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啊,足足浪費了我十八年的苦工,尋找珍稀藥物,掌控爐火深淺,誰知到了最後卻為人做了嫁衣裳。”
想起奪走自己九轉造化丹的少女,法海慈悲的臉上,泛起薄薄的怒氣:
“千萬不要讓我遇到你,否則我一定會收了你,把你的千年道行打回原形,用你的精氣重練我的九轉造化丹。”
想起偷取九轉造化丹的罪魁禍首,又引帶著想起來那個順手牽羊的蹩腳道士,令法海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上掛著的那串黑黝黝的念珠:
“還有我那一串念珠,能夠化作天兵天將,那可是一件無上至寶,卻被那個無恥的老道士給順手牽走,無恥啊,無恥啊,做人怎麼可以像那樣無恥,我呸,還給我說,道法自然,遵循本色,我看無恥就是你的本色。”
諸事擾心,但覺元氣湧動,法海一驚:
“不好,這些事情擾亂了我的佛心,佛心一動,若是這些事情不能了結的話,我如何才能夠平靜佛心,飛升天闕啊。”
運轉無上佛法,強行壓製著湧動的元氣,讓自己的佛心平靜下來,但他知道,自己的佛心已經不圓潤無暇了。
站起身來,走到窗前,望著天上的銀月,法海默默的念著佛號:
“千萬讓我遇到你,千萬讓我遇到你,見到你,我才能了結心結,拔除心魔,見到你,我才有機會飛升天闕,想不到你是我心中的劫,於飛升前的最後的一場人劫嗎?”
“也許說是妖劫,更為合適。”
平靜下來以後,法海坐回雲床,默默的打坐,修行著般若秘法,靜極生智慧,一夜到天明。
做過早課,吃過早飯,法海回到禪房,繼續修行,這五年多來,都是這樣過來的,修行的路上孤獨寂寞,一人獨行。
忍受的了寂寞,才有了如今的成就。
一如既往,法海禪定而修,忽然睜開了眼睛,隨即禪房的門被打開:
“慧真,不好好做你的功課,參悟我佛正果,你來這裡乾什麼。”
慧真小沙彌合十一禮:
“方丈,外麵有喬家村人士,在寺外求見方丈,說是喬家村遇到了天大的災難,務必方丈出手相助。”
“喬家村?”
想起昨晚自己施展元神渡劫秘術尋找妖蹤,到了喬家村上空,妖孽潛形的事情,心中一動:
“莫非那妖孽隱藏在喬家村裡?”
“若是真隱藏在喬家村裡,那可是我的喜事,一顆眼看要飛走的九轉造化丹,又回來了,這是老天助我成道啊。”
心念轉動,臉上不動聲色的喧了一聲佛號:
“出家人慈悲為懷,給人方便與自己方便,慧真,你去把喬家村來人領過來,我問上一問,到底是什麼事?”
“是,方丈。”
小沙彌慧真躬身退出,不一會,領著喬家村的兩個年輕人,從外麵緩緩而來。
“喬峰、喬王三見過大師。”
看到雲床上坐定的慈悲善目的老和尚,二人非常伶俐乖巧的深深舉了一躬:
“大師,我們是從西湖喬家村來的,村裡人對大師仰慕已久,對了點錢,給金山寺增添一些香火,還望大師不要嫌棄。”
法海滿臉微笑的看著喬峰、喬王三二人拿出來的一個錢袋子,對著慧真說著:
“慧真,收下來,在功德薄上記下喬家村人的姓名,佛祖會保佑他們的。”
接過錢袋子,慧真微微躬身:
“是,方丈大師。”
旋即,提著錢袋子,退了出去。
“二位到金山寺來,除了禮敬我佛外,應該還有其他事情吧。”
法海笑眯眯的說著:
“我佛慈悲,敞開方便之門,普渡有緣之人,有什麼事情,你們儘管說。”
喬峰、喬王三相視一眼,知道事情緊急,也不敢耽誤,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訴說一遍。
法海聽了微微皺眉:
“水神乃是天庭正神,天帝冊封,管理一方水域,造福萬民,功在無量,享有萬家香火,再說他也隻是要尋幾個童男、童女侍奉,並非是什麼大錯,若是老僧出手降服,於理不合。”
“隻是他說若是不給童男、童女,便要發大水淹沒一方村莊,卻是有些偏激了,也罷,老僧閒來無事,前去說和說和,免去你們這一場禍事。”
二人聞言大喜:
“多謝方丈大師。”
法海安排了一下廟裡,便隨著二人向喬家村趕去。
來的時候,二人一路疾行,用了一個多時辰,眼看天色晌午,肚裡饑腸轆轆,此時往回趕,但覺的精氣神不足,便在路邊略微駐足,買了一些吃的,準備在路上邊吃邊走。
買東西的時候,喬王三看著一旁停著的車子,一拍腦門:
“咱們真是混蛋,怎麼可以讓大師步行而去,趕緊叫上車子,速度也快些。”
“真是的,磨刀不誤砍柴工,咱們都因為事情一急,失了平常的心智,還望大師海涵。”
法海淡淡一笑:
“我等出家人,不在乎這些,隻要方便,怎麼做都可以。”
“這是大師慈悲,寬宏大量,我們可不能不懂人情世故,你們先等等,我去叫一輛車來。”
找來車馬,三人坐上馬車,一溜煙的向著喬家村奔去。
車轔轔,馬蕭蕭,奔跑起來,比腳程不知快上多少,很快喬家村在望。
…昨夜與許嬌容一番長談以後,心中滿是痛苦,情緒失控之下,在張夫人懷中,忍不住一陣大哭,神魂倦乏,慢慢的昏睡過去。
一睡到天亮,起來以後,張玉堂重整精神,洗刷了一下,走出房外,在空地上修行著劍術,手中神光一閃,追星劍宛如一抹流霞射出,凝成劍形。
這五年來,張玉堂修為精進,就算是李勇也看不出來,自家公子的道行有多深,隻覺的深不可測。
劍氣舞動,沒有任何異象,平平淡淡,自自然然,如清風徐來,似池水翻波,人與劍合,劍法自然。
沒有一點劍氣,沒有一點殺氣,舞動起來,姿勢優美,生機勃勃,根本不像劍法,更像是一套劍舞。
劍舞中蘊含著水的洶湧澎湃,也蘊含著山的厚重凝沉,時而如涓涓細流,時而如瀑布直下,時而如蒼山巍峨,時而如地崩山裂。
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那麼的氣象萬千。
“我這些年來把自己參悟出來的山水絕技融合到劍法中,也不知道威力如何。”
收了劍法,追星劍消失在手中,出沒於丹田,丹田下方,氣海洶湧,如怒濤翻滾,縷縷真氣濃稠的似乎要化作液態。
而在丹田的上空,一柄小劍古樸蒼蒼,泛著縷縷劍芒,隱隱有雷音震動,小劍占據著丹田的中央,深藏鋒銳。
旁邊一輪銀月升空,光芒萬丈,照射整個丹田,屢屢光芒耀出,淬煉著五臟六腑,這是海上生明月的神通,此時終於大成。
“少爺,你起來修行了。”
阿寶從一旁走了過來,看見張玉堂,趕緊行了一禮,有張夫人在這裡把持家裡的事情,阿寶可不敢放肆,張夫人可是放出話來:
“無規矩不成方圓,誰要是敢肆意妄為,仗著張家的權勢作惡,行那無禮之事,至少會打個半死,拉出去喂野狗。”
“嗯,阿寶啊,你又出去了?”
阿寶點頭道:
“是的,公子,我聽人說咱們附近的喬家村出了怪事,正在祭祀錢塘水神呢。”
看著張玉堂,阿寶微微一愣:
“少爺,你的眼睛怎麼紅紅的?”
張玉堂淡淡的道:
“沒什麼,風吹進眼睛了沙子,揉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未完待續)
第一百章:問心
走了幾步,問道:
“喬家村出了什麼事情,現在又不是祭祀的節曰,怎麼搞起來祭祀了?”
許嬌容多年來在張府中兢兢業業,任勞任怨的照顧著張玉堂,許多下人都已經把許嬌容默認為是將來的主母無疑。
而且昨晚的事情,沒有下人知道,張玉堂、張夫人、許嬌容更是不會向外說,所以阿寶雖然心中奇怪一向灑%e8%84%b1的公子,為何眼睛紅紅的,卻也沒有多想。
聽得張玉堂問話,便有些興奮:
“公子,你這些曰子來,一直習字讀書、練劍畫符,根本不知道,外麵出了大事。”
“說吧,你嘴裡能有什麼好事,看你興奮的樣子,就知道說不準又是什麼壞事來了。”
看著興奮的阿寶,張玉堂嘴角一撇:
“記得五年前,你說外麵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事情,結果是所謂的白蓮飛天,變成了妖魔作怪,死了也不知道多少人,從那以後,這麼多年來,都沒從你嘴裡聽說什麼大事了,這次你一說大事,估計也不會是什麼好事。”
“公子,不帶這麼說的。”
阿寶垂頭喪氣:
“阿寶不是烏鴉嘴,這次的事情,真的很大,聽說喬家村除了祭祀錢塘水神,還派人去了金山寺,請那個會飛的老和尚了。”
“去請了法海?”
自從第一次見過法海後,張玉堂就一直注意著他的行蹤,這些年來,法海一直在金山寺潛修,很少出來露麵,時間長了,張玉堂幾乎都快忘記這個人的存在了。
今天聽到阿寶說起,便問道:
“不要垂頭喪氣了,說說喬家村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怎麼驚動了法海禪師?”
阿寶仰起頭,臉上一變,就像六月的天,很快從烏雲轉晴:
“公子有所不知,聽說喬家村的幾十口子人,在同一個晚上,做了一個相同的夢,他們夢到一尊神人,自稱是西湖水神,要喬家村的人進獻童男、童女去侍奉水神。”
“誰知道,喬家村的人不願意,都不願意把自己的孩子進獻給什麼西湖水神,而且喬家村的人大多都是信仰錢塘水神的,也不願意聽從西湖水神的使喚。”
“對了,公子,你聽說過西湖水神嗎,那會是那尊神靈,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張玉堂點頭道:
“是啊,孩子都是父母的心頭肉,誰願意平白無故的把自己的孩子送給一個莫名其妙的水神去做侍奉啊。”
“隻是他們不這樣做,就不怕得罪西湖水神,得罪了神,神可是找他們的麻煩的,還是說,他們請法海來,就是為了降服一尊水神?這也太開玩笑了吧。”
“水神造福一方,難道還沒有資格使喚幾個童男、童女嗎?”
阿寶嘿嘿一笑:
“管他們呢,這次可有好戲看了,聽他們說,若是不供奉童男、童女的話,西湖水神就會發起大水,淹沒喬家村,不過,這次他們請來了法海、也在祭祀錢塘水神,說不準能夠看到神仙打架呢,神仙打架、非同凡響,想一想,就讓覺得熱血沸騰,恨不得以身相代。”
“神仙打架有什麼好看的。”
張玉堂道: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們一旦打起來,洪水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