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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讓張員外看出幾分蹊蹺來。

這顆頭顱的重量不對!

“我有祖傳的追星劍,最善驅魔辟邪,倒要看看,這裡麵到底是蘊含了什麼玄乎。”

站起身子,一手捧著張玉堂血淋漓的頭顱,一手提著一盞燈籠,慢慢的向著一處房間走去。

推開門,房屋中一乾物件並不華美,樸素簡潔。

把張玉堂的頭顱放在一處桌子上,張員外移動開一幅畫卷,裡麵藏有一個古樸的劍匣。

劍匣中放著一柄樣式普通的長劍。

如平常的劍一般,長三尺,寬二指,毫無特色。

鏗鏘!

寶劍出鞘,發出一聲脆響,宛如溪水奔流,鏘然有聲。

“追星,就看你的了。”

拿著劍,張員外心中既害怕張玉堂的頭顱發生什麼變化,又渴望張玉堂的頭顱發生一些變化。

追星劍上發出一股莫名的氣息,張員外但覺得殺意隱隱,刺激的肌膚都有些作疼。

強忍著肌膚之疼,滿是矛盾的心情下,舉步而來。

隨著追星劍的臨近。

刷!

一抹煙霞從張玉堂的頭顱上飛出。

血淋淋的人頭在煙霞過後,化作一個木頭疙瘩。

木頭疙瘩在劍氣的壓迫下,轟然散裂。

“果然不是我兒的頭顱,天可憐見,我兒子還活著。”

張員外心潮澎湃,失而複得的心情如大水激蕩,不能自已。

“隻是現在,你人在何方,可曾受了委屈?”

…..

老道士一揮衣袖,煙霞四射,時空流轉,再睜開眼時,張玉堂發覺自己所在卻是一片小樹林。

“也不知道老道士一揮手,把我送到哪裡去了,鄙視你這個不靠譜、沒責任心的老道士。”

張玉堂憤憤的看著來路,伸出中指一指。

旋即順著樹林中的小路走著,準備走出這片小樹林,尋了官道,趕緊回家。

現在已是晚霞遮天,群星即將燦爛的時刻。

“公子,我奉老爺之命守護你的安危,卻讓你第一天就遭受了不幸,逢難身死,李勇羞愧,不能尋到那老道士,為你報仇雪恨,還有什麼麵目活在這世上丟人現眼”

正走在,樹林中忽然傳來嗚咽哭泣之聲,聲音中蘊含著悲憤交加、羞愧難忍的傷悲。

“怎麼聽著像是李勇的聲音,誰死了,他在哭誰?”

張玉堂邁著步子,向著傳來哭聲的地方走去。

透過樹林中的縫隙,看到那哭泣的人果然是李勇,一個頂天立地的粗壯漢子,勇猛絕倫,此時卻淚流滿麵,好不淒涼。

“公子,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讓你去爬那賊道人的什麼登天梯,我早就看出來那人賊眉鼠眼、蹩腳駝背的不會是什麼好人。”

李勇在站在一棵樹下,捶%e8%83%b8搗足,大樹有誠仁合抱粗細,樹葉繁茂,枝乾粗壯,上麵掛著一件衣裳。

衣裳掛在樹枝上,打著一個活扣。

“就算是真的要去,也該讓我前去探好路再說。”

“蹊蹺啊,這意思,怎麼像是我死了似得?”

張玉堂站在一旁,聽著不對勁:

“也許是他們見我消失不見,便以為我已經死了。”

“公子,你已經沒了,我李勇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大樹下,李勇把脖子放在活扣中,腳一蹬下麵一塊黑不楞登的東西,就要上吊自儘。

“那便宜師傅倒是神秘的緊,怪不得一陣彩霞把我送到這裡來,原來李勇這小子要在這裡稀裡糊塗的上吊自儘,這人倒是忠心耿耿的緊。”

心中尋思著,忙大步走了出來,朗聲喊道:

“李勇,不要自殺,你看看我是誰?”

聲音清朗,遍傳這片樹林,聲音過後,張玉堂非常瀟灑的走了出來,夜風吹拂著他的衣衫,信步而來,飄飄如仙。

“鬼啊----”

看到從斑駁陰影中走出的張玉堂,李勇臉上一陣蒼白,心神激蕩之下,腳下用力一蹬,那塊黑不楞登的東西,一下子滾出好遠。

噗通!

李勇整個人直接掛在樹枝上麵,手腳胡亂擺動,樹枝發出吱吱的聲響。

“活該受罪,見了自家公子,竟然喊鬼,誰見過這麼玉樹臨風的鬼?”

張玉堂非常不滿,但也趕緊飛步走上前去,一旦晚了,李勇斷了氣,就真的回不來了,自己可沒有白素貞下陰曹地府,尋找許仙魂魄的本事。

“靠,我手裡也沒有什麼工具,怎麼救你。”

麵對著比自己高出許多的樹枝,張玉堂有些欲哭無淚,樹枝是一根獨枝,孤零零的長著幾片葉子,此時被李勇一吊,樹枝承受不住這麼大的重量,微微有些下趴。

“有了。”

張玉堂從懷裡掏出老道士送給自己的那片綠瑩瑩的葉子,捧在手心裡,祈禱道:

“葉子啊,葉子啊,這次就全靠你了,千萬顯靈幫幫忙,送我到樹枝上麵去。”

那綠色的葉子宛如通靈一般,隨著張玉堂的聲音,發出一抹碧綠色的光華,光輝絢爛,迅即變大,宛如一葉扁舟懸浮一旁。

張玉堂跳上這葉扁舟,飛到樹枝下麵,一把抱住樹枝,對著綠葉扁舟開口道:

“好了,你先去一邊,我要救人了。“

綠葉應聲向著一旁飄然而去,張玉堂雙腳踩空,但聽到哢嚓一聲,樹枝承受不住兩個人的重量,當場折斷。

李勇上吊用的衣服順著樹枝下趴、折斷的趨勢,撲通一聲落在地上。

“好寶貝。”

眼看自己也要摔倒在地上,旁邊的那片綠葉,刹那落在張玉堂的身子下麵,托著張玉堂飄然飛起,然後緩緩落在地上。

旋即重新化作一片綠葉,落在張玉堂的手裡。

收起綠葉,放在懷中,張玉堂快步跨到李勇身旁,用手一探人中。

“還好,還有氣,人還沒死,隻是暫時昏迷過去。”

張玉堂伸手拍了拍李勇的臉,臉上的蒼白之色,一瞬便消失。

又用手掐了掐人中,但聽得李勇悶哼一聲,睜開了眼,看著旁邊的張玉堂,淚水橫流:

“公子,你是人還是鬼,我可是到了陰曹地府,又見到你了?”

“你說呢,鬼,鬼,鬼你個頭。”

張玉堂沒好氣的站起來:

“還不趕緊站起來,趕緊回家,這麼晚不回去,娘%e4%ba%b2、老頭子不知道急成什麼樣子了?”

“沒死就好,沒死就好。”

看著活蹦亂跳的張玉堂,李勇也沒有心思去想其中的關竅,隻是看著張玉堂嗬嗬傻笑,看著、看著,臉色一白。

因為怕有什麼後遺症,時刻注意著李勇的張玉堂臉色一緊,忙關心問道:

“怎麼了,李勇,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我----我----我讓阿寶,把公子的人頭送回府上了。”

嘴角哆嗦著,李勇把事情說了一遍。

“我艸你老道士的全家,滿地菊花殘。”

張玉堂聽著這麼不靠譜的事情,知道是老道士的障眼法。

隻是這障眼法萬一給自己的%e4%ba%b2人帶來什麼不幸,豈不是讓自己後悔一輩子。

“快走!”

自懷中掏出綠葉,綠光如水,順風而長,化作一葉扁舟,兩人跳了上去。

“李勇,指著回家的方向,趕緊回去。”

“是。”

李勇看著腳下泛著綠光的葉子,呆呆的指了一個方向,直通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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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畫符

夜色如水,群星燦爛,一掛銀河橫貫南北。

張玉堂、李勇站在一葉扁舟上,踏空而飛。

扁舟通體綠瑩瑩的,泛著神光,把兩人都籠罩其中,照準張府的方向而去。

“能不能快點,再快點?”

看著腳下的綠舟,張玉堂心急如焚,恨不得插翅而飛,瞬息到達父母的身前。

綠舟有靈,速度又加快幾分,未有多久,張府已經觸目可見。

一座大院拔地而起,透著富貴氣象,院子裡燈火通明,卻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顯得有些死氣沉沉。‖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老頭子,娘%e4%ba%b2,你們在哪裡,我回來了。”

一落在院子裡,綠舟重新化作一片綠葉,被張玉堂收在%e8%83%b8懷中。

“是少爺回來了!”

隨著這一聲響徹廳堂,張員外心中大喜,邁著步子,也顧不得整理衣裝,飛跑出來。

“玉堂,你回來了!”

盯著院子裡的張玉堂看了許久,張員外嘴角含笑,渾身一輕,卻隻是說出一句普通如斯的話,父愛如山,母愛如海,又需要有多少華麗的修飾?

“快去看看你母%e4%ba%b2,他為你擔心死了。”

“是,父%e4%ba%b2!”

母%e4%ba%b2為自己擔心,父%e4%ba%b2又何嘗不是如此,看著眼角通紅的張員外,張玉堂心中澀澀的,有點兒發酸。

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這就是自己這世上最近、最%e4%ba%b2、最愛的人。

“娘%e4%ba%b2!”

看著躺在床上的夫人,張玉堂潸然淚下。

“都是孩兒不懂事,讓你受苦了。”

母子之間的感應,是塵世中最為玄妙的事情,隨著張玉堂一聲呼喚,張夫人睜開了眼睛,淚水朦朧:

“玉兒,你回來了,回來了就好。”

因病發虛的身體沒有多少力道,顫巍巍的舉起手,要撫摸著張玉堂的臉。

“娘%e4%ba%b2---”

張玉堂輕輕抓起夫人的手,柔柔的放在自己的臉頰上,慢慢的劃過,感受著那淺淺的溫暖,張夫人嘴角終於扯出來一道醉人的笑容: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可嚇死為娘了。”

“再也不敢了!”

張玉堂低頭認錯,把被子又扯了一扯,低聲道:

“娘%e4%ba%b2,你好好休息,待明曰,我把事情給你說清楚。”

“好,好,好孩子,你又懂事了,從小就知道給娘近,還記得小時候,你都不讓奶媽碰你----”

回憶往事的倒影,欣慰如此。

說著、說著,燈光搖曳中,張夫人沉沉的睡了過去,睡得是那麼的安詳。

一起跟著進來的張員外,一直沒有打擾他們母子之間的對話。

此時,眼看自己夫人沉沉睡去,才悄悄的走了過來,輕聲道:

“玉堂,出來。”

“嗯”

張玉堂點點頭,攝手攝腳的走了出來。

他知道,父%e4%ba%b2有許多話要問自己。

那血淋淋的人頭畢竟太過詭異,太過恐懼。

兩人一前一後,到了大廳,坐下。

“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

把事情說了一遍,前麵的事情,張員外已經聽阿寶說過,主要是把後麵的事情尋思了一遍。

“玉堂,你喜歡在荒山野嶺中修道煉真、拋棄一切嗎?”

“當然不喜歡。