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越深,所有的回憶,也越發的清晰。
不知不覺,已經愛上了許嬌容。
這一刻,李公甫為心中的愛而拔刀。
這一刻,為了將來的不後悔而奮爭。
這一刻,他不想以後有什麼遺憾。
努力過、爭取過,人生誰沒有輕狂年少;悲痛過、歡樂過,也許第一次的真情,總是刻骨銘心的愛。
在刻骨銘心的東西,隨著歲月都會淡去,也許我們認為刻骨銘心的,彆人早已忘記,我們又何必糾結於心,倒不如勘破了、看淡了,輕輕放下。
砰!
刀劍相擊,傳來金屬的交擊聲音!
咣當!
森寒的樸刀,被追星劍從當中一斬而斷。
張玉堂舉步上前,如一道流光,從李公甫的身旁掠過。
一縷烏發飄落。
李公甫呆呆而立,看著飄在空中的烏發,看著落在地上的長刀,喃喃的自言自語:
“原來你這麼厲害,文道武功無所不能,也許你真的是她的良配。”
低沉了一會,彎下腰,撿起地上的斷刀,轉身離去,唯有蒼涼的聲音傳來:
“好好對她,否則將來就算我不是你的對手,我也會手執長刀,在與你生死相見。”
愛到心破碎,又能去怪誰,隻因為相遇太美。
蒼茫大地,風塵激蕩,一道孤獨的身影,趔趔趄趄的走向遠方。
張玉堂眼睛有些溼潤:
“你放心吧,我也會為自己所喜歡的人掙命,哪怕舉世皆敵。”
“為了喜歡的人決鬥,你是一個漢子。”
轉過身,驀然看到,許嬌容的眼角有些淚水:
“你心痛了?”
許嬌容擦去眼角的淚水,淡淡的道:
“我不知道。”
……隨緣居客棧中。
方如玉讓書童擺好了畫具,氣勢端凝,穩穩地坐在客棧中,等著張玉堂的到來,他相信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聽到自己的挑戰後,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前來。
然後擊敗自己,隻有擊敗自己,才能證明聖師之名,所傳非虛。
“這人就是畫聖方如玉,一幅《江河奔騰圖》,使他聞名天下。”
“是啊,畫聖的畫看上去就跟真的一樣,記得《江河奔騰圖》剛剛畫成的時候,見到的人,都以為是大河開了口子,嚇得眾人你擠我撞、爭相逃命。”
“畫聖昨晚放話,說是要向聖師請教、請教,你說聖師會不會來。”
“我看懸,聖師是什麼身份,文道聖人之師,身份高高在上,豈能有人挑戰,就來迎戰。”
“是啊,是啊,要是那樣,就算是聖師有千百萬個分身,也顧不得來。”
客棧的周圍,裡三圈、外三圈,圍了不知道多少人,看著坐在那裡巍然不動的畫聖方如玉,都議論紛紛。
這些話,落在方如玉的耳朵裡,心中微微震怒:
“這張玉堂莫非不要麵皮,怯陣不戰,還是目空一切,根本不把我方如玉放在眼裡?”
“他是聖師身份,自然身懷真才實學,不應該是怯陣,那便是認為我畫聖方如玉沒有資格,挑戰他。”
心高氣傲的人,多少有些癡姓。
不成癡便瘋魔,想要有所成就,多少在莫一方麵有些固執、甚至是偏執。
而畫聖方如玉,便認為在畫技方麵,寂寞如雪,天下難逢敵手。
縱使是聖師,也不行!
左等右等,一晃一上午過去了,人群對著依然端坐的方如玉,指指點點:
“聖師擺明了不會來了,那人還在那裡傻傻的等著,你們說這人腦子裡是不是進水了。”
“我看聖師來的麵也不大,若是我早就不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是啊,是啊,真是不知羞恥,沒有一點節艸,人家不願意和他比,還在這裡賴著不走,估計是想在聖師麵前表現一番,揚名立萬吧。”
話越說越難聽,縱使畫聖方如玉涵養不錯,心中卻也惱怒異常,霍的一下站了起來:
“久聞聖師之命,本以為是學富五車、品德高潔的人,想不到對我這麼一個小小的學子,卻避而不見,而今想來,不覺的有些心寒。”
“聖師是文道聖人之師,難道聖師看不起我等作畫的人嗎?”
“但也許,聖師今曰有事不方便來,也許是聖師還沒有聽到這個消息。”
“今天,我便讓人送帖子到聖師府,還請聖師前來指點一下,明曰一早,我仍在隨緣居中,等候聖師大駕。”
一擺衣袖,方如玉站起身,後麵數個俊美的童子捧著畫具,悠悠而去。
“哼,這人好大的架子,還想著讓聖師前來見他。”
“你懂什麼,這是讀書人的傲骨,以為隻有這樣,才能顯示出來自己高人一等。”
(未完待續)
第一百一十七章:半幅畫
眾人一路無語,返回聖師府。
張玉堂吩咐阿寶出去,購置了無數塊上好的玉石,這些玉石被幾經挑選,選出一些蘊含靈氣的,放在了自己居住的院子裡。
拿起一塊鵪鶉蛋一般大小的滴翠玉石,把玩了一下,手指尖上,紫氣繚繞,宛如鬼斧神工一樣,在玉石上雕刻著一個個道符。
每一塊玉石,就雕刻上一種道符,道符已成,便有淡淡的道韻,在玉石上麵流轉。
“我要刻成九千多道符,才能組成萬符歸元大陣,隻是那麼做,需要海量的玉石,而且還要內裡蘊含靈氣的,那樣的玉石也不會太多,不如用三百六十塊玉石,布置成中型的萬符歸元大陣。”
“歸元大陣一成,便能夠緩緩的淨化、吸收天地元氣,慢慢的改造居住的環境,時間久了,就能夠易地易氣,奪天地造化。”
“更能夠形成實實在在的殺傷力,心念一動之間,有萬符不擋之勇,誅邪斬魔不在話下,普通的兵馬進來,更是下餃子一樣,來多少死多少。”
拿起一塊塊玉石,每一塊玉石上麵,都凝聚著元氣,化為道符,每一塊玉石上麵的道符都不相同。
院子裡光華閃耀,道韻騰騰,心隨念動,張玉堂用體內的養陽篇中修出來的東來紫氣,凝氣成符,每一道符都紫氣氤氳,宛如有朝霞蒸騰。
“公子!”
阿寶從外麵走了過來,臉上很不好看:
“公子,外麵有個自稱是畫聖書童的人,求見公子,公子見是不見?”
對於畫聖當眾要與自己比試的事情,張玉堂已經聽說了,聞言隻是淡淡的點頭,並沒有停下手中的事情,依然畫著符:
“見當然要見,隻是我現在正忙著,沒工夫見他,先讓他等著,等我忙完,自然會去見他。”
“是,公子。”
阿寶聽了臉上一喜,歡快的退了下去,來到大廳中,見一青衣童子,手中拿著一方帖子,傲然讀力,眼睛微微一掃,看到阿寶進來,高聲道:
“你家公子何在,敢接我家少爺的帖子嗎?”
“我家公子正忙著。”
阿寶走了過來,令人上了茶水,說著:
“我還有事,你先在這裡等著,等公子忙完,有了功夫,自然會召見你。”
青衣童子麵容俊逸,%e5%94%87紅齒白,聽了這話,頓時有了怒氣:
“我乃是畫聖的貼身侍童,代表著我家公子前來下帖,你們聖師府的人這樣怠慢,難道都不知道禮儀嗎?”
“貼身侍童?”
阿寶鄙夷的看了一眼,冷哼道:
“想不到你身兼數職,還是貼身侍童,看你長得這麼漂亮,想必也兼職夜夜猶唱後庭花吧。”
“再說你是身份,我家公子又是什麼身份,豈是你說見就能見的,讓你等已經是給了天大的麵子,切莫不知好歹,被人趕出去這聖師府,那就裡子麵子一塊丟的乾乾淨淨。”
“我忍!”
青衣童子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儘量使自己的聲音平靜:
“你故意刺激我,是想我怒而離去吧,你家公子徒有虛名,避而不戰,果然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沒有那份本事,就請把聖師的名號摘去,免得讓天下讀書人跟著蒙羞。”
這話已經是十分重了,阿寶聽了極為憤怒:
“這話可是你家公子讓你說的,還是你自己說的?”∫思∫兔∫網∫
“那又有什麼區彆?”
青衣童子蔑視的看了阿寶一樣:
“我與公子%e4%ba%b2如一體,就算是公子說的又能如何?”
“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這樣的話,你也敢說。”
阿寶拂袖離去:
“飯不能亂吃,話也不能亂說,此話一出,你攤上大事了。”
青衣童子看著離去的阿寶,空曠大廳中,唯剩下孤零零的自己,臉龐憋得通紅,怒聲道:
“明天有你們的好看。”
…“來人正在等著吧?”
張玉堂有條不紊的刻畫著手裡的玉石,指尖光芒繚繞,一張張道符宛如流水遊龍一樣,隨著張玉堂的指尖飛出。
玉石上麵,紫氣內蘊,道韻流轉,透發著璀璨的光芒。
阿寶道:
“是的,公子,來人還在大廳等著,不過那人傲氣的很,說話之間,牛氣衝天,大有天下老子第一的樣子,阿寶看了非常生氣,恨不得在他的臉上狠狠的踩上一腳,讓他知道天高地厚。”
“謙虛使人進步,瘋狂令人滅亡。”
張玉堂穩坐石凳:
“想來他們這次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也罷,我就去見上一見,擊敗了他,想必那些想要借我成名的讀書人,才能知道輕重。”
“好!”
聽了公子準備迎戰,阿寶十分興奮:
“到了明天,公子狠狠的修理他一頓,讓他知道聖師畢竟是聖師,畫聖畢竟是畫聖,兩者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虛名而已,何須在乎。”
放下手中的玉石,張玉堂站起來:
“讓嬌容過來,我有事情。”
“是,公子。”
阿寶退下,很快許嬌容走了過來:
“公子,你找我?”
“嗯。”
張玉堂看著明豔的許嬌容,微微點頭:
“剛才畫聖的書童前來下帖,我回上半幅畫,讓他帶回去,你去幫我磨墨。”
“是,公子。”
許嬌容帶來筆墨紙硯,放在石桌上麵,輕輕研磨,張玉堂站在一旁,凝神沉思,一頭五抓神龍的樣子,在心中成形。
五抓神龍仰天咆哮,威懾天下,通體金黃宛如寶玉打造而成,冷硬而富有光澤。
這是張玉堂從聖師府的上空看到的神龍的樣子,聖師二字乃是天子題詞,天子龍氣衝天,凝成一條神龍盤踞聖師府上空,俯視[***]八荒,震懾一切妖魔鬼怪、天仙神靈。
磨好墨,許嬌容站在一旁不動,看著沉思中的張玉堂,眼神中一陣癡迷。
“好!”
心有成龍,神氣十足,張玉堂提筆潑墨,一幅神龍騰雲圖,躍然紙上。
線條並不刻意,也談不上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