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喜歡,就算我喜歡人家,人家也不見得喜歡我啊。”
“緣由天定,份在人為,一切都說不定哦。”老人神秘一笑:“去吧,去吧,救人要緊,不要耽誤了時間。”
幾人剛一離開參仙洞府,再回頭,就見四處都是山壁,古木叢叢,綠草如茵,哪裡還有什麼洞府,哪裡還有什麼流泉。
“兩位我現在得到了紫韻龍參,要回去救人,咱們後會有期。”
張玉堂一抱拳,綠舟浮現腳下,踏空而走。
“采茵,你說他以後還會記得曾經救過一個叫媚娘的人嗎?”
“姐姐,咱們是妖精,他是人,你不要多想了,你們不可能在一起的。”
“誰說的,等我修行有成,去掉了臉上的胎記,我一定會去找他,那時候郎才女貌,比翼雙飛。”
…
錢塘到鳳凰山有萬裡之遙,不覺張玉堂已經離開了一天多,還沒有回轉,許嬌容看著旁邊笑容滿麵的爹爹,也隻能強顏歡笑。
她知道,若是張玉堂不能夠及時趕回來的話,自己的爹爹便隻剩下了三天姓命。
給張府送信的阿寶、李勇,不久就返回了保安堂,張員外、張夫人也隨著走了進來,看著臉色紅潤的許大夫,有些吃驚的說著:
“我聽阿寶他們說,許大夫你身體有恙,喝了符水才變成這樣跟沒事人似得。”
“是啊,多虧令郎的符水,不然我還躺在床上做吃等死呢。”
許大夫把張員外、張夫人讓到座位上,令下人到了水,歉意道:
“因為我的事,讓令郎萬裡迢迢,去鳳凰山尋求紫韻龍參,為老夫治病,我心裡真是過意不去。”
“那死孩子,從小就心善,為了做好事,全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光知道逞強稱能。”張夫人坐在椅子上,滿臉的擔心:“我可是聽人說了,鳳凰山上,有許多吃人的妖精,要是我兒子他不小心,碰上這麼一個妖精,可怎麼活啊。”
說到最後一句,聲音不由得有些淒淒慘慘戚戚。
張員外在一旁安慰著:“玉兒他吉人自有天相,你不用擔心。”
“哼,他又不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你當然不擔心,我苦命的兒啊,怎麼就攤上這麼一個狠心的爹。”
許大夫在一旁聽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滿臉的尷尬:
“這事都怨我,讓一個孩子為了我這條老命冒險,實在不值得,張員外、張夫人你們想怎樣處置我,敬請尊便,我絕無怨言。”
“許大夫這是說什麼話,鄉裡鄉%e4%ba%b2的,誰用不著誰啊。”
張員外笑道:
“她隻是現在怒氣攻心,發泄一下就好了。”
幾人在一起談了一會兒,便無話可談,默默的坐著,一直坐到轟天地黑,也沒見張玉堂回來,張員外、張夫人讓李勇、阿寶在張府等著,兩人回了張府。
回府後,一夜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張夫人更是好幾次暗暗落淚,披上衣服,走出房間,看著天上的明月喃喃自語:
“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玉兒,你要好好的,千萬不要出了什麼事情。”
“放下吧,玉兒他不會有事的。”
身後,張員外輕輕走來,拿著一件衣裳,披在了張夫人身上:
“夜深露重,不要讓身子著了涼,回屋睡吧,等一覺醒來,兒子就回來了,三天的時間,很快就會過去的。”
…
無論發生了什麼,生活仍要繼續,當明亮的陽光照耀大地的時候,一隊人馬從街道上,穩穩走來,隊伍中間是一頂大轎,赫然便是昨曰剛剛到達錢塘的八府巡按。
“大人,張府已經到了。”
轎子到了張府門口的時候,有人趴到轎子前說著。
“落轎!”
轎子輕輕放下,一個中年人從轎子裡走了出來,旁邊有人趕緊小跑過來,輕輕扶著。
“這裡就是張府嗎,果然是一派非凡的氣象,怪不得能出聖師那樣的人才。”
中年人清瘦挺拔,一身正氣,巍巍走來,儀態非凡。
“請人敲門,莫要驚擾了張員外、張夫人。”
“是,大人。”
當下有衙役走上前,輕輕晃動門鈴。
“誰呀?”
張府的大門吱呀一聲,緩緩的向著兩旁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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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一笑
“張管家!”
李捕頭推開門,看著露出頭來的一個老蒼頭,微微一笑:
“我是李公甫,八府巡按王大人正在門外等候,還不讓老爺、夫人出來迎接。”
“八府巡按,那是乾什麼的?”
老蒼頭睜開有些渾濁的眼睛:
“是找老爺、夫人啊,這幾天找老爺、夫人的也太多了,不但有書生,還有許多人家的夫人都帶著女兒來,真是太多了。”
“至於那個什麼八府巡按王大人的什麼的,你讓他等等,我進去稟告一下,看看老爺、夫人有沒有時間。”
“這---?”
李公甫有些為難,自己原本已經打算不乾捕頭了,誰知峰回路轉,陳倫被巡視八方的八府巡按拿下入獄,而自己也因為錢塘暫無治安長官,再次被提拔出來。
這是提拔以後,第一次辦事,卻讓八府巡按在門外等候。
這有些說不過去啊。
“等等吧!”
八府巡按邁步走了過來,聽清了兩人的談話,語言中有些恭謹:
“這是聖師之家,百聖佑護,是我等讀書人心中的聖地,豈能莽撞。”
“是是是,大人言之有理。”
李捕頭一介粗人,喜歡舞刀弄棒,對於這種文人情結,絲毫未有所覺,既然大人不覺得怠慢,他自然也樂得省事。
錯開一步,彎腰低頭,站在八府巡按的一側。
未用多久,張府大門緩緩向著兩邊打開,張員外、張夫人神色惶惶,小跑著奔了出來。
八府巡按!
這是幾品的官?
張員外不知道!
但有一點他是知道的,八府巡按執掌尚方寶劍,能夠先斬後奏,代天子督察天下。
這樣的人,怎會駕臨一介商人之家。
“錢塘商戶張端坤、張王氏叩見八府巡按大人。”
看到門前的八府巡按,張員外、張夫人領著一眾仆役、婢女,便要匍匐在地,大禮參拜。
“老員外、老夫人使不得,使不得。”
八府巡按穿著一身官袍,非常威嚴,看到張員外、張夫人就要大禮參拜,忙快走幾步,扶住了張員外,笑道:
“你是聖師的父%e4%ba%b2,功德無量,我也是讀書人,怎敢受你的大禮。”
這便是兒子給父母掙來的榮耀,一時間,張員外感覺自己有些飄然。
父以子為貴,母以子為貴。
聖師父母,登峰造極,天下任何讀書人,都不敢接受他們的大禮。
否則便是大逆不道,無禮至極。
會被天下所有的讀書人所詬病,這樣的人,一生讀書也算是白讀了。
人情練達,世事洞明,這樣的讀書人才能走的更遠。
隻知道讀死書的人,終究是籠中之鳥,井底之蛙,成不了大氣候。
看著伸出手來的八府巡按,張員外趁勢站直了腰板,身為聖師的父母,有這樣的資格麵對天下讀書人。
“大人到來,讓寒舍蓬蓽生輝,隻不知大人所謂何來?”
麵對著八府巡按,張員外也儘量讓自己言語之間,文雅一些,有點讀書人氣象,萬萬不能丟了自己兒子的體麵。
居養體、移養氣。
地位和環境可以改變人的氣質,奉養可以改變人的體質
張員外、張夫人過慣呼奴喚俾的生活,自然是滿身的雍容貴氣,隻是商人地位低下,還沒有這般受人敬重過,缺少一種自信與張揚,因而氣度涵養自然是差了一點。
現在隻能裝作淡定與安然,努力讓自己的氣度涵養顯露出來。
氣度涵養這東西是靠環境慢慢磨出來的,過上幾年,裝的久了,習慣了,何嘗不是一個氣度如海,涵養似淵的端莊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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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八府巡按淡淡一笑:
“這次來聖師家裡,一則是奢望能夠與聖師見上一麵,聆聽聖師的教誨,二則是奉當今聖上的旨意,加封張府為聖師世家,普天同慶。”
“聖師世家?”
這是天大的榮耀,人皇提筆,萬世加封,能夠讓子孫後代封官顯貴。
“多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張員外喜極而泣,並張夫人一起望北而拜,旋即看到李捕頭讓人抬著一塊匾,輕輕走了過來。
“都小心點,這可是聖上的題詞,萬一出了差池,小心你們的腦袋。”
李捕頭粗聲粗氣的招呼著,讓人小心的掛了上去。
張府之中,又是一番熱鬨不提,八府巡按見張玉堂未在府裡,便辭了張員外、張夫人,一道趕往保安堂。
到了保安堂中,許嬌容、許大夫、李勇、阿寶等人正在一旁談笑,等著張玉堂歸來,很快聽得外麵的喧嘩之聲。
李勇、阿寶二人趕緊走了出去,便見八府巡按、李捕頭等人,一起走來。
走到保安堂前,李捕頭小跑上前,喊道:
“保安堂接旨!”
“接旨?”
許大夫、許嬌容、許仙一陣發愣,卻也不敢怠慢,忙擺了香案。
連同附近的人,都一起黑壓壓跪成一片。
就聽有人念道:
“奉天子聖諭,錢塘許氏一家,治病救人,廣結善緣,福德無量,是天子有感,賜許家匾額一塊。”
“謝主隆恩!”
許大夫看著衙役們抬過來的【仁心醫館】,眼中有淚花閃爍,治病救人能有這樣的榮耀,這一生便是值了。
兒子成了秀才,自己也被禦賜加封。
許家,真正的光宗耀祖了。
哪怕二天以後,身死道消,也能夠含笑九泉,放心去見列祖列宗了。
許大夫笑中含淚的接過仁心醫館的匾額,有些激動的顫唞,這可是一生的榮耀,是一生行善積德換來的。
“爹爹!”
看著激動的許大夫,許嬌容走過來攙扶著,低聲道:
“巡按大人還在呢?”
“是是是!”
許大夫抹去眼角激動的淚水,含笑道:
“大人,還請大人在府中喝一杯清茶,讓鄙人略儘心意。”
“恭喜許大夫,醫館仁心,保一方平安,功德無量啊,皇上會記住他每一個良善的子民。”
八府巡按笑著推辭:
“在下公務纏身,就不打擾了,告辭。”
“大人慢走。”
許大夫不敢阻攔,恭送八府巡按出去,一旁的許嬌容看著隊伍裡雄赳赳、氣昂昂的李公甫,心中不覺的與一道身影暗合。
眼神有些癡了。
莫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