,五條神龍在雲海中出沒,有的輕舒利爪、有的噴雲噯霧,有的雙龍戲珠,有的雲海飛騰,栩栩如生,宛如活物一般。

張玉堂看了,也忍不住讚歎了一聲:

“技近乎道,道可通神,這幾乎是已經接近了大道的畫技,妙到毫巔了。”

走到近前,又搖了搖頭,歎息道:

“可惜,一步之遙相去千裡。”

方如玉對自己臨場發揮,做出來的這幅五龍圖,從心中滿意,無論各個方麵,幾乎都到了自己一生技藝的巔峰,在聖師盛名的壓力之下,自己的潛力都得到了釋放。

不過,看著搖頭的張玉堂,方如玉心中不爽,隻是麵上仍是從容道:

“請聖師賜教。”

童子們把五龍圖懸掛在一旁,隨即扯著張玉堂半幅畫的童子,舉步上前。

對此,張玉堂毫不在意,自己精通畫符之道,早就到了二筆鬼神驚的境界,神筆舞動之間,道韻流轉,早已通了道境。

畫符、畫符,符也是畫出來的,這些讀書人,想要與張玉堂比試繪畫,簡直是班門弄斧。

看了一眼五龍圖,張玉堂笑了笑,信步走到未畫完的半幅畫前,舉步點睛,一揮而就。

那原本仰天咆哮的五爪金龍,有了眼睛,橫幅之上,雲霧頓生,一聲長嘯龍%e5%90%9f,騰的一聲,五爪金龍飛出橫幅,舞動九天。

這條龍活了!

看著飛走的五爪金龍,方如玉臉上一白,撲通一下坐在椅子上,久久未語。

張玉堂微微一笑:

“承讓!”

(未完待續)

第一百一十九章:神筆

張玉堂離開保安堂後,沒有多久,就有一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肥婆,進入了保安堂。

許大夫看著進來的人,滿臉堆笑:

“李婆婆,趕緊請坐,許仙,還不給李婆婆去倒水。”

李婆婆滿臉含笑,厚厚的脂粉隨著笑容一顫一顫的,隨時都有掉下來的趨勢:

“這個漂亮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